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故意拔高了音调,为的就是要让殿上的所有人统统看到此刻燕青鸢的笨拙行为。
以前的时候安定王爷项文焕文武双全,总是在众人面前占尽了风头,可是如今好不容易娶了这么一个笨拙的王妃,她莫芸洁当然要抓着这个机会好生的替她的夫君五皇子出上这么一口闷气。
“怎么样?荣安王妃可曾烫到吗?”
果然如同莫芸洁所料,大家的眼光被她成功的吸引了过来,连皇后也眉头微蹙的望向正在燕青鸢拉扯着的常雨柔,关切问道。
“臣媳没事,不劳娘娘挂心,臣媳这便下去换身衣服也就是了。”
听到皇后出声,常雨柔得体一笑,一面推拒着燕青鸢一面回话。
傻王妃的计策
“荣安王妃,请跟奴婢来。”
看到皇后点头,殿上随即便有宫女上前,恭敬的冲着常雨柔行礼,示意下去更换衣服。
其实原本燕青鸢是打算要松开一直抓着的常雨柔的衣袖的,可是就当五皇子妃莫芸洁故意高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时。
燕青鸢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改变了主意。
索性要将痴傻笨拙给扮的更加到家,于是越发紧的抓住了常雨柔的衣袖,衣服浓郁歉然的神情,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陪你一起去换衣服吧……”
燕青鸢紧紧的扯着常雨柔的衣袖不放,同常雨柔的争执之中左右摇晃,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笨拙的样子。
看到燕青鸢如此一副执着的神情,常雨柔满是无奈,想要发作却又碍于殿上贵妇成群。
于是只得极其尴尬的努力保持着自己优雅仪态不发生变化,然后一面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样暗暗发力,试图挣脱开燕青鸢的拉扯,
“安定王妃,你放手吧,我不怪你的,有宫女带我去换衣服就行了,安定王妃留在这边就好……”
“都是我太笨手笨脚,还是我陪你一起去换衣服吧。”
燕青鸢满脸都是歉意,不但不肯松开常雨柔,反而是索性挽住了她的整条手臂,让常雨柔挣脱不得。
“你……”
面对如此一个超级牛皮糖一样的燕青鸢,常雨柔的耐心真的已经被消耗殆尽,又看到四周贵妇都是用着看笑话的神情在看着自己和燕青鸢,心中更是又气又恼。
于是再难压抑自己的情绪,不顾形象的大力甩臂,冲着燕青鸢低低喝了一声,
“安定王妃你这是做什么啊,放手!”
看到常雨柔似是气急,燕青鸢正中下怀,借着常雨柔大力甩臂的力度,一面在口中唤着“哎呦,”一面顺势便朝着一边倒去。
溜出皇宫
然后便只见凤鸣宫的大殿之上,众人的目光中心,那位因为痴傻笨拙而闻名,总是在茶余饭后被人当做谈资,来说笑一番的安定王妃燕青鸢,非常准确无误的撞上了那张棱角鲜明的小桌。
然后便只听得脆亮的一声“哎呦”,安定王妃燕青鸢便“噗通”一声昏倒在地。
看到眼前突发如此状况,娇气的常雨柔不由的便愣在当场。
便是其他一些很是见过世面的贵妇们也都是面面相觑,对于安定王妃的突然昏倒表现出反应不过来。
最后还是皇后无奈出声,吩咐了宫女赶紧传召太医上殿。
好一番混乱之后才终于将昏迷中的安定王妃给弄醒了过来。
悠悠然醒转过来的燕青鸢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围拢在面前的一张张面孔,虚弱无力的轻轻一笑,努力的扮演着昏迷之后徐徐苏醒过来的患者。
看到燕青鸢睁开眼睛,刚刚才掐过人中的太医又拿出了银针来摆弄。
看到那明晃晃的银针在太医手中闪烁光芒,燕青鸢不敢再装。
佯笑着解释说这是自己在兹兰国时的旧疾复发了,说什么当初就曾经因为受到外力的撞击所以昏迷过去,不过只需要好生静养几个时辰自可痊愈,不必用药。
听着燕青鸢信口的一番胡诌,众人又一次的面面相觑。
最后在燕青鸢的坚持之下,皇后格外允恩,吩咐了宫人召来銮驾,一路上将安定王妃护送出宫,打道回府,好生休息。
坐在皇后召来的銮驾当中,揉着刚才在桌角上撞疼了的手肘,燕青鸢一反之前凤鸣宫中一脸苍白的柔弱,满眼都是计谋得逞的神色。
真好,这么一装病,她就不用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了
虽然刚才用力实在有点大,手肘直到这会儿都还在隐隐作痛,可是毕竟她因此而躲过了今晚宴会上可能会出现的异常尴尬。
皇位,势在必得
揉了半晌手肘,感觉到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疼了,燕青鸢便又从衣袖之中摸出了那块桑格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将那块品质不凡的玉佩拈弄在手中把玩,燕青鸢轻轻蹙起眉心,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统统过了一遍。
