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急忙收回招式,却还是迟了半步,精致的雪纺外套,与锋利的匕首相互纠缠,却只听得一声轻微的绢帛破碎之声,匕首竟然划破了霓裳。
与此同时,黑衣人后退了一步,站得稳了,又再一次的欺身上前。
寒光阵阵,直逼得乌兰连连后退。
苏丹国人擅长马术及箭术,自然亦擅长马上作战。中原人以轻功为所长,近身之战相对容易讨到便宜。再加上对方手中持着匕首,所以纵使乌兰身手敏捷灵活,亦还是渐渐的落在了下风。只有躲闪之力,没有还手之能了。
对方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攻势越来越猛,大有想取乌兰性命之意。
突然,一股子劲风袭来,硬生生将两人逼得分开来。
同样身着黑衣地高大身影横身出现在乌兰地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袭击乌兰地人。
对方冷哼一声,眼眸微眯,与这人比划了两下,然后虚晃一招,跃窗而逃。
肩口地伤口。到底还是因为过度的运动而微微的疼痛起来,乌兰轻轻地颦着眉,后退着走到了椅子边儿上。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温和的问候,眼前的人转过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乌兰,关切,满满的溢了出来。
“是你?”乌兰皱着眉问。
“是我。”眼睛弯了弯,语气里亦带着笑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真的忘记了?”黑色的布被拿去,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庞,月光地清辉不减他笑容的温暖。满室的烛火映衬着他面容的俊美。
……这不是那禁军左司洛枫是谁?
“我不记得我曾见过你。”乌兰冷冷的说道。
“你果真是不记得的,”洛枫也不恼,只是呵呵的笑,“那一年,途经驿站,你手刃看守。便是去到哪里,都还记得带着我。你说过,或生或死,或生不如死。但只要我在一天,就会让你开心和快乐。”
途经驿站?
手刃看守?
“你是……”
若大个承乾殿。烛火轻轻摇曳,空气中出现了片刻的宁静。
那一天,那一夜的记忆潮水般涌来。那个在看守的尸体里翻找馒头,把自己地嘴填得满满的少年;那个只顾着抓着盆中的点心,而无心沐浴的少年;那个被侍女们解下衣裳,露出身体却还不以为然的少年;那个有着瘦弱的四肢和如少女般容貌的少年,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眉目清朗的男人吗?
“你……”乌兰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这笑意越扩越大。“哈……哈哈……”
“你终于被那怪物当成男人,培养成禁军了?”乌兰笑得全身颤抖,几乎连眼泪都要流下来。
洛枫只是淡淡的看着乌兰地笑颜,唇角微微的扬着。用一种宽和与温柔的目光。
“如果你能经常这样的笑,我甘愿付出我地一切。”他亦用如此宽和与温柔的声音这样说着。
乌兰突然止了笑,目光烁烁的看着洛枫。
“爱上我了?”樱红的唇,绽着冰冷而残忍的笑,冷声说着。
“爱上了,早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洛枫亦目光烁烁的与乌兰对视,“此生,宁愿陪着你出生入死。”
“滚!”乌兰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厉声喝道。
洛枫低沉地轻笑出声。慢慢地转过身,走向窗口。又微侧过头来,对乌兰笑道:“我是不会滚的。我说过,此生此世,陪着你出生入死,甚至,是生不如死。”
说罢,又呵呵一笑,纵身跃出窗外,与这浓浓地夜色相融合在一处……
“都是怪物!”乌兰瞪着眼睛啐道。的野花。这野花并非有多么的珍贵,但却郁郁葱葱的格外讨人的喜欢。
乌兰常常漫不经心的将此花儿举在手里,淡然的看着,然后随手丢给香儿。
“那洛枫,可真是娘娘口中那怪物的人?”香儿瞧着花儿偷笑。
“不关你的事,休要插嘴!”乌兰瞪了香儿一眼,兀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好好好,不关奴婢的事。只是这花儿啊,瓶子里都快插不下了!若说这人啊,也是个实心眼儿的,这野花儿本就好养活,这么一大捧就能活上个十天半月的,偏偏还要天天送,又不是什么贵细的花儿,往哪儿放呢?”香儿一边说着,一边偷眼去瞧乌兰。
乌兰的脸上立刻便红了一红,却依旧冷声道:“那丢了便是,在这里聒噪个什么!”
“是。”香儿嬉皮笑脸的应着。
“玉妃娘娘,”秋水自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燕昭仪求见。”
燕昭仪……
乌兰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请她进来罢。”
“是。”秋水躬身而退。
“娘娘,这燕昭仪,似是有些古怪。”香儿皱眉道,“那日,娘娘不是就在去往她那里遇刺的么?这好端端的,为何会在去到她那里的时候遇刺?”
