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小林子领着两个美丽的少妇,后面跟着几个嬷嬷抱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儿走进来。
“妾身张氏,妾身毛氏。见过贝勒爷,见过福晋!贝勒爷吉祥!福晋吉祥!”
“两位姐姐,快快请起!”我对沅芷使个眼色,她走过去将那二位扶起。
“福晋,您可折杀我们了!姐姐二字万不敢当。”张氏说着又要拜倒,我忙示意沅芷扶住。
我看她行容贞静,楚楚动人,想来是位知进退的主。旁边的毛氏却不大安份,正拿着双杏眼偷偷打量着我。
“两位比我先进府,私底下叫声姐姐并不为过。初次见面,我准备了点小小意思,还望你二位别嫌弃才好。”
小林子捧着个托盘,将两对掐丝镂花的金镯子送过去,那两位收下礼物向我道谢后坐到一旁。
接着奶娘、嬷嬷牵着小阿哥弘旺和小格格夙晴给我行礼。两个孩子一年生的,弘旺大夙晴三个月。夙晴十分认生,怯怯地叫了声“额娘”便宿回奶娘怀里,弘旺给我行过礼,并不离开,站要当下,睁着一双乌溜溜地黑眼睛盯着我,让我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十七的时候。我伸手叉到他腋下,将他抱起来,他还是看着我,只是眼中好象泛起了点点水光。我猜,大概是我的抱姿让他很不舒服,便退回太师椅上坐下,将他放在膝盖上。仔细看小家伙眉眼还真象他阿玛,这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害精’。弘旺扁了扁嘴,小猫似的又叫了声“额娘。”
我对沅芷点点头,她托着一对长命锁和两把金汤匕过来,递给教养弘旺和夙晴的嬷嬷。“这是福晋给两位小阿哥和小格格的玩意儿,你们收好吧!”
回到“瑶池居”我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张开了手脚放松着身子。胤禩跟过来在床沿坐下,将我的头托起放在他的膝盖上,爱怜地轻抚我的脸,“瑶儿,辛苦你了。也谢谢你对旺儿和晴儿‘‘‘‘‘‘‘”
“你又来了。都说了咱们已是夫妻,你的亲人自然也是我的亲人!”我抬手捂住他的嘴。
看着他温润如玉的俊颜,想起刚刚在大厅见到的那两个如花美眷,心中微微泛起一阵酸意。坐起身来,半跪在床上,噘了噘嘴,揶揄地说:“胤禩,你的两位爱妾,一个温存可人,一个娇媚如花,你可真会享受齐人之福!只不知,你喜欢她们哪个多些呢?”
胤禩挑了挑眉,弯起嘴角对着空中嗅了嗅,“哟!我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呀,莫不是我的瑶儿吃醋了?”
看他一付嬉皮笑脸的样,我握起粉拳挥了过去,“讨厌!谁吃醋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胤禩接住我的粉拳,就势一带,我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中。“从今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是,只是瑶儿你一个人的夫君!”
我粉面含羞,眼光迷离,只见他的脸在眼前渐渐放大,“咳咳”小顺子的咳嗽声在门口响起。我忙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胤禩扫兴地皱了皱眉,转头问道:“什么事?”
“爷,九爷、十爷、十四爷和九福晋、十四福晋来了。”
“不是吩咐你了,这三天我谁也不见。”
“是,爷!可九爷他们说是来看福晋的。那个,小的‘‘‘‘‘‘‘”
“没关系,既是专门来瞧我的,你先请他们前厅用茶吧,我和爷一会就到!”
“八嫂,不用去前厅了,咱们已经来了!”十四大着嗓门在窗外叫囔。
胤禩和我出了卧室,就见小顺子打起门帘;立在门边猫着腰请安,“十四爷吉祥,十四福晋吉祥!”
“十爷吉祥!”
“九爷吉祥,九福晋吉祥!”
十四和小芳当先进来,胤硪气鼓鼓地跟在后面,最后是胤禟和静子。
“八哥、八嫂,你们可真会享受,躲在这人间瑶池里卿卿我我,害得兄弟们昨晚好找啊!”十四一边打趣我,一边对着胤禩挤眉弄眼的。
“洛儿,你可真不够意思!居然带着八哥逃跑?!弄得我们多扫兴。”胤硪瞪着我道。
“呵呵呵……,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带你八哥逃跑的!不是他拐走我呢!”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种鬼点子,只有你个死丫头才想得出来。”小芳跳到我面前,叉着腰,恨恨地看着我。
胤禩一把将我搂过护在怀中,笑着对他们讨饶,“昨儿个,都是我的主意,不关瑶儿的事。对不住兄弟们的地方多多包涵,晚上就在我这用膳,定当陪你们一醉方休,如何?”
“八哥,才一天就心痛上嫂子啦,嘻嘻嘻!我看不如,待会让洛儿好好敬我们两杯吧!兄弟们看怎么样?”胤禟带头开始起哄。
我瞪他一眼,转向倚在他身边的静子嗔道,“你也不管管?就任由他欺负我!”
“这出嫁从夫,我理当尊重他的意见才对!又怎么敢管爷。”说罢,静子对着胤禟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又回头对我吐了吐舌头。
胤禟见静子不拦他,更得意了,“洛儿,别是你成了我们八嫂,就摆起谱来了吧。”
“就是,就是。今儿说什么也得和我们好好喝上几杯!”胤祯第一个站出来响应。
敢情,你们几个是商量好了来找我麻烦的!嗯,这可不行,让他们连起手来,我和胤禩还不得醉死罗去。看来得把他们分化瓦解,个个击破!
“这样吧,待会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来孝敬你们,就当赔罪!”
“好啊!我要吃‘沸腾鱼’还有‘咕噜肉’。”老十一听有得吃,立刻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胤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这个宝贝弟弟一眼,“你呀,就知道吃!”
“我要‘腐乳酱汁烧豆腐’‘水晶扣肉’还有‘三鲜馄饨’。”又一个受不了诱惑的,小芳歪着头点起菜来。
“我要‘椒盐排骨’‘豉油蒸凤爪’还有‘‘‘‘‘‘”
“得了啊,你们几个想累死瑶儿呀?!”胤禩不客气地打断十四。
我伸手握住他,抬头轻笑,“没事,这点小小要求,我还能满足他们。胤禩,你想吃什么呢?”除开他生日那次不算,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做菜给他吃,不禁有点紧张。
“我什么也不想