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失职?若是南乔不让她上去看看,回去后夫人问起,她当真要哑口无言了。
“乔乔!”见南乔撇下自己,只与秋儿说话,燕宁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了。
南乔一笑,对燕宁咬耳几句,只见燕宁漂亮的丹凤眼越听越亮,口中不住地问道“真的么真的么”,特别是听完南乔说话之后,向往地道:“要是我也能上去就好了。”
南乔小手一摊,爱莫能助地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你也瞧见了,秋儿姐姐看你这么紧,我让是让你上场,你额娘知道了,一定会狠狠骂我一顿,并禁止你与我交往不可。要没有你这么个朋友,我做的布偶要送给谁去?那才真要伤心死了!”
“唉!”燕宁皱起小眉头,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南乔说的没错,她额娘是绝不会让她那么胡乱来的。大庭广众之下,上场表演,那不就是相当于低贱的戏子了?她要是真敢上去,就算是没人看的到她的脸,她额娘若是知道了,不打她板子,也要禁了她的足……
那么好玩的事情却不能去做……燕宁有些蔫了。只待秋儿从楼上下来,也不等她催促,就有气无力地表示要回去,然后就怏怏地跟南乔到了别,上了马车走了。
“这又怎么了?”秋儿见小主子十分不快,心道自己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难道就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低声询问别的丫鬟,却都说是因为南乔小姐与小主子耳语几句后,小主子就变成这样了。仿佛是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但小主子碍于身份,不能参加,才闷闷不乐。
又是因为南乔小姐……
秋儿心中慢慢的全是无奈,似乎自家小姐在得到南乔小姐的第一个布偶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围着南乔的一切转了。若不是因为小姐在上次去了南乔小姐家中之后,回府主动要求学习绘画,学习以前最不耐烦的针线女红,并且神奇地坚持到现在,估计夫人早就禁止她们来往了吧?
再说燕宁走了之后,南乔再次回到楼上的休息室,让栀子给她泡了一盏茶后,吩咐道:“你去看看李少爷在哪儿,请他上来一下。”
“是,小姐。”栀子应声下去了。
茶汤是淡淡金黄色,只见汤,不见叶,散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铁观音,又像不是。
南乔陷在沙发里,怔怔地望着茶碗出神。
“七泡余香,满心喜乐。”
若这世上还有人清楚自己曾经的喜好,那一定就是李言。
她其实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什么都比较喜欢,又什么都无所谓。就像衣服的颜色,石榴红也好,象牙白也好,鹅黄或者葱绿,只要适合,她都不会挑剔,但只有李言知道,她最喜欢的,是淡到极致的酒红色。又或者是饮料:咖啡她喝的,可乐她喝的,果汁她喝的,茶叶她喝的,但只有李言知道,她最喜欢的,是安溪铁观音就像眼前的这一盏。
“茶叶是我托了十三府上的买办,从安溪农家收购来的,味道也许没有以前的正。真正的安溪铁观音尚要几十年后才能问世,所以,只能委屈你品尝半产品了。”不知什么时候,李言已经走进了房间,正微笑地看着她。
“李言,谢谢你。”南乔抬头目视李言,喃喃地道:“我是说,有你在,真好。”
“傻丫头。”李言走到南乔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年轻光洁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道:“我只有你,当然要对你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只有她。南乔对于他,不仅仅是夫妻,是恋人,还是亲人,是朋友,是……他的所有。
《圣经》上说,上帝抽掉男人的一根骨头,创造了女人。因而,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女人,只是有人找到了,而有的人没有。这个说法虽然又俗气又不通,但李言却一直相信,南乔就是他丢失的那根骨头,有她在一起,他才成了完整的一个人……
南乔伏在李言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直道桌面上的那盏金黄色的茶水已经冷掉了,李言才将其端了起来,送至南乔嘴边,让她抿了一小口尝尝,自己将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回味了一下,道:“乔乔,这味道比起以前的不差吧,虽然制作的手法还不够成熟,但剩在绿色无污染,更显清新怡人。”
“恩,很好。”南乔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难得能够摆脱陈氏等人的视线,与李言待在一起,她根本不想动弹半分。李言的味道,总是那么的温暖,让人安心。
“十三说,”李言顿了顿,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矮脚桌上,有些犹豫,道:“十三说,明年御驾南巡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而他也在随行之列。”见南乔身子动了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急速说道:“他希望我能随行。说是现场的勘测计算什么的,我的作用会很大,并且承诺一有机会就将我引荐给康熙老爷子。”
“那很好呀。”南乔先是在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句,但马上意识到李言在说些什么——李言要随行巡河。也就是说,他将在一段时间内离开她。
南乔嚯的一下坐直了身。
这个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电视广播……他这一出门,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将看不见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有没有危险……他会杳无音讯!
