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上次我来的时候,记得直接跳进去,结果水性不好,还是给乡亲拎出来的。”
冷月噗嗤的笑着,“柳,能当你的百姓真幸福。”
我说:“敌不过冷策。”
而后扶着地面站起来,“走吧,去瞧瞧。”但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黑,同时身体就像要散开一样。
“柳!”冷月扶住我。
我拍拍她的手,“没事。”
可才刚刚迈步,就一闭眼,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好像高烧不退,我一会儿看到冷月,闭眼再睁开又换做冷策,偶尔还能见到他们两个。
等我彻底清醒的时候,天已经晴了。
冷策黑着一张俊脸坐在椅子上,而冷月则坐在我床边,“柳,你手臂上的骨头摔断了。”
“哦。”看着夹在手臂上的木棍,我笑了笑。
冷月看了眼冷策,“为什么一旦你出现在王兄身边就要出事?上次是软骨散,这次又是什么?”
我知道冷月指的是武功,我说:“这次是我自愿的。”
冷月说:“既然你已经不恨我冷家人,不如跟我回封地去?”
我迟疑一下,冷策啪的站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好像不应该从封地出来吧?”
冷月笑道,“王兄还真是喜欢过河拆桥呢。这天才刚晴,就容不得我了?”
他们吵他们的,睡了很久我觉得头疼,想坐起来,但却拽不动自己的腿,拉开被子一瞧,“怎么又拷上了?!”
冷月也是一愣,而后勾起唇角笑颜如花,“王兄,您动作真是快,我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就给装上了。”冷月拎起铁球,我顺势做好,“看这铁,还不是一般的铁。在天牢之中关押高手才会用的镣铐吧?如今柳已经没了武功,王兄你还要费这个心。”
冷策板着脸不说话。我把铁球抱在怀里,很沉也很凉,“以前铐我的,应该也是这种材质。”
冷月说:“柳,跟我走吧,我绝对不会用镣铐锁你。我不要你跟着我,你说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在我身边你根本用不着跑。”
冷策一掌打在桌子上,“冷月,除了封地你还能去哪儿?”
冷月没有回头,只是侧目看着冷策,“呵,王兄你倒是很关心我。是不是怕不能时刻掌握我的动态,会觉得没有‘亲人’陪伴,分外寂寞啊。”
冷策哼了一声。
他们对视的时候,那笑意中带着刀子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或许因为烧了太久有点糊涂,我说了句非常犯傻的话,“多个兄妹是多了个亲人。”
“柳……”冷策凝视着我。
“嗯?”
“如若你真的有,我会帮你处理掉。”我愣了一下,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才觉得不是。
这时有人敲门,“王上,粥煮好了。”
听到粥这个字,我还真有些饿了。但一感觉到饿,突然有点想紫衣。我来之前让紫衣去找花蝴蝶,本来是打算皆由他们逃出去,还有李宏,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顾飞龙将军……
以后见了面,我应该怎么解释?
难道就直接说,这国家冷策治理的很好,逝者已矣,我不愿活着的人再继续流血?
难保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失心疯了……
冷策打开门那人端着粥低头送到桌子上,而后冷策刚想去拿粥,却被冷月抢先,“王兄,或者拿剑你比我擅长,喂吃的还是我来吧。”
冷策的手颇为尴尬的停留一会儿,便不说什么背到身后。
冷月说:“柳,你这骨头得好好养养,所以我决定暂且和你一起留下。”说着看了眼冷策,“而且我和王兄不同,王兄乃一国之君,还是这样的泱泱大国。而我呢,那块封地只怕也有人担心我治理的太好。”
其实我也和冷月想法一样,琢磨着冷策一定在心中部署,怎样瓦解掉冷月的势力。
冷月吹了吹那粥,而后喂我,我张口吃下,结果烫的我差点又把粥吐出来!
“烫着了?”冷策问。
我吞下粥,胃里都有些疼,“还好。”
冷月看着粥碗,“我分明吹过了!”
我笑笑说:“这……还是我自己来吧。”
冷月不肯,“柳你手臂有伤,怎么能乱动。”
我说:“其实用勺子吃粥……一只手就够了。”
冷策含笑走过来,一把拿走冷月手里的粥而后放在桌子上,“过来这里吃!”
我蹙眉瞪了冷策一眼,感觉像在喂食似的。
冷月拎着大铁球没好气的说:“你就让她戴着这下床?”
“不可以么?”
