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什么时候合适,生怕无端搅了二皇兄轻松惬意的生活。
毕竟如今二皇兄已经淡出大家视线,便是进出宫廷,次数也是极为有限,想那瑾妃即使是对二皇兄以及嫂嫂满腔敌意,产生摩擦的机会却也不多,所以本皇子便不曾多言。
若不是今日遇上嫂嫂这般坦然相告,本皇子也不会和盘托出这些事情。如今告诉嫂嫂这些,只希望嫂嫂能够了解这些事情之后尽心尽力的护得二皇兄周全,不要辜负了二皇兄对嫂嫂的一番重视在意。”
“王爷乃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拼却全力也会护得王爷周全,倒是为难了十四弟这般设身处地的为王爷着想,实在难得。”
迎上项文临诚挚且又带有一丝狡黠的眼神,燕青鸢微笑点头,举止得体大方。
说话的时候,项文临一直在紧紧的盯着燕青鸢的眼睛。
在听到燕青鸢口气之中同样认真之后,他才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事情那般猛的一拍手掌,然后抬眼对上身旁诧异望来的燕青鸢缓声说道,
“其实,本皇子还希望嫂嫂能够将这些事情当做咱们之间的秘密,好好的放在心里,一切小心也就是了。至于二皇兄,如今身体才初见好转,这些扰人之事咱们就还是不要烦他去了,嫂嫂你说是不是呢?”
额……
听了项文临头头是道的话语,燕青鸢微微一怔。
抬眼对上项文临那一双亮澄澄且有所期待的眼睛,燕青鸢于顷刻之间陡然明白了这位十四皇子的心意。
化敌为友,共同的愿望
这项文临,今日之所以会如此这般坦诚的同她交心。
一方面是因为得知了她素日的装傻充愣,可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聪慧过人。
所以在暗暗的希冀着要利用她和项文焕的感情,来促使她去充当那个能够为项文焕遮蔽危险的挡箭牌。
“本皇子的提议,嫂嫂以为如何?”
半晌不见燕青鸢有所回答,项文临似乎有些情急,却又不便于面上表现出来,只能装作是随意的那么一问。
抬眼看到面前殷切望着自己的项文临,自然不难听出他这故作淡然的口气当中所夹带着丝丝着急和不确定。
燕青鸢于心中暗暗感慨着这个年岁不大的十四皇子居然有此思虑,面上却是含笑点头允道,
“十四弟说的是,我自然会将今日之事当做咱们之间的秘密,绝不拿去烦扰王爷清静。”
“见嫂嫂如此重情重义,真是不枉二皇兄心中对嫂嫂的一片真心啊,本皇子也就放心了。”
得到了燕青鸢的承诺,项文临唇角大幅上扬,现出一朵灿烂之极的笑容。一喜之下,口气之中便又一次的顺带着送了一顶重情重义的高帽子给燕青鸢戴上。
“呵……”
看到项文临在得到了自己的保证之后,眉眼之中不可掩饰的浮起一片轻松和喜悦神色,燕青鸢面上虽是轻笑,可是心中却禁不住暗生出一股微微的怜惜。
任他身在皇家,任他如何的心机深沉,却也毕竟只是个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还在全心全力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的二皇兄项文焕。
也正是因为明白了项文焕在他心中的重要,所以燕青鸢才会假装不曾看出他企图利用她来保护项文焕的小小心机。
因为,那个项文临想要保护的二皇兄,也正是她燕青鸢想要保护的夫君。
演戏演全套
“那,咱们便到太医院的附近去逛上那么一圈,然后再去凤鸣宫觐见母后请安拜寿吧?”
此时的项文临完全恢复了一个孩子所应该有的天真烂漫,笑嘻嘻的对着燕青鸢提议道。
“好。”
知道项文临之所以说要到太医院不过就是多消磨掉一些时间而已,于是燕青鸢轻轻一笑,跟在项文临的身后缓缓走着。
一路走着,项文临碎碎的说着一些燕青鸢实在演技了得的赞誉之词,而后又将此前项文焕曾经在他面前所说的那番不许任何人欺负燕青鸢的话语转告了燕青鸢。
两人互相嘻嘻哈哈一阵之后,终于来到了皇皇宫外城之中的太医院门前。
左右看过无人,项文临冲着燕青鸢轻轻一笑。
“哦,明白。”
看到项文临眼中神色,燕青鸢登时会意,于是双眉一扬,抬起手臂递到项文临的手中。
“嘿嘿……”
看到自己一个眼神,燕青鸢便如此了然,项文临嘻嘻一笑,毫不客气的一把抓起燕青鸢的衣袖,做出一副两人不和的样子,然后踢开太医院的大门便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这是什么人竟敢……,啊,十四皇子,奴婢,奴婢参见十四皇子……”
守门的医女见门被踢开,正要发作,却又看清楚来人容貌,登时便是满脸惧色的躬身行礼。
“啊,不知十四皇子大驾光临,下官……”
听到守门医女的呼声,馆舍当中一名守值太医也走了出来,看到来人乃是项文临,遂赶紧上前行礼问安。
“本皇子刚才撞伤了,取些止疼的药材来!”
