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他低骂了一声,一口鲜血再度沿着他嘴角溢出,妖娆而美丽。这一次,他伤的不轻。
“颜绯色,你这个妖孽,魔鬼,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不怕你!”那些人在地上呻吟的打着滚,嗷嗷直叫,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以摆脱那种像被蚂蚁啃噬的痛苦。
“哈哈……”他再次坐在马车里,身子往后舒坦的一靠,缓了一口气,笑道,“若不是因为本宫有事,今日真的要让你们尝一尝百虫啃噬的滋味,不过,不要以为本宫就这样放了你们。”
“伤我颜绯色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你们还伤及我颜门门生……”他们此刻的伤,即便他不下手,他们也拗不过这种噬骨的疼痛,最后都会选择自尽。
“颜绯色,你这个不得好死的魔头”
“你这要下地狱的魔头。”痛苦绝望的叫骂声一直在耳边回荡,好似一首葬魂歌,他听的悦耳动听。
是的,他承认,他颜绯色就是魔鬼。但是,小妖精,不是。
对于她,永远只有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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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满心心疼的看着他蹒跚的走回来,轻轻的推开属于他的房间。淡淡的桃花幽香,淡雅的布置,他叹了一口气,迈腿走了进去,扶住墙,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不过也就是半个月而已。
“殿下,还是先休息吧。”花妈妈轻声说道,目光不安的瞟了一眼那窗户前的梳妆台。
“无碍。”他摇了摇头,走向窗户边,天色已晚,估计,她今晚快来了啊,这么一想,他苍白的脸上不由的浮起一丝笑意。
垂下眼睑,他目光一滞,看着梳妆台的那件物品,身子猛的颤了一下,险些倒下,扶住桌沿,他强撑着身子。
那凤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绝望和心痛。
心……被人用钝刀划开。那修长手指颤颤的伸向那两只木质发簪,像是触摸一个不可及,不愿提及的梦,那么一刻,他希望他摸到的只是梦里的景象。只是……那冰凉的质地又指尖直达心底,冷的出奇。
执在手里,他险些将它们捏碎。转头愤怒的望向花妈妈,他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凄然和无奈。
那日她说,你等我,我有话对你说。于是,他信了她,然后临走的时候,将这两只簪子交给了花妈妈,如果她真的遵守诺言来找他,就将簪子的一只交给她,如果没有,就安然的放在梳妆台前。
这两只簪子是他亲手雕刻,一只为莲,一只为桃。他一直坚信,她已经来了!
呵呵,他苦涩一笑,问,“她没有来?”
“殿下……”花妈妈试要解释,却被他的咆哮打断。
“她没来,根本就没有来!半个月了,竟一次都么有来!”那么一瞬,他手下的那张桌子哄然坍塌,在他愤怒的咆哮成了碎渣,同时,他整个人都斜靠在了墙上,单手捂着胸口,嘴角又溢出了一丝鲜血。
半个多月了,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而他,拼死,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赶回来,可是……看到的什么?是什么?
那碧水涟涟的眸子,泛起冰凉的浪潮,好似狂啸的大海,要将真个世界吞噬。
“殿下,您休息!”见他气得咳出血来,花妈妈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都滚开,都滚开!她竟然不来,她去了哪里?她将我当什么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中,夹带着令人心碎的哭泣,他扭头看向黑暗无边的月色,眼眸中有一层氤氲的雾气,瞬间化成晶莹的液体,滑落至沾着血迹的嘴角。
算什么?我算什么?你说你恨颜绯色,讨厌颜绯色,我就让颜绯色离开。你说你喜欢小妖精,我便让小妖精永远陪着你,可如今,你又变卦了么?
你说要有话给我说,莫不是,这就是所谓的无言的结局?
“她来了,但是……到花满楼门口转了好几圈,估计是不敢进来吧!”
“来了?又不进来?”眼中潋起一丝欣喜,只是片刻,又黯然了下来。
不进来,就是不敢看他。她到底还是不愿意面对他,不是么?不然,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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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虐虐更健康,越虐越***(这不是某猫说的。)
今日七更了,打破了某猫的记录,呃,不行了,要死翘翘了。
撒花啊,撒花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两只簪子,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推开旁边的桌椅,踉跄的就要往外走。
“殿下,您要去哪里?”花妈妈慌忙拉住他。
“去杀了她!”他咬牙道,那么一用力,胸口一股腥咸涌了上来。真的,有时候,他恨不得杀了她。
“殿下,您现在这个身子经受不起折腾,还是先休息吧。”
“哈哈折腾?这样折腾都没有人在意,她全当我的心思为空气,视我无睹。”手指揪着衣衫,他恨,恨不得将自己的心也抠出来,不去想她。
“她会来的,你今日找她也没有用!现在舒府出了事情,她怎能有起来来这里呢?”
