《啼笑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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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皆妃-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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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想了很久,发现自己已不能像现在这样装作无知地同你生活在一起,那只会加倍的伤害你、让你痛苦……我不能太自私……”
  她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紧促的双眉,“禹珩,我并不是你人生的唯一,会有比我更好更优秀的女孩去爱你。相信我……禹珩,就当是为了我,你放手,好吗……离婚或者休了我,这样都会比现在来得轻松……”
  禹珩的眸中已经染上一层薄怒,猛地推开了她,下一刻已经站起身,冷冷地俯视那个被他推倒在地上的人:“休想!”
  妙衣手撑着地面才没有让自己完全倒下去,她执着地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站起来:“禹珩,你这样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你对我即使再温情再体贴我的心也不会为你停留一刻……禹珩,你告诉我,面对着对你付出的感情无动于衷毫无反应的我,你难道就不难受么?这种煎熬,你和我又能够忍受多久呢?”
  “不,这不是煎熬……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无论你是不是爱我,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禹珩凝眸望着她,轻柔的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与坚持,“你不会知道,当我一刻没有看到你有多想你,没有你在身边我没有一天能够睡得安稳……我尊重你,不再强迫你,成婚这么久,甚至没有对你有一丁点逾越的举动。你会说这都是因为事先我们签过协约的缘故,”他淡淡地嗤笑了一声,“你可知,我从来做事只凭我心,一张协约怎能约束于我,只是为了让你高兴让你安心,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你……是的,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唯独‘休妻’是我做不到的。”
  “……这对你来说或许是幸福,可对我来说就是煎熬。”妙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能够感到面前的人双眸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开去。虽然残忍,可是她不后悔——这是她的选择,伤害是一定会有的,可是把一切都说明白总比长久的伤害要强。更何况,人不能太贪心,她已经有玄煜的爱,此生足矣,再不能奢求更多的爱了。因为,她的心只有一个。
  对不起,禹珩,我不能爱你……
  看着他瞬间苍白的面容她只能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后悔,一时的心软只会换来无尽的残忍与伤害。
  “呵……”禹珩凝视她良久,最终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意中却只令她读出了自嘲与苦涩。
  下一刻,他忽然拉着她大步向屋外而去。
  妙衣惊异,挣脱不开,只能快步跟上他的步伐,脚步微显踉跄。“你要做什么?”看着这人毫无表情的俊美侧脸,内心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禹珩拉着她穿过偏僻的侧门,一直到了空寂无人的松林,才终于放开了她。
  “啪”,一把短剑扔在了她的面前,她怔了怔,却见禹珩转过身去并不看她。
  “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的招数么?我让你三十招,只守不攻;你若能伤我分毫,就依你所言休掉你。”他的语气同他此时的表情一样波澜不兴。
  妙衣依然愣愣地看着他,良久过去,才咬了咬唇弯腰拾起地上的短剑。她知他这种表情下都是一言九鼎,自然不怀疑他说话的真假,只是要在三十招之内能伤他一点,哪怕他只守不攻,也并非易事。可是如今已无回旋余地,只能放手一搏了。
  拔出短剑,寒光冷冽,锋利无比。她抬眼看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某人,冷傲挺拔,神情淡漠。
  见她迟疑,他淡淡一笑,唇角溢出点点讥诮与嘲弄:“你不会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吧。我说过只守不攻,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敢呢?”
  这句话成功地挑起了妙衣心头的怒火,她双眉紧蹙,一动不动盯了他许久,忽然攥紧了匕首,脚尖轻点,提气纵身袭来。
  一招,两招,三招,四招……
  如今的她,武艺已非从前可比,招数于飘逸洒脱中彰显凌厉,招招攻进,毫不露破绽。可纵然如此,她如今才知道自己同这个人的差距有多远。禹珩仍然负着手,神情依然淡漠,不过微动身形,也没有施展半分内力,却能轻松化解险情,如同儿戏。
  如此,也更激起妙衣的怒气,招式却反而更加沉稳严密,只在急速攻击中寻找对方那可能出现的破绽。
  眼看就要到第三十招,见禹珩身形忽然一滞,破绽已露,她想也没想再度跃起顺势将匕首刺出。谁知对方不退反进,亦不避闪,忽然停滞,似是等待。她心头一凛,暗叫不好,却因惯性收手不及,只听“噗”的一声,匕刃已经没入了对方胸膛。
  “禹珩!”脑中一片空白,她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声音已经止不住颤抖,“为什么……”
  禹珩面色惨白,唇角已经溢出血迹,胸前的华服已经被鲜血染成深色,然而他却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绽放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我说过……伤害你的人……都得死……”他已有些站不稳,勉力支撑,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她,笑容也就倍显虚弱,“……我宁愿……你恨我……”
  “禹珩!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笨蛋!你……”她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惊惶中扶住禹珩,“此处太偏僻,你靠在树下等一会儿,我去叫人!”
