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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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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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受伤了?严重吗?”真是没天理了,拐了人家又要虐待她,天下没王法了吗?!
    “原本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也就好了。可你知道她细皮嫩肉的嘛,又哪里受得了那番罪?不过她夫家已经将她接了回去,听说赶在年三十拜了堂。至于那个……唉,咱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是吧,我家相公就说她是被绑票的盯上,路见不平将她救下的……真是遭罪,遭大罪了。”
    “她的夫君……是叫罗暂开吧?”好像是个翰林学士还是什么的,想来该有些别样的见识吧?但愿他即使哪日知道实情,也不要因此轻视她才好。
    “对,就是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倒像个怜香惜玉的男子。那天他来接人的时候还一直向我道谢呢,不过说了一大堆让人云里雾里的体面话,呵呵……对了,据说他官儿不小的,看着却很年轻,我之前还以为他会是个老头子呢。”
    “沈夫人,话说回来……你何时变成热心肠了?我以为你和卢婉芪没什么交情呢。”她钱落谷可是一直将沈如洗奉为偶像,那我行我素、雷厉风行的作风虽学得不甚到位,但至少商家女儿的本分还是时刻谨守的,那就是永远不做蚀本的买卖。
    “其实啊,我也搞不清怎么了,以前真的是懒得管闲事的……”钱落谷挠挠脸颊,困惑地只手托腮。“也许是我现在太幸福了?嗯,差不多是这样。我现在一看到别人过得不好就难受得很,好像恨不得所有人都能跟我一样舒心似的。”
    “真是伟大呢。”拯救全人类的梦想太高难度,我可学不来。“不过你找我能做些什么?”
    “金荷,陪我去看看她吧!”
    “夫人还没回来吗?”
    “回老爷,还没有。”
    “……你先下去吧。”
    “是。”
    李斐若有所思地在书房踱来踱去,脸上却依稀读得出沉重,想必他心里正隐隐忖度着什么要紧的事。忽而踱步声骤停,他抬眼瞥见桌上几张写了字的纸,登时如临大敌一般来到桌前,将那些纸一一敛入手中,然后举起了烛台。窜动的火苗迅即吞没了雪白的纸片,落地只留星点余烬。
    大意,太大意了!做事皆按计划逐步推进是他的习惯,但今日……他慨叹一声,心不在焉地步出书房,就着这如水凉夜深深吸气,却并未如预料般使自己精神振作。
    她逃了吗?这个念头又开始在心底盘桓,他明明已经说服自己就如她所愿那般放手,放她“自由”,为何现在又要犹豫?一睁眼,一闭眼,不觉总会闪现她的影子,似远非近,似笑非笑着,像一道如影随形的符咒紧紧箍守住他的呼吸。通明的灯火将廊上和园中一切照得清清楚楚,他早已惯使自己心境清明如月,此时却觉前方有什么迷住了眼睛,叫他整颗心连同肉体一齐堕入无尽的黑暗。出口就在看得见的地方,他明明觉得近在咫尺却终是抓不住。命运的浮木就在手边,他却莫名其妙地选择强撑着沉陷的躯体,毫无动作,任由窒息的感觉渐渐笼罩了全身,慢慢侵蚀掉他的意志和信念。
    沉沦,他预料到沉沦的结局,但他该不该就这么过下去?
    天方入夜,双膝却酸软无力,他竟感觉到疲惫不堪。
    “来人……”低喊闷在喉咙,他望着口中呵出的白气无奈一笑,心知自己并非不支,更不愿谁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
    低首,转身,再抬首,一抹熟悉的小小身影正巧进入他的视野。
    何处扑噔一声,他讶然将手按向胸口。
    “你在外面啊。”远远看到他一人站在廊下发呆,本想问他想些什么却临时打了退堂鼓。不自然地笑笑,我原以为他会客气地让我进屋,却见他只是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手抚着胸前喃喃自语。他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不敢高声,轻轻又问。“那个……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哦,进来说吧。”他连看也不曾看我一眼,转身飞快地推门进去。房里比预想的要冷,我以为自己穿得暖便不会怕了,却还是下意识紧了紧双肩。待寻到墙角的火盆一看,里面竟只剩下烧尽的残渣和几点将熄未熄的火光。
    “不冷吗?炭都烧光了。”
    “我自幼体质偏热,倒是不会觉得太冷。”他边说边坐回书桌旁,明明无心看书却拿了本书摊在桌上,视线兜兜转转还是绕了过来,只不过对上我的目光时笑得有些僵硬。
    “那你晚上就寝也不觉得冷吗?”
    目光一怔,那双望向我的眸子中升起一瞬亮色,我匆忙又改口。“我是说,要是你因此受了风寒,耽搁公务可就不好了。”我低头狠狠骂自己失了分寸,明明说好拉开距离,怎么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
    一旁有个椅子,我索性坐了下来。
    “我会小心的。你……找我何事?”
