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青鸢睡梦中如此安详,如此放心的容颜,项文焕的唇角不自觉的便浮起一丝笑意,心头上也忽然有一个柔软的角落悄然的张开,释放出满腔的温柔。
二十几年的岁月之中,项文焕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被人需要,如此的能够带给人安心。
即使是当初他那么深爱着的简舒眉,也不曾让他感觉到如此强烈的被信赖。
可是如今这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女人,她却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不过是这么沉静的睡颜,就已经让项文焕深刻的感觉到了责任。
暧昧昏暗之中,吻
莫名的,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那就是无论如何,拼却所有,也要保留住燕青鸢此刻睡梦中的安心容颜。
这种感觉强烈的地步,甚至胜过当初他因为怜惜简舒眉而允诺说要帮她获得皇位,然后给予她全天下女子最尊崇的荣耀。
房间当中昏暗的光线之中,定定的注视着怀中沉沉睡着的燕青鸢,项文焕忽然生出一种恍惚,不自觉的便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女子。
抚摸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抚摸她温软轻滑的脸蛋,抚摸她挺直小巧的鼻尖,最后来到她红润鲜嫩的樱唇。
这样鲜艳的两瓣嘴唇微微的翕动着,仿佛是人间最鲜美的樱桃在肆意的盛放着甜美的气息,对他发出不可抗拒的邀请,恍惚之中,项文焕忽然就不受控制的俯下了头脸。
他想要采撷下这人间至美的樱桃,好好的品尝一下她的鲜嫩。
此刻,那两瓣红润诱人的樱唇懵然不知自己正在散发着蛊惑的气息,仍然在微微的翕动着,仿佛此刻她的主人正在梦境中体味着最玄妙的美好。
项文焕的眼中只有这两瓣红唇,他不受控制的朝她们接近,接近……
就在他接近到了足够近的距离,就在他只需要一张口便能够采下这最美味的樱桃时,忽然一大滴口水猛然出现在项文焕的眼前。
项文焕愣怔着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迷离的神智也在这一刻迅速回复。
项文焕猛然抬起头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刚才,他居然是想要吻她吗?
项文焕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忽然便满眼的迷乱。
他心中最爱的不是简舒眉吗?
他喜欢的不是那个艳丽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美丽女子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会对着这个如同清水一样寡淡无味的燕青鸢动了心呢?他居然还想要吻她?
青涩如同初恋
在他的心里,这个燕青鸢不应该只是介于朋友的位置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的项文焕青涩如同一个初恋的少年,满脸赤红,可是眼神之中却透露出大片的迷茫。
按下心中的疑惑,项文焕再一次的垂下眼睛,望着正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子。
首先映入项文焕眼帘的,是口水。
好大的一滴口水。
在燕青鸢红润润的唇角上,正缓缓的流动着,眼看就要淌下。
看到燕青鸢甜美睡梦之中的沉静容颜上,居然挂着这么一条夸张的口水,项文焕不自觉的便皱了皱眉。
然后,有些小洁癖的安定王爷就还是如同上次为睡着的燕青鸢抹掉口水那样,带着满眼的嫌恶,伸出手去。
只不过这出手的速度似乎比上次要毅然了许多,也迅速了许多。
食指中指,两根手指一并,轻轻探上燕青鸢的口唇边缘。
刚触碰到那红润润软嫩嫩的嘴唇,就仿佛是被黏住了那般,不受控制的微微一个停留之后,便旋即一挥。
那滴挂在燕青鸢唇角的口水便被安定王爷项文焕给抹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然后收回手臂之后再那么潇洒的一个挥舞,手指上那粘腻腻的口水便抹到了从袖兜中掏出的娟帕之上。
然后再将视线投向熟睡中的燕青鸢脸上,项文焕的眉眼之中登时升起一抹愉悦之色。
这才对嘛。
明明是如此可爱的一张小脸,却偏偏要挂上那么一滴破坏形象的口水,还好他眼疾手快,呵呵……
陡然之间,项文焕突的一愣。
深邃幽深的黑眸也骤然收敛,项文焕带着满眼的吃惊皱起眉头。
因为他在猛然之间忽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望着燕青鸢嘴角口水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那口水会破坏了这个女人的形象,而不是担心弄脏了自己的手指。
不自觉的悸动
那么,刚才之所以自己会满眼嫌恶,也只是单纯的针对那滴口水,而不是针对这个滴口水的女人喽?
天哪!
项文焕极为受惊的瞪大了眼睛,目光炯炯然的落定在自己刚才抹了燕青鸢口水的手指上。
明明有娟帕,可是自己为什么却偏偏要用手指去抹这个女人的口水呢?
