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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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旖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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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姐姐,琉璃姐姐,”她大叫。 
“老这么一惊一咋的,又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美艳女子,大眼水灵灵的,朱唇微启,十指纤纤正往嘴里送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来的真是时候啊,”风信子不管不顾地往坐榻上一靠,伸手就要拿盘里的葡萄,扔进嘴里,“哇,好甜啊,真有口福你。” 
“你不是就是来吃葡萄的吧。” 
“姐妹嘛,多交流交流,增进感,那有什么,”她一边往桌上的金盘里吐葡萄皮,一边又伸手往嘴里送葡萄。 
“喂,”琉璃推了推风信子,“今天阁主要你留下,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哦,问我噬心散的毒怎么解呢。” 
她点点头,“是阁主中了毒么。” 
“我看不像,她撇撇嘴,“你不是负责接收各方来的传书,并按照阁主的意思去答复么,他最近见了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上个月青峰陪着阁主去了趟汴京,你去问他吧,”琉璃狡黠的笑她。 
“干什么我去,你去,你去,”风信子撇过头,以不让琉璃看见她涨红的脸。 
“哟,小姑娘害臊啦,我倒想去,可不知道我的青峰哥哥愿不愿意见我啊!”琉璃打着哈欠,直起身子,作势欲起。 
听她这么说,风信子忙起身,“琉璃姐姐嘴最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抽出腰间的皮鞭,利索地向琉璃甩去。 
琉璃跳下软榻,闪开皮鞭,“小丫头玩真的,”使出琉璃花标,暗器脱离她手,直向风信子喉间刺去。 
突然腰间一紧,风信子被带出三尺之外,救她之人,正是蓟无霜。 
“吵架了也不用动武啊,”他摇着手里的折扇,轻手放开风信子。 
“我们闹着玩呢,阁主,”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风信子挥起皮鞭,也不管蓟无霜在,就向琉璃打去,琉璃闪开,借旁边一个石凳一跳,跃上了琉璃苑的屋顶。风信子也不甘示弱,跃上屋顶,两人追追打打向碧华泉的方向去了。 
蓟无霜看着满地的残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了唤人来打扫就离开了。 

第十四章 初见花奴
“杨铭,皇上吩咐你来我这里找什么?” 
“说你勾结西夏,要我来找证据咯,”杨铭坐在扶椅上,轻描淡写地答到。 
晋王也不恼,只说,“你万事小心,他有什么动静随时都要来禀报我,你下去吧。” 
“那个,假郡主你准备怎么处置。” 
“怎么突然提她,”晋王疑惑地问到。 
“没怎么,只是她若死了,幻境仙宫可就浪费了啊。” 
“这个,你不用管,”晋王回过头来,看着墙上的山水图,不再理他。 
“那告辞了,我还得回去复命呢。” 
“不送。” 
离开晋王府,天已微亮,温和的晨曦包裹着大地,街上全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花奴打着哈欠,安排下人们打扫青玉楼,忙了一晚上,花奴想着打扫干净,大家都可以歇歇了。 
门口来了一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不管不顾地就往里面冲。 
“站住,”后面紧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见那乞丐跑进了青玉楼,也冲了进来。抓住老乞丐,摁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哼,”花奴回过神来,敢在这里闹事。 
“住手,”她大声命令。 
几个彪头大汉听见喊声,其中一个抬起头来看她,“小丫头吵什么吵。” 
“你们为什么打他,欺负老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这老乞丐敢在我们店里吃霸王餐,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说完又回过头去往老人的上,凶狠地打下去。 
“我今天这闲事就管定了,”花奴气急,“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见打了起来,小丫头们忙跑到楼上。练过一点武的都冲了上去,花奴上前,拉着其中一个,啪啪,就是几巴掌,“也不想想青玉楼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 
几个人见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讨饶,“姑娘饶命啊!” 
花奴拍拍手,“还不滚,”见他们连滚带爬地滚出青玉楼,忙唤人扶起老者,又拿来饭菜酒水,要老人慢慢吃。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老者感激地说到。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是他们欺人太甚,”她看了看老人被打伤的脚,“你家住哪里,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哈哈,”老人大笑,“飘渺一生伶仃苦,姜楠一叟游四方。” 
花奴敛眉,“你是神算姜楠子?” 
“正是在下。” 
“花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恕罪。” 
“小姑娘,”老者用筷子敲着碗,“告诉你们主子,她要找的东西在同一个人身上,一是彰显身份的金牌,一是救命良方。” 
“你知道谁是我主子?” 
走出青玉楼,杨铭脱下肮脏的旧衣,什么姜楠子,他大笑,这小丫头可比她主子可爱多了。 

