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残汉 黑柳丁 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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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残汉 黑柳丁 最新更新-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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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芝身为火炮的研制者,自然是不能容忍太史慈对火炮的质疑。却见他立马差人从身后的木箱之中搬出了数枚同石弹一般大小的黑铁球,然后挺了挺胸膛反驳道:“子义将军此言差矣。投石机虽可随造随用,但其不耐用,一场战役下来,能完好无损者寥寥无几。而吾这火炮,由青铜所铸,经久耐用,且装有木轮,套上战马还不是想打哪儿就打哪儿。至于所投石弹不及投石机大,这也无妨。吾之火炮可发射此等铁弹。其威力远甚寻常石弹百倍。子义将军若不信,那天可围出一段城墙,让芝开炮一试。”
  
      太史慈听段芝这么一说,立马又来了兴致,却见他信步上前掂量了一下段芝所提的铁弹,不由再次皱眉道,“此弹不过一斤来重,如何有此威力?”
  
      “此乃火炮之神奇也。”段芝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他并不知晓所谓的“神奇”正是重力加速度的缘故。
  
      “若是如此,子义,汝可得调拨些青壮在黄县城外修一段城墙试试这铁弹的威力。”郭嘉不知何时也蹲在铁弹面前仔细打量起来。但相比铁弹的威力,郭嘉似乎更在乎成本问题,却见他拨弄了一番炮弹之后,自言自语道,“贵是贵了些,但好歹能反复使用。”
  
      而一旁的太史慈亦跟着附和道:“其实石弹也无妨,以此射程,只要将火炮架在城池之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摧毁投石机、冲车等物。此外拉去攻打箭楼、望楼、阵之类倒也绰绰有余。”
  
      “或是在敌军大摆鱼鳞阵之时,自高处用火炮轰击。”郭嘉侧着脑袋想象了一下炮弹飞入密集人群中的血肉横飞景象。
  
      “那光靠一两门火炮可成不了事。”
  
      “说到底还是缺铜铁的事啊。”
  
      段芝见郭嘉与太史慈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如何使用火炮,不由心痒难耐地探身问道,“怎样?此物可堪重用?”
  
      太史慈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虽不尽完美,却还是大杀器。”
  
      “还是昂贵的大杀气哟。”郭嘉同样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继而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逐渐西坠的斜阳呢喃道,“却不知主公的另一枚大杀器如今怎样了?”
  
      建安三年(198年)春,就在袁绍攻破易京城的同时,曹操亦打着汉帝的旗号,挥师两万一路南下讨伐袁术。早有准备的袁术平凑了约莫三万多兵马在淮水之滨同来犯的曹军摆开阵势。就人数来说袁术一方似乎是要多于曹操。可刚刚剿灭张绣的曹军正值气势高昂之际,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在装备上都远胜袁术的那些乌合之众。
  
      可就算是如此,袁术在出战那天还是换上了威风凛凛的金甲,坐上了一顶由十二名彪型大汉所抬的轿子来到了战场之上。全然不顾己方阵营中那些衣衫褴褛的兵卒,在看到这顶装饰着精美锦缎的轿子时是何心情。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袁术的这顶轿子倒是激发了曹操一方士气。战斗尚未开始,一些曹军兵卒便已在私下里议论如何瓜分那顶轿子上的锦缎。
  
      且不论袁、曹两军在士气上有多大的差异。当日头升上正空之时,两方同宗同源的中原子弟便挥舞着兵器相互残杀起来。如此情景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已不止一次上演,可干涸的大地依旧贪婪地吮吸着没一寸血液。诚然袁术军在人数上占有优势,可混战大致持续了三刻钟左右,袁术军一方便出现了溃乱的迹象。而不久之后另一个即惊人,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更是彻底击垮了袁术军上下最后一点斗志。
  
      “袁术跑了”
  
      事实上,那些士兵只说对了一半,袁术确实逃了,但他不是在战斗中途逃走的,而是在战斗一开始便偷偷溜出战场。所谓的十二人大轿之类的,只不过是袁术故意抛出的幌子而已。当士兵们远远望见那顶夸张的轿子以为自家主公还在战场之时,袁术本人早已易装换貌与一干亲信直奔广陵而去。在那里袁术的家眷已然等候多日,当然还包括段融和他的海船。
  
      “此地风大,阿母还是先进舱歇歇再说。等父皇到了,孩儿自会禀报阿母。”名为圆通号的海船之上,身为袁术长子的袁耀柔声劝说着自己的母亲冯夫人进船舱歇息。
  
      袁术的正室冯夫人乃是灵帝时期的大司农冯方之女。而冯方除了出任过尚书郎、大司农、司隶校尉之类的高管之外,同时还是十常侍之一曹节的女婿。一个太监怎么会有女儿有女婿而今已无从考证。但冯夫人出身这样的家庭自然从小就耳濡目染了不少权谋之事,更经历了汉末一系列地权利更替。因此耳听儿子称袁术为父皇,冯夫人顿时将脸一板告诫道:“什么父皇。吾等都快要寄人篱下了,汝还喊这僭主之称做啥?”
  
