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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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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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府新招的,有些则是王府调配来的,比如小娴和小静。一想起昨晚熄灯后房门外的脚步声,我便不敢抬眼去看她俩的表情。在所有人看来,我已为人妇,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但我心中知道,我并没有因此改变多少。
    天知道我为何走上这条路,我更难以相信李斐愿意背负这桩婚事是单纯出于男婚女嫁的考虑,尽管他昨晚对我说出了那样动听的话儿。莫可奈何,我明明感觉到有些东西真实到几乎不容置疑,却还是不敢放纵自己去相信。许多事的界限就区别在这一念之间。但这一念之间便是一道分水岭,过了这道线,人怕就要疯了、痴了。而我偏偏越过了这道分水岭,想要爬回去却比来程还要费力。我怕受伤、怕失望、怕半途而废,哪怕手握着六分胜券,我也会因为余下那四分失算而裹足不前。这样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再在五道堂混下去,能捱到现在还四肢健全已然算是万幸了。
    白白认识到自己可恶的地方,可我有毅力改掉吗?唉……我是凡人,是凡人就不会完美,烂毛病虽然一大堆,不过就算要改也得慢慢来嘛。心虚地吞下一碗肉饺子,我此刻只想幸福地享受美味。
    正月初一大拜年,小静陪我回了信王府,可惜信王一早就进宫去,没机会和他照面。信王妃对我照旧很好,那每每流露出关切的话语和眼神总让我觉得受之有愧。她还留我在她院中吃午饭,这可是自她几十年前修行以来首次请人留膳,我自然觉得荣幸之至。
    呵呵,好吃好吃啊!我故作矜持地咬一口那金灿灿的肉,心头乐得开出一朵花。边吃边聊着,尽管我们相谈甚欢,但我却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巾儿姐姐呢?她没有随行回来吗?顾及巾儿姐的特殊身份,我没敢当场提出我的疑问,没想到王妃却心电感应般说到了她。
    “唉,王爷非得说静耳是什么奸细,这岂不等同说婆婆我收留奸细?幸好李斐奋不顾身救下了静耳,也不知道他和王爷说了什么,静耳就被放走了。”
    “呃?”我隐隐想到什么,见王妃主动提起便顺着往下说。“她还能去哪儿呢?”
    “是啊,婆婆也担心那丫头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若是有亲友投靠,当日哪儿还会叫我收留了?唉……不过总比让王爷抓了的好。”她不觉伤心地放下筷子,却不忘让一旁侍女为我轮换菜盘。想吃还未吃到的佳肴就在眼前,我试着甩掉脑子里的想法专心犒劳我的肠胃,先前高涨的食欲却不觉淡了下去。
    王妃回来那天正是腊月二十八,巧合的是,我就是在那天晕倒在膳厅里,直到晚上才被马大娘发现。马大娘说她遍寻不着李斐的人影,不想他竟是因为……心口砰的跃起一丝惊喜,我忽而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外面天寒地冻,白雪茫茫,远远望去仅能辨出灰色的道路。时不时能见到有粥摊施粥,还有施棉衣的,新奇归新奇,我还是没那恶趣味停下观赏如此景观。这样冷的冬天,怕是这大宋朝也难能经历几回吧?唉,又不知有多少流落街头的人会因此殒命。默叹一声,一不留神便一脚踏进了雪坑里。只大半天,太阳就把路边清扫出的积雪融化成雪水,我和小静只好趟着冰渣子,深一脚浅一脚,等到回到李府时鞋子已经湿透了。幸好家里有足够的人马守候着,有搬暖炉的,有拿新鞋的,还有送热汤的。有人为我忙前忙后我就觉得很幸福,虽然他们不过尽职尽责,与我尚无深厚感情。新聘的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婶婶,姓茹名贯之,做事干练周到,却至今不曾婚嫁。她见我收拾停顿,说及早上有几人上门送贺礼,见都是应景合宜的器物便没有拒绝,已经收妥且做了记录。李斐现已是朝中官员,尽管官职不高,有人送礼却并不奇怪。我一一看了名录上所写的姓名、品项,竟然发现有沈如也的名字。
    一个新近崛起的富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若是为了拉拢贿赂好像沾不上边。我可以暂且将之视作私人情谊吧?说起来,他们成亲我未曾道喜,连拜年也省去了,如今没见面就收了人家的礼物,心中实在过意不去。问过茹婶,她便帮我打点一些回礼,以李斐的名义派人赶紧送去沈家。