    “呃,是这样的。下午我出去……去看了一个朋友,是之前在王府认识的一个。不过她最近身体很不好,成日一个人待在家里。我怕她觉得太闷,就想多去陪陪她。”盯着他那淡扫而过的视线不放,我忽的挺怕自己的要求会使他为难。“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会……”他带着常有的浅笑转回视线,指尖却还点在那本书上。“你是一片好意,我又怎会觉得不合适呢?只是你身子尚未康复,一人独往怕是难以照应周全,不如多叫几人同你一块儿去吧。”
    “嗯,那我就叫小娴和小静陪我就好。呃,那个……”他不想问问我要去哪一家么?本来他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做法,我应该会感到高兴的。毕竟那也是我要求的相处方式呀!可他当真做到了,我心里竟觉得很不舒服。“师兄,我要去的是翰林学士罗暂开大人的府上,他的夫人名叫卢婉芪,曾经……”
    “心儿,你不必说,我知道的。”李斐微点头打断我的解释,脸上的神色怪怪的,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失控了。
    他是在下逐客令吗?我勉强笑笑,心想,我和他真的是越少见面越好。
    “不知师兄和那位罗大人认不认识?”
    “谋面不多,也并未深谈过。”
    “哦。”真是可惜,若是相识,说不定我还能在罗某人面前说得上话。
    房里又静下来了。我扯扯自己的棉袄袖子,用指尖抠着沾染上的一点污迹,一时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要走吗?脚下却虚虚软软的,好似我根本不想抬脚走人。不走又要做什么?他明明已经没有兴趣同我再说话了呀。
    正在我们两相无话时,有人自远及近急匆匆跑到门前,“啪啪”将门敲得极响。
    “老爷,门房说看见夫人回来了,可后院……”
    “好了!”李斐忽而慌张地高喝一声,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他那样洪亮的嗓音。“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小的若是见到夫人……”
    那人又再说了什么,我竟然听漏了,又或者我听是听了,只不过一面听却还一面在想心事。书房里原本清冷得可怕,无论满室的寒气还是这尴尬的会面,都使我如坐针毡,冻出一身鸡皮疙瘩。我以为我是畏惧他的,莫名的害怕,可直到门外那人一点不识趣地叽叽喳喳,我这才恍然看清自己心底的小小幻想。气氛一时尴尬,他没再开口,我也不敢说话,却各怀心事,向着彼此无奈地望去一眼,继而一笑,继而低眉,继而暗暗叹息。我或许可以认为我和他终于形成了某种默契,默契之下,从此我和他再也不讲情爱,只消将现下彼此相安无事的相处模式延续下去,这就够了。
    我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吗?我忽然不敢堂而皇之宣告我的志向和追求,忽然不敢去想自己的明天——明天的我,还会在面对他时,一如既往坚持置身事外吗?我还能毫不犹豫地自私下去吗?
    我不敢想,我不敢想。
    闷在房里的时间越多,我发现不知不觉想到他的时间也会越多。索性便偷偷一个人出了门,连小静和小娴也没有知会。目的地是罗暂开的府上,但我却不能光明正大去拜访。我其实是怕自己又无意间给罗暂开和卢婉芪招来什么麻烦,因此只对门房悄悄递上名帖说要见罗夫人,静静来便静静去就是了。上次和钱落谷也曾这般偷偷摸摸地跑来看她,我看出她的气色不是很好,但见了我们总是难掩喜色。她真的伤得不轻,尽管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明到底伤在哪里,我还是从钱落谷口中探得了实情。
    青楼那样的地方哪里会是人呆的地儿?她刚被抓去的当晚就被人毒打了一顿。只不过这顿毒打并非因她负隅顽抗不肯就范,而是那老鸨看重了她的姿色,因此下了最为狠毒的一招——用棍棒锤击她的腹部,以使她体内子宫下垂,日后即使能怀孕也难以瓜熟蒂落。人是多么脆弱啊,一击一打落在身上都说不准会带来什么伤害,何况承受这痛苦的还是一个娇弱女子?何况那些人是要生生将人内脏的一部分打得下垂甚至受创萎缩,下手又会有多重?这般骇人听闻的卑劣残忍,对我这种不知世事的人,所感受到的岂止是震惊!那样的人实在是该千刀万剐!在我眼前有一个卢婉芪,她至少幸运地获救了。而在这之前,在这之后又会有多少无辜女子遭此厄运?我不禁又要埋怨这世道,却也深知自己徒有悲悯之心,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她始终对这一段落避而不谈,见到我时仍像以前那般温柔地笑着,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我见了更觉心酸。往事历历在目,当日有缘相聚,我是如何也不曾想到几个月后我们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知她内心的苦楚,知她经历过那样的噩梦,身为一个平凡女子会感到多么的绝望和自卑。但我却只能将感怀压在心底,我真的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罗暂开又会是什么心情呢?几次来看望她,我都没能见到那个罗大人的面。虽然不敢妄猜他是否在躲避什么,我的心里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根据钱落谷的描述,罗暂开不像是个懦弱无骨的人,可保不齐他也会像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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