第十五章 壮心是醉
“姑娘,你吃一点吧,”年迈的嬷嬷好言相劝,“你老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啊。” 
女英撇过头,“嬷嬷,你把饭菜都撤了吧,我没胃口。”她看着这间装饰华丽的屋子,香木的桌椅生硬规矩地摆好,耀眼的金玉首饰冷冰冰地放在梳妆台上,她看着它们,内心越发心烦意乱不可收拾。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回不去了,这里没有莺歌燕舞,没有诗词歌赋,没有周后娥皇,没有李从嘉,甚至,没有了她自己。 
她埋着头,嘤嘤地哭了,泪水打湿她的长发,散发出洗发时那种淡淡的清香来。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跟他远走天涯。可他却不愿跟她走,不愿带她离开,聪明如他,她又何尝不知,他爱她,不过是迷恋着一个已经逝去的影子,他十七岁的小新娘。 
“昔我新婚,燕尔好。媒无劳辞,筮无违报。归妹邀终,咸爻协兆。俯仰同心,绸缪是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终往告?呜呼哀哉,志心既违,孝爱克全。殷勤柔握,力折危言。遗盼盼,哀泪涟涟。何为忍心,览此哀编。” 
嬷嬷叹了口气,过来扶她,“姑娘,别哭了,伤身啊。” 
她摇头,他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从来不是她,“嬷嬷,你不会明白。” 
“没有什么是注定好的,好好养好身子,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嗯?” 
她抬起头来,泪水迷了她的双眼,看着桌上宋太祖赏的金银玉器,她慌乱地摇头,长袖一扫,那些奇珍异玩就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在地上显出无辜的表来。 
“姑娘,”嬷嬷弯下腰,“别闹了,”忙着收拾。 
女英疯了一样推开嬷嬷,“你别管,出去出去。”老嬷嬷拗不过她,唯唯诺诺地退了出来。她又拿起桌上的花瓶,使劲地往门外扔,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她把所有她能拿的东西都弄得乱七八糟,自从他要她离开之后,她想,她就疯了。 
青瓷的碎片撒了一屋,划伤了她的脚,白色锦缎的绣鞋渗出斑驳的血迹来。 
“怎么了?” 
嬷嬷见了来人,忙跪下,“姑娘心情不好。” 
他走进屋内,一只碗迎面而来,他偏过头,碗从他的耳边插过,落在门外,毫无意外地碎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她埋了头,缩在墙角。繁复的衣裙包裹着她,裙角露出一双娇俏的小脚,绣鞋渗出斑驳的血迹来,肩上的衣服凌乱,露出的好看的肩胛骨在轻微地颤抖,她在哭。 
他试着走向她,“你受伤了。” 
她埋着头,无心理会,她累了,她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明天,就会不一样了吧,明天会是旧梦无边么。 
他握着她的脚,轻轻地脱开绣鞋,又叫嬷嬷来帮着包扎了,抱她上床,为她盖好。 
为她擦干泪痕,她倦了,可睡容很美。他凝视她,她该是怎样一个让人心动怜惜的女子啊。吩咐嬷嬷煮粥等她起来就喂她吃之后,他就离开了。嬷嬷那一声,“晋王慢走,”说得很大声,她听得很清楚。 

第十六章 锦帕怡情
“在同一个人身上?”锦珊抱着白狐,“他是说李从嘉还是指晋王。” 
“在想什么,姐姐?”窅娘扶着花栏,妖妖娆娆地向她走来,水红的裙摆沾了朝露,星星点点的斑驳印在她的裙角,显出丑恶的痕迹来。 
“你来了,”她清浅地笑,伸手揽她入怀,窅娘靠在她的肩上,显出温顺的样子来。 
“万和绸庄新来了几匹好缎子,改日你去挑几个喜欢的花样,做几件衣裳吧,”她看着怀里娇媚的窅娘,认真地说到。 
窅娘挽着她的腰,“知道了,姐姐。” 
手指触到锦珊的腰间,锦珊巧妙地躲开,自从回来,从未有人见圣主取出令牌,窅娘心下明白了几分,知道是令牌有问题,也不多说,只得把手搭在锦珊的手上,细细地抚摸着,只说:“姐姐这么记挂着窅娘,窅娘真的很开心。” 
锦珊看着她,笑了笑,捏着她尖削的下颚,“我当然疼你,你这么乖,我不疼你疼谁。” 
从袖里拿出一方锦帕,窅娘用手指轻微地展开,一株桃花扎眼地开在锦帕一角,素雅却不失艳丽。 
“我绣的,喜不喜欢,这是西域上好的香料染制而成的,大夫说这种香对失眠很有效的,”她伸手抚上她的脸,“我看你最近都睡不很踏实,特地绣了来给你的。” 
锦珊细心地接过,“窅娘,有心了,”她的唇就在她的唇边,她是温香软玉在怀,那个时候,她们之间的距离只容得下这一方锦帕,她不知道她因不应该靠近窅娘,这个温顺的女子。她应该为她考虑一下的,她喜欢这样的感么,可谁顾得了这么多,她搂紧窅娘,吻在她的唇上,她在她的唇上游离,辗转,沉溺。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跟任何男人都绝对不一样的感觉,像李从嘉,或者,蓟无霜。她爱她,这是事实,尽管她知道窅娘并非是真心实意地愿意待在她身边,尽管她知道如果有这个机会,窅娘一定会除掉她,取代她幻境仙宫圣主的位置。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幻境仙宫本来就是她的,谢朝寒的,她们的,于己无关。 
幻境仙宫从来规矩甚严,就连圣主也不例外,圣主令牌是应该随身携带的,下人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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