“她已经没有武功了,这个对寻常人来说有多重,你不清楚?!”
冷策一双幽深的眼眸带着探寻看向我,我说:“我还抱得动吧,虽然没了内力,毕竟练过功夫。”说着,用一只手抱着打铁球揣在怀里,又慢慢放到地上。踢一脚,走一点,踢一脚,走一点。
终于来到桌子边,可以坐下自己吃粥了……
冷月坐在床上,而冷策则站在一旁,我象征性的招呼一下,“你们不吃?”
他们二人均摇头。其实某种程度上,这兄妹二人还是非常相似的……
第166章 谋害
包括冷策在内我们都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滨州城。
冷策说要看一下大蜀国人的恢复能力。因为南陵国没有滨河这样凶猛的水,所以几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灾难。也正是因为南陵国没有滨河,所以经济上发达程度不如大蜀国。
虽然他说是要观察下恢复能力,但我觉得他是在等另一名奸细出现。毕竟冷月发现的是两个人,而我们却只有一个人的尸体。
夏北国之前一直行事低调,但我清楚,它不可能永远这样的低调下去,因为不论是冷廖还是冷策,一旦使得局势稳定下来,都势必要对夏北国发动战争。
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展下去……
那我所希望的,简直就是一场易碎的梦,禁不起任何的推敲。
和平的局面不会维持多久……
而我脚上的镣铐却一直在戴着。
手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偶尔还有点痒,而我丹田之中的那股气则一直在冲撞,有时候晚上都会被弄醒。
就比如今夜,当我逝去额间如雨的汗滴,穿着粗气蓦地从梦中被那股气惊醒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外面有人。
我屏气凝神,抱起那颗铁球,慢慢的移动到门边。
“是这间么?”
“不是,冷贼的房间在后面,无人把守。”
“那这间?”
“应该是冷贼的妃子。”
“既然都决定动手,不如一起杀了!”
“慢着!主子有令,这个人杀不得!跟我来,我们先绕到后面去。”
“凭你我之力,能杀死冷贼么?”
“不好说。但明日冷贼视察堤坝之时,自有安排。你我尽力而为,便可死而无憾了。”
他们要刺杀冷策?
我心中一惊,但对于今晚倒是不怎么担心,知道冷策警觉性很高,这二人基本上不能得逞。但明日视察堤坝的时候?冷策的水性应该和我一样非常一般。
我目前武功全失,不打算冲出去硬碰,堤坝之事明日再交代冷策。于是又抱着铁球回到床上,淡定的继续睡觉。
下半夜的时候睡的极其香甜,似乎鼻尖还有香气萦绕,让我一直不想睁开眼睛。
但等冷月叫我起床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凉了大半!
我一把拽住冷月的手,“现在是什么时候?”
“正午啊,我来叫柳吃午饭。”
“过了正午,过了正午……我怎么会睡那么久!快,快!”我抱起铁球走下床。
“怎么了?”
我说:“今早是不是在冷策那里发现两具尸体?”
冷月说:“昨晚我听到打斗声音和王兄一起杀死了那二人。”
我说:“去堤坝!果然不是做梦!”
“去堤坝做什么?你戴着这个不方便。”说着冷月接过我的铁球,“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我蹙眉看冷月,“你看到我如此慌张,竟然不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能在我如此慌张的时候依然冷静自若,冷月,难道你也知道了堤坝的事情?”
冷月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啊,两个时辰前有人趁着王兄视察堤坝的时候故意放水,想淹死王兄,但已经被及时发现,并且压入监牢了,所以你不必这么着急。”
“已经解决了?”我问。
冷月笑道,“是啊,你一觉睡了那么久,若是有什么事情,也早该发生了。”
想想也是,我点头。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门,“不好了,不好了!东口的堤坝有了个缺口!”
冷月也怔了一下,我们二人走过去将门打开,“怎么回事?!”
“您在啊,您竟然在房里?”
我说:“我不在房里我还能去哪儿!”
“中计了!中计了!王上以为您被劫持了!我们来您的房间看,也没发现人影!”
“什么?!”我一愣。难道那股香味有问题?原来我是被先被带走,而后又送回房间的?!而他们为了让冷策放松警惕,还特意安排了昨晚的刺杀,以及两个时辰前的放水!而且为了让我毫无戒备的睡觉,竟然故意在我房门外说话,让我挺清楚!可恶可恶!
冷策势必以为同样的手段不会使用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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