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沼泽?”她望着冒着无数黑色泡泡、瘴气熏天的黑色沼泽,不再吭声。
“没错,今晚就是那里休息。”雁夙零将手一指远方。
羽千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色沼泽的对面矗立着一座山峰,想来这座山峰应该是五龙山了。在五龙山的半山腰有幢荒废已久的旧楼,白色雾气甚大,旧楼被树木遮掩,影影绰绰的露出年久失修的斑驳。
她直接坐在泥地上,使得泥地上的湿气浸得身子蓦地一凛,她道:“本尊决定不走这条路,另外选择过去的路。”
雁夙零冷眼望着黑色沼泽,道:“这条路是去五龙山最近的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眼前的黑色沼泽不会简单,雁夙零却执意要走,羽千夜唯有沿着黑泽沼泽徘徊,仔细观察,认真分析,时而蹙眉,时而咬唇。
最后,她朝着雁夙零缓缓道:“雁夙零,你还是带本尊飞过去吧。”
原本还真以为冷漠的羽千夜会给一个不错的答案,未想竟也如此耍赖。
雁夙零摆了摆头,回答:“行不通。再想办法。”
羽千夜见雁夙零嘴巴硬得跟石头一样,无奈道:“这黑色沼泽异常诡谲,似乎与本尊的身体排斥,本尊的功法根本不能应对,却琢磨不出其中奥妙,既然不带本尊过去,不如指点一下啊。”
雁夙零不予理会,跃上就近的树干坐下,道:“你慢慢想,等你过了沼泽,本王自然过去了。”话完,从袖中掏出一本青皮书卷,随意翻开某一页,悠闲阅读。
羽千夜见着雁夙零不予搭理,再度蹲坐在黑色沼泽旁,为了研究出黑色沼泽与本体起排斥地原因,她就近摸到一根比较粗的棍子在沼泽中戳、戳、戳、使劲的戳,就这样十来分钟过去,直到能够被棍子戳到的地方都成洞洞,方才停手。
然后站起身子在一旁茂盛的树丛中找来一根比较长的蔓藤,蔓藤上长满荆棘,稍不留神就将她的手割伤了,她毫不在意地将蔓藤往沼泽甩过去,感觉似乎失败了,再甩,继续甩,再继续甩……
又是一盏茶地功夫过去,天已近黑,大雨停歇,她望着手中的蔓藤,颓废地叹了口气,暗想:本尊浪费这些个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呀!
而后将视线投向坐在树干上的的雁夙零,他依然拿着那本从袖中冒出来的青皮书卷,俊逸的脸上贴着树皮悠闲的睡着。
她踏步走到树下,欲要将他吓醒,却发现睡梦中的他竟然脸上带笑,连两道浓浓的剑眉也变得无比柔软,整个人异常俊美不羁。
她心中嘀咕着,似乎有了主意。
于是,她再找来一些又粗又长的蔓藤,将蔓藤拧成一股绑在腰身上,然后再弄几根结实的棍子,开始往黑色沼泽行进。
由于沼泽中常有一些由碎叶、胡草、泥土等丛生植物形成的池沼,稍有差池,意外顿生,因此在行进过程中得避开寸草不生的黑色平地、以及青色的泥碳藓沼泽,尽量沿着有树木生长的地方走,或踩在石南草丛上,因为树木和石南都长在硬地上。
当确定不能行走,携带的普通大小的小石子有了用武之地,一招投石问路便可试出地面是否坚硬,假如地面颤动,很可能是泥潭,应绕道而行,所幸这片沼泽没有那般特别难走,只是比预计的多花费些时间。
等羽千夜一脚踏出沼泽上了平坦的泥地,她全然不觉一身脏兮地嘴角勾起:“还不错,没用功法也走过来了。”
却不知对面雁夙零在翻身跃下之时,口中喃喃默念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原本漆黑无一物的黑色沼泽上空漂浮着成亿万的幽冥妖火。幽冥妖火摇曳不定,诡谲异常。
雁夙零面色担忧地低喃:“羽千夜,你这个不知深浅的笨蛋!”
羽千夜转头刚好见着雁夙零凭空轻点地越过黑色沼泽,得意地豁然一笑:“本尊过了黑色沼泽。”
雁夙零见着羽千夜的一身狼狈,却突然幻出来的笑容,道:“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竟然什么防护都没有,就从黑色沼泽踏步而来。”
“雁夙零,本尊的确也过来了。”
“的确过来了,就是太冲动。”
“呃?”羽千夜正欲再说些什么,当见着黑色沼泽上突然冒出的幽冥妖火,好奇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幽冥妖火。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多么冲动么。”雁夙零话完直接往五龙山踏步而去。
“幽冥妖火?妖族的妖怪!?”羽千夜眉头轻蹙,暗想:莫非刚才如此顺利的过来,都是因为他?
“……”
“雁夙零,告诉本尊,幽冥妖火,是什么东西?”
