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琳觉得后颈窝凉飕飕的,不敢在这里多看一眼,别看她胆子挺大,其实老怕鬼这种虚幻的玩意。一瘸一拐的在帐篷里走了一圈,才摸到像是门一样的地方,准确的说那是个特别厚实,特别沉重的门帘子,蓝琳得用两个手才能撑开,还得废一点力才行。
这厚重的门帘子上,不知染着什么东西,摸上去油腻腻的,有点粘稠的感觉。蓝琳推了一身汗,这才推开,迎面而来的凉意,舒爽了她每一分的肌肤,夜的凉,在指尖滑过,带着草味的馨香。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圆圆的,好似又到了十五,周围没有看到什么树,都是大大小小的帐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偶尔有那么一两声的羊叫,剩下的就是风吹着草叶的“沙沙”声。
四处都没有人,蓝琳就一个人站在帐篷外面,看着这片陌生的土地,总觉得似乎特别的熟悉,这样的感觉,青草的香味,羊群的咩咩叫唤,高低起伏的帐篷里,有着穿着五颜六色的人儿,他们生长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从小看着天空上的雄鹰飞过。
没有谁告诉她,她便是这么觉得,这里,就在她的眼前,她脚底下站着的土地,便是她一直向往的草原,那种沧桑辽阔的味道,从无尽的空间里陷入她的感觉之中。
似乎是在一瞬间的时间里,她便爱上了这片静谧的土地,同样的,似乎自个的处境便不是那么的好,从那个名叫安禄山的家伙,给她安排的地方可以看出,一个似乎是厨房的地方,被孤独的扔在角落里,连一个被子都没有,他对待她的态度可想而知,有多么的恶劣。
想起这张有着国字脸的男人,她就不禁觉得屁股痛,那男人还真吓得了手。不过,他倒是放心的很,自个不会私自逃走。说实在的话,这里荒郊野地,说不定几百里也不见个人烟,在加上草原狼出没什么的,她倒是真的不敢逃,这点他看的很清楚。
蓝琳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仰望头顶的像是圆盘的月亮,又轻轻地呼出,以此几次之后,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放松,她露出微笑,也不敢大声喊,只是轻轻地像是对自个说:“蓝琳,你一定可以很好的,幸福的,充满爱的活下去,一定”
就在她的不远处,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在帐篷的阴影里,手中端着个牛皮大碗,里面是清凉的开水,还在冒着热气,那张国字脸显得特别的惊讶,他瞧着站在月光下的蓝琳,挠挠头,什么时候神医的药也能质量处问题?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这丫头最少也要明日一早才能醒来,怎生的这么早就醒了。
正想走出去,便听得那丫头像是呓语一般,说了好几声这样有点搞笑的话。
“蓝琳,你看,你最棒了,你是最棒的”
“每天都是游戏,要快乐的活着,打起精神来蓝琳,你能行”
“耶耶耶”某个女子顶着个乱七八糟的头,在深夜的月色里,像个小白兔一般蹦蹦跳跳,还唱着奇怪的歌,呃?实在是太奇怪了,谁说这中原的女子都是小家碧玉大家闺秀来着,他现在看这个丫头,怎么看,怎么都比他们万平寨里的那些丫头要疯。
咦?这丫头怎么了?安禄山站在原地,看着这个丫头突然不跳了,模样很痛苦,一手抚着胸口,整个小脸都扭成一团,看不清眼神,估计也是痛苦的吧
他没有犹豫,一下冲过去,抱着摇摇欲坠的女子,他的俘虏冷声道:“你这样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装鬼吓人我看没把别人给吓倒,倒是把你自己给吓死……什么?你说药在胸部?”他的确听成了胸部,这不怪他,不过怀里的某人可不这样认为,狠狠地瞪他一眼,艰难的发出声音:“脖子,脖子上……”
“哦”安禄山本是草原人,可没有中原人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他直接手放在蓝琳的衣领上,觉得这汉人的衣服实在太过于麻烦,手用点力气。“撕拉”领子完全撕开,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
安禄山根本无视,他取过挂在蓝琳脖子上的香囊,找到机关轻轻一按,一颗翠绿色的药丸出现在他的掌心,这药丸……这药丸有珍珠大小,散发着雪山上雪莲花的香味,这样的药丸似乎有点熟悉,不过,他一时半会也不起在哪里见过,只是拿着这药丸问面前的女子:“喂,丫头,是这药不?”
