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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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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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鸿看着我温和的笑。
  嘁,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按着伤口,呲牙咧嘴地坐起来,挑眉问他:“你捅的?”
  白鸿点头,歉然道:“姑娘莫怪,都是小的擅自做主,却也是为了替我们家老爷留下姑娘而已。小的若非迫不得已,哪敢伤了姑娘半分寒毛。姑娘放心,小的下手还算有些准头,并没伤着您的经脉和骨头,养上一个月,应该就全好了。”
  他诚恳地看着我:“姑娘,您若要怪,便怪我好了。老爷是舍不得您受半点苦的。您受伤这几天,他日日来看您,忧心得茶不思饭不想,又要顾着稳定青塘的状况,追查何朝宗余党,清理何党产业……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已经瘦了一圈。”
  “姑娘可能忘记了,当时是您拿出银子,以死相逼,送老爷上京赶考的。老爷至今仍感念至深,他当时发誓,如若高中,定回来娶姑娘为正室,一生呵护,绝无二心。现在,老爷的心仍然不变。”
  我沉默,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白鸿恭顺地垂下眼睛,含笑问我:“姑娘可是看小的面熟?那是一定的,咱们在沈家堡时,小的就随着老爷几次去见姑娘,即使在青塘,小的也长随老爷左右。”
  我撑着下巴看他:“我就是好奇,你这么好看一个人,怎么说的话就这么的不经推敲呢?”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你说全是你自作主张,可那日沈念恩撞着你带我去更衣时,他明明就是知道你要做什么的,只是不清楚你会选谁。——当然,若是谋事者事事亲力亲为,也用不着你这样的下人了。——所以,他会问你,你是什么意思。也许,之前他还念着樊青青的旧情,不想推我去做替死鬼的。但我说我不是,于是他便再没什么顾忌,反而肯定了你的作为。”
  我想笑:“世上好人很多,长得好看的人也不少。你为什么会觉得,把沈念恩塑造成一个白雪雪的完人,我就会爱上他?我说过,我不是樊青青,就算他再好,对我来说也是个陌生人,何况他不是。他就是个一言不合便迁怒他人的凡人。”
  “再者,你说你自沈家堡时就跟着沈念恩,可他当时穷得连赶考的钱都没有,高中了之后还得做人家西席来糊口,他怎么可能带着你?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并没有随着他去赶考,而是等他三年后回来了,你再‘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我真的笑了:“白大总管,您满口谎话,连这样的小事都要撒谎,我真不敢信您,我怕一不留神,您再捅我一刀。”
  这次,轮到他长时间的凝望我了。
  我被他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仿佛打鸡血了一样亢奋,纷纷宣布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我现在才想起来后悔。
  我这么直白地拆穿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我应该一脸感动地说,原来是这样,我原谅念恩小宝贝了,让我们一起携手向着夕阳奔跑!
  然后伺机逃出生天。
  唉,难道身体刚刚恢复自由,就连脑子都不太灵光了么,竟然不懂得假痴不癫。
  我竖着毛警惕地看着他,白鸿却笑了,露出森森白牙:“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一头雾水。
  他勾着唇:“你失忆之后,倒是聪明了许多,但,还不够聪明。你最应该想的,不是我随口编的那些谎话,而是,为什么我自称家生子,又是沈府的大总管,却是姓白的?”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微笑着逼近我:“因为,我本来就姓沈,沈鸿。即使你不记得这名字,在你勒索我那名义上的父亲时,应该也是听说过的?”
  我吓傻了,结结巴巴:“你……沈庭?”他是沈庭的便宜儿子,沈家的少当家,沈鸿?!
  这一刀挨得真不冤。要是我看见那个逼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畜生,我早就把她挫骨扬灰了,还有心情在她面前假惺惺演戏?
  但是,他一个天之骄子,怎么会突然做了沈念恩这个没人疼的娃的大管家?
  就算他是走投无路,他昂首挺胸这么多年,一下子卑躬屈膝起来,他习惯得了?
  唔,目前来看,他是挺习惯的。
  其中必有蹊跷!
  沈鸿又凑近了一些,眼睛眯着,好像是吐信的蛇:“乖乖待在沈府,别耍花招,别指望有人救你。你的身份底细,沈念恩不愿说,我倒是十分乐意为你广而告之。若你还想从烟花地再逃一次,大可在我面前耍心眼。”
  我看着他半晌,突然问:“你图什么啊?”
  沈鸿愣了一下:“什么?”
  我笑了:“我说,我怎么都算是你的仇人了,你不把我乱棍打死不说,还费这么大力气撮合我和沈念恩,你图什么啊?——难不成,你喜欢他,想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然后你就满足了?啧啧,还真是伟大的爱情啊。”
  没错,我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而且,他也被我成功恶心到了。沈鸿直起身子,嫌恶地:“无论之前还是现在,你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窑姐儿!”说罢就恨恨走了,门板被他甩得震天响。
  我揉着肩膀呲牙咧嘴地笑,谁不让我好过,我哪会轻易让他舒心?
