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当时深深怀着恨意的我却是每次都只是懵然不觉。
而那次在我重伤昏迷之后,后两日的战斗之中,明明是我蓬华国占尽上风。
倘若我军能够趁胜追击,想必定然能够直导敌军老巢。可是当一众将帅都纷纷请战的关键时候,父皇却坚持穷寇莫追,决定班师回朝。
除了当时父皇御用的军医之外,没有人知道,父皇之所以如此决定,乃是因为我的伤势恶化,他一心急于返回帝都好为我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
皇子之战
“在经历了那样的生死边缘之后,我终于真正的长大了。
我明白自己必须要韬光养晦,隐尽锋芒,暗中丰满我的羽翼,以待将来父皇能够倚恃的一天的到来。
返回帝都之后我一反平日里的张扬,我开始懂得,什么叫做低调。
虽然在返京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曾经因为几次出行而偶遇所谓的刺客劫杀。
可是好在每次我都会因为早已经提前有所准备而安然无恙。
加上后来父皇的脾气越发喜怒无常,貌似对每一个皇子都不冷不热。
所以我这个建下战功的二皇子,也就逐渐的得到了安全。
一年年的过去,我的权势终于暗中培植起来。
我终于能够再一次的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再度恢复了我这个安定王爷与生俱来的张扬和抢眼。
我南征北讨,屡立战功。
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接受父皇的宠爱,坦然接受一众皇子们或嫉或羡的目光。我无惧,因为我已经足够强大。
可即使是曾经的骨肉亲情已经在我眼中并不被看重,可是只要父皇一日不开口,我便能够隐忍下当年自己险些丧命之痛,绝不轻易掀起兄弟之间的骨肉相残。
至于皇位,虽我认为自己有绝对的能力去逐鹿,可是当时我的却并不屑这个帝王之位,因为从父皇的身上,我看到了太多身为帝王的无奈和痛楚。
直到我认识了简舒眉,为了她的梦想,我才决定要加入到一众皇子逐鹿皇位的混战之中。
也就是因为我的加入,使这原本不甚明确的皇子混战竟然现出了清楚的方向,其他皇子竟然一反常态的相互倾轧而一致的将矛头对准了当时看来风头最盛的我,于是各种明枪暗箭纷沓而来。
在那段日子里,母妃和三弟都为了我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忧虑。”
毒杀
“因为担心我,所以母妃她违心的拉拢宫中妃嫔。因为担心我,所以母妃她违心的献媚父皇。
只为了要确保我能够早一日的得到我想要的,母妃失却了她往日里自在的生活。
而三弟,也是同样。
因为我的野心,三弟曾经几次三番的被莫名刺客追杀,屡陷险境。
即便是他们如此为我,可是母妃和三弟却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一句我的不是。
直到我光芒太盛,终于导致有人隐忍不住,居然用那失心散对母妃出手……”
说到此处,项文焕的口气开始出现些许的哽咽,燕青鸢的心也是跟着起伏不定。
她想象着曾经在卷轴上看到过的那个清冷气质的美貌女子,原本是如何的心高气傲,可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得不违心的努力同他人迎合。
这般的委屈,只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帮助自己的儿子早一日实现自己的愿望。
即使受尽了委屈也隐忍不言,如此的无怨无悔,可是最终却落得如此一个被毒杀身亡的结果。
身为如妃娘娘的儿子,项文焕和项文棋又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尤其是三皇子项文棋。燕青鸢不敢想象,当如妃娘娘因毒身亡之后,项文棋曾经是同项文焕如何的敌视。
毕竟是因为项文焕的野心,才使得暗中帮助项文焕的如妃娘娘,首当其冲的被人谋害。
过了一会儿,项文焕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平复,他深深吸了口气,省略掉了项文棋曾经同自己几乎反目为仇的那段痛苦,然后继续说道,
“因为失去母妃,我开始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也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在争霸皇位的过程中自保,而且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
终于可以确定,我之前是过度高估了自己,所以才造成了如今这样惨痛的结果。”
恶魔,痛下杀手
“至此,我无法说服自己再度逐鹿皇位,我,只能选择放弃。
一方面,我是用放弃所有,来惩罚自己的不慎和大意。一方面,对我而言,当时的我已经无力承担也许有一天我可能还会因此而失去亲人的痛。
我害怕,我担心,所以,我只能放弃。
放弃了皇位和简舒眉的同时,我一面用疯病来掩饰自己,一面也一日不停的寻找着当日的凶手,我要为母妃报仇。
在追查真凶的过程当中,我曾经收买,诱惑,杀人,甚至频频的杀人。
或许,如今的我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一个恶魔,一个嗜血的恶魔,可是我却已经无力停止。除非直到我追查出事情的真相,除非我真正的能够给母妃报仇。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够真正的停止一切。
可是在此之前,我只能用杀人来先发制人。因我要保护自己,我要保护身边的人。”
终于说完了自己心里所有的痛,项文焕叹了口气,然后便恢复了冷然的神情,冲着燕青鸢的方向继续说道,
“所以,如今的本王,或许在所有人的眼中是个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恶魔。
可是本王却只能如此下去,义无反顾的下去。
所以,玉儿的事情,你不要妄图为她求情。因为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对本王造成威胁的人,即使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听了项文焕的话,燕青鸢知道这个男子是在对着自己解释刚才之所以会对玉儿那般毒打的原因。
想起刚才玉儿那般凄惨的呼救声,再想起面对那般柔弱的玉儿,项文焕却仿佛示若不见的冷峻神情,燕青鸢心头一闷,直觉的冲着项文焕便脱口而出,
“是因为我吗?”
