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可真凉,他全身上下都湿嗒嗒的……他……他的身体那么红,该不会是又犯病了吧?
心里一急,也不管周围还站着多少人,双手一拉,凤飞立即将飞云身上仅有的一件丝白睡袍扯了下来。
然而这一扯之下,她却又立即后悔不已,手忙脚乱的拽着被子紧紧的圈在了他身上。
那些红彤彤的,不是血纹,而是……
而是她刚刚要他的时候,乱亲乱咬出来的瘀痕。
从脸颊,脖子,一直蔓延到胸口,小腹,最终密密麻麻的集中在了一片通红,肿胀不堪的大腿内侧。
愣愣的看着床上被凤飞像宝贝一样紧紧搂在怀里,年轻英俊,无论是脸,还是身材,几乎无可挑剔的男人,唇角一扬,凤于连立即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轻轻握住了飞云冰凉的右手。
他的身份,他自然会慢慢查个清楚,但是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确实俊美英气超乎寻常。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左右手,叶廉宸已经长了一副极不适合当保镖的,让许多女人一眼望过去,久久不能忘怀的脸,所以他才会让廉宸骗凤飞,说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保镖就是保镖,除了身手好,样貌英俊,叶廉宸并不适合当他的继承人,甚至包括他一直以来极为赞赏的轩辕莫离,也总和他心目中理想的接班人,差了那么一小截。
但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人……
他虽然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是他混黑道五十年以来,阅人无数,见到过的,和年轻时候的自己最像的男人。
那一身,浓郁而又强烈的煞气,即便是拿枪远远指着他的廉宸与莫离,恐怕也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
只除了……
只除了他那个什么也不知道,没看到在廉宸与莫离拔枪的一刹那,他们的手腕早已被她怀中那个男人甩出的银针刺透的宝贝女儿。
“叫爸爸……”
将头一抬,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慈眉善目,没有开口问自己昊飞云的来历,却奇迹般的抓着飞云的右手,说着和自己一样话的凤于连,凤飞立即胸口一甜,紧跟着抓住了飞云的左手,和凤于连一左一右,无间断的催促起了:“叫爸爸。”
“别怕,这里是我家,他是我爸爸……就是我爹……叫他爹……”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一把拽下飞云腰间的佩剑,摸出他腰带里的银针,轻声嘀咕了下:“你怎么还带着这个?”将佩剑与银针一并扔在地下,手指窜到飞云的头发里,亲吻着他的脸颊,不停的磨蹭着,那一瞬间,凤于连一直紧盯着飞云的眼眸,突然便闪现出了几缕一闪即逝的亮光。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起来他的女儿确实很有本事。
刚刚,因为对对方的身手过于吃惊,他才会没有发现,那个被他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的陌生男人,一直用他的胸口紧贴着凤飞的胸口。
一旦廉宸或莫离开枪,他便可以立即将凤飞压在身下。
而事实上,倘若凤飞刚才伸手拽下他腰里的佩剑的时候,顺手一剑刺进他的胸口,他必死无疑,绝没有时间阻止凤飞。
另外,他的衣服也很奇怪,他究竟……
他和凤飞究竟……
“爹……”
偏过脸去,轻声叫出这么一个字,连凤飞自己也不知道,在听到飞云叫于连爹的时候,她何以会开心雀跃成了这样。
她更不明白,当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这两个月来,连一秒也不能忘怀的叶廉宸的时候,何以只是满腹怨气,同看到轩辕莫离时的感觉,简直毫无分别。
“滚开……你,滚回你老婆床上去,还有你,滚去你的纽约,给我滚远点,越远越好……”
身子一偏,从廉宸和莫离中间闪身而过,低下头的瞬间,凤飞方才吃惊的看到两人的手腕上,早已布满了丝丝血痕。
“烂掉最好……”
唇角一扬,拉开抽屉不停的翻找着里面的药物和纱布,再次从两人中间一闪而过的时候,凤飞却突然在耳边捕捉到了一个极为可怖,近乎歇斯底里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大……咳咳……大小姐回来就好……大小姐回来就好……”
伴随着“哐啷”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再一转身,凤飞的面前,早已只剩下了廉宸温柔依旧,淡淡微笑的脸。
“大小姐……回来就好……”
将手中的毛毯轻轻往凤飞手中一塞,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往凤飞门口一站,伸手一抓,凤飞立即牢牢攥住了廉宸鲜血淋淋的手腕。
“拿去……本小姐不要你用过的脏东西,留着给你老婆暖床用吧!”
