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再好,但是寡不敌众,光凭他们三人,是无法确保所有矿工的安全,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才行。
包大人从京城出发之时,皇帝派了三百多殿前侍卫随行。为不让柴王爷有所察觉,包大人只带了五十人进城,其余的,现都在菱州城外一处隐秘的山间,随时待命。只需拿了包大人的令牌,便可调动。二百五十人的殿前侍卫,足够制服那些士兵,控制金矿,解救所有旷工了。
展昭此去食人山,到也没有多少悬念。这些事情,是难不倒他的。倒是城内的局势有些让人忧心。
柴王爷的寿宴,十分热闹。到场贺寿者,不下百人。大摆筵席,整整排了六列九排的矮桌,一桌可坐二人。众人依着礼制和官位依次坐了。包大人不仅是柴王爷的至交好友,又是替当今圣上前来贺寿的,自然坐到柴王爷的左侧,其右侧,坐了柴钰。而白玉堂,则是被安排在稍微较远一些的位子。
一百来号人,在这张灯结彩的大花园里坐了,一排排地大红灯笼串,在湖边映出了一片红彤彤地颜色。歌舞升平,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相较于寿宴的热闹,柴王府后花园倒是安静的太过冷清了些。诺大的院子,静悄悄地,只听见得虫鸣声和蛙叫声。所以,当一颗石子打在地上时,那声音便格外的引人注意。
“是谁!”后花园里,有人惊喝一声。
“嘎啦。”又是一声,在花园的另一边响起。
“谁!”那人有些怒了。
回应他的,却是叮叮咚咚石子滚落的声音。
“你去那边看看,我到前面去。”说罢,原本站在假山旁的二人,提了兵器分别朝着两边的花丛里探去。
一个黑影,迅速地闪过,消失在黑洞洞地假山里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舞渐渐退去,花园里静了许多。柴王爷一边和包大人饮酒交谈,一边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有个位子空着,想了想,便转过头去问包大人:“希仁兄,那边原先可是坐着白护卫?”
包大人顺着柴王爷的眼光看去,那里原先确实是白玉堂坐着的那一桌。此时,只有一人,却不见白玉堂的身影。
“正是,方才包拯还看见白护卫坐在哪里饮酒。”包大人点点头。
“哦。”柴王爷点点头,说道:“本王方才还在想,这白护卫去了哪里了。”
包大人笑笑,道:“白护卫贪杯,许是喝得多了,这会儿如厕去了,让王爷见笑了。”
柴王爷听了,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那白护卫对杯中之物倒是中意的。”
此时,柴钰也笑了起来,道:“是啊,孩儿方才看见白护卫离席的。脚步匆匆,看来甚是着急。可是去了有些时候了,也不见回来,不知是否吃坏了东西,要不差人去找找?”
柴王爷听后,心想也是,便点点头,柴钰便叫柴禄派人去寻寻。柴禄没走几步路,便见一身红衣出现,白玉堂已经回来,在位子上坐下了。见他们几人朝着他看,他便端过酒杯,双手举着朝柴王爷一敬。
柴王爷举杯回应,一边笑道:“这不回来了,管家也不必去找了。”
“是。”柴禄一眼,退到一边站着。
包大人笑笑,道:“劳王爷关心了。”随后亦举杯。三人分别将杯中酒干了。
寿宴持续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这才渐渐散了。包大人与柴王爷辞别之后,也乘着轿子回了驿站。二人一回驿站,便进了花厅说话。
“白护卫,情况如何?”包兴递上了热茶,包大人也没顾得上喝一口,便急急问道。
“正如晓云所说,后花园的假山之中,另有乾坤。假山之内另有密室,其中所藏皆是黄金,数量可观,大小木箱装置,约莫五十万两左右。”白玉堂轻声回道。
“如此说来,金矿所出黄金,大体都在那假山之中!”包大人沉吟道。“这个发现,倒恰是时机,这都多亏了晓云及时传信。”
午后,包大人等前来柴王府的时候,在花园之中偶遇晓云。当然,所谓的偶遇,想必是晓云故意为之。她知道包大人今日会到柴王府贺寿,便与他们来了个‘花园偶遇’,搭了些话,然后乘机把字条塞到白玉堂的手里。上面写着‘后院假山,另有乾坤。’字体潦草,可见写下时十分匆忙。
她知道那个假山另有玄机,只是王府守卫森严,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打探,并非易事。今夜王爷的寿宴,却是最佳时机。因此她才会冒险与他们在王府里相见,将消息传递给他们。
“如今,我们便有了物证,只待展昭破了食人山的金矿,我们便可依证抓人了。”白玉堂有些兴奋。这案子,磨磨唧唧好几日,终于有大突破,眼见着可以收尾了,他怎么能不兴奋,他可是归心似箭的啊。
“是。”公孙策点点头,但是却一脸地严肃。“但是,此时却也是关键时刻。展护卫那里,定然可以顺利进行。而我们在菱州城内,必须要小心再小心,毕竟,我们的一举一动,柴王爷都看在眼里,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异动。若是他狠下心,消灭证据,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公孙策如此一说,白玉堂心想也是,不禁皱起了眉头。包大人也是紧锁眉头,却是摇摇头,道:“本府倒是不担心证据会遭销毁,毕竟,那批黄金是他们费劲心思和时间才得到的,是他们举事的根本,他不会就此舍弃。你我只要安全等到展护卫回来,事情便可顺利进行。”
