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圆洗好了,神清气爽的走进来,脸上有着特有的懒懒的笑容,一见到小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三步两步的赶忙扶着小幺的肩膀,“瑶瑶,你怎么了?”见平时粉粉嫩嫩漂亮可爱的瑶瑶妹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大颗大颗的眼泪,缩着肩膀委屈的跟什麽似的,就是不回答自己,一时慌了手脚。
听着胸前不停的抽泣声,突然苏圆觉得自己的心也是一下子就酸的涩涩的,堵得胸中难受,无意思地笨拙的去用手背小心的擦去一颗颗毫无预兆的泪水,一会儿渐渐的苏圆找回了平时打架时的泰山压顶而不颤的独立思考的感觉,便一手轻轻地拍着小幺的背,小心谨慎的试着问道“瑶瑶,是不是我不洗手去拉你,你生气了?恩?瑶瑶——”
好一会儿后,看还是不理自己,暗自回想,好像就是没有什么大事,想到这里,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也松了下来,反正没有大事就好,回身左右看看;这样哭着也不是事呀?虽然现在好像在干打雷了!
“瑶瑶,你要不要回家,不回家的话,要不你中午就在我家吧!不过我这屋里就着一张床哦?”顿了一顿,接着道“就是不知道方叔会不会来找你呀?要是见你中午睡在一男同学家,还——”口气一转,正经八百的道“好像不好吧?虽然你很小的说!”
“臭苏圆!我不理你了!”已经处在假哭状态的小幺一下像炸了毛的小公鸡,怒目相向,手指指了半天又想不到什么最具打击的话(谁叫瑶瑶同学是货真价实的文明人来着),只能捡来一个最具杀伤力的。
开始的时候,小幺的确伤心委屈的再重生一次的心都有了,一时好像又回到了那雾雨蒙蒙的绝望;但是最后苏圆不停安慰的声音很快就把小幺沉醉在雨雾中的不断寻求依靠的心拉了回来,感受着背部真实的一下一下小心的呵护,小幺醒悟过来,刚才自己任性的对象是苏圆——那是一个只能记得自己的好,而从来记不住自己的不好,其实是自己好的不好的在他那里都会判断为好的的人;自己确定真心爱过自己的人,曾经那么爱慕珍惜自己的男生,虽然他现在还不是他!但是他也不是别人!
但是小幺还是被气到了,二年级的臭小孩,都想些什么!自己以前最开始鄙视他,还不是那流里流气的不像好人样?怎么也想不到,他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恶劣到这个程度了,那以后大了懂得多了是不是——不敢想象。岂有此理!
苏圆见小幺泪痕未干的小脸气得煞白,也后悔不迭,心想都怪几个‘不要脸’的死孩子,竟然跟我说这些男女授不清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这样!小幺会怎么想我?会觉得我也像那些‘不要脸’的人一样吗?想着这些,苏圆就慌了,不知为什么,反正苏圆现在心里就是不想让小幺认为自己是那样的人!(当时的小学生都认为那些搞小暧昧的人都是不要脸的——一群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单纯小朋友)
“瑶瑶,我刚才开玩笑的,”苏圆拉起小幺的手急急的,只想马上说清楚,“我只是听羊咩咩他们几个和我说的,”看着小幺的眼睛里充满了急切。
小幺被苏圆拉着摇得真的没有脾气了,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早就原谅了,而且自己记得他好像也没做怎么大奸大恶的事,现在还有自己看着,谅他也弯不了,还是会长成栋梁的!但是刚才那么凶,一时小幺也不知道怎么下台,急得没办法之下干脆装起了小哑巴,没办法啦,本来就哭成了花猫了,难道现在还能笑吗?
两人正在腻腻歪歪的弄不清楚的时候,只听外面隐隐传回来亲切的招呼声“小瑾来了呀?找你幺妹?在后屋呢!现在可能也吃完了??????”
小幺像立刻被人给解了定身法似的一下拿起,也不顾不上是不是刚才苏圆擦手的毛巾了,赶快擦干眼泪,又不停的努力眨巴眨巴大眼睛,拍拍脸,让自己看不到刚才哭过的痕迹才罢,想把毛巾放下,一看苏圆又拉上自己的手了,听着哥哥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终不是真正的无知萝莉,会紧张心虚,但又见苏圆眼中明显的急切,因为不想像以前那样不在意他的心意和想法,但又没有时间解释,要是让哥哥进来看见自己和苏圆这样拉拉扯扯,学给妈妈听了,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形象啊!而且妈妈也会觉得苏圆不好的。
急中生智,示意苏圆附耳过来“???????”
转身挥手,脆生生的道“苏圆,我走喽!”只留一个天真活泼可爱的背影。
直到小幺和方志瑾走出苏家,苏圆才回过神来,满眼的明亮,嘴角勾了勾,哂笑地想到“就女娃子,那么多怪道道,不就是没洗手吗?”转而想到小幺临走时威胁的话,“我下次来你家吃饭,一定要洗手!不然有你好看!”
想着下次自己有好吃的再把她哄好吧!不就是要洗手吗!
