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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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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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画暗骂,光说几句吉人自有天相能有何用?勉强撑着身子上前,掀开鸿泽的薄被,吩咐荔枝解开鸿泽包扎心口处的纱布。那伤口足有拳头那么大,触目惊心,伤口化脓,而且周围已是红肿不堪有些感染迹象,不禁大吃一惊,
  
  锦画心知,那些御医未曾不知鸿泽伤势感染化脓,只是怕担罪责,所以尽量瞒报互相推脱,而锦画即便找到德妃说清此事,德妃就算是信任锦画,也未必敢拿定主意要御医按照锦画吩咐救治。
  锦画思量再三,决定要亲手为鸿泽救治,可是她虽略懂医理,却不会把脉开方,凭着一己之力是决计办不到的。
  锦画想起一个人,于是喝令荔枝赶紧回头去寻,说道:“你马上回到刚才的地方去找四皇子来,如果他已经离开,那你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也要把他寻过来,记得要他带着药箱一起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又抽了,抽得稀里哗啦的,亲们请见谅。



☆、舍命

  荔枝应声而去,刚踏出房门,又回身嘱咐房间里的宫女照顾好锦画。锦画嗔怒嘴里怪她罗嗦,心里却感动不已,见荔枝离开,才回转过身,再去察看鸿泽的伤势。
  
  锦画俯身,用右手去解开敷在他胸前的纱布,或许是单只手难以控制力度,手劲过大,不小心触痛了鸿泽的伤口,听见细微的低吟声,才讶然看向鸿泽,见鸿泽吃痛蹙眉睁开眼睛醒转过来,诧异地看着锦画。
  锦画手上动作略顿,脸上绯红,却又故作镇定地继续察看他的伤势,鸿泽见状,有些不易察觉的怒色,低哑着嗓子,问道:“你不好好去躺下歇着,跑到这里做什么?你身边的丫鬟是怎么侍候的?难不成一向就这样任你不顾生死妄为?”
  锦画低声嘟囔道:“咱们两个,可真不知到底是谁不顾往死妄为……”
  
  鸿泽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握过锦画的右臂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锦画不想跟他扯,想要挣脱开自己的手臂,却发觉他握得很紧,于是越发用了力却挣脱。
  锦画后退了半步,却见鸿泽眉头蹙得更紧,额间细密冷汗流下来,知道刚才必是用力过大,再度扯痛了他的伤口,心里愧疚,紧忙上前用帕子给他拭去额头密汗。
  “你回去吧。”鸿泽似是不愿让锦画看到自己虚弱不堪的一面,低沉说道。
  “不,我不回去。”
  或许是吃惊锦画的回答,鸿泽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锦画,说道:“你不回去?这话是何意思?”
  锦画心跳得厉害,却神色如常,说道:“你伤口感染了,需要尽快处理。”
  “哦?那又与你何干?”
  
  锦画看向鸿泽,强自压抑下心里怒气,说道:“那些御医开的方子不对症,你如果想活命,就只好由我来为你治伤了?”
  “不是不对症,而是怕医死我担了罪责,所以只敢开些温补调理的药方给我服,活着便是我吉人自有天相,死了便是我命数已定请父皇母妃节哀顺变,对吗?”鸿泽语气渐微,却始终不肯放过损锦画的机会,“再者说,就凭你?我倒是从未听说袁家四小姐还学过医。”
  锦画见鸿泽如此,本想发怒,又有些不忍,软下口气来,认真说道:“只凭我一个人当然不够,所以我让荔枝再去请一个人过来。只是,不管一会要如何为你救治,你须相信我,不要质疑我,可以吗?”
  
  鸿泽没有应声,看样子有些不支,又要昏迷过去,锦画连忙去拉他的手,轻轻摇晃着说道:“你别睡,你必须醒着,否则……”
  鸿泽嘴角微抿,有些嘲讽地说道:“否则怕我睡过去就不会醒过来?”
  这下换做锦画没有应声接话。锦画吩咐宫女去打来热水,备下一把匕首,见房间里的宫女们疑惑地望着自己,于是低声朝鸿泽说道:“你吩咐你这屋子的宫女,告诉她们必须听我指挥,而且今日之事,不能向外透露出半个字眼。”
  鸿泽没有追问,按照锦画说的,吩咐那些宫女按照锦画的话照做。
  “一会那人来了后,要用匕首将你伤口上的腐肉去掉,会有些痛,你须忍着点。”
  鸿泽低声嗯了下,锦画有些不解地望着鸿泽,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所为,谁想到他竟肯听自己的话。
  