包大人与柴王爷是好友,他们对彼此知之甚深。虽然,包大人从心理方面是不愿意相信柴王爷会谋逆造反的,可是疑点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怀疑。而以他对柴王爷的了解,若是柴王爷要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坚持到底,不会放弃。他,可是个固执的人。
而相对的,柴王爷对包大人自然也是十分了解的。他知道包大人的秉性,知道包大人见不得任何不平之事,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食人山的谣言,传到包大人耳中,包大人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而包大人在来菱州之后,虽然曾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但明里并未有多少举动。
以柴王爷对包大人的了解,他自然会心生疑窦,对他有所防范。可是,柴王爷,却也没有任何行动!这样的情况,非常微妙。微妙地让人想到了诸葛亮和周瑜来。二人相知甚深,却各为其主。互相揣测,算尽心机。最后,还是诸葛亮技高一筹,将周瑜活活气死。只是不知包大人和柴王爷,究竟是谁能占得先机了。
不过,在包大人心理面,还是怀了一丝希望:也许此时,柴王爷根本不知情,而是柴王府中另外有人为之。比方说,柴禄,比方说曾经是前朝将士之后的范永和张冲。不过,希望终归只是希望而已。最终能证明柴王爷是否无辜的,只有证据和事实。
二人见包大人叹气,知他的无奈和唏嘘,便都住了声。看来,今夜怕是要一夜无眠了。
虽是一夜无眠,不过这一夜,终归是安安生生地过去了。这看似平静无波的宁静,却只维持了一个晚上。隔日一早,情势便逆转直下,就好像多米诺骨牌的第一个机关被触到一样,发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晴天霹雳
菱州城的宁静,让晓云有些惴惴不安。这样的宁静,太不正常。展昭出发已经有一天半的时间了,按照路程来算,这时候应该已经快到了,可是菱州城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柴王爷的人马,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消息吗?
“夫人,你起了。”孟良瞧见晓云走到前厅,笑着同她说话。
“孟兄弟早。”晓云也是笑着回话,却有些心不在焉。
孟良见她朝外头看,便笑道:“王府的轿子已经等在外头了,夫人怎么没拿上药箱?”
“王府的轿子已经来了?!”还是和往常一样!既然如此,她正好乘此机会去王府看看动静。想着,晓云便转身进去拿了药箱,上了轿子去了王府。临行前给了孟良一封信,让他等她走远后,送到驿站去交给一个叫公孙策的先生。
孟良心里有疑惑,不过晓云却没时间解释,匆匆就走了。待她走远之后,孟良也出了门。只是心里嘀咕:公孙策他知道,他是包大人身边的智囊,丁大夫给他写信做什么?难道她跟公孙策认识?她跟开封府又有什么关系?这几日,她每日去王爷府为世子治病,而展大哥这一去好几日都不曾回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他总觉得他们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而他们来菱州城,定然并非为了游山玩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到菱州城,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一个疑问,浮上心头。孟良不禁加快了脚步,朝着驿站走去。他直觉,见到那位公孙先生之后,他应该可以了解到其中真相。
如平常一样,轿子在侧门停下,然后为她领路的,依旧是那个小哥。晓云一路走来,见王府的花园里头,那些红绸和灯笼依旧挂着,还没有去撤下来。偶尔有一二个奴仆,在清扫院落。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她来到柴钰的住处,他正在写字。二人说了几句话,晓云便开始给他下针。只是她心绪不宁,有好几次险些扎错了穴位,弄得柴钰几次吃痛。
“小王爷,对不住,在下昨夜睡得不佳,有些恍惚,害得小王爷……”晓云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不好意思地道歉。柴钰却和颜悦色,摆摆手说无事。
此时,柴禄走了进来。跟柴钰行礼过后,又朝着晓云一礼,道:“丁大夫,王爷有请。”
“王爷?”晓云有些惊讶,她来这里这么多次,除了第一次之外,她再也没有见过柴王爷了。
“父王找丁大夫有事?”柴钰问柴禄。
“是”柴禄有理地答道。
“管家,不知王爷找在下何事?”晓云侧头看着柴禄。柴禄说不知,只道王爷要见她,晓云想了想,整了药箱,便跟着去了。
晓云跟着柴禄,走了好些路,来到一间大屋。屋里没人,柴禄让他稍候片刻便走了,随后丫鬟奉了茶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