得到肯定的答复,安禄山将药丸塞进蓝琳的嘴里,紧巴巴的看着蓝琳慢慢地舒缓过来,这才将这颗心放在肚子里,不是他天生多情,恰恰相反,他这人天生无情,不关他的事情他觉得不会出手。
不过,这丫头现在还有大用,王雷亭虽然不承认和这丫头的关系,可在他看来,能让久闻江湖的暗堂首领另眼相看的女子,恐怕也就这个丫头了,王雷亭的母亲也是个硬茬子,想起那个老婆娘,他就觉得头痛,偏偏他此次的打算,必须有个中原的组织跟他合作,他选来选去,这才选到拥有暗堂杀手的王雷亭身上。
如果那老母亲实在不行,就用这丫头顶缸,他就不相信,这王雷亭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在乎的人受苦。
见怀中的人儿已经睡过去,他无奈的撇撇嘴,擦擦他有点粗状的眉毛,总不能将她丢在这外面,只好将她抱进帐篷内,弯下身子,想要将怀里的人儿放在地上,这人儿的手却像个蛇一般攀上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放手,还死死地贴着他的脸。
这要是以往,他早都一巴掌拍上去,将这样的女人给丢到草地里喂狼,按捺下心里的厌恶,他坐在地上,靠在黑漆漆的帐篷上,慢慢地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可真难受,安禄山觉得自个基本上大半夜的时间,都是在半梦半醒当中,总是觉得心里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不,才睡着一会,就觉得脸上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等他彻底的清醒过来,就看到这娇小的好比小绵羊的女子,插着腰站在他面前,杏眼怒目而视,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你这个没脸皮的男人……”
第一百零八章王雷亭之死
安禄山暴跳起来,好嘛,这丫头居然敢打他的巴掌,栖身上前一把将这丫头按在帐篷上,恶狠狠地捏住她的肩膀:“我就是没有面皮又如何,你就是我的战利品而已”
她张口就来,他要是还让她咬到,那他这几年的武功就白学了,一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将她不客气的甩在地上,见到那双晶亮的眼睛,满是愤怒的火焰,还有蔑视。他这心里的火气也上来,走过去一把揪起昨日被他撕烂的衣服领:“放心,你这样的女子,就是脱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看一眼。”
他瞟向她的胸部,继续蔑视:“风干的萝卜,塞给野狼也不会吃……”想到如何安排着丫头,正好看到在帐篷的角落里,堆着一堆柴火,眼睛一亮,指着那足足有一人高的柴火:“今天把这些柴火都给我砍了记住,砍不完,不许吃饭,更不许出这个帐篷,要是再让我在帐篷外看到你,我就打断你的腿”丢下狠话,他大步离开,也不管后面的蓝琳如何在那里诅咒他。
关于王雷亭的事情,不知史思明那里办得如何了?这大半夜的时间,全被那个丫头给耽搁完了。他无奈的顶着个熊猫眼,去见史思明。
这边,留下来的蓝琳,坐在地上,她咬着下唇,看着帐篷角落里那一码人高的木柴,粗细不一,粗的足足有大腿粗,细的跟小指头差不多,她大概数了数,见这粗一些的不过就是二十来根,这才嘘了口气,拿过帐篷角落里的斧子,都卷边了,也不知道磨一下。
蓝琳无语的拿着卷边的斧头砍上几下,一点也不好用,使了大劲,不过就从眼前这大腿粗细的木柴上劈下点碎末末来,这样要劈到什么时候,想这么就将她蓝琳打倒,真是看轻了她,以为她真的是那些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
哼她取出埋在木柴地下的磨刀石,上面全部都是灰尘,还挂着蜘蛛丝,她嫌恶的撇过头,这到底还是不是厨房,怎么连个劈柴的斧子是卷边的,连木柴末劈下来都困难,一个磨刀石也是十几年没用的样子,呸呸,才拿起这块古董级的磨刀石便吃了一嘴的土。
好嘛……她这个砍柴工又做起了磨刀工,摇着头,她从那黑漆漆的灶台上找了个破旧的坛子,里面乘着清水,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它了。
蓝琳卷起袖子,拿起这个尘土飞流的磨刀石放进去,涮吧涮吧,将上面的蜘蛛丝和那厚厚的尘土全部都洗干净。她一转头又从黑漆漆的灶底下找到个几乎没毛的刷子,摸上去还有点硬,像是动物鬃毛做的。
“太阳出来我爬上坡,爬到了山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我妹妹听啊,听到了歌声我笑完了腰……”蓝琳拿着没毛的刷子刷着尘土飞扬的磨刀石,唱着歌儿好欢喜,没有什么比唱歌更能改善心情。
她这嗓子虽不是百灵,也能听出几分高兴来,不多会,磨刀石宣布清洗干净。蓝琳将这磨刀石放在脚边,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拿过那边卷着边,钝的估计蓝琳那它抹脖子,也不会蹭破一点皮的斧头。
“擦擦擦……”
金属的摩擦声响起来,这声音对于蓝琳也不算特别陌生,她原来也磨过不少的刀,换了把有年头的斧子也是一样,她这边擦得是高兴不已,眼看着生锈的斧头,在她的手里越来越亮,那些锈迹通通退散,这心里的自豪感也是挺高的,要说她自个,那也真个啊Q的,这话不是她说的,是她的哥哥说的,什么事情都能找到乐呵和满足,比如今日捡了一块提前,比如帮着老奶奶让个座,比如多吃了一块牛肉。
人生或许就是如此,只有你呀,要求的少了,才能获得更多的幸福,所以说,这幸福不是别人给的,它呀就存在在你的心里,痛苦和幸福往往就是一个选择而已。
幸福,它就是自个的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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