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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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完本]- 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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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守大人欢迎鸣王和西雷王。」昭梦庵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我们城守大人每次遇到太高兴的事,就会高兴到说不出话来。」



  孔叶心在他身边连连点头。



  「各位贵客,请。」



  不等凤鸣再说话,昭梦庵已经做出邀请的手势,缓缓转过身,和孔叶心一起带路,陪凤鸣、容恬迈上台阶,跨进大门。



  洛云容虎等贴身保护的心腹当然紧紧跟随,其他人则无需吩咐,自动自觉分散到府邸外墙各处,各自据点把守。



  子岩刚要跟进去,贺狄在后面一拉他,「你去哪?」



  「当然是跟着鸣王。」



  「你以为你还是他的侍卫啊?专使大人,别忘记你是派驻我们单林的专使,本王子才是你唯一应该跟着的人。我叫手下们在府外密切监视鸣王的动静就好,反正他要是和那女人见面,一定逃不过我的耳目。」贺狄把眼睛往街角一斜,忽然露出个兴致勃勃的表情「我们今晚住客栈如何?」



  子岩一看他那邪恶的表情,立即全神贯注戒备,「明明有城守府住,为什么要住客栈?我警告你,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不许对我,不,不许对任何人,做任何坏事。」



  「大喜?」贺狄问:「什么大喜日子?」



  「今天尚再思娶亲,大王的王令。你不要捣乱。」



  「嗯,好。」



  难得贺狄如此知情识趣,子岩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打量他一眼,「你知道就好,不要又叫嚣什么悬赏摇曳夫人,也不要因为什么事发疯似的找大王和鸣王吵嚷,更不要心情不好就出口威胁,破坏了大家的兴致。」



  贺狄眯起眼睛,「本王子是说,既然一个小小的侍卫和另一个小小的侍女都可以弄一场大喜事,嗯,很好,那么本王子和专使大人你就更应该有一场更大的喜事了。」



  「什么?」



  「虽然已经洞房过很多次,不过要是按照博间的习俗办一下喜事,再重新洞房一番,也颇有情趣。要不然,我们每个国家的习俗都玩一次,那加上单林,足足可以办十二次喜事,洞房十二次,你说好不好?」



  贺狄一边问,一边看向子岩,那眼神,完全是赤裸裸的跃跃欲试了。



  第七章



  永逸在梦中翻个半身,下意识地去抚摸怀里的人。



  触手处的空虚,让他骤然惊醒,霍地睁开眼睛,翻坐下来,失声叫道:「烈儿!」



  「嗯?我在这。」



  一只漂亮的、五指细长的手掌伸过来,在他眼前俏皮地轻晃两下。



  看见本应该缩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烈儿,正用膝跪的姿势趴在床头,似乎不久前,他正在偷窥自己的睡相。



  看见永逸醒了,烈儿把头儿探过来,鼻子差点凑到永逸脸上,带笑瞅着他。



  永逸松了一口气。他这阵子经常失眠,身体极为疲倦,昨夜终于拥了烈儿入怀,才舒心入睡一回。



  看窗外天色,太阳早就出来了。



  一醒来就吓了一大跳,伸手没摸到怀里的烈儿,吓得心脏到现在还怦通怦通地乱跳。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永逸有些后怕地苦笑,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怕昨晚的重逢,又只是自己在作梦而已。」



  他看看烈儿,察觉到烈儿眼底的血丝。



  「来,」伸出大手,把靠过来的烈儿搂在怀里,一起舒服地靠在覆了一层厚布而感觉软绵绵的床栏上,问烈儿,「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吗?」



  「是啊。」



  永逸不禁紧张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烈儿露出他招牌的古灵精怪笑容,「只是觉得,看你睡觉的样子比较有趣。」



  他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贴上永逸的脸,细细地摩挲。



  永逸含着笑,宠溺地看着他。



  「我从没见过你长胡子的模样。」



  「你喜欢吗?」



  「哈,难看死了,而且还扎手。」



  永逸这阵子日夜不停地找他,胡子根本没有刮过,好好一个清俊的王子,变了一个胡须大汉,感觉完全和平日不同。



  但看他的眼神,还是一点也没变。



  温柔的,宠溺的。



  真正的温柔和宠溺,一点虚假也没有。对着这样的目光,无须猜度,也不会心惊胆战,既爱又怕。



  脑海里蓦然泛起余浪孤寂的背影,两人分开时的对话,香魂断毒发所剩的时间……烈儿心里像被人不声不响地抽了一鞭。



  看看永逸因为找到他而满心欣慰的放松姿态,肝肠刀割似的痛。



  他生怕被永逸看出端倪,只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用指尖绕着永逸的一缕胡子打转转,玩了一会,全身放松地挨进永逸怀里,「没想到你瘦了这么多,从前挨着多舒服,现在骨头都硌到我了,快点给我把肉长回来。」



