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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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完结版)-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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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无奈也被这一幕吓到了,不过他所想的却不是媒婆中邪了,而是——楚长歌的功力竟已到了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的地步,连他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的手,更不知那一股掐住媒婆喉咙的力道是从何处发出来的。因为此时楚长歌一切如常,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让人以为这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正在李无奈暗自咋舌之际,媒婆突然惊叫一声往后摔倒在地,“鬼……鬼……”媒婆一面喃喃低叫一面爬起来拔腿朝外跑,脸上写满了惊恐。
    再观楚长歌,依旧不动如山,只是那双看似波澜不惊的黑眸里多了几分杀气。李无奈知道,那杀气是冲着来提亲的‘李公子’去的。
    媒婆一走,众围观群众也都回过神来,看着慕容云舒的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胆怯。至于楚长歌,他们是看也不敢看的。虽然方才谁也没有看到他出手,但是谁都知道,出手的人一定是他。没有原因,他们就是知道。
    慕容云舒也知道。心中甚是欢喜。尽管她非常清楚楚长歌之所以出手并不是因为媒婆侮辱了身为皇帝的小慕容,而是单纯的打翻了醋坛子。慕容云舒微微勾了勾嘴角将心中的喜悦敛住,面向随媒婆前来提亲的众人,淡淡道:“还不走,你们是打算为尚书嫡子的婚事献身吗?”
    众人原本被媒婆的事吓到了,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听这话,心知此时不走恐怕就不用再走了,于是连忙抬起聘礼打道回府。出了九卦楼,众人长吁一口气,其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心有余悸地嘀咕道:“天下第一府果然名不虚传。不仅财大气粗,而且高手如云。那媒婆,定是被慕容小姐身边的高手给教训了。”
    “是啊。还好咱们跑得快。不然现在只怕早已成了别人的刀下魂。”他身旁的人也感慨万千。
    那小厮又道:“说起来,慕容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户,为何在朝在野都这般嚣张?不仅江湖各门各派不敢轻易得罪她,连咱们老爷也要敬她三分,千叮万嘱少爷不可开罪于她。”说着,那小厮兀自呵呵地笑了起来,“老爷哪里知道,咱们少爷此次前来,为的就是那慕容小姐。”
    “你还敢笑。这回慕容小姐既没看上咱家公子,又不肯买老爷的帐。只怕这事儿要闹大了。”
    小厮闻言脸一白,一脸怕怕地说道:“不会吧?我听说慕容小姐是个不爱招惹是非的人,只要事情做得不过分,她都不会计较,更不会将事情闹大。这回咱公子喜欢她才向她提亲。她不喜欢咱公子拒绝了便是,没必要将事情闹大。”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是你想太多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禀报公子。其余的事,公子自会定夺。”
    “也好。”
    *
    王媒婆离开九卦楼后便疯了。城内的媒婆纷纷奔走相告,并一致决定不接慕容府的亲事。
    这个消息对众围观群众来说,实在不太妙。要知道,他们不远万里来此,明知九卦楼是黑店还住进来,无非是想看看热闹,顺便探一探楚长歌的虚实。好不容易出现个尚书府的公子来提亲,让重出江湖以来一直低调的楚长歌显了身手,好戏才刚刚开始,竟半路夭折,当真扫兴至极。
    而这对慕容云舒来说,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没有媒婆来骚扰,生活质量都提高不少。正当慕容云舒晒着太阳欣赏美男舞剑时,绿儿又冲进了后院。
    “小姐,大事不好了!”
    正在舞剑的楚长歌立即停下来,进入备战状态。他森严戒备的样子让跑出一身汗的绿儿立即热汗变冷汗,打起寒颤来。
    这个人呀!慕容云舒有些无奈地瞟了楚长歌一眼,玩笑似地对绿儿说道,“又有人来提亲了?”
    绿儿心有戚戚地偷瞄了楚长歌一眼,然后走到离慕容云舒近一些的地方,道:“不是又有人来提亲了,是那人又来提亲了。”
    “哪个?”慕容云舒漫不经心地问。
    绿儿急道:“那个啊!什么户部尚书的嫡长子呀!”
    慕容云舒:“哦。”
    哦?就这样?绿儿急得恨不得跳脚,“小姐,那个户部尚书不仅在外面造谣生事说自己比咱皇帝少爷还大,而且还放纵他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向你提亲,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生气。”
    “那你还不快去教训他!”
    “怎么教训?”慕容云舒饶有兴致地问。
    “这……反正就是教训。”至于怎么教训,那从来都是小姐和姑爷的事呀!她这个当丫鬟的只需要事前义愤填膺身后拍手称快就够了。
    慕容云舒沉默须臾,道:“不如,阎了他吧。”
    吓!绿儿目瞪口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小姐,让你教训他,没让你草菅人命呀!”
    “我又没说要亲自动手。”
    绿儿一阵无语,弱弱地说道,“小姐,买凶杀人也算犯罪。”
    “谁说要买凶了?这里不是有现成免费的吗?”慕容云舒意有所指地看楚长歌一眼。
    楚长歌立即精神一震握了握手里的青龙,表示很乐意代劳。
    “……”绿儿望天。这对夫妻都是一个孩子他爹娘了,怎么还这么腹黑?
