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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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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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画细细看过去,见林姨娘紧紧抠住门框,连涂了丹蔻的指甲险险欲断也不曾顾忌。应景始终站在原地,双眸通红,透着一股暗恨,半晌,却又拔腿跑开了,连背后林姨娘说话唤他也不理。
  林姨娘虽然受了委屈,可是到底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闹得。毕竟应年受伤生死未卜,老太太和袁青枫的心都系在应年身上,哪里还能容得下她的哭哭啼啼?少不得暂时将这口气咽下。
  
  锦画站在一侧,正巧从内室门帘的缝隙内看到张宾大夫的身影,齐氏屋里的小丫鬟一脸惊恐得端着一盆纱布血水从里间出来,连手脚都在颤抖着。
  珊瑚见那小丫鬟手脚不利落,正待接过她刚打来的一盆清水,谁知,有一人竟抢先一步接过水盆疾步进了内室,却是锦画。
  锦画将水盆放在张宾大夫身侧,张大夫不知是身后进来的人是锦画,吩咐她递过纱布、剪刀和药瓶,锦画都一一照办。
  床榻上躺着的应年双眼紧闭,连同眉头也紧蹙着,额间有细密的冷汗冒出来,似是痛苦难忍。浑身伤痕累累,连脸颊上也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裂口,别处被张大夫包扎好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简直是惨不忍睹。
  锦画对于应年一向疼爱,真心将他看做亲人,此刻见他这副模样,怎不心痛?
  
  锦画眼含着泪,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轻轻握过应年伤势较轻的右手,低声说道:“三弟,你要勇敢些,这一切总会过去的。”
  张大夫这才回头认出锦画,忙见过礼。
  锦画问道:“张大夫,我三弟伤势如何?没什么大碍吧?可伤到筋骨?”
  “从高处坠落,又跌在一堆碎石上,伤筋动骨定是免不了的。三少爷失血又多,伤情随时会有反复也未知,还需小心照料才是。”张宾大夫这番话有些模棱两可,并未将话说到实处,难不成应年的伤势重到竟是躲不开这一劫?
  锦画跌坐在床榻前,张宾大夫摇头叹气提着药箱走出内室,向袁老太太和袁青枫禀报应年的伤情。袁老太太落了泪,袁青枫生怕袁老太太哭伤了身子,忙要苏妈将老太太扶回去。
  
  彼此,齐氏也醒了过来,勉强撑着身子与袁青枫一道进来看应年。锦画忙拭去脸上的泪水,起身让开床榻边的位置。
  齐氏趴在床榻上哭得肝肠寸断,扯住袁青枫的衣袖,说道:“应年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是被人害得。老爷,你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彻查此事,毕竟,应年才是你的……”
  齐氏话音未落,袁青枫突然意识到锦画还在身边,随即拍了拍齐氏的手,制止住她说下去,齐氏回头看了一眼锦画,想起锦画被迫换给乔姨娘做了庶女又悲从中来,痛哭出声再度晕死过去。
  外面的珊瑚听见动静,忙唤了人将齐氏扶了出去。
  
  房间里,唯独剩下了还在昏迷中的应年,以及眉头紧蹙的袁青枫与锦画。袁青枫看了锦画一眼,见锦画绞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关切得落在应年身上,突然探究般问了一句:“画儿,应年的事你怎么看?”
  锦画心里一惊,虽说袁青枫念于锦画嫡女变成庶女一直觉得有所亏欠,处处疼惜着她,可是有事从未征询过她,冷不丁听见这句话,锦画不免有些莫名的心慌,良久,才道出心中所想:“父亲,三弟自小机灵聪慧,即便是被太太万般宠着,也一直不曾做出过顽劣,所以,女儿觉得事有蹊跷,不能不查。否则姑息了包藏祸心的人,只会害了三弟。”
  不怪锦画言语犀利,只因她确实不想应年再出事。
  
  “那你可料到会是谁要害你三弟?”
  “女儿不敢妄断,可无非就是那些见不得三弟好的人。”锦画这话虽未道明,可也已经言有所指。应年才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子,论起来,应辰不过是庶长子,应景是庶次子。应景的身份是明白无误的,应辰的真实身份还藏在真相后面。林姨娘也是个聪慧的人,她应该想得到即便是将应年除掉,前面还有不管是嫡长子或是庶长子的应辰,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应景继承家业。所以说,嫌疑最大的,应该是看起来一直面容悲戚的应辰才是。
  
  只是,除非他已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要除去应年这个真正的嫡长子,坐实自己这个替代的嫡长子身份。否则,他也犯不着做出此等祸事。
  可是,他要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除非,有人告诉他,那个人还非要是乔姨娘不可。如若果真是这般,那么绣屏近日不停进出侯府的行为便变得有理可循了,她定是依着乔姨娘之言循着当年的蛛丝马迹去访查了。
  可是,当年能够知道真相的人,都在侯府中。绣屏要出去找寻的人,便只能是当年那些……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没更新了,抱歉。