  来,我准备好了。
  正文 29。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沈念恩进来时,我正在凭窗梳头。
  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好似静止的瀑布,铺了我满背。
  他怔了怔,缓缓走到我身后,小心翼翼地抱住我,低声呢喃:“你醒了,真好。”
  他语带愧疚:“我原以为李代桃僵一计,只是有惊无险,吓吓你也就罢了。没想到贼人凶悍,竟劫持了你,连累你受伤,是我的错。”
  我皱皱眉头:“大人,你……压着我头发了。”疼死我,混蛋。
  沈念恩一愣之后轻笑,细致地帮我将头发拢到一边,两手扶着我肩膀,停顿一会,又暧昧地缓缓攀上脖子,俯身,在我颈窝处轻轻啄吻。他呼出的热气若有若无地喷在我□的皮肤上,激起鸡皮疙瘩无数。
  不是,兴致这么高?
  我手中的梳子在案上一磕,身子略偏,躲开他的追逐:“大人,大白天的,更何况我伤还没好。”就算是春红也不会敬业到带伤上战场?
  重伤不下火线这种送死行为,一般人没这么高的觉悟,碰上就可以直接入党了。
  他勾唇一笑,拉过凳子顺势在我身边坐下,眼含笑意:“但你气色不错。——叫我念恩。”
  我想了想,看着他:“念恩,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眼中笑意更浓:“但说无妨。”
  “我想和云天见上一面。”
  好像电灯跳闸,他脸上的光彩咔哒一下没了,黑夜永驻人间,百鬼即将夜行(多带感的中元节口号)。我连忙解释:“念恩,大人只是在我开茶舍时,因为是老顾客而有些交情,他又向来急人之所急。如今听到我受伤了,倾羽和小满又不在我身边,自然要一再追问,好教你把我放在心上的。”
  沈念恩蹙眉不语,我只得牺牲一下色相,柔情似水地搭上他手背:“咱们是什么关系,他又不清楚,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同他说明白?”
  沈念恩突然反手抓住我手腕,目光灼灼:“让他明白咱俩的关系?我看你是外心不死,想借他逃开我?刚刚走了个将军夫人,你竟还想着倚仗云天?青青啊青青,你是总也学不乖了,是不是?竟然到现在都分不清,谁对你是真心,谁待你是假意。——你说陆倾羽与你姐妹情深,她却舍你而去;云天与你不过是露水情缘,你当真以为他会罔顾家在青塘的几代清名,把你带走?”
  人才啊,刚刚还一副发情叫春的骚样,转眼就变身成铁面判官直斥人性的阴暗面了。明明害我受伤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还能大言不惭地暗示,只有他是真心对我。这货天生就是当公务员的料啊!
  我冷笑一声:“你对我的评价还真是不高。真心假意?是,倾羽是走了,但,她是你们逼走的。你若是真不明白其中缘由,不妨问问你那位白管家,我是真的昏迷不醒,还是有人暗中使诈,宁可我中风卧床也不让我醒来?更何况,万佚侯把人手都带出去剿匪,倾羽身边只有两三个能用的人,你指望她带我走吗?若她当真如此做,恐怕她连沈府的大门都出不去。”
  我看着他:“还有,不管是樊青青,还是我凌铛,都不是个随便的人。在你毫无根据地指责我同别人不清不楚之前,不妨先问问自己,这三年来,你为樊青青做过什么?我无意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也无意给樊青青鸣不平,但是你要知道,她为了让自己安心,让你安心,曾经被打得半死,也不肯接……”
  “够了!”沈念恩突然暴喝,我没出息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
  他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低头替我把梳子捡起来放在桌上,垂着眼睛面无表情:“你可以见他,但是见过之后,你要选择,是与我同床共枕,还是睡在柴房。——你放心,顾着你的伤势,我不会做什么。”
  我皱眉瞪他:“两位大人因为一名娼妓闹得不可开交,这种事情传出去,你脸上难道就好看?沈大人,我不是只为了自己。”最讨厌这种捆绑销售了,无良奸商。
  沈念恩笑笑:“才子本多情,更何况我的对手还是云天这样的天之骄子,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传得广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风流韵事。再说,你现在是人在屋檐下,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不能说不。”
  我被噎得,此人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境界,在下自愧不如。
  我立即道:“我选柴房。”废话,谁要跟你同床共枕。刚刚不过梳梳头你就一脸春情荡漾了,要是躺在一块,还不立马吃了我。
  他瞪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你!”
  我笑笑:“大人说过的话,不会只是说说就算了的?”
  沈念恩呼地起身,拂袖而去:“如你所愿!”
  用过午饭后,有人来传话说,云天登门造访。两个小丫鬟为我穿戴整齐,扶我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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