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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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完本]-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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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不认同他的威胁:“国师不要忘记,我们还掌握着天花的秘密,现在就算国师下令杀死我们,军方为了他们的将士着想,未必会动手。” 

“至于军亭,她年纪太轻,在这个关头,不一定能指挥得动所有军方的人。”容恬淡淡指出。 

“鸣王是这样认为吗?”鹿丹神情笃定,淡然反问:“现在军方悲痛哀绝,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天花实际上是西雷的毒计,鸣王认为那些染病将士的死活能否压得住众人失去军令司的怒火呢?” 

如果当真如此,西雷众人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斩成肉泥。 

凤鸣和容恬暗暗吃惊,迅速交换一个眼神。 

“你没有证据。” 

“就象鹿丹凭空推测出西雷王未死一样,这样的事何需证据?只要戳出一个疑点,就能洞悉全局。西雷王决定该怎么做没有?” 

“国师竟不顾惜东凡王?”容恬问。 

鹿丹凄然,淡淡道:“若不能保证他不受人欺辱,还不如让他随我一道死去。” 

凤鸣心下恻然,捏得容恬的手死紧。 

容恬沉默。 

时间不多,假如要平安解决此事,就要给鹿丹充裕的时间解决东凡军方。 

“好,我答应你。”容恬咬牙,眼里透出坚毅:“只要东凡王一日在世,便一日享有他现在拥有的所有特权。但在他死后,王族其他人不得继承王权,东凡将正式成为西雷的一份子。” 

鹿丹看向容恬,探究片刻后,才欣然道:“西雷王必不会毁弃这份在鸣王面前许下的诺言。”伸出瘦削的手掌。 

空中连击三掌,盟约已成。 

“国师且慢走,”凤鸣叫住鹿丹,前行一步,低声问:“国师上次说我身体虚弱,要以国师剩余性命来挽救的事……” 

“大王已经佩上无双剑,鸣王还在怀疑鹿丹的诚意吗?”鹿丹道:“昏睡七日后,鸣王难道不觉得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如此血战,若在从前,鸣王恐怕早倒下了。”复杂地看凤鸣一眼,退出西雷的防卫圈,回到自己的阵营去了。 

凤鸣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揣摩鹿丹话中用意。 

容恬站到他身边,欣慰笑道:“此人真是奇才,东凡王不知多大福气,才能碰上这么一个人。 

“先不要笑得太早。”凤鸣略怀愁虑:“东凡并不是鹿丹一个人说了算的。他未必能说服军方。” 

“何必说服军方?”容恬给他一个“你真傻得可爱”的眼神,笃定道:“以鹿丹的本事,对付一个失去军青又受到重创的军方一点也不难。” 

交谈见,鹿丹已经回到东方阵营内,对脸上挂着泪痕的五军佐沉声道:“现在是东凡的生死关头,瘟疫横行,唯一知道如何解救天花病毒的鸣王就在眼前,军令司之位空悬,而十三军佐对鸣王素有成见。国家存亡之际,五军佐是以东凡上万将士和无数百姓的性命为先,还是以军家一个家族的利益为先?” 

五军佐沉默片刻,扫被缚在西雷阵营中悲泣万分的军亭一样,压低声音道:“你要阻止十三军佐登上军令司之位?” 

军令司之位世代由军家嫡系继承,这个传统已经有上百年历史。 

“不错。”鹿丹深深看入五军佐眼眸深处,一字一顿道:“无数生灵的命运,就在五军佐一念之间。是做东凡的救星,还是做军家的走狗,就看五军佐如何选择。” 

五军佐复杂的目光,看向刚刚承受丧父之痛的军亭。 

将领们对军家的忠诚根深蒂固,但看着自己亲自修炼出来的优秀将士一批一批地倒下,哪个将军能不心疼? 

“你要我怎样做?”带着寒气的字从齿间一个一个挤出来。 

鹿丹的声音柔和得象奏给神灵倾听的神曲:“带走军亭,暂时囚禁。从鸣王身上套问出天花的秘密后,再将军亭放出。至于军令司之位,她并非合适人选,五军佐领兵多年,资格深厚,何去代替军青大人完成遗愿?” 

五军佐方正的脸毫无表情,沉声道:“我会暂时囚禁军亭,但军令司的位置不能轻易决定,东凡尚有几名军佐级将领正在养病,也许日后可以康复。军令司由谁担当,日后再论。” 

“如此更好。”鹿丹退开,静静站回自己人马一方。 

容恬的声音适时响起:“到底是战是和,各位商量好了没有?” 



军亭正哭得伤心,闻言猛然抬头,咬牙道:“战!” 