不等那守值的太医将礼行完,项文焕便猛然甩开燕青鸢的手臂,径直闯入太医院中,掀开置放药材的瓶瓶罐罐随即一阵乱翻。
“啊,十四皇子又撞伤了?可撞到了什么地方?还是让下官为十四皇子诊上一脉再行抓药可好?万不可像从前那样随便盲目……”
守值太医听闻项文临说自己受伤了,赶紧堆出满脸的关切追了上去。
逼真的演技
燕青鸢立在院中,冲着匆忙为自己奉茶的医女摆手。
一双眼睛只是笑嘻嘻的看着闯入馆舍当中同那守值太医纠缠的项文临,忍不住心中一阵阵的发笑,这项文临演戏可够全套的!
“行了行了,本皇子可是久病成良医,伤势严不严重本皇子还能不知道吗?哪里需要你们这些庸医来诊治?滚开滚开!”
馆舍当中的项文临一把推开上前拦阻自己的守值太医,满脸都是不耐。
“是是是,十四皇子说的是,只是这些药材不可自行乱吃,万要小心……”
守值太医被项文临一把推开,腰背撞上门框突的吃痛,可是却努力隐忍不敢出声,只是诺诺的点头。
“行了,本皇子就抓这些吧!”
在那些瓶瓶罐罐当中一通乱抓,项文临居然还真的是像模像样的取了纸包裹出了一些药材。
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馆舍,来到廊下立着的燕青鸢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么二嫂咱们便走吧。”
“好。”
看着项文临如此逼真的演技,燕青鸢自然配合,一面点头一面冲着身后又惊又惧的守值太医和医女示意。
“记住,本皇子今日所来,不许禀报父皇母后,要不然,哼!”
项文临攥紧了燕青鸢的衣袖之后,猛然转脸做出一副恶霸相,冲着身后的守值太医和医女威吓连连。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迎着项文临的威吓,那守值太医同医女连连点点头。
“行了,刚才委屈嫂嫂了。”
走出太医院,见左右无人,项文临这才收起满脸的霸王相,一面将那药包随手塞进衣袖,一面笑嘻嘻的松开了抓着燕青鸢的手臂。
“罢了罢了,我明白的,演戏要全套嘛。”
看着项文临在自己面前躬身致歉的顽皮模样,燕青鸢含笑摆手。
身在天家的不幸
“嘿嘿,嫂嫂果然聪慧,还真是一点就透!”
看到燕青鸢满眼了然,项文临嘻嘻一笑翘起大拇指,眉目之中大有一股得遇知己的慨然神色,
“若本皇子早就识破嫂嫂真面目的话,说不定咱们早就是好朋友了,哪里还有此前本皇子对嫂嫂的种种不恭啊!”
看到项文临的感慨,燕青鸢只是轻笑不语。
想起刚才那守值太医冲着项文临又是讨好,又是无奈的口气,似乎这十四皇子平日里的顽劣可是出了名的,像今日这般莽莽撞撞的直闯进太医院去强行抢药的行为,想必也不是头一次了。
心念一动,燕青鸢便对着项文临说道,
“十四弟平日里也经常跌倒摔倒的吗?怎么刚才太医说此前十四弟就经常去太医院取药呢?”
“嘿嘿……”
听到燕青鸢的问题,项文临面上先是一怔,随即便是嘻嘻一笑,带着些微忸怩的神色说道,
“如今除了二皇兄,这宫里头最受父皇关心的就是本皇子了,倘若本皇子身受父皇母后的宠爱,又时时聪明过人,只怕会徒惹一些不必要的是非,所以本皇子也就乐得自在的于众人面前扮演一个行事莽撞的粗鲁皇子罢了。”
“说的也是。”
听了项文临的话,登时明白这个年岁小小的皇子也是深谙明哲保身之理,所以才不得不为之。
于是燕青鸢轻轻一笑,随即转开话题,不想让项文临再想起这些不快的事情,
“刚才听十四弟说曾为皇后准备了一份惊喜的寿礼,可是却临时出了问题?”
“对啊!”
听到燕青鸢忽然提起此一话题,项文临满脸登现焦躁神色,
“关于本皇子原本定于今晚的飞天表演不得已要终止的这件事情,嫂嫂可有没有其他好办法来补救一番?
毕竟母后的生辰之喜,是本皇子早早就准备下来的,也曾经在母后的面前夸下过要送她一份特别贺礼的海口了,可是如今却偏偏……”
天之骄子也脆弱
望着面前一脸急色的项文临,燕青鸢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非常了解这个十四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