想到这个,南乔心中顿时恐慌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攥的紧紧地。她不想要那种感觉,她不想再次体会初到这三百年前之时,不知李言在何方的那种日日夜夜惶恐心焦的感觉……
“乔乔……”李言叹息一声,伸手抚摸了一下南乔的头发,将她的两个拳头牵到自己的大手中,缓缓地,温柔的,将她的拳头舒展开来。“乔乔,我们筹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么个机会么?如今才康熙四十三年。康熙一共可是做了六十一年皇帝,我要改户籍,只能靠着他……”
“巡河,会很危险么?”感觉到李言的手心里的温暖,南乔心中稍稍定了定。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将李言栓在身边,一步不离的。以前,李言也曾满世界飞过,也有十天半月,最长有过半年都不曾见面,但那个时候有网络有电话,想念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好,她依然能够感觉到李言时刻在陪着她,并没有走多远。但是现在,这一出门……
067 南巡的消息
“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李言握着南乔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像是在宽慰,又像是在增加他语言中的说服力,含笑道“那个时候,我是跟在十三身边,是与御驾在一起的,那算是这大清保护最严密的地方了,怎么会有危险?”
“可你不是去巡河么?”南乔不相信地道:“洪水无情。万一,一场大水冲过来,什么都没有用的!”
“巡河的意思,就是去检查河堤闸坝之类的,是去做预防工作的,又不是去抢险救灾。”李言刮刮南乔秀气的小鼻子,笑了笑道:“历史上的明年可没有发生什么特大洪灾的,而且这次是二月出巡,四月底便能回转——乔乔,中国可没有什么洪涝灾害是发生在春天的,你就放心吧!”
见南乔神情又松了一些,李言笑着将南乔整个圈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几下,故作骄傲地道:“我的水性你还不知道么?上回还带你横渡了长江,难道你这么快就给忘了?”
南乔闻言想起那一年夏日夜晚,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电影散场后在江边散步,李言吹嘘说自己能在长江中游个来回,南乔不信,于是打赌,赌注是一个亲吻——结果当然是李言赢了。他不是自己游了来回,且带着个水性一般的南乔游了个来回!
“虽然说没有危险,但你还是要多多小心。”南乔想起那段初恋往事,心中也是甜蜜的很,放松下来的她也就接受了李言要出门一段时间的事实,开始叮嘱不停。
“明天二月才走呢!”李言揉了揉南乔的头发,将她的原本就有些松散的小辫子弄的更乱了,这才站了起来,唤来了栀子,让她给南乔梳洗,自己走到门边,又转身说道:“我再去后面看看,等下一起回去。”
说罢,李言走出房间,掩上了门。
随行南巡的消息,他早几日就得到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跟南乔说起。在家中的时候,两人虽是随时都能相互看见,但也总在旁人的视线之下,他两人就算有所对话,也只是简单几句,怎么能交流这样重大的消息?
好在南乔已经被自己劝住了。
李言在心中默叹了一口气。
历史上的今年并不是没有洪灾的。康熙南巡,自认为河工大成,只余善后事宜,认为从此黄淮再无水患之忧——但事实上,就在他老人家前脚走,后脚,七月,黄、淮又发生了多年未有的暴涨,造成古沟塘、韩家庄、清水沟几处堤岸冲决,发生水灾……
这些他没有跟南乔说起。事实上,他打算在伴驾之时,仔细验看各处河堤,特别那即将决堤之处,理论结合实际,向康熙提出自己的方案。因而这几个月中,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将十三府中所有有关水利工程的书籍研究了个遍,又请教了有经验的前辈,再借用了后来历史上所用的溜淮套工程方案,加上自己后世的见解,做成了一套治河方案。
三个多月的潜心研习,他虽说不上是水利专家,但也是颇有收获了。至于自己方案中借用了溜淮套工程的方案做主体,但他为了突显自己的能力,为了能早日得到康熙的赏识,早日更改户籍,他就是厚颜盗版一次又如何?
铺子并没有外聘掌柜。前几日,他们也曾贴过告示,也有不少经验丰富之辈前来应聘,最后都被宝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不是说别人年纪太大,就是说人家太年轻,又或者长相不好,会吓到客人之类的。
宝柱的这种表现,让李言十分无奈。
宝柱是正经旗人,肯定是不能出面充当掌柜的。大清律规定了,旗人不得经商,若是被人以这个理由给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