将手中的毛毯往廉宸脸上一扔,不解气的抬腿踹了他几脚,转身将门一拉,廉宸温柔的笑脸,几乎立即隐藏在了他低垂而下,剧烈颤抖的褐发之下。
她凤飞这一生之中,从没如此解气!
往日里只要她一收了哪个新的小白脸,不知怎地,轩辕莫离立刻就会将他的身世来历查个清清楚楚……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愿意做她小白脸的男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出身,又或是有骨气的男人。
更让她气结的是,他们往往长得也和轩辕莫离差一大截。
他总是想尽办法在公众场合出他们的丑,一直到她最后因为受不了他们给她丢的脸,将他们一一甩了。
至于叶廉宸,他更是从不将她的男人们放在眼里。
要打便打,要杀便杀。
然而这一次,这一次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他们无论如何也查不清底细,甚至打不过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长着一张,即便他们去整容医院整上一百次,也整不出来的脸。
“你……你简直不是人……”
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拿着药物,想着飞云的手脚沾了水,伤口一定又开始恶化的凤飞,身子一低,却只是吃惊的看到他的双手双脚上,此时此刻,早已只剩下了四道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
“做什么……我又没受伤……”
后背一凉,被飞云突然一把扯掉了上半身的衣物,不知为何,凤飞竟立即不由自主的脸红了起来。
老爸他们就在门外为她准备晚饭,她若是现在和他做了什么,一定会被他们听到的。
“疼死了……你弄疼我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吃疼的扭身挣扎着,后背上一阵阵针扎火烤般的刺痛,很快便让凤飞忘记了门外现在还站着一大群人,忍不住放声大叫了起来。
“小姐……?”
“凤飞?”
听到凤飞的惨叫,两道修长的身影果不其然从门外一闪而入,这一次,不光是廉宸,立刻拔出了腰里的手枪对准了飞云的眉心,甚至凤于连,也在震惊之下,一并抽出了手枪对准了飞云的胸口。
“别怕。”
什么?她是不想怕,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昊飞云?”
奇怪的看着飞云突然拿起了她放在一旁的剪刀,一抬手就在自己掌心划出了一条鲜红的血痕,还没等凤飞来得及伸手阻止他,他却早已将自己鲜血淋漓的掌心对准了她的后背,一掌重重的拍了下去。
“啊……”
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奇怪的是,这一次,凤飞却没有在后背感觉到阵阵刺痛。
事实上,她现在感觉很舒服,好像有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的传进了她的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凤飞终于察觉到飞云的不对劲,一转身拉下他已经无力紧贴着自己后背的掌心的时候,飞云的额角,脖子,以及被她用被褥团团围住的身体,早已点点滴滴布满了冷汗。
“别怕,这上面没毒。”
一直到紧紧攥住了飞云的右手,凤飞方才在他掌心里摸到了一件冰凉坚硬的事物。
“这是……”
怪不得在跳出窗外的刹那,她觉得后背上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
到底是谁,趁着她不注意,在她的后背钉下了一只银镖?
伸手轻轻摸了摸飞云汗湿的额头,趁他不注意,将手指往他的脉搏上飞快一搭,凤飞立即吃惊的发现到,眼前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男人,此时此刻,分明就是万毒攻心的脉象。
她又不是瞎子,银镖的一半都是黑的,怎么可能没毒?
她现在身上当然没毒,那些毒早已顺着她后背,以及他掌心的伤口,统统流到他身上去了。
毒上加毒,他身体里面,本来就有很多种毒……
手指微微颤抖着,更紧的攥住飞云的手指,眼看着凤飞突然间全身轻颤,连眼眶都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慢慢泛红,将涌到喉咙口的毒血拼命咽下去,抬手轻轻摸向凤飞的发心,飞云漆黑朦胧,隐隐忍耐的眼眸,突然间竟涌上了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柔情。
“别怕,在将皇上平安护送回京城之前,微臣不会死。”
眯了眯眼睛,双臂一张,将廉宸与于连一开始指着自己脑袋,此时此刻,却因为凤飞突然扑进了自己怀里,反倒变成指着凤飞脑袋的手枪一手一把握在手心,双眸之中红光一闪,待到凤飞匆匆忙忙去拉飞云的手的时候,那两把轻盈小巧的银色手枪,早已在于连与廉宸震惊错愕的眼眸中,化为了两团银白色的铁疙瘩。
手指一松,一左一右掐住于连、廉宸的脖子,伴随着从脚趾迅速窜到脸颊的血红色斑纹,转眼间,这两个明明都比飞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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