  鸿泽轻而易举便看出锦画心中所想,淡淡说道:“人都快死了,怎样折腾不是折腾?”
  锦画心里有些发堵,几乎溢出泪来,郑重说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的,你放心。只要他肯帮我,你就不会死。”
  “你说的那人是谁?”
  鸿泽话音刚落,便见荔枝带着鸿沉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料得没错,四皇子还站在那里不曾走,荔枝转告四小姐的话后,四皇子便让人将药箱送来,与荔枝一同来掬情阁了。四小姐,你到底要四皇子做什么?”
  鸿沉走上前,唤了声“三哥”,鸿泽有些自嘲地笑道:“四弟,当初咱们差不多时候一起离宫,想不到现在又一起回了宫,只可惜我受了点伤,否则该与你较量下拳脚过几招看看你功夫有无长进才是。”
  鸿沉温和说道:“总是会有机会的,待三哥好起来,我舍命奉陪。”
  鸿沉语气虽淡淡的,却将舍命两个字咬得分外干脆,锦画怔了怔,见床榻上的鸿泽神色未变,才放下心来,暗自看了鸿沉一眼,似嗔似怒没有说话。
  “你请四弟过来……”鸿泽探寻的眼神问道。
  “给你医治。”
  “哦,我从不知四弟竟学过医。”鸿泽眼神微眯,看向鸿沉。
  “不过就是在去皇陵荒凉之地前,为求自医学了几日,三脚猫的功夫算不得什么。”鸿沉微微笑了笑,说道。
  
  锦画不理会那兄弟两人之间的寒暄,径直上前与鸿沉说了几句,鸿沉微微蹙了蹙眉,锦画挑眉问道:“难不成四皇子也怕担责?”
  鸿沉未以为杵,轻声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怕这样更害了三哥。”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事到如今,只能冒险救他一命。”
  鸿沉沉吟片刻,终是点头说道:“三哥,我们需要将伤口周围化脓的腐肉割了去……”
  房间里的宫女太监大惊失色,纷纷跪下恳求道:“奴才们知四皇子和四小姐是为了救三皇子,可是兹事体大,四小姐又动了刀,奴才们怕……”
  
  正在这时,鸿泽神情一顿,强忍着翻涌而出的血水歪过头去,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些许血迹来,锦画眼眶一酸,顾不得其他,竟上前用手为其拭过嘴角的血迹,低声朝那几个宫女太监说道:“你们不必忧心。三皇子如若有事,我拿命赔与他,与你们没有干系,四皇子也会恳求皇上饶过你们。”
  鸿沉在听到锦画说拿命赔给鸿泽之时,看向锦画,眼神中闪耀着的光泽一点点黯然下去,静静说道:“三哥,如今只有这么做才能救你……”
  “既然如此,把刀拿给我,我自己来割。”鸿泽伸手将锦画手中已用火烛消过毒的匕首接过去,抵在伤口处,稍用了些力,血水已是汩汩而出,眉头紧蹙,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
  锦画心里不忍,上前握住他的手臂,颤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锦画取过他手里的匕首,忍痛用另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说道:“不要看,就当是一场噩梦,很快便熬过去的。”
  
  当锦画用力划下鸿泽的肌肤,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几乎连呼吸也停滞了,覆在他脸上的手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当将他伤口周围的腐肉清除干净时,锦画已哽咽出声,紧紧咬住下唇,肩头耸动,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鸿沉见状,深深看了锦画一眼,上前为鸿泽敷药包扎,用开了几个药方,打发宫女太监抓药煎药,回身看见,锦画握住鸿泽的手,小心翼翼地唤着他,说道:“你醒来,不要睡着,我便在这里陪你说话。你快醒来啊,醒来啊……”
  就在锦画无力抵制内心悲苦,痛哭出声之时,听见鸿泽低声回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锦画欣喜,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正待说话,突见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竟是七皇子鸿洵,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屋子里神色各异的鸿泽、锦画和鸿沉,问道:“骇我一跳,我见那些奴才们鬼鬼祟祟地守在门外,只以为三哥……”
  鸿洵说到这里,摸了摸鼻子,没有说下去,鸿泽难得挤出一丝笑来,又牵动伤口咳了几声,锦画关切地迈步上前,突又顿住脚步,不敢再看床榻上鸿泽的眼睛,静静说道:“三皇子既然无虞,容锦画先行告退,择日再来探望。”
  “我送你……”鸿洵脱口而出,见鸿泽看向自己,又顿住脚步。
  
  “还是我送她回去吧。三哥,你快些歇下吧,一会药煎好了你服下去便是,我明日再来为你换药。”鸿沉说罢,随着锦画的脚步走出房门。
  夜色已沉,分外有些凉意,荔枝扶着锦画在前,鸿沉相随在后,一路都是寂然无声,及至到了惊鸿殿外,锦画才回转过身,朝鸿沉道过谢欲离开。
  鸿沉在身后唤住她,轻声说道:“能不能不要将那锦盒还回来,就让我有个盼想,以为那样鸿雁传书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
  锦画怔了怔,没有理会鸿沉的话,与荔枝径直进了惊鸿殿。
  
  因一夜的折腾,锦画乏得几近虚脱,卧在榻上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脑海里却丝毫还听见那笛音凄厉,久久不散,让锦画有种窒息的无力。
  到了后半夜,锦画便发了热,荔枝吓得无助,赶紧让人去通报德妃,德妃禀了赫连皇后让人请御医来惊鸿殿为锦画诊治。
  因锦画有伤,又高热不退,来势凶猛,连御医都有些忐忑。锦画病重的消息传到宫外,齐氏、乔姨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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