是的,不会有错。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
那个桑格,能够随身佩戴如此贵重之物。
而且对着她那般自信从容的许下接她离开的承诺,想必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什么岳阳州世子的随从。
燕青鸢在心中猜测着,桑格的真正身份应该就是岳阳州的世子。
而仰政殿中皇上以及一众皇子接待着的那位岳阳州世子可能根本就只是桑格的替身。
这个顽皮的桑格之所以如此大胆的用人冒充自己觐见皇上,而自己则是用着随从的身份混入宫中。
想必也绝对不是因为好玩,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大胆一点去猜,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岳阳州世子身上的同时,自己则是利用随从的身份在暗中安全的密会某些人,商议某些秘密之事。
那个某些人,应该就是鼎远王爷项文渊。
那些私密之事,应该正是有关于项文渊对皇位的觊觎和势在必得。
今天在树林之中项文渊发现撞破了他和瑾妃私会之人竟然是桑格,燕青鸢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当时那剑拔弩张的氛围便在瞬间平息了下来。
旁的不说,仅凭项文渊被桑格撞破如此丑事,却仍然能够泰然自若的态度来看,就已经足够证明项文渊和桑格之间非常之熟稔。
身为堂堂蓬华国的大皇子,鼎远王爷,项文渊居然同第一次来到蓬华国出使的岳阳州世子熟稔到了彼此毫不避讳的地步,则足以说明,这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联盟默契。
政变,即将发生
想起之前自己因为接触到瑾妃的那只猫儿而被抓伤,结果证实是中毒导致。
而皇上当初的突然昏倒,症状那般的相似。
想必实际上也是和自己如出一辙,因为接触了瑾妃的那只猫儿所以中毒导致。
再想起今天树林之中听到项文渊和瑾妃的对话,瑾妃曾说过这只猫儿是项文渊所赠。
那么燕青鸢也就理所当然的大胆猜测,这猫儿身上的毒药是否也和项文渊有关。
而当初瑾妃的入宫,想必也是项文渊的一手操持安排。
面对瑾妃那么一个天生尤物,却要忍痛割爱送来自己的父皇身边,想必项文渊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瑾妃这么一个随时可以由他所控制的炸弹安放在宫中。
一方面在宫中安插眼线和人手,一方面又同异族世子私相勾结,暗中密谋交易。
如此煞费苦心的一番安排,会是为了什么?
事情层层剖析下去,燕青鸢浑身已经生出了微微的一层冷汗。
隐隐的觉得不安,因为燕青鸢分明能够感觉到会有一场政变将在近期发生。
晃了晃脑袋,燕青鸢深深的呼吸,掌心之中那枚玉佩却是更加紧的握住,任由掌心之中湿滑的汗意涔涔渗出。
终于,燕青鸢被送回到安定王府。
看到王妃被宫中的銮驾送回,又说是在宫中曾经昏倒了,早已经被宫中来人通知而守候在王府门口的圆珠丫头急匆匆的带着府中的大夫便迎上前去,从几名宫人的搀扶之中将燕青鸢接了过来。
拿出银两酬谢了打头的几名宫人之后,圆珠和其他丫头七手八脚的将燕青鸢给搀入府中。
“不用不用,我很好,在宫中的时候已经都让太医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自然就好了。”
看到圆珠和大夫一脸的急切神情,燕青鸢赶紧推脱。
生气的王爷
“这怎么成啊。如今大夫都已经来了,王妃还是让大夫再给好好看看吧。”
看到燕青鸢脸上面色发白,圆珠自然不肯定相信这么一番明显用来打发人的言论,于是非要坚持让大夫重新检查一遍。
不过最后却是拗不过燕青鸢的坚持,圆珠等人硬是被燕青鸢给统统逐出了房门,派去门口等候安定王爷的到来。
圆珠还是头一次看到王妃第一次自己动手过来赶人,并且在里头将房门给闩上,所以隐约猜出王妃心中有事。
于是圆珠不敢再去打扰,只得乖乖的吩咐了丫头守在房门口以备燕青鸢随时传召。
而自己则色一路小跑着重新跑回王府门口等候王爷的回来。
立在王府门口大约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远远的看到马车由远而近。
看清楚了正是安定王爷项文焕离开时所乘坐的马车,圆珠赶紧上前。
尚未来得及出声,马车里的项文焕便已经扬起车帘,急匆匆的跳下车来。
一面抬手解开领口处粗粗的喘气,一面促声问道,
“王妃可已经回府?”
看到项文焕面上含着隐隐的一丝愠色,圆珠赶紧回道,
“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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