    我总归是要现身以表谢意的,但目前……有些畏惧。若是再见到沈如也,我自然难免尴尬。自从决心退出那些争斗,我已经懒得再想过去了。我只是开始憧憬着,如果可以重新开始,如果以后都能像现在这般平静度日,那生活该有多美好啊!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大喊“老爷回来了”,讶了半天才想起他们说的是李斐——唉,想来真是好笑,年纪轻轻就被叫“老爷”,然后从年轻一直叫到老去。我心情颇好,便随众人起身出了厅门,还未踏出廊檐就看见李斐与一陌生人脚步匆匆向着东边走远了。东边是他的书房,想是还有公务没忙完吧。
    “小静,你去厨房看看今天有没有炖汤,有的话就先留在炉子上吧。”
    “是,奴婢……”
    “注意哦,今天过节,说过不准自称奴婢的。”
    “呃……小静这就去。”
    目送她离去,我忽然想到有什么不太对劲。这不是间接告诉别人我很关心他吗?我不免害了羞,但转念一想,现在生活还要仰仗他的照顾,表示一下关心总不为过的。
    不觉天黑了,灯也点了,连院门都静静关上了,为何还不见他出来?我坐在膳厅左等右等,找人去催却回说公事缠身,不必等他。心中顿时一凉,我只笑自己心血来潮发好心,却可惜没人领情。再抬眼看这屋子里随侍在侧的几人,想想此时的自己,又是心生感慨。昨夜除夕,因大部分仆人都属京城人氏,所以便让他们回自家过年。但今晚初一,又怎能让他们眼巴巴站着看我一人吃独食呢?于是我便开口要所有人都坐下来,不出所料,大家都是一番扭捏、推托,只当我开玩笑,没人相信我的诚意。不得已,我只好软硬逼着茹婶和小娴、小静先行坐下,其他人一见我像是要生气,果真没了话说,到最后半推半就、挤挤挨挨地都坐了下来。饭桌原本很长,长到能坐十人左右,现在则强行挤下近二十人。也幸好此时正值冬天,这么一挤就更热乎了,谁又会觉得不自在呢?兴之所至,我高声宣布这顿晚饭大家都不用守那尊卑等级的规矩,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本是想活跃气氛,谁知这一下却把那十几人都骇在当场,吓得大家一个个默不作声,全都不敢碰筷子,甚至连眼珠都不敢往桌上菜肴瞥上一眼。因是过年,所以饭菜无论份量还是菜色都比平时多出很多。我见乌泱泱的人头垂了一片,个个拘谨的不说话,白天的好心情也快要耗尽了。
    “干嘛不动筷子?我说话不顶用吗?”真是挫败,还得逼我端出个架子不可。小娴小静立时看向我,两人不约而同一个劲儿摇头。沉默一会儿,茹婶率先摸起筷子夹菜放进嘴中,安静的膳厅里一时只听得到她咀嚼时颚骨牵动的声音。
    “吃啊,大家吃啊!”小娴忽而大喊一声,弯腰去对面夹过一片厚厚的猪肉,然后小静敲着碗索要勺子盛汤喝,又有谁干脆呼啦倒了半盘的炒菜到自己碗里,再接下来……满桌的菜盘上接二连三插进一双双矫健的筷子,大家你争我抢,恨不得筷子上长了刀剑好一决胜负。闹虽然闹,但总归是有说有笑,哄哄一堂,一起劲儿竟刹不住脚了。
    我满足地直笑,看着被我逼得疯狂的众人,直到此时才感觉自己偿还了亏欠的某些东西。
    “有酒么?”
    “酒么……咱们还要顾着职责,还是不饮酒的好。”茹婶向我微笑解释,继而继续嚼着口中的食物,咯吱咯吱的响。
    “那就上茶水嘛!”不知是谁喊道。
    “我去我去!”另一人立马起身跑去冲茶,不一会儿便抱了茶壶和一摞茶碗来,几人一拥而上纷纷又去抢。
    “啊呀烫死我啦……”
    “忌讳忌讳,快吐口水!”
    “哈哈哈哈……”大家终于无所顾忌笑作一团,时而你狂拍我的后背,时而我粘上你的胳膊,像是从未如此亲昵无间过。茶水滚热烫口,即便饮下再多也不会醉人,但喝着喝着,我们却好似都醉了,笑眯眯的双眼迷蒙地望向这边又探向那边,无论看谁都觉得对方美得像画里一般。
    我终归不是古人,生受不起那众星捧月的待遇。哪怕只能偶尔这样肆无忌惮,我也会安心许多了。
    这样的新年伊始或许是个好兆头吧。思及未来,我不免对现时处境多了几分欣慰。小娴笑说晚上茶喝太多定会失眠,我却乐得祈求上苍允我一个无眠的夜晚——我好像许久不曾如此释然欢笑了,又如何舍得那么快就与它告别呢?
    夜深了,渐渐的,欢笑声也歇下了,我却真的如愿难眠了。是因为茶水喝得太多了?凝着桌上那一点宁静的烛火,我笑笑再笑笑,神思似远若近之间忽然一怔——这么怀着一种陌生的期待心情,我在等谁?心头瞬即莫可言状地难受起来,我鬼使神差跳下床赶紧吹熄蜡烛,转而又将两侧床帏一一落下,心中才觉一丝安宁。
    窗外无星月光辉,四周便成黑漆漆的一片,但这种静寂的黑色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尽管床帏间近似密闭,隔绝了外面隐隐的寒意,我却觉得全世界好似只剩我一个。在这熟悉的安静中,我听到自己一拍强似一拍的心跳,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躁动不安,几乎要将我的胸口顶出个洞来。静心啊,静心,静心……我强迫自己凝神去想象湛蓝的天空,想象那天空上飘逸的浮云,或者想象静谧的湖泊和澎湃的大海……哦不,不能去想大海,大海一向波涛汹涌,我不要心乱。
    “吱——”房门轻启随即又关上,我心知定是他回来了。
    “谁?”我本能地喊出一声,却立刻又羞又窘,连忙把自己蒙进被里。
    吐吐舌头,我暗吸口气冒出头,正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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