    慕容云舒又道:“再说了,我只说阉了他,又没说要他的命。怎么能算杀人呢?”
    “……”绿儿觉得腹黑已经不能形容慕容大小姐的胸襟了。“小姐,你还是去前面见见那个李公子吧。”绿儿有气无力地说。说完,又紧张地补道,“见见就可以了,别动手。”
    慕容云舒闻言青眉一挑,“你几时见过我动手?”
    “……”动动嘴就有人帮你解决的事,你自然不会动手。
    *
    当慕容云舒来到前厅时,屋里挂满了人。之所以用‘挂’字而非‘站’或者‘挤’,实在是后面两个字不足以形象地表达众围观群众此时的形态——武功高的趴在墙上,轻功高的蹲在梁上,二者皆高的悬在空中。
    他们是觉得地上看戏角度不好吗?慕容云舒眉头微皱,被人围观不要紧,但被人俯视围观,感觉就不怎么好了。
    “四娘,最近账房的银子够用吗?”慕容云舒淡淡问。
    “不够,缺得很。”笑话,银子怎么可能够呢?再多也是不够的。云四娘长叹一口气,悲悲戚戚地说道:“这里的每位个人都是白吃白住,每日还大鱼大肉的伺候着,酒楼已经亏损好几个月了。若不是有钱庄救济,早就关门大吉了。”
    亏损?她还真敢说!众围观群众皆义愤填膺起来,她难道忘了他们这些‘白吃白住’的人每天除了吃和住之外,不管做什么都要缴费吗?如厕、晒太阳、大树底下乘凉……更扯的是连出门呼吸新鲜空气都要按时收费。敢情她在这儿开了店,这里的阳光空气都归她了?想他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何曾被人这样坑过?他们还没叫苦呢,她居然恶人先告状大喊亏损。令人发指,着实令人发指!
    慕容云舒不用看也知道众人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嘴角,道:“既然缺钱,那就收吧。”
    “你承诺过九卦楼吃住全免的!”一蹲在房梁上的黑胡子大汉说。
    众人有志一同地重重点头,人不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慕容云舒无视众人控诉地眼神,徐徐走向被夺魂和索命拦在门外的人,一面走一面云淡风轻地说,“我是说过吃住免费,但我没说过可以上梁揭瓦。”
    话音未落,蹲在梁上的人嗖嗖嗖直往下跳。贴在墙上的人也纷纷落地。生怕慕容云舒的下一句话就是‘我也没说可以随便撞墙’。
    云四娘却不管他们有没有改过自新,两手一摊,“每人一百。”
    “……”
    另一边,慕容云舒有些困惑地看着前来提亲的人,一头雾水。此人青衣长衫,头戴金冠,腰佩白玉,一看就是出身显赫的贵公子。但是,她不记得自己曾与这种人打过交道。这几年来,她接触的不是和尚就是寡妇,再不然就是明明邋里邋遢还自辩不拘小节的江湖寒酸人士。像眼前这种规规矩矩的正宗贵公子,她已经好几年不曾见过了。
    “慕容小姐,幸会。”青衣贵公子微笑着说。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慕容云舒再用余光瞟一眼身侧的某人,啧,一身的妖孽气质。偏偏她就独爱妖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破锅配烂盖恶人自有恶人磨吧。其实她本来想的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金童玉女才子佳人之类的溢美之词,可目光一触及某人周身那金光闪闪佛光照大地般耀眼的妖孽气息时,便什么好词也想不到了。
    青衣贵公子见慕容云舒不说话,又说道,“在下李少卿。仰慕慕容小姐已久,今日特来提亲。”
    慕容云舒没有马上接话,挑眉盯着他瞧了好大一会儿,瞧得身旁的楚长歌差点冲冠一怒斩情敌,才很是不解地问道,“阁下有什么隐疾吗?”
    此言一出,收完银子喝茶喝得正欢的云四娘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瞧瞧,这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话吗?
    而正在为痛失一百两而伤心难过的众围观群众腾地一下活了过来,顿时感到阳光明媚,神清气爽,心中大呼,一百两花得值。
    东南西北四人则一脸见怪不怪,这算什么。想当初他们替教主来提亲时,夫人问的可是‘贵教教主手残还是脚残’。直接默认教主是残疾了。比起来,夫人现在对这个不知所谓的李公子可宽容多了。至少说话含蓄了不少。换做他们,肯定直接就是‘你脑残啊!’然后再免费赠送一飞腿,助他回老家。
    相较于东南西北当初的风中凌乱,此时的李少卿就显得镇定多了。他依然面容优雅,声音温润,不轻不重地答道:“没有。”
    那一瞬间,慕容云舒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聂青。那种认真的语气,坚定的神情,认定了就义无反顾走到底的顽固……不,不一样。聂青是为情所困,而眼前之人,虽然也是为某种东西所困,但却不是情。他的认真、坚定和顽固,不是针对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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