“舒府?”他脸色一边,刚回来,还没有得到消息。
“殿下,是老奴的错,忘了告诉你,前几天舒府找了一场大火,全府上下出了几个命大的丫头都死了,当时木莲姑娘也在里面。”
“她可好?可有受伤?”一把抓住花妈妈,他焦急的问道,眼眸盛满了担忧,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他还那么的恨她,恨她薄情,恨她违背诺言,恨不得杀了她。
“无碍。”
“无碍吗?我还是瞧瞧罢了。”说罢他又急切的要往外走。
“殿下,明日舒府出殡,她会出现的,你到时候再看也不迟,如今您身子收伤,还得先休息一晚,我相信,莲姑娘倒是定然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我能信她么?”他茫然的问道。
“当然,她是你命定的人,你自然应该信她。”
他黯然垂下眸子,撑着身体走到床榻钱,侧身躺下,凝视着手里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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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穿着厚厚狐裘披风斜靠在走廊上,低头弄着手上那只不知何时变了颜色的木镯子,那曾经被颜绯色削掉的一部分,已经不明显了。抬头,有积雪从头顶落下,散在她身上,旁边旁边的丫鬟慌忙上前要为她拭去,却被她抬手拦了下来。
她不喜欢香茗以为的人伺候她!这几个丫头,燕子轩派来的,而这两日她也一直没有看见过他,偶尔听到丫鬟说王爷来了,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询问了一些情况,便转身走了。
对此,她没有多想,因为,她的全部心思放在了三件事上。
第一,今日出殡后就离开王府,离开京城,毕竟这里没有她任何牵挂,和要挟她留下来的事物了。以前她想离开,但是有因为舒府的安全她不得已留下,而今,舒府是一片废墟,她留下来作何用。至于妖精,她暂时放不下,但是,她木莲做事向来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反正白衣已经答应了要替她照顾他,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第二,听白衣的口气,颜绯色离开了京城,却了边境一带,她想去找他,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他们的仇太深了。
最后,便是慧心大师了,一个半月,她能赶回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王妃,王爷让小的来传您,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身后传来展青的声音。
“你们王爷最近在避开我?”她站起来,挑眉看了一眼门口,却不见那人。不由的淡然一笑,这人的关系真么就是这么复杂,这男人的心思竟然比女人还难猜测。
她承认,最近她都对他报以感激,感激每次在最无助的时候,他都在,本打算在离开之前,找机会谢一下他,这样看来。罢了,水过无痕,他,她,他她,都是过客。
“展青,谢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木莲起身,朝展青微微颔首,以示感激,出了颜绯色的事情后,展青就成了她的贴身侍卫,时刻保护着她。像他这样的男子,来保护她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屈才。
“王妃,您这是……”展青吓得慌忙后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何木莲有这样的举动。
“没事,罢了,走吧!”她裹紧了披风,踩着积雪朝外走去,王府的马车早就等在了门口,朴素而不失威严。车门打开,燕子轩从上面走了下来。
一袭白衣,腰间藕色腰带,绿色玉佩,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墨色的头发挽在头顶,挵在冠中,几缕碎发泻下,迎着冬日的风,和那翩翩白袍,竟有一种她未曾见过的飘逸气质。
微拧的眉,有一丝淡淡的哀愁,却掩盖不去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这个男人……是舒景的丈夫,她木莲名义上的夫君。
“景儿……”燕子轩轻声的唤道,那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好似压抑着难耐的痛苦。他望着面前神情淡入水的女子,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因为,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她的表情如此放松,闲淡,那清澈的眸子里,干净没有一丝杂质,亦没有愤怒,没有喜悦,总的来说就好似一滩幽静的没有生命的潭水,没有一丝波澜,好似,世间一切都和她无关了,就连她自然散发的戒备和高傲也不知不觉的淡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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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了,貌似甜枣要明天去了。今日七更,内容嘛?貌似有点点后妈的风格。嘿嘿。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