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其实真的相信你的保护,
在三年前皇上突然宣我进宫,你对我说了四次‘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是当时给我的力量,也是现在给我的讽刺。”
“圆圆,我……”东陵轩胤闻言神色一变,一脸痛楚,心痛如针刺。
眸光冰冷,迸射出浓浓的嘲调,莫媛媛刻薄道:“可你当时的‘保护’
是让我和半夏两人乖乖呆在宫里,而你自己则是请荐去迎州,
最后,半夏无辜地被太后割了舌头,她哑了三年,
你的‘保护’,是用我来换取九五之尊的皇位,
东陵轩胤,你让我再一次尝到被‘卖’,被‘换’的滋味,
你让我明白,原来‘相信’也要付出代价的。”
说到这时,她顿了顿,浅叹一息,眸光犀利如刀:“傻瓜,我当一次就够了,
我现在在北澜国过得很好,我用自己的实力达到我想要的力量,
现在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保护,
因为我要保护的人比你更多,我不想再次因为你所谓的‘保护’,
让我想要‘保护’的人再次无辜牺牲,宵儿,是我命,他不适合呆在皇家。”
冰冷的目光如一把刀,直刺东陵轩胤的心脉,
浓浓的嘲讽更如彻寒的冷水直泼他的脸面,让他自惭形秽。
听完她的话,东陵轩胤顿时激动地按住她纤细的双肩,
迫切地解释道:“圆圆,当时你不懂,我,我,我,
当时在知道皇兄苦思了你十三年后,我,我承认,我不忍心伤害他。”
残忍得像一把刀2
“我,我承认,我不忍心伤害他,
你知道吗?其实皇兄并不像他的地位那样尊崇无忧,
他过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苦,他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过的,
那一晚,皇兄寒症发作,当时陈公公跟我说了他对你的感情之后,
我犹豫了,更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如果我没有在江洲对你做出禽兽的事情,
也许,我们只是单纯的叔嫂关系,可是,可是圆圆你知道吗?我……我这里……”
他紧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心房,
在她诧异的眼光中深情苦涩笑道:“可我这里却竟然动心了……我也不知道当时着了什么魔,
你明明事事不顺我眼不顺我意,你明明,说话刻薄跋扈刁钻,
甚至傲漫起来得理不饶人,你真的一点都不可人,可我还是动心了,
然而在我动心的同时却听到了皇兄对你苦恩十三年的感情。
那一天,这里很痛,我在想到底应不应该成全皇兄,
因为你说了,你要‘一生一心,一世一人’,
皇兄,他做到了,而我,却很脏……”
说到最后,东陵轩胤赤红的双眸溢起一层浮雾,
左眸的眸涌眶夺出,滴溅在莫媛媛的手背上,烫得她心尖一窒。
莫媛媛震惊地看着他,
从未想到,一向自命不凡的轩亲王会用‘脏’来形容自己,
让她不禁震撼不已。
伸手一揽,东陵轩胤将她紧紧抱住,夭唇贴着她的脖颈,
闭眼间泪渗入她的发丝,深叹后,继续解释:“我很重视皇兄,为了他,
我可以牺牲自己,同样的,当时的你对我来说,
我觉得自己亏欠了你们,因为你们是因为我的一时无知而错过的,
可是我却没有想过你愿不愿意。我只想弥补你们因我的错过,
毕竟皇兄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就像谪仙一样完美无缺,
他对你那样的用心,让我妒忌和不忍。”
残忍得像一把刀3
莫媛媛怔怔地听着,任由他用力地抱着自己,
转蓦淡嘲:“所以王爷便当起了伟人,把我无所谓的让出去是吗?
也对,王爷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更何况还能换取皇位,这买卖自然是有划算的,
何况皇上还一点都不介意圆圆是别人穿过的破鞋。”
“你说什么呢?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你,她们是她们,
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东陵轩胤蛰眸含怒,‘破鞋’二字让他心头一堵,
有些恼火地看着她,三年不见,她还是一样刻薄。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牵绊,
她的份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
又怎么会是‘破鞋’呢?
无视他的恼怒,她用力挣开他的钳制,背过身冷嘲热讽:“哼,是不能相提并论,
毕竟圆圆还能替你换到东陵烈琰的皇位,不是吗?”
他根本就不明白,当她从东陵烈琰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到底她有多心寒!
