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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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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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一愣,立即又瞪着眼睛恨声:“你叫他有什么用?我那婆娘嫌我日日醉酒,正伙着娘家人同我和离呢!和离好,和离了我就来娶你!”最后一句是冲着倾羽说的。
  倾羽红着眼眶,小猫一样地挣扎:“你放手!谁要嫁你!”
  我看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操起扫帚噼里啪啦打在他头上,边打边骂:“混蛋,放手!”
  大汉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我的微末攻击,只看着倾羽狰狞地笑:“还能由得了你?”
  “冯起开!你就算不顾忌我那族妹,也得顾忌着你刚刚升了官,怎好有恶名传出?此情此境我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老板娘当真要告你不轨,我就是人证!”却是云天匆匆赶了来,高声喝止他。
  没想到大汉软硬不吃,梗着脖子哼道:“不过是挨几下板子,若能换来个美貌小娘,我还是赚了!”说着便硬拉她,“先跟我把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装什么相!”
  倾羽吓得,软倒在地上呜呜地哭:“你放手呜呜呜……”
  我咬咬牙,如果这时捅他眼睛……
  正盘算着利弊,一根漆黑的竹竿突然斜刺里插过来,啪地打在他手背上,竿头落处应声仲起一道红痕,仿佛手背上趴了条赤红的豆虫一般。冯起开疼得连忙松手,转身看清来人,大怒:“格老子的,瞎子也来凑什么热闹!”说着蒲扇大的铁掌就向那男人扇过去。
  男人偏偏头,轻松躲开后挥动竹竿又是一击。清脆的一声肉响,大汉捂着脖子痛叫不已。
  男人淡淡道:“别逼我认真。只要我在,就别想找陆姑娘麻烦,滚。”
  冯起开捂着脖子转转眼珠,飞快地嘟囔了一句“给爷爷等着”,便踹开角门跑了。
  我长出一口气,向男人深深一福:“多谢您出手相救,不知客人怎么称呼?”
  男人愣了一下才道:“小姓闻。”
  我点点头:“闻先生。先生请先到堂中休息,待我这妹子收了惊,再正经向先生道谢。”
  又扶起倾羽,小声埋怨:“怎么就没锁好角门,放他进来了呢?”这混蛋风评一向不好,无奈家里有个当巡案的舅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都奈何不了这浑人。以前还有老婆管着,若是以后和离了,怕大家都只得远远躲着他了。
  倾羽抽抽搭搭说不清话,闻先生清清嗓子:“是我跟陆姑娘约好了今日来喝茶,没想到,令姑娘平白受惊了。”
  我勉强笑笑:“闻先生也不知会如此,都是我这妹子太粗心!”边说边掏出帕子给倾羽抹脸,低声劝她,“快别哭了,万幸今天有闻先生在,以后未必会如此幸运,你得谨慎着些!”
  倾羽梨花带雨:“姐姐……”
  我心疼地抱住她:“好了好了,没事了,乖,莫哭!”
  云天上前,搭住闻先生的肩膀低声:“陆姑娘惊魂未定,姑娘间的话不方便被咱们听见,先生何不先随我去堂前喝一杯热茶?”
  我冲云天感激一笑。
  人若花解语呀。
  闻先生犹豫一下,才点点头随他去了。
  我又抱着倾羽安慰一会,小声逗她:“英雄救美呢,你开心不?”
  倾羽花着小脸扑哧一笑,撅着嘴嗔我:“姐姐真是睚眦必报,之前不过是开开大人的玩笑,现在姐姐就来找回场子了。”
  我嘿嘿奸笑:“那是自然。这次有惊无险全亏了你那闻大哥,还不快去洗洗脸,好好去谢谢他!你们再怎么熟络,应有的礼数可不能少!”
  倾羽红着脸答应一声,自去舀水。
  趁着她梳洗的功夫,我先去堂前,想探探那闻先生的底细。
  谁知到了前边,却只有云天一人在喝茶,我呆了呆:“那位闻先生呢?”
  云天放下茶杯:“他走了。”
  “你可曾听过万佚将军的名号?万佚将军名为万佚闻,少年成名,骁勇善战,与李齐先李将军并称为南境龙虎将。五年前与南蛮征战时,万佚将军不幸面中流矢,因不及处理而殃及双眼。失明后失手被擒,囚在蛮子的帐篷里一年有余才被圣上换回,然而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圣上念他忠勇,封县侯,赏万金,准他告老,颐养天年。”
  云天看着我:“闻先生就是万佚将军。我将冯起开的秉性和背景说给他听,请他莫要好心办了坏事,反害了陆姑娘。他听了之后,便走了。”
  退休的将军?等他有意当我妹夫再说,现在还真靠不上他。
  我问:“冯起开什么脾气秉性?”
  “睚眦必报,无所不用其极,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云天垂着眼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还有一句民不与官斗顶在他背后,若是他认真起来,却是一个大麻烦。我……我担心你。”
  那个小眼神,那个小表情。
  完了完了,我快要沦陷了。
  正文 19。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我被云天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的当晚,天降大雨,五雷轰顶,接二连三的闪电把窗外映得跟白昼一般,我躲在被子里泪流满面。
  老天这是想要收了我这妖孽啊。
  帝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肖想帅哥了,您饶了我!
