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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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多绝色-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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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恕。”

    “放开她!”皇帝终于抬头,泛红的眼睛陡然迸出一股极致的威严和冷厉,死死盯住轩辕羽霏。

    “父,父皇?”轩辕羽霏被他突然的冷厉吓了一跳,一时怔在原地,连掐住夏妤的手也忘了松开,反而因着惊诧越加使力。

    夏妤吃疼地轻呼一声,秀眉微拧,放在身侧的手指却紧握成拳,对着轩辕羽霏的方向,蓄势待发。这一刻,她真想打爆她的脸,眼角瞥见皇帝震怒的神色,好歹忍住了。

    夏妤痛苦的神色让皇帝心疼不已,见轩辕羽霏浑然未觉,仍旧死不放手,不由得怒火攻心,大步上前,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掴得不轻,轩辕羽霏瞬间被打到在地,不顾身上的疼痛,抬起头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泪水在眼里悬而未决,声音委屈而愤慨:“父皇,你打我?”

    父皇与母后虽然存有芥蒂,却很少把个人恩怨施加于晚辈,对她还算慈爱。此刻,从未对她动手的父皇,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打了她耳光,叫她如何能接受?

    奴儿想上前搀扶,见皇帝震怒的神色终究止住了脚步,悄悄地退了出去。此时,还是叫皇后娘娘来比较妥当,否则,公主可得吃苦头了!

    “可有事?”皇帝看也不看轩辕羽霏,转身看向夏妤,双手扶着她的手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眼底却有种难言的猜测和无法自持的激动。

    “无事。”夏妤垂下眼睛,淡淡道。眼角的余光瞥向地上的轩辕羽霏,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从皇帝看见那颗珠子起,他脸上的重重变化,夏妤尽收眼底,所以一忍再忍。故意出声试探皇帝的反应,结果是意料之外又属情理之中。

    轩辕羽霏仰头,恰巧对上夏妤嘲讽冰冷的眼神,浑身一震,眼里的受挫霎时化为不甘,一擦眼泪,神情倔强:“父皇,您糊涂了?她分明就是别有居心,如今仍赃并获,您若不施以重罚,恐怕难以服——”

    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咙口,轩辕羽霏被皇帝那冰冷而隐含杀气的眼眸彻底镇住了,那种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弑亲的仇敌,冷绝阴寒,让她僵在原地,连眼泪都忘了流。

    “来人,把公主送去省思殿好好反省,没朕的命令,不准出来!”冰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好像处置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痛恨的仇敌。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愧对的都是沐泠,想她在他不在时是如何被柳茹韵以更阴狠的招数对付。那时他无能为力,如今……

    话音刚落,左右侍从忙上前要架住轩辕羽霏。

    “父皇,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该治罪的是这个贱人,凭什么要罚我,我不服——”轩辕羽霏怔了一下,随即歇斯底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省思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思过的地方,只是,那里是一间空旷的黑屋,暗无天日,一旦进去,一日不得进食,未满三日不得出来。她的父皇,竟然舍得把她罚去那样的地方!

    “且慢!”正在此时,柳茹韵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母后!”轩辕羽霏正惶然不知所措,见柳茹韵前来,如同见了救星,竟一把挣开了侍卫。

    柳茹韵寒着一张脸,步履沉重地走了过来,扶起轩辕羽霏,眼神恼怒却隐含无奈,抬头看着阴沉不定的皇帝:“霏儿犯了何错,要罚她去省思殿?”

    “皇上!”正在此时,刘全突然毕恭毕敬地呈上了他方才拾起的素色荷包。秀雅的花色,精细的绣工,触目惊心的干涸血迹,年代虽久,却成功地让皇上和柳茹韵当场变了脸色。

    这个荷包不是泠儿当年随身携带之物么?皇帝心里一颤,珍视地接过荷包,绵软的质感,熟悉的花样,险些让他落泪。用手一捏,发现里面竟还有事物。一抖荷包,一颗圆润的七彩琉璃珠滚落在手心里,与他先前拾起的那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珠子的一处雕刻了一个极小的“昊”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记得幼年时,他和文昊刚刚得到父皇赏赐的一对琉璃珠,惊喜又困顿,不知道如何区分这两颗一模一样的珠子,后来,文昊就偷偷在珠子上刻了一个极小的“昊”字,为此,他们还被皇帝罚了一通。

    只是,文昊的琉璃珠为何在这里!当初,他试探性地问文昊珠子何在,对方只是避而不谈,或称落在家中,原来竟是给了泠儿!如此,她把此物放在一处,日日相看,看的是他的珠,还是掩人耳目,念着和文昊的旧情?这一刻,皇帝望着手中一对光彩夺目的七彩琉璃珠,眼神复杂而悲伤,一时间感慨万千,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待他从荷包里抽出那块带着血迹的布帛,展开的瞬间,眼珠却猛地睁大,连手都止不住地发抖,惊怒,仇恨,痛苦在他眼里一一闪现。

    柳茹韵早在看到那个荷包时,瞬间心如擂鼓。那对七彩琉璃珠,沐泠死后便不见踪影,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她事先藏好,此刻那块带着血迹的布帛却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虽看不见里面写了什么,但那块布帛分明是沐泠死前穿的衣料,上面发黑干涸的血迹,极有可能是她死前写的血书……

    “皇上!”柳茹韵动了动身子,试探着开口,眼角微斜,想去瞟那布帛上的字迹。

    皇帝突然一收手掌,把布帛紧紧握在手中,冷声命令:“把公主立刻带去省思殿!”

