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安心做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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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安心做鸳鸯-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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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梓青惊跳起来,几乎要扇她一把掌,但听她说的惨然,内心不知为何又隐隐有些共识一般,隐约觉得,每一次去紫竹山庄,长姐虽如过去一般慈祥,但那复杂的目光他从来也不愿深究。
  他脑中思绪纷飞,只觉一生原来这样不堪。从前虽然从来不想这些,但今日猛不丁被长女提起,便仿佛自打嘴巴,总要从内里找出一点用以抵挡的东西来,粗声粗气道:“你不要自作聪明!今日你将你表嫂推下湖去,眉儿有多重视那丫头你也看在眼里,你觉得紫竹山庄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吗?再得你姑妈庇佑又如何,山庄之内现在也轮不到她作主了!你虽从来也不屑苏家,但却改变不了你是苏家女儿的事实。可惜你爹我就是赌鬼一个,哪天若是上了赌场穷得疯了,将你赌了也是有可能的!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若是不能攀上君少爷,我怕你将来哭都来不及!”
  苏宁紧裹着大毛衣裳却似冰冷彻骨,忍不住连连打了个哆嗦,强撑着道:“你敢?!”
  苏梓青在赌坊之内经见的多了,露出个无赖的笑容来,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一仰脑袋,迈进了大门。
  苏宁呆呆的立在门口,身侧是小小孩童苏绮与苏晟。苏晟比之苏绮有些胆小,轻轻扯着哥哥的衣袖:“哥哥,我怕!”
  苏绮冷冷一笑,面上带了不符年龄的沉思,厌恶的看了一眼苏宁与苏府大门,似乎连这大门也不愿意进去,回头见得身旁苏晟畏葸的眼神,安慰的拍拍他的大脑袋,还是踏进了这扇大门,将苏宁丢在了身后。
  秦渠眉将二人分别抱进来之后,翠玉与清茹料理替谢描描换下湿衣,他自替雷君浩换衣。过得一个时辰,但有今日捕鱼的一名男子引着大夫前来为两人诊治,其余三人早在湖上收拾东西回家了。那大夫诊脉之后开了方子便离开了,秦渠眉脱不开身,只得请那捕鱼者前去抓药,那人欣然而往,往返数次才将药与他所需要的东西买齐。
  傍晚时分,雷君浩终于醒来,睁开眼时便向身旁看去,连连道:“描描,描描呢?”
  秦渠眉在二人房里来回看顾,此时恰进了房门,得闻此语,心内叹息不已,只觉难以取舍,面上仍强笑:“描描在隔壁房里睡着呢,你别着急!”
  雷君浩这才长呼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她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
  秦渠眉点点头,也不知是喜是忧,“我就知道你记挂着她,她没事!”心内却暗嘲自己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能纵身跃入湖底相救,又岂是记挂两个字可以尽述?
  其实谢描描此时仍昏迷不醒,她的手心割伤了数道口子,深可见骨,被洒了药粉包成了粽子般模样,连那大夫也道她肺部积了湖水,出湖之时虽被挤了出来,但时间有点久,怕是一时半会难以醒来。
  秦渠眉虽焦心不已,一时半会却也不敢让雷君浩操心,是以不肯告诉他。

  谁共我

  ˇ谁共我ˇ 
  雷君浩再醒来之时,只觉四周晃动,他睁开眼看时,却原来是马车之上,难怪身体会轻轻摇晃。再侧头时,不禁一愣,就在他的身旁,与他并头而卧的正是平日避他如蛇蝎般的谢描描。
  她双唇紧抿,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侧,呼吸轻浅可闻,面上带着一抹桃色,憨恬静怡。
  雷君浩无声的笑了。
  那时候他不及思考,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水下冰寒刺骨,目不能远视。他也只凭着本能顺着流水的方向慢慢向四周摸索,终是抓住了她的衣角,她虽在半昏迷之中,一俟有人接近,居然手脚并用缠了上来,紧紧抱着他,死也不肯松手。他内心也不知是窃喜还是自嘲,大概只有在此种境况之下,她紧闭着双目不识来人面,才能紧紧搂着自己不肯松手罢?他只觉此时虽在至冷至寒的水下,却也令人身心舒泰,舍不得离开。
  只是,现下这静静睡在自己身侧的人儿,可是梦罢?
  他悄悄扑上去,拿双手撑在她身侧,轻轻俯下身去,吻在她唇角,只觉她烫的惊人,只是这吻来得太迟,滋味太过甜蜜,他忍不住再亲下去,辗转厮磨,与她额角相抵,方才发现连她额角也烫的惊人——这决不是正常的体温,难不成是发烧了?
  他连忙爬起来,掀了前面帘子,这才发现赶车的居然是秦渠眉,心道以他的修为应是早知道自己醒来了。这样想着,面上不由作烧,轻声道:“大哥,描描好像发烧了?!”
  秦渠眉点点头,目视前方,道:“你刚醒来,身体还不是很好,进去陪着她吧。再过半刻钟,就应该到镇上了,先寻个大夫看看,再回山庄不迟。”
  雷君浩只觉他语气沉郁,也不知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他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缩回了车厢。
  到得镇上之时,郎中替谢描描诊完,又开了幅方子,抓了药,三人继续上路。雷君浩想了半日,似丢了什么东西一般,忽然一拍脑门,掀起车帘问道:“大哥,你那个表妹怎么没一起回来?今天我看见她与描描站在一起,眨眼之间描描就不见了踪迹,你也不肯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秦渠眉冷哼一声,道:“还用得着问么?”