。。。
 ;。。。 ; ; 青峭乡,位于雁云国东南边境的一个小村庄,人口不过两百多人。大多数子民都是以往雁云皇朝中的退伍军人,隐居农耕于青峭乡,最后安家落户。因与东面玄天国仅隔一座怪石嶙峋的五龙山,可以说是一个小隐于乡的军情站。
由于几日前,青峭乡军营的士兵一夜间消失了踪影,次日凌晨魔族魔兵突然在青峭乡内冒出接连屠城,不论男女老少都死在魔兵的大剑下,大火肆虐,惨绝人寰。这场单方面的撕杀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方休!
羽千夜与雁夙零两人整日连跑带飞,越过一道呈圆弧状的矮墩的泥墙,停驻到一块几乎破裂的石碑前。石碑上喷洒猩红血迹,隐约可见模糊印记:青峭乡。
青峭乡只有一条并不算宽的主街道,由于魔族残忍杀戮,街道上黄土漫漫、死气沉沉,两旁侥幸没有砍断的树木萧条得没有一丝活力。
两人走在街道上,见着并不宽敞的街道歪歪扭扭的躺满了青峭乡居民、以及捕快的尸体,他们或被撕裂而亡、或被魔兵的刀剑刺穿致死,双目睁大,瞳孔的眼珠几乎爆出。死状惨烈。
当然,也不乏有魔兵的巨大尸体,见着魔兵巨大的尸体上插满了刀剑、锄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被群杀,这本就是一场强弱分明的魔族魔兵大屠杀,青峭乡的居民如何能够抵抗。
天空中雾霾重生,好似快要下雨的样子,阴风阵阵刮起白色纸钱,纸钱凭空扭转,久久都不落地停歇,使得整条被猩红血液浸染的街道沉浸在一股悲戚、哀怨、憎恨的空气中。
羽千夜在与魔兵恶战之后,本狼狈不堪的她在一番迎风狂奔中,衣衫早已凌乱,见着此情此景,也不知是否激发了不属于自己的本体的情绪,陡然感觉肩膀一阵恶寒,使得她眉头紧锁。
雁夙零抬眼瞧来,宽袖一甩,从凌乱的摊位上拿起一件破旧、沾满鲜血的披风搭在羽千夜的肩上。
肩膀突然变得不再冰凉,反而还有一丝薄薄暖意,羽千夜抓紧了披风,回头望向雁夙零,有些不自在地道:“谢谢。”
她毫不在意满是鲜血浸染的披风多么肮脏与不吉,毕竟在妖魔顿生的战乱年代,一件较为厚实的破旧披风已成奢侈。
羽千夜将披风紧紧裹住全身,发现披风的一处绣着一只如火般腾飞的赤红大雁。赤红大雁是雁云皇朝的标志。想来这件披风的主人应该是我雁云皇朝的将领之流吧。
我雁云皇朝……她本非雁云皇朝之子民,竟然会如此想,莫非又是本体在混淆着她的思想?不过,想着本体的善意,她也不排斥,反而还有一丝尊敬之意。
她再回神突见雁夙零渐渐偏离了自己,朝对面的被熊熊大火付之一炬的店面走去。
她没有走过去,只是冷眼望着他蹲下身子,在某一处似乎捡起什么东西,仔细一瞧,是一块铜牌。代表雁云皇朝将士身份的身份牌。铜牌被大火烧得通红、几乎扭曲变形。他将铜牌捏在手中,又在其他各处角落搜索到几块。
她快步走了过去,却没有贴近雁夙零,而是在别处不时越过尸体默默搜寻。当她捡得满满的一串铜牌,摸着额头的汗水回头望来之时,刚好对上雁夙零瞧来的绿色眼睛。
此时的雁夙零那双绿色眼睛中盛满了悲戚之色,让她不由一愣,她见过肃杀的雁夙零,却没有见过如此慈悲之心的雁夙零,恍如见到远在古迹大陆等待自己回归的善良、古板的零。
羽千夜望着雁夙零,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一大串铜牌。
雁夙零悲戚眼眸中闪过诧异之色,缓步走来,道:“羽千夜,谢谢你。”
“不用。”羽千夜问道:“来到青峭乡了,可以说说下一步计划了吧。”说着将铜牌递给了雁夙零。
“找地方休息,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雁夙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接过铜牌,将其收纳在宽袖中,掉头继续前行。
羽千夜不是个好打听之人,发现阴沉沉的天空雾霾更甚,这条满是尸体的街道的确不易久待。她面色一沉,拢了拢披风,跟着雁夙零离开了阴森的街道。
就在两人离去之后,狂风更加肆虐,掀起猩红地上各种能够掀翻的东西。接踵而来,阴沉的天空中是一滴、两滴、甚至更多的雨水落下……最后如瀑布一般……
这场雨仿佛在祭奠着在青峭乡死去的人们,一直下个不停,久久都未停歇。
两人冒雨前行,不知这连奔带飞的又赶了多长时间的路。
此刻她饥肠辘辘的肚子竟然不叫嚣了,身上也早被大雨淋湿,这件本还暖和的披风也被这场大雨全部浸湿,搭在身上不仅不能御寒,还黏糊糊的。
她还是低咒一下这个不长眼睛的老天,在望向雁夙零时,发现他竟然停驻在一条乡间小径旁,随视线望去,只见这条乡间小径延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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