    “皇上——”

    “皇后若是不服,可一同前往!”

    柳茹韵尚未说完,皇帝便高声打断,眼里如冰如霜,冷的让人发颤。这一刻,毫无掩饰的恨意自他眼底传出,带着一副欲将她处置而后快的狠绝,让柳茹韵瞬间失去了语言。她知道他恨她,只是碍于局势,从未如此直白。

    “母后,我不要去省思殿,不要去,母后……”轩辕羽霏被侍从强行拉离,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柳茹韵看着皇帝那双盛怒的眸子,柳眉紧蹙,手指紧紧握住,始终不发一言。

    良久,皇帝才收回眼神,转而看向身侧的夏妤,神情一百八十度转弯,方才有多凶狠,此刻他就有多温和,眼里满是长者对后辈的慈爱:“随朕来。”

    夏妤微微抬头,用余光瞄了柳茹韵一眼,转而望向皇帝执起她手腕的宽大手掌,眼帘抖了抖,仍顺从地跟着他往前走去,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紧握的右手。里面,有她好奇的秘密。那块布帛上到底写了什么?寥寥数字,却让皇帝如此震撼?师父还有什么瞒着她呢?

    柳茹韵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冰冷却讽刺。二十年的夫妻之路,却走的还不如一个路人。闭了眼,再睁开,眼里已经恢复一贯的平静,转身缓缓往回走去,心却如置冰窟。皇上是准备彻底和她决裂了么,柳家,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了吧!

    到了暗红色的回廊,夏妤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两个黑衣男子。眼前这位一袭普通的黑色衣裳,算不得英俊的脸孔似乎不苟言笑,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江湖气。瞥到他腰间别着的长剑,夏妤不由得惊诧。闲杂人等禁止带兵器入宫,这人竟然在皇帝面前还能如此有恃无恐!一个侍从就如此嚣张,那他的主子……

    夏妤猛地抬头,望向那半隐在漆红廊柱的黑色身影,刹那间,整个人怔在原地。

    一袭质料上好的玄黑衣裳,金色异纹镶边,如罂粟般的深邃眼瞳,隐隐泛着一股暗红,邪佞冷冽,偏生透着一股诡艳,五官英挺,宛若精雕细裁,恰到好处的让人叹息。一身怎么也掩盖不了的肃杀之气,无言地述说着“生人勿进”这四个字。他就站在那里,哪怕什么也也不做,只靠一双眼也能让人充满压力。

    这个人,杀过的人只怕数都数不来。心里陡然生出这个想法,夏妤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个人,让她惊讶的不是他好看的外貌,而是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带着一股她说不清的味道,却让她莫名觉得难受。

    “一些家务事,让阎主见笑了!”皇帝牵出一丝笑容,面色竟十分恭敬。

    不料,那人头也不抬,视线所及,在皇帝握住琉璃珠的手掌处微微停顿,随即移开,嗓音和他的人一样冷酷:“陛下记得自己额承诺就好,十日后,本座必登门造访。”

    话音刚落,只见黑影一闪,那人竟瞬间失去了踪影,身法之快,直教人咋舌。那随从立马跟上,身法虽然利落,显然远远不及先前的黑衣男子。

    在场之人无不惊诧,睁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好嚣张的男子!竟然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夏妤眉头微皱,好奇间,心里却生出一股奇异的不安,仿若即将要触碰到期待的事物又被什么生生阻隔,胸口隐隐有些沉闷之感!

    皇帝的眼眸骤然沉下,眼里有着沉思,隐隐有精光闪过。消失了两百年的阎殿重现世间,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不过此人自称阎主,又出示了象征阎主标志的令牌,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冷凝暗沉的气息,生生压人一截,都无声地向他宣告一个事实——此人就是现任的阎主。两百年前,轩辕皇室倚仗阎殿才得以有今日的江山,可见其势力之大。如今,这人只叫他办一件小事,他自然乐意为之,若能得他的支持,别说柳家,轩辕家的天下也能继续稳固下去。

    见到他的那一刻,那份睥睨天下的气魄,杀伐果断的气息,让他突然想起那个两百年前不知所踪的大祭司。只是,那人消失之前,曾秘密销毁了所有关于他和原初白的画像,不然,他倒想看看,这相差两百年的人物,坐在同一个位置,相差几何!

    回过神来,望着同样低头沉思的夏妤,皇帝叹息着出口:“随朕到御书房来,朕有话对你说。”

    夏妤收回视线,望着皇帝,有些惊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

    (;。

    看

    

卷三 第一百零三章 我要你娶她

    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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