林荫当日因为怨恨凤鸣和太后指出北旗伏兵,曾对她说过凤鸣是不祥之人,一出现就毁了圣湖,一定还会为东凡带来更大灾难。她现在失去林荫又失去父亲,旗下将士成千人死去,怒火滔天中,这些帐一股脑算到凤鸣头上。 

“慢!”五军佐终于开腔:“徒然厮杀无益。解决天花的肆虐才是最重要的。请鸣王先将十三军佐放了,表示一下诚意。” 

凤鸣知道鹿丹已经做了功夫,当然也懂顺应时势,点头道:“我们对十三军佐本无恶意,容恬也只是为了救我而闯入东凡王宫。如果五军佐也有诚意,我们不但可以立即释放十三军佐,还愿意派出十名精锐,随你们到染上天花的军营中与染病的士兵接触,向你们证明我们确实知道如何使人不感染天花的方法。” 

东凡阵营轻哗。 

这样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鹿丹趁机道:“这样吧,先请鸣王释放十三军佐和派出证明的人,至于鸣王和西雷王等,请暂时移动到鸣王暂住的宫殿里等候消息。” 

“也好。” 

烈儿掏出匕首,割断军亭背后的绳索。军亭双手一得自由,立即反手竖掌朝烈儿腕间斩去,欲夺烈儿手中匕首。 

烈儿虽模样娇柔,却是容恬身边两大侍卫之一,怎轮到军亭乱来,手腕一翻,匕首铁柄已在军亭虎口狠狠敲了一记。 

军亭吃疼,闷哼一声,转身飞扑,指尖直向五步外的凤鸣眼睛戳去。 

众人惊叫。 

“鸣王小心!” 

“十三军佐……” 

一股大力从身侧涌来,军亭去势顿时中断,身不由己被推下高台。是容虎赶来了。 

“十三军佐!” 

“十三军佐请莫冲动!” 

军方数人冲前将她扶住。 

凤鸣被军亭疯子般的行为吓了一跳,挨得容恬更紧。烈儿拍拍容虎肩膀,低声笑道:“女人你也敢打,小心我回去告诉秋篮。” 

容虎淡淡道:“你敢离间我和秋篮,我就找你的永逸算帐。” 

烈儿哼哼两声,闭嘴乖乖回到凤鸣身边站好了。 



军亭挣扎着站起来,喝道:“不要管我,我要这些辱我东凡的人偿命。”她一腹怨气无可发泄,居然硬把矛头对准凤鸣。 

凤鸣眼神无辜地看着她。 

容恬不作声,心道:女人的直觉都很厉害。这军亭已经不知不觉嗅到里面阴谋的味道,隐约明白我们就是祸首,只是头脑尚未清醒,不能将事情连成一串加以分析。稍予时间,她将象鹿丹一样猜到里面的玄虚,必须要在此之前除掉她才行。 

移动目光,找到对面人群中的鹿丹。 

鹿丹竟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颌首。 

容恬发出一声长叹。 

“怎么了?”凤鸣在一旁问。 

“没什么,只是叹息西雷之大,竟找不到一个鹿丹这般的人才。” 

那边已有两三人接到五军佐示意,向前阻拦军亭。不过军青余威仍在,众人都畏手畏脚,不敢将军亭怎样。 

“请十三军佐以大局为重。”五军佐道:“十三军佐悲伤过度,情绪激动,这里的事情,不如交给我们处理。” 

军亭被己方人马围住,心生警惕,瞪视五军佐道:“你想对我无理?” 

五军佐看看左右,咬牙道:“不敢。只是十三军佐太过激动,请十三军佐先下去休息一会。” 

使个眼色,第五军的几位低级将领,将军亭缓缓围住。 

军亭看清形势,反而镇定下来,冷笑道:“你要背叛军家?”看向一片银晃晃的盔甲,目光从每个将领和侍卫的脸上划过,“你们要眼看着叛徒行凶吗?父亲尸骨未寒,军家的威严就消逝了吗?”喊到后面,力竭声嘶,泪痕满面。 

脚步声踏着令人心脏停顿的缓慢节奏响起。 

肃静的面容下,所有忠于军家的军方人马朝五军佐逼近。 

五军佐看看众人和身边数名心腹,惨笑道:“如果你们觉得十三军佐的作为是对的,如果你们觉得截止天花的传染,拯救我们的将士并不重要,那就拔出你们的剑,杀了我吧。” 

缓缓逼近的人圈,停止了动作。 

甚至连领头的几名属于军家的侍卫,都无法直视五军佐的眼睛。 

鹿丹的声音在这时传了过来:“天花正在继续传染,我们不要再拖延。请将十三军佐暂时软禁,待她冷静下来再说。鸣王和西雷王请动身,暂歇于鸣王的宫殿。我代大王发布王令,军方一切暂由五军佐掌管,至于军令司之位由谁继承,我们会很快召集所有将领开会推举。” 

军令司这样重要的职位并不能由大王独自决定,这也是东凡这个有着“民主”习惯的国家的一大特色。 

容恬有天花的秘密在手,又于鹿丹达成约定,不怕军方搞鬼,点了十名亲信,让他们随东凡侍卫去军营证明。 

五军佐吩咐身边的副将道:“你领一半人马,看守鸣王和西雷王,将他们进驻的宫殿团团围守。”自领另一半人马,押送容恬的十名亲信入军营。 

这边,容恬率领的人马围成一个圆形,剑刃一致向外,中间护着容恬凤鸣等,缓缓从高台上移动下来。 

鹿丹和军方的两派人马,小心翼翼将他们包围成一圈,跟随他们移动,以免他们趁机突围逃去。 

日光下,人群组成三个漂亮的同心圆。中间是容恬和凤鸣,外面一圈是黑服的西雷众人,再外面一圈是军方的银色盔甲,最外面一圈是鹿丹的白色盔甲。若在远处的山头从高望下来,真是好看煞人,谁又知道里面的凶险。 

同心圆慢慢移动,终于到达凤鸣居住的宫殿。容恬打个眼色,容虎守住大门,烈儿领数十人进去绕了一圈,出来道:“里面是空的,一个伏兵也没有。” 

西雷众人依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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