☆、退婚

  
  当年能够知道真相的人,都在侯府中。绣屏要出去找寻的人,便只能是当年那些……
  蕴画念及于此,心中略有些不安,于是借以探望老太太为名,稍稍漏了些许口风,说及乔姨娘似是怀旧,近日不断忆起曼书、蕴画出生之时,许是念得紧,又恨不得让绣屏将当日在场的人请进府,一并说个痛快。
  那老太太苍老浑浊的眼神,倏地变得犀利澄明,似是将心弦崩断,而一旁的苏妈则紧紧抓着帕子,面色发白,不住拿眼看向老太太。
  蕴画见状,也不再多言,老太太心中有事,无暇与之闲话,便让她先行离开了。
  到了后半夜,樱桃来说应年已经醒转,又请了张大夫来看过,要应年暂时休养一段时间为宜。蕴画安了心,当夜睡得倒也踏实。
  待过了几日,镇国公府终于有了些动静。赫连誉求得老国公恩允,前来侯府换亲。每个人都在咀嚼换亲这两个字的意味,不是退亲……让那些想要看靖远侯府笑话的人,大失所望。
  蕴画听说过此事后,愁郁难消,顿时犹如寒凉之意腻上心头。
  蕴画去齐氏房中探望应年之时,齐氏曾经问过蕴画是否想要嫁进镇国公府,蕴画只答不愿。齐氏不解,毕竟赫连誉出身显赫,其姑母又是母仪天下的中宫之主。只是,她到底疼惜蕴画一些,知道蕴画在宫中之时,曾经与众皇子、赫连誉接触过,诸如小女儿家的心事,她也有些明白过来。只是不知蕴画到底是倾心于谁。
  罢了,罢了,众人皆有缘法,蕴画聪慧过人,她只要从旁护着周全,终会让其得偿心愿。
  赫连誉进府的前一日,蕴画从齐氏房中回来之时,特地嘱咐过荔枝、樱桃,无论谁来都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已歇下。可是未成想,蕴画进了房门,赫然看见曼书坐在里间,正翻看蕴画桌上的经文书卷,一副冷漠疏然的模样。
  蕴画皱了皱眉,挥手让荔枝和樱桃退下,独自进了里间与曼书说话。
  “明日赫连公子就来了。”
  这还是蕴画第一次从曼书口中听到她称呼赫连誉为赫连公子,心中一怔,也没有言语。
  “他是要来换亲,四妹妹,你可知这换亲是个什么意思?”也不待蕴画回话,曼书自顾自说下去,“他是将这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媳的人选,从我换成你。四妹妹,你可得偿心愿了?”
  蕴画皱了皱眉,说道:“三姐,此前我从未对赫连公子有意,此后,你该清楚,我更不会对他有情。”
  “那你证明给我看。”
  曼书倏地转过身,蕴画看见她手中兀自还握着一把匕首,眼神凶厉,似是带着难消旧恨朝自己缓步走过来。
  “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蕴画难免有些惊慌,不过她还是始终不肯相信曼书会有胆量在自己房中将自己杀死,她是那么想进入镇国公府,又岂会不知,如若将自己杀死,即便逃过侯府惩戒,也断不会被镇国公府接纳?
  曼书就在蕴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紧紧咬着下唇,良久,才低垂下眸子,低声说道:“我想请四妹妹帮我做一场戏。”
  次日,镇国公府果然来人了,竟还是镇国公府的大太太带着几个家眷,与赫连誉一同进了侯府。
  靖远侯府上下一众都打起精神来应对,就连不便出面见镇国公府亲眷的袁青枫也没有出门,待在书房内,随时听着小厮回来禀报的消息。
  因牵扯自身,所以蕴画也早已做好准备,随时听命去前厅。荔枝本想给蕴画换件夺目的衫子,被蕴画盯了几眼,只得又去找来一件素色的衣衫换过,脸上未施胭脂,不过并未显得苍白失礼,只多了几分素颜清丽的韵致。
  没过多久,曼书竟过来邀着蕴画一同前去,面色平静,似是根本不将换亲这般事放在心上,也从未记恨过蕴画一般。
  曼书越是平静,蕴画越是不安,犹记得曼书昨日所说要自己与她共演一出戏,只不过这场戏或许会有血腥。蕴画曾劝过曼书不要莽撞妄为,曼书却不以为然,只说心中甘愿,宁死不悔。临了,曼书才眨了眨眼,笑着说不过就是戏,又做不得真,让蕴画将心放进肚里便是。
  前厅内,袁家老太太、庄氏、齐氏等陪着镇国公府的大太太在一旁坐着,而一袭青袍的赫连誉,头束金冠,单手负立,背转过身站在前厅门前,蕴画和曼书进来之时,眼神便那么措不及防地碰撞在一起,蕴画随即低垂下头,跟在曼书身侧,与众人见过礼。
  那镇国公府的大太太是见过蕴画的,也曾夸过她进退有度,聪颖有礼,只是那时不知赫连誉的心思,所以并未多放在心上,如今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觉察出她异于同龄的冷静自制,模样比起曼书的娇俏,更有一番端丽姿容。
  赫连誉此番来,想必早已跟镇国公府的大太太深谈过,也不多言,只伸手指了指蕴画,说道:“娘,就是她,靖远侯府的四小姐,袁蕴画。这下,她站在我的眼前,总归是不会错了的。”
  蕴画眸底一沉,看向赫连誉,却没有忽略身旁面色苍白的曼书,手里紧紧绞着帕子,脸上兀自做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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