      袁耀被母亲如此一责备,心想也对,既然父亲已然决定抛弃扬州的基业北上青州投靠大伯袁绍,那再自称为帝实在是有些不妥。于是他赶紧改口冲着冯夫人深深一拜道:“阿母说得是,父上已然决意献出玉玺,确实不该再对外称帝。”
  
      冯夫人见儿子一副唯诺的模样,不禁长叹一声摇头道:“汝父真是越活越回去也先前与那吕氏之女已是铸成大错。而今又心血来潮突然北上。哼,汝那大伯又岂是好相处之人?
  
      “寿春之灾皆因吕布豺狼之性所致,与阿玲无关。”袁耀小声嘟囔道。
  
      “竖子就这点出息那吕氏女已被其父带走,汝这辈子甭想见她了”冯夫人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在她看来儿子袁耀的性格实在过于懦弱,做做闲散之职还行,要说挑起一家之主的担子那还相差甚远。至于什么皇太子之类的身份那更是天大的笑话。事实上,冯夫人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丈夫袁术称帝。只是那时的袁术早已被闪闪亮亮的玉玺迷花了眼睛,哪里听得进去原配夫人的进言。甚至正是因为冯夫人这种“不识时务”的态度,袁术这些年都将其冷落一旁,转而大肆纳娶妃嫔享乐。想到自己既不能阻止丈夫称帝,也不能为儿子的婚事做主,而今又要踏上一条前途不明的不归路,冯夫人只得转过身一面长吁短叹,一面朝船舱走去,“咳~~~老的缺根筋,小的不靠谱。吾这把老骨头也不知会葬身何处。”
  
      面对母亲那如咒语一般的唠叨,袁耀心头不禁掠过了一丝不安。毕竟他那大伯袁绍在外界的传闻中气量并不算大,而自古以来为了龙椅骨肉相残之事又屡见不鲜。父亲带着玉玺去投靠大伯固然是一种摆脱眼下困局的法子。可大伯拿到玉玺之后,又会怎样对待曾经称帝的父亲呢?种种疑问像片阴霾一般始终笼罩在袁耀的心头,但他并没有将这不安说出口,而是沉默不语地拱手恭送母亲离开。
  
      且就在袁耀转身的那一刻,不远处的地坪线上就出现了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随着那队人马越驰越近,袁耀很快就发现为首一人,竹笠斗篷,赫然就是自寿春战场一路赶来的父亲袁术。。。。
    远在幽州的袁绍并不知晓,他那位眼高手低的弟弟正带着玉玺扬帆远航来投。此刻的他尚沉浸在诛灭公孙瓒的喜悦之中。为此了庆祝全军上下结束这场长达两年的围城战,袁绍特意在公孙瓒的内城摆开宴席宴请一干有功之臣。当然公孙瓒的内城,其实早在破城之时便被其付之一炬,成为了一片残垣断瓦。为此袁绍只得将自己的金帐搬入这片废墟之中充当临时宴会厅。虽说没有描金画银的廷柱,没有宽敞的庭院,可光是坐在公孙瓒原来住的地方吃饭,就是一种胜利的象征。加之袁绍向来讲究颜面,大帐之内美酒佳肴,歌舞美姬样样齐全。因此这场宴席的规模丝毫不比当初蔡吉在邺城,在许都参加过的宴席来得小。
  
      不过既然是庆功宴,那自然就得按功劳来排辈就坐。功劳大的坐得离袁绍近,功劳小的坐得远。照理说大将麴义自初平二年(191年)界桥之战起便奉袁绍之命征讨公孙瓒,七年来经历大小阵仗无数,堪称灭公孙瓒的第一功臣。然而这天夜里,麴义却并没有与袁绍同席而坐。而取代麴义第一功臣位置的赫然就是之前在易京城下开坛做法的道士于吉。
  
      对于在场的多数袁绍部文武来说,于吉算得上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存在。说陌生是因为在易京城破之前没有认识这个白胡子老道。说熟悉是因为凡是见识过那日易京天崩地裂的人都不会忘记这个白胡子老道。虽说袁绍给予了于吉超乎寻常的优厚待遇,可于吉本人此刻依旧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道袍打扮,即喝酒,也不沾荤腥,真是摆足了食风饮露的老神仙派头。
  
      酒过三巡之后,袁绍见于吉面前的菜没怎么动,不由张口问道:“老神仙为何不宴饮?难道是绍招待不周?”
  
      “大将军今日在易京宴请文武实乃盛事一桩。”于吉先是吹捧了一下袁绍,跟着却指着面前的菜肴,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只是这菜色虽丰盛,却少一味佳肴。”
  
      “哦?确何菜肴?”袁绍自付对饮食颇有研究不禁好奇地向于吉探问起来。
  
      “当然是鱼脍。鲈鱼脍。”吉探一撸长须道。
  
      所谓的鱼脍其实就是生鱼片。与后世流行的海鲜刺生不同,汉朝的生鱼片主要是以淡水鱼为主。而鲈鱼栖于近海,也入淡水,乃是做生鱼片的绝佳材料。袁绍出身名门自然知道鲈鱼脍的美味,只是易京附近的水域并无鲈鱼出没。于吉这会儿提出要吃鲈鱼脍,无疑是一种无礼的要求。不过对方既然是老神仙,会提一些无礼的要求也很正常。因此自付宽宏大量的袁绍只得跟着赔笑道,“易京苦寒之地何来鲈鱼?若是老神仙爱鲈鱼会,绍即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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