为什么不直接用娟帕去抹呢?
为什么他要如此多此一举的先用手指抹,然后再把手指上的粘腻抹到娟帕上呢?
难道他不洁癖了吗?
难道他不厌恶旁人的脏乱了吗?
项文焕咬了咬唇,再次将视线投向沉沉睡着,浑然不知她的口水引发了他是如何一番剧烈的思想活动的燕青鸢身上。
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沉静睡颜,项文焕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抬起眼睛,笃定的告诉自己。
燕青鸢是因为自己才千里迢迢嫁来蓬华国的,自己对她好当然也是应该的。
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之后,项文焕怡然自得的将那块粘有燕青鸢口水的娟帕重新塞进自己的袖兜之中,然后拉过床榻上的被子轻轻的盖在燕青鸢的身上。
抬眼,收起娟帕,拉被子,盖住燕青鸢……
如此一连串的动作,简直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
顺畅到了安定王爷项文焕,显然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实际上是个洁癖。
显然也已经忽略了,他自己此刻正往自己袖兜中塞着的娟帕,则是一块,
平日里最为不能接受的,
沾有旁人身上口水的,
脏的,
娟帕。
拉好了被褥之后,项文焕仿若无事人一般,径直将自己的后背靠上了床柱子。
要不然这样一直抱着燕青鸢,又要坐的那么笔直,还真是难受。
调整好了自己舒服的姿势之后,恰好听到房门外一连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正在由远而近。
小心的照顾她
转眼看到窗外那依稀的光亮正在越走越近,项文焕知道是圆珠丫头带人送了灯火,还有晚饭过来。
安定王爷项文焕忽的浑身一颤,仿佛有些受惊那般。
可是不过只是这么轻微的动了一动,怀中的燕青鸢便又再次抗议般的咕哝了几声。
听到怀中传出抗议的声响,面容之上略微有些仓皇不知所措的项文焕登时赶紧垂下眼睛。
看着怀中将自己抱的更紧的燕青鸢,项文焕的眉眼之中飞快的掠过了一丝近似于自嘲式的轻笑。
切,他慌什么?
他是王爷,她是王妃。
他是夫君,她是娘子。
那么他抱着她有什么关系?
即使被人看到又有什么关系?
真是的,莫名其妙慌什么呢?
想清楚了自己和燕青鸢的关系之后,安定王爷项文焕看上去非常的淡定。
又伸出手去拉了拉被燕青鸢的挣扎而微微脱落的被子,然后轻轻的揽住怀中的燕青鸢,项文焕正襟危坐着,一本正经的等待着门扇被丫头叩响。
“王爷王妃,奴婢送晚饭来了。”
圆珠带着几名丫头立在房门外头,轻轻叩了房门。
“进来。”
项文焕拥着怀中因为听到声响而不安的翻动了一下身子的燕青鸢,轻声的冲着门口那边的方向应答。
“是。”
门外的圆珠招呼着丫头们托着烛台,还有饭菜走进房间当中。
一看到房间当中光线昏暗,圆珠立即便举着手上的烛台去将房间当中的烛台逐一点亮,
也正是因为房间之中光线有些昏暗,所以一众侍女走进房间之后也都各自忙碌着手上的工作,或是整理桌椅,或是铺排菜品,唯独没有人去注意床榻上坐着的王爷王妃。
看到圆珠一路举着烛台来到床榻近前,项文焕抬了抬手臂,示意圆珠不必点燃床榻附近的烛台,
“王妃还在睡觉,这边的灯就不要点了。还有,叫她们都轻一点,不要太吵。”
今晚,留宿在她的房间
“是。”
圆珠恭敬的应了一声,可是声音才刚刚送出咽喉,还来不及吩咐其他丫头们动作轻一些,圆珠就好像是忽然反应过来那般,眉眼之中忽然一动。
王爷说王妃还在睡觉?那么王爷王妃他们这会儿……
圆珠一面快步的招呼着其他丫头们小心着放下东西,一面偷偷的瞄着床榻的方向。
天哪天哪,王爷居然在抱着王妃啊!
虽然王爷身上衣服还算整齐,可是王妃却是盖在被子中,而且啊,两个人现在的姿势看起来好亲密的样子。
呵呵呵,是不是下午她离开之后房间里的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圆珠心中暗暗的猜测着,满脑子暧昧的幻想。
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身为项文焕的贴身侍女,圆珠手上特权自然比其他侍女多了很多,而且对于王爷和王妃的事情也比其他所有人清楚的更多。
自从王妃嫁进来之后,圆珠非常清楚,王爷和王妃一直不曾真正的同房。
眼看着王爷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和王妃的感情似乎也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小丫头圆珠的心里虽然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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