这样有‘份量’的位置,确实让她‘受宠若惊’。
闻言,东陵轩胤睥光晦涩无光,点头道:“当时我只能这么做,
皇兄的想法太天真,文武百官不可能让身为轩王妃的你当上皇后,
母后也绝对不会答应,以皇兄的性情和对你的用情,
他可以为了立你为后,也许会做到不择手断,
所以,我便想到用你和皇兄交换皇位。”
说到这里,东陵轩胤唇扬一笑:“你知道吗?皇兄在听到我的要求时,
几乎没有犹豫过一丝一毫,也许,他早已厌烦了那种朝政撕杀,
高高在上却孤高独远的心情,所以才会那样绝毅的要你当他的‘皇后’,
那样果然地答应我的要求。然后,我便请荐迎洲,
让你们在宫中好好相处,因为我相信,
你一定会爱上皇兄的,皇兄真的值得你爱。”
残忍得像一把刀4
“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皇兄的,皇兄真的值得你爱。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母后会对半夏做那些事,更忽略了你当时的感受,
圆圆,你消失的三年里,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们母子,也没有一天停止自责自己。
而皇兄,在你那晚消失后,皇后一病不起半年,
听着龙锦卫一次一次地说苦寻无果,他的寒症一次比一次发作得频繁,
一个人在乾云殿的时候,他总是拿着你的玉佛坠静静发呆,
空洞的眼神里透着自责和责怪,因为你,从未给他一次机会,
他不甘心,我也是,不找到你们,同样不甘心。”
东陵轩胤从她身后伸出双臂,颤抖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邪俊的轮廓埋在她的发间,沙哑的声音满是凄萋:“圆圆,
我从没想过要当天戟的一国之君,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听到东陵轩胤的话,莫媛媛心中五味翻陈。
一想起东陵烈琰那张清逸绝美的容貌,
他的话犹在耳闻:“圆圆,这个江山是朕的,可是朕只要你这座江山。”
那样宛若谪仙的男子,确实让她心疼和不忍,可是,那并不代表就是爱。
闭上眼,迟疑一阵后,她转过身看着他,
两人四眸相对,皆是难以言表的感慨,宛若隔世。
良久,就在东陵轩胤以为她已经动容的时候,
莫媛媛接下来的话如一把利剑扼杀了他的所有希翼。
“回去吧,就当没有见过我,即使当时的你有什么不得已苦衷,
可我仍然不能接受,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可以被你当一个商品的让来让去后还能坦然原谅。
你那样做不是显示了你的伟大,而是显示了我的廉价,
东陵轩胤,你不是‘脏’,你是‘儒弱’,
你根本就‘保护’不了我和宵儿。
如果同样的立场若再发生,你还是会为了东陵烈琰
而搁下你的‘承诺’而选择‘保护’你的皇兄。”
残忍得如一把刀5
“如果同样的立场若再发生,你还是会为了东陵烈琰
而搁下你的‘承诺’而选择‘保护’你的皇兄。
就和当时一样,既然如此,我何必再冒一次险重蹈覆辙呢?
你不值得我爱,我也不用你的‘保护’。”
一席话,莫媛媛说得狠绝残忍,字字珠玑。
东陵轩胤听得全身一僵,紧圈住她的手瞬然无力松滑,
目光空洞,满是黯然神伤,她的话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莫媛媛袖下的拳头紧握,
忍着眸中的雾气背过身,道:“至于你皇兄,他会忘记我的,
因为他找到我也没有用,我给不了的,
他就是穷等一生,我也无法给他,你也应该不想看到你皇兄因为我犯傻吧,
他的感情不过是停留在十六年前,而现在的书圆圆,人是心非;
错过了便是有缘无份,希望他想通,也希望他放手,
圆圆话已至此,请王爷走吧,离开我和宵儿的视线,回到天戟!”
言罢,她走到床塌,将宵儿轻轻抱起,步出厢房,
一滴泪滑落,掉在宵儿的眼睫上,转瞬渐逝。
东陵轩胤背对着她,没有看到莫媛媛说那些话时心如刀剜的痛苦神色,
待他转过身时,只是看着她抱着宵儿步出厢房的倔强背影。
看着她渐远的身影,他双目突然变得空洞失焦,
这一刻,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听到她绝然离去的脚步声。
残忍得如一把刀!
一剜一剜地割着他的心脉。
此时,墨影的身影步入厢房,迟疑一阵后,
蹙眉道:“王爷,我们该起程了。”
东陵轩胤闭上双眸,袖下的拳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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