  轰的一道炸雷。
  要要要不,我连我那姘头也一并还给您?
  又是一道响雷。
  ……小满您也想回收?
  这次的闷雷仿佛一个悠长的屁,咕噜咕噜之后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急雨。
  我怨念了:帝哥,我人生里就这么点乐趣,要是这三个都不让我碰,你还是直接收了我!
  急雨渐小。
  哗,原来老天爷也怕不要命的狠角色。
  我决定将好色当成鄙人的毕生事业,为之奋斗不息。
  我拍着胸口坐起来,这才听见门外有持续的轻叩声,隔一会就敲三下,然后再隔一会,再敲三下。
  我不由好笑,下床开门,将倾羽一把拉进来笑道:“外头下那么大的雨,你敲得又这么轻,我怎么听得见?快进来,外头潮着呢!”
  倾羽答应一声,蹬掉鞋子后与我一起钻进被里,缩着头听外头哗哗的雨声。
  我笑:“就咱们两个女人在家,下这么大雨,怕了?”
  倾羽点点头又摇摇头,蹭着我肩膀跟我撒娇:“睡不着……”
  我掐她一把,嘿嘿笑:“想你那英雄了?”又想起白日里云天跟我交的底,忙道,“那位闻先生……”
  一个雷仿佛就在我们头顶炸开,轰得我两耳嗡嗡作响,胸口也被震得发闷。倾羽低头抱着我胳膊缩了一会,突然问我:“姐姐,大人和叶大哥都是不错的人,你究竟喜欢谁?”
  我看她一眼,无奈而又老老实实地:“都不喜欢。”
  倾羽睁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怎么可能?!”
  我苦笑,是啊是啊,两位帅哥都是绝色,一个温柔体贴仿佛谪仙,一个爽朗大方不拘小节,换了谁都要马上扑过去的。
  但是在我心里,好色是一回事,真正要做出什么死生契阔的承诺,却是另一回事了。
  结了婚又如何?生了孩子就能绑住两个人了吗?还不是出了点事就先想着自己,连亲生骨肉都能撇得一干二净。
  听奶奶说,我爸妈都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金童玉女在大学里宿命般的相遇,偷偷摸摸又极其浪漫地一起骑自行车游遍了首都的名胜古迹,看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毕业后没能分配到一个城市,两人抱头痛哭,远距离坚持了两年,才靠走动关系调在一处,而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
  然后就是我最爱的抛妻弃子的部分了。
  不夸张,整本小说里只有这段写得好,字里行间充满了浪漫现实主义色彩。相濡以沫的两人相忘于江湖,各自潇洒,留下两人爱情的小结晶替他们吭哧吭哧还债,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开头再浪漫又如何?王子和公主结婚之后,能够共同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吗?
  谈恋爱和过日子是两码事,我一想到那结局,就觉得前头的试用期仿佛电视里的直销、售处的广告、某道部的通稿(手滑,谢绝跨省),再真挚情深都透着股子欺骗的意味,不能让人沉沦,只会惹人发笑。
  不如独自逍遥。
  我眨眨眼睛,笑:“汉子不如银子实惠,更何况两人都长得那么俊,身边莺莺燕燕一直不缺。我没信心独霸天下,不如就姿态高些,谁都不要。宁妈妈不是常说,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做朵求而不得白莲花,总好过他们看清我真实面貌,再把我贬成踩在地上的脏饭粒,弃如敝履的强。”
  倾羽被我逗得扑哧一乐,又抱着我认真道:“姐姐不要这样想,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大人和叶大哥也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姐姐不管选了谁,都会过很好很好的日子。姐姐,你是我命中的贵人,就算将来有一天,姐姐要把我的性命拿去,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我笑着拍拍她脸颊:“说什么傻话,我要你的性命干什么?姐姐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拉着她的手又要说那退休将军,“闻先生……”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径直砸到了屋里,嘈嘈切切的余韵不绝。我跟倾羽对视一眼,连忙推她:“披件衣裳,咱们出去看看!好像是库房那边!”边说边扔给她件外衫,自己也胡乱拽了一件披上,拉着她匆匆出门。
  果然是库房出了事,房顶的瓦片被狂风掀开一角,疾风卷着暴雨呼呼灌进来,残缺的瓦片受不得力,被风一吹纷纷劈里啪啦地往下掉,半数砸在房中地下,半数掉到了外头。
  我深吸一口气,解下外套包住离缺口最近的茶包扔给倾羽:“抱去下放好,把咱们能挡雨的东西都带上来!”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我过几天舒坦日子。
  老娘都习惯了。
  倾羽被我推了几下才反应过来,答应一声,抱着布包匆匆下。
  茶叶喜水,虽然用油纸严严实实包着还是不能保证不受潮,更何况瓦片和豆大的雨滴径直打在上头,看来洒家今晚要大出血了。
  老娘平生的爱好只有两个,金钱和美色。美色看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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