乌兰的心念一动。
香儿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自那日起,她便也有怀疑到这一点。宫内知晓武功之人,并不会很多,这燕昭仪……
正在兀自思量着,便听得清朗朗一声笑,一个爽朗明快的声音笑道:“玉妹妹,我来了。你可好些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意外
更新时间:2009…7…30 17:46:38 本章字数:3421
宫中之人,除侍卫外,均是不可佩截任何利器的。∴~~首发!!
在宫内行走,若是私藏了利器,原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那处境便会更加的不妙了。
况且,习武之人,走路与举止肯定会有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便是一朝一日有所隐藏,但是天常日久,肯定会被人发现的。但是偏偏这燕昭仪是不同的。她原本就是将门虎女,自幼研习武艺,加之其父洪远山忠君护国,是个响当当的忠臣,所以华南宏是特许了这燕昭仪配剑的。
莫非,这一切果真与她有关?
乌兰暗自狐疑。
若是说有关,她真的不敢相信,那位声名赫赫的洪远山大将军之女会做如此卑劣之事。但若是说无关,却总好像……有些什么解释不通似的。
偏这洪梅言谈举止都落落大方,谈笑自如。对待乌兰的态度亦是挑不出半点不当之处,反而令人见之便生欢喜之心。
“我料定玉妹妹你前来承乾殿,必是没有带我送与你的茶花酒,这会子又带了一瓶过来,你闷的时候便尝个鲜!”燕昭仪笑着使小芹儿递上那瓶酒。
与先前燕昭仪送来的酒瓶一模一样,同样的质地同样的香气。乌兰欢喜的接了,笑道:“瞧燕姐姐客气的,琥珀想要回点什么都没的,这叫琥珀如何过意得去呢!”
“玉妹妹这便是客气了。说到底,玉妹妹还是去到我宫里地途中出现了意外。说起来我真是羞愧呢。”燕昭仪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扭捏。
燕昭仪没有久留,只略略的坐了坐便走了。只是叮嘱乌兰要好生地养伤。
送走了燕昭仪,乌兰静静的盯着手中的瓷瓶。细腻的纯白质地,绘着浓淡相衬的茶花,看上去甚是精致。信手打开盖子,一股子清香冷冽之气顿时飘香满室。乌兰摘下头上的银簪,探进了酒中。首发
取出之时,见清冷冷的银辉微微闪耀,沾着清透的酒汁。散发着清香。
原来是没有毒地。
“娘娘,您……”香儿轻声的唤道。
“香儿,”乌兰打断了她,蓦然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眸里金光大炽,“速回琉璃殿,将那两瓶茶花酒取来。”
“是!”香儿凭直觉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急忙应着,快步走向外面。
乌兰静坐在椅子上,柳眉轻颦。。~~首发!!
不知为什么。她今天总是隐隐的有一种不安,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不安感,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踱步走向窗边。窗外依旧是阳光明媚,草舞莺飞,乌兰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一股子凉意在慢慢漫延。
香儿这一去,便是大半晌,回来的时候,满面都是惊恐之色。
“娘娘,”香儿的声音里略略的带着颤抖。“燕昭仪送您的茶花酒,不见了!”
乌兰地唇微微的抿了抿,一双澄清的双眸里暗潮涌动。
“我们的第一场劫难,怕是立刻便要来了。”乌兰冷笑。顿了顿,又问,“你去的时候,还有谁在那儿?”
“萍香、紫儿、旋默。”香儿应道。
“小七呢?”乌兰的眉,微微的一皱。
“还真是没见着她。问了萍香她们,都说一整天都没见这小蹄子了。”香儿的脸色突然大变,“娘娘,该不会……”
正说着。忽听得殿内一片混乱的脚步之声。
蓦然回头。却见泽海带着几名禁军走了进来。
乌兰的目光静静地从泽海的身上慢慢的转移到那几名禁军的身上,然后又漫不经心地落回在了泽海的身上。x首x发x
“泽海公公。您这是……”樱红的唇角微扬,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竟使得在场的几名禁军都刹时间愣在那里。泽海亦微微的迟疑了一下。
他心里很清楚,眼前的女子有如魔幻而生,小皇上对她千般疼爱万般疼惜,便是她有再大的过错,小皇上也终是会难忘他们之间地这份情谊,饶了她地。若是自己得罪了她,日后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样想着,脸上本是板着的表情,便因此而显得有些滑稽起来。
“玉妃娘娘,请您与奴才走一趟罢,皇上在广宁宫里等着您罢。”泽海恭敬地说道。
在“广宁宫”等自己?
乌兰在心中暗自冷笑,带着这些禁军来,还非要贯上这个“请”字吗?
“泽海公公客气了。本宫这就随泽海公公前往。”说着递眼色给香儿,香儿立刻将外套披在乌兰的身上,扶着乌兰走出了承乾殿。
感觉到香儿充满了警惕与担忧的视线,乌兰只是抬眼淡淡的笑看了一下香儿。
主仆二人的目光,在无声中交流着,相互,便都稍稍的安下了心来。
若说这“广宁宫”,到底是个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