  「好。」永逸点点头。



  「胡子也要剃掉。」



  「好。」



  烈儿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你真乖,赏你一下。」坐起身,对上永逸的嘴,亲了一口。



  又重新躺下,两人并肩挨在床头。



  虽然被人嫌弃肉不够多,骨头硌人,永逸还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仍旧把手伸过来,环着他的腰,搂着他,享受着重逢的无止无尽的欣喜。



  两人静静在床头消磨了一会,永逸转过头,欲言又止。



  烈儿了然,低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被余浪抓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永逸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摇头,脸上露出复杂到极点的表情。



  他深深地凝视了烈儿一眼,柔声道:「你不想说的事,没有必要对任何人说。」



  烈儿露出一个考虑的神情,但很快,又似乎对这事厌倦了,慵懒地打个哈欠,翻到永逸身上,两膝分开地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与其浪费时间去谈一个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人,还不如玩点别的,我帮你剃胡子好不好?」



  迷死人的媚笑。



  永逸被他惹得一阵心痒,打量了烈儿苍白的脸色一下,狠着心把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从大腿上抱下来,「你昨晚才狼狈地逃回来,又一个晚上没睡,这时候还不怕死地惹我,真想让自己生一场大病吗?」



  「可我现在很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正说着,却恰好通宵未眠的睡意袭上,又打了一个哈欠。



  永逸苦笑着摇头,握住他的双腕,轻轻一翻,心疼地看着因为长期被锁铐而在肌肤上留下的紫红痕迹,「别嘴硬了,手上和胳膊上还带着伤呢,脸色比你贴身的亵衣还白。放心,等你伤好了,休养几天后,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的相思之苦。日子长着呢,不必着急。」



  烈儿心里一阵苦涩。



  他仅存的时间,正如阿曼江水一般,无法被任何力量逆转地不断流逝。



  而且,转眼就会流逝至最后一滴。



  面对着永逸,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提起这件事。



  昨夜,他撑着不睡,整整一夜,凝望永逸放松的、作着美梦一般、唇角还带着笑意的可爱睡相,把这情景永远刻在自己脑中。



  最后这几个宝贵的时辰,如果要和永逸泪眼对泪眼,看着永逸伤心欲绝,实在太浪费了。



  也许,把噩耗隐瞒到最后,这种想法有点自私。



  但他真的很想在最后这短短的时间里,可以多看见永逸的笑容。



  算是,送给自己最后的礼物吧。



  永逸见他脸色黯淡,以为他不想提及被余浪囚禁时留下的伤痕,暗怪自己多嘴,忙转个话题,「对了,你身上的香气哪里来的?我本来以为是衣裳上的熏香,但你昨晚明明换了一套衣裳,还是浑身香喷喷的。真好闻,我好像梦里也闻到了,还梦到你在花丛中打滚。」



  烈儿心底更加哀伤,面上却丝毫不露,反而得意洋洋地问:「这香味好闻?天上地下,独此一家,不过你不可以再问下去,我的独门配方,绝不会告诉你。」



  永逸笑道:「独门配方我不过问,我只要每天好好嗅你几个时辰就好。」



  说完,往他身上凑过去,夸张地到处乱嗅。



  烈儿被他嗅得浑身又痒又软,呵呵笑着,在床上滚作一团。



  两人闹得正欢,门外忽然传来声音。



  永逸的手下在外头禀报,「殿下,有刚刚送到的消息。」



  永逸最重要的事是寻找烈儿,现在烈儿找到了,其他的一概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何况久别重逢,他怎么舍得离开烈儿,也不叫手下进来,对着门外道:「不要紧的事先放一旁,等我晚点有空了再看吧。」



  手下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殿下,是有关西雷鸣王的消息,他一行人马已经抵达博间境内。殿下曾经吩咐有关这方面的消息也列为紧急情报的。」



  烈儿惊喜交加地「啊」了一声,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捡一件丢在角落的长衣披在肩上,下地开了门,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鸣王已经到了博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离这里多远?」



  永逸的手下见一个少年从房里跑出来,颀长身段,眉目俊秀,穿着一身雪白亵衣,肩膀只披一件长长的薄外衫,更添几分酥媚入骨的风流灵巧,顿时看得眼睛都直了,愣了一会,忽然听见旁边一声冷冷的轻咳,看见永逸王子殿下也站到了面前,魂魄才慌慌张张地收回来,吓得低下头禀道:「据报,西雷鸣王离开惊隼岛,今早已经在博间境内的海边登岸,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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