  等到羿攸芒他们赶来的时候,禹珩已经晕过去了。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将他安置在离松林最近的寒枝院内。医术精湛的刑堂堂主也已赶到,连忙救治。
  妙衣心神难定,不敢去看床上的人毫无血色的面容……
  大概两刻钟后,洛堂主终于取出了匕首,为禹珩止了血,并且包扎好了伤口,擦了擦汗道:“幸好未伤及心脉,若能醒过来就没事了。”随即又开了方子。
  妙衣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却虚脱地有些站不稳。感觉被人扶住,她转过头,见易小山担忧地看着她,努力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小山的手背:“我没事……”
  等到禹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夜里了。
  桂影斑驳,风移影动;室内烛光摇曳,将暗影投映出几分凄清狰狞的形状。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床顶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趴在床边已然睡去的人儿。
  双眸中是一片温柔的水幕,柔柔的光芒如同明净的湖面被朝阳金黄的色泽渲染。他这才发现一只手还被床边的人握在手里。
  刚想轻轻抽出,却感到那只纤柔温暖的手动了动。妙衣迷糊抬眼,待看清床上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时,顿时清醒过来,眸中泛出欣喜的光彩:“禹珩,你终于醒了!我去叫洛堂主!”
  刚要起身,手忽然被抓住,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想到几天前那令她后怕的一幕,眼泪就要涌了出来。她回握住禹珩的手,强忍住泪,低声道:“对不起……”声音却已哽噎,内心却倍加烦躁不安起来,“还痛吗?……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躲开?就那么想死在我手里?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报复我?你这个笨蛋……”
  禹珩淡淡地笑了:“若是能死在你手里,于我而言也算值了。那样的话,你就会恨我了吧。”
  妙衣瞪大了眼,胸中怒气翻涌,却又不能对着一个病人发火,只狠狠地甩掉他的手,眼泪却簌簌落下:“你这个自私鬼!你以为让我杀了你就能弥补过去做错的事?你以为只有让我恨你你才能好受?我告诉你,你错了,若是几天前你就死在我手上,我只会恨我自己!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就是变成鬼我也不会让你舒坦!”说完懊恼的擦掉眼泪,转身冲出了屋去。
  禹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苦笑:他又何曾期待过得到她的原谅?摸了摸裹着绷带的胸口,想起几天前的一幕。不能否认的,当小小握着的匕首刺进他心口的时候竟然令他感到了一瞬的解脱……是他亏欠她太多……她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他造成,他又如何能够原谅自己?她若杀了他,就一定会恨他,那样或许比现在一切都要好……
  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啊!
  妙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抱着头闷闷地坐了一夜。气愤、疲倦、后怕……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心里把那个自私鬼骂了上百遍,才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一觉醒来,却因为不放心他的伤势只好又认命的去看他。
  寒枝院还是同往常一样寂静,卧室里空空如也,妙衣只看见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写满字的宣纸。
  确切地说,这是一份“声明”——魔教教主与夫人协议放弃婚姻的声明,上面还有禹珩的手印。这大概是古代第一份“离婚协议书”了。
  “禹珩……”她的手指不禁有些颤抖。禹珩刚刚醒来,伤势未愈,却这么急着离开,她也明白他是不想让她自责难过。
  “妙衣……”低柔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她转过身,就看见玄煜静静地站在门口,眼底是难掩的丝丝忧虑。
  “煜……”眼泪不知为何又落了下来。她浅浅而笑,眸中泪光闪烁,下一刻,就扑进了玄煜的怀里。
  玄煜紧紧搂着她,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听到她在自己怀里渐渐止了啜泣,低低地道:“既然选择了,就再没有机会后悔了。”
  妙衣没有说话,只是唇边的笑容渐渐扩大,紧紧搂着他的腰,在他的肩头蹭了蹭。
  “煜,我再不想跟你分开。你一定不能再放开我了,明白吗?”
  “我再不会放开你。”玄煜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低柔的话语如投入湖心的一粒石子,激起圈圈涟漪。
  关于君无念的真实身份,目前知道的人除了妙衣,就是老爹了,当然妙衣总感觉其实易沉阶老头子也铁定早知道了这件事。当老爹看到禹珩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吹胡子瞪眼了半天,对于这位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前女婿心中甚感复杂——即生气,又无奈,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或许这个结局,是能让所有人都心安的结局吧。
  路无风叹了口气,并未多言,只嘱咐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公布于众,毕竟君无念的真实身份尚还不能暴露,只怕传出江湖会成为有心之人的口舌。虽然幽冥宫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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