“额?”
项文焕猛然一怔,口气之中溢出不可置信的意味。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听到项文焕这样微微诧异吃惊的口气,燕青鸢登时了然,看来自己又猜对了,这次玉儿被刑罚的事件定然是和自己有关。
原本燕青鸢只是在想,既然这个玉儿已经在王府当中服侍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曾发生任何问题,可是眼下却突然出现了值得项文焕质疑的地方,那么王府当中大的境况并未改变,唯一改变的情况就是多了一个自己,所以她才大胆猜测,也许这次的事件是和自己有关,却不曾想竟然当真和自己有关。
无奈一笑,燕青鸢继续大胆的猜测道,
“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吗?”
“你果然什么都猜得出,本王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你不住。”
听到燕青鸢的话,项文焕的口气之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并不是我什么都猜的出,只是因为事情有关于你,我便格外的用心。”
燕青鸢抿了抿唇,缓缓说道,
“平日里,王爷在大家面前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即使心情不好要发脾气,也断不会像今日这样只是因为丫头不慎撞翻了一只椅子便借故发挥到这般要致人死命的余地。
自然的,我便联想到昨日饭厅之中你骤然之间突变的神情,还有夜半时分我们吃饭时,你居然破天荒的拿出银针来试毒。
联系这么多事情,所以我大胆来猜,也许,今日玉儿被刑罚的事情,可能和昨日我在饭厅当中摔倒之后发生的什么事情,令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端倪,所以你怀疑有人在饭菜当中下毒来害我,所以你拿住了玉儿要问个究竟,对吗?”
“是。”
见燕青鸢已经将话说到了如此直白的地步,项文焕知道自己也瞒不住了,于是便将事情尽数说出,
“昨日你在饭厅当中从椅上摔下,本王并不稀奇,因为你素来都是那般笨拙莽撞。可是令本王奇怪之处,却是那只椅子。”
椅子的秘密
“椅子?”
听到项文焕微微一停,燕青鸢不禁蹙眉,想起那只摔成七零八落的椅子,心头有簇疑窦缓缓升起。
抬头对上项文焕的眼睛,燕青鸢轻声问道,
“你是说那只椅子摔的太过零碎了,是吗?”
“对。”
项文焕不再隐瞒所有,对着燕青鸢缓缓说道,
“本王府上应当不至于有椅子残缺至那种地步,不过轻轻的摔了一下而已,便碎成那样七零八落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心中生疑。在本王看来,除非是有人故意将那椅子提前作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要让你摔倒。”
“所以,你开始怀疑有人故意在暗中要谋害我,所以在之后的饭菜中,你取出银针来试毒?”
听着项文焕的话,燕青鸢也人忍不住开口,加入到分析之中,同时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怀疑那个暗中谋害我的人就是王府当中的丫头。可是为什么你会怀疑玉儿呢?”
“怀疑玉儿并不奇怪。”
项文焕背负着双手,轻声说道,
“昨日在饭厅之中收拾桌椅的人就是玉儿,而当时看到你因为摔倒弄的浑身饭菜之时,本王曾经看到在玉儿的眼睛当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再加上今天早上玉儿和秋儿一起到书房来为本王送早饭,平日里话并不多的玉儿居然在撞到了一只椅子后,莫名其妙的同秋儿笑说什么幸好这椅子结实不像昨日饭厅当中的椅子,要不然她就要像王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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