  雷君浩想想,缩进车厢再没出来。
  到得紫竹山庄已是华灯初上,颇为意外的是,山庄之内竟然来了一批客人,由于秦渠眉不在,由郑新接待。这会见庄主匆忙回来,本想禀报此事,但见他面色极为不好,从马车之内抱出来一名女子,细看之时正是庄主夫人,唬得忙问道:“可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如果他没看错,庄主夫人两只手上缠着白布,显是受了伤,联想到最近不是很太平,他担忧的看了庄主一眼。
  “去捕鱼的时候掉湖里了。”
  秦渠眉淡淡道,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胡思乱想了。
  “啊?”
  郑新后知后觉,见庄主夫人似乎并无大碍,小心翼翼道:“今日庄中来了一批客人。”
  “唔。”秦渠眉漫不经心道。哪日庄中不来几个吃白食的才有点奇怪呢!
  “这些人里面有位叫孤独红的姑娘……”郑新半吐半露,偷偷打量主子的脸色。
  “嗯?”秦渠眉的脚步稍稍一顿,她来了?
  “来就来吧!难不成我紫竹山庄还怕供不起她一顿酒饭?”他大步而行,将怀中人抱的更紧,向着紫竹院而去。
  紧跟着的雷君浩差点被吓了个跟头,揪着郑新悄悄嘀咕:“孤独红来了?”
  郑新无比同情的看一眼秦渠眉的身影,无奈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谢描描这一回来,房内丫环敏儿先吓了个半死,见她面色潮红,整个人烫的都有点神智不清了,说来倒也奇怪,她别的人都不喊,只反来覆去念叨“奶娘……奶娘……”
  秦渠眉上前轻轻捉住了她的手,见她眉毛立时皱到了一起,想是虽在梦中,但手上伤痕痛不可抑,满头大汗叫道:“奶娘,好痛……”
  敏儿拿着布巾将她额头汗滴拭净,略带了些埋怨道:“庄主,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回来就伤成了这般模样。”
  难得秦渠眉不曾拿出庄主的威严来,只含含糊糊道:“捕鱼的时候掉冰湖里了。”说着上床将谢描描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见她果然安静了下来。
  敏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幼时家贫,父亲常年捕鱼,后来有一年冬捕,掉进了查干湖就再也没出来过……她紧盯着谢描描,口里直念“阿弥跎佛”,眶中已是积了泪水,也不知是为谢描描还是为自己的父亲。
  猛听得外面一把娇脆的声音:“秦大哥,秦大哥你回来了?”但见一名风姿飒爽的女子一身火红衣衫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惊慌失措的丫环萍儿,嗫嚅道:“庄主,这位姑娘硬闯进来的,拦也拦不住……”她身后紧跟着雷君浩与郑新。
  郑新尚有点推推搡搡,雷君浩已大大方方走了进来,咳嗽了两声,笑道:“大小姐,你一来便往大哥房里闯,也不顾大哥新娶,难道不怕大嫂怪罪?”
  那少女嗔怪的看他一眼,道:“大哥当日与我父亲可说过,待我如妹,紫竹山庄的大门永远为我开着,怎么今日妹妹来了,难不成大哥要将我赶出去不成?”
  “君浩,你身体还未好,还不回房歇着?——郑新,带君少回听雪轩歇息,他受了凉,再找大夫替他好好看看,挑两个手脚灵俐的丫头好好侍侯着。君少这次救了少夫人,你们可不许再像以往那样怠慢了,再挑两个侍卫去保护他!”
  秦渠眉眉眼未抬,只连连吩咐,转头对着这少女浅笑道:“今日你嫂子身体不适,大小姐若想认识她,改日也不晚。”说话间,果见谢描描轻声喃喃:“奶娘……痛……奶娘……”
  雷君浩心内滚油一般翻滚,恨不得上前将谢描描从秦渠眉怀中揪出来,面上似笑非笑:“大哥这是想找人将我看起来吗?今日我哪也不去,就在这房里坐着!”说着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大马金刀坐了下去。
  郑新身在庄内,早知道庄主误娶了君少的未婚妻,见得二人之间剑拨弩张,找了个借口急忙避了:“庄主,属下还要去前面招呼客人,这边就由敏儿照料着?”眼见秦渠眉微微点了下头,如蒙大赦,撒腿就跑,转眼不见踪影。
  那红衣姑娘浓眉大眼,颇见英气,目光在二人面上转来转去,颇为疑惑:“二位这是?”
  敏儿熟知内情,心内叹息这段孽缘,上前屈身一礼,道:“紫竹山庄从未有过在内室待客的道理,这却是奴婢的过错,还请小姐移步往前厅,奴婢这就奉茶赔罪!”
  独孤红双目一瞪,怒道:“秦大哥,你这丫头好没道理。既然来者是客,我愿往哪呆着就往哪待着,岂有赶人的道理?小妹不过是听说大哥新娶,前来探望嫂子,这面都没见着,便要被赶出房去,传出去让小妹的脸往哪搁?”
  秦渠眉素知她惯会胡搅蛮缠,此时也觉头疼,招招手道:“你过来。”
  独孤红喜孜孜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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