32。教师节(五)
聊以祭奠曾经那些逝去的青春烂漫的岁月,……“瑶瑶,要我跟着一起去吗?”走廊下的苏圆,两手拿插着裤口袋,略微偏着头,有点棕黑色的短发在斜斜的阳光一照,附着一圈圈的光晕,透着安心的暖色,脸上不是平时和哥们儿玩闹的皮皮的慵懒,一派严肃,低低的声音,格外的认真。
“好啦,好啦!都知道啦!但是那是我们班委一起的,你去干什么呀?”小幺一扭小腰,用两只小胖手紧紧地捂住耳朵,憋着小嘴,很直接的干脆的,“讨厌啦!哼,不要和你说了!”不知道怎么的,小幺现在在苏圆面前就会不知觉得就蛮横的撒娇,而且好玩的是两个人都不知道。
苏圆微不可见的点一下头,很认真的想了想,“也是,那我就不去了,但是不要忘记了,晚上回来早一点,我和你哥哥晚上还要去下笼子呢!”说完,随意的把刚才因为抱胸而滑下来的袖子,撸上去,好像刚才小幺只是和乖巧的解释一下一样,而不是又瘪嘴又鼓腮帮子的,“你快进屋吧!”
见小幺的身影没入二年级四班,这才向自己的班走去,蓝格子的棉布汗衫,褐色的长裤,除了一如既往的松松垮垮,很是干干净净;小幺透过玻璃看去,背影是那样的笔直,小幺不由的痴了,大大的眼睛,笑意一点点溢出,眼角在拥挤下一点点的弯下去,星星点点的笑意撒的满处都是,涌满了小幺现在还很小的心脏;不是记忆中一想就流泪的悲伤,不是想象的遥远的现实与理想;很是实在,很真实,还有自己可以拥有的幸福,没有患得患失的彷徨。
害羞的某人脸红红的,赶紧拿起书,一手小小的扇着,装着很是用心,很是热的样子;虽然事实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的任何一个细节。
觉得心里有一朵朵的花在绽放,久久不谢。美好的心情总会在心底得到更加衬托它的色彩,一会儿雪白的画纸上就开了一朵粉红的花儿,开得娇艳温情;小幺懊恼的用笔头点点自己的额头,想“为什么是粉红的月季呢?好像我已经没有初恋了吧?”好吧啊Q了。
小幺歪着头很得意的嘀咕道:自己重新再来,历史统统销毁!
很豪气,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仔细的叠好宝贝的夹在厚厚的《家春秋》中间的扉页。
皱皱小巧的鼻子,狠狠的吸了一下,“好甜的味道?”顺着香味一看,就见自己同桌正挤在后位胖墩陈圆圆和黑子邵奎的中间,这些都不重要,吸引小幺的是那鼓的不能再鼓的腮帮子,一瞬间,小幺如醍醐灌顶,闪电间解开了多年以前一直困扰小幺的谜团,同时小脸一会红一会儿白的,最后还是温婉了,自然的露出一个可爱清丽迷人的小脸,捏捏小幺拳头“有机会不用过期作废!”。
“你们怎么可以偷吃,为什么没有我的呢?”声音弱弱软软,临场小幺还是斟酌的控诉,同时眨着无辜的乌溜溜的眼睛,“这?”胖墩挠挠乱糟糟的头,舌头有点打结,拿眼去瞅正在吃得欢的两人;雍如君见左右都看自己,刚想张嘴说些什么,没想一张嘴,一颗糖差点掉了下来,赶紧德一吸溜才拯救回来,只听“扑哧!”顾不得去看笑出声的罪魁祸首,赶紧抬头去看同桌,虽然对上的是同桌那满眼你吃独食控诉的表情,还是尴尬的直想找个桌缝掏钻进去;“咳咳,”这时候,陈圆圆终于先于自己同桌缓过来了,手忙脚乱的,往桌洞里掏,“给!”脸红得很像熟透的红苹果,如果省去那闪烁忽左忽右的眼神。
一大捧的玉米糖猛然的就一下全递到小幺的面前了,小幺愣住了,“好多啊!”好久没见过那么多糖的小幺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本来挺尴尬的雍如君不干了,刚才还宝贝的不得了的糖,吃一颗还得抢,现在怎么能就都给方瑶瑶呢?那自己和邵奎玩什么?嗖的一声,一个爪子就到了小幺的面前了。
“啊!不行!”小幺不想还有人抢,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办的小幺,护食的秉性激发下,想都没有想,一下就把大半的糖搂到自己的怀里了,“雍如君,你怎麽可以和我抢?”紧紧地抱着糖果,扭头不服气的追讨。
雍如君也不废话,很实际的三下两下,秋风少落叶的蚕食着所剩无几的糖果,嘟囔道“你那些还不够?”说完赶紧又剥了一颗塞进嘴里。
“算了,算了,方瑶瑶都没有吃到,她小一点,我们让着她一点!”陈圆圆很腼腆的拦着自己的头;邵奎也帮腔的道“你都吃了那么多了,还不够?我还没你弄得多呢?”说着就按下还想发表一下的某头头。
他们这么的偏帮小幺也是有原因的,虽然那时候还有没有校花的说法,但是小幺早就是公认的最漂亮的人了,主要的还有就是,小幺一直就是看书写字的,从来就不轻易地和班里人说话,这突然的单单的和自己几人说话,就有点受宠若惊,再就小幺外形小小的,平时说话也是软软糯糯的,很惹人怜爱,下意思的就有一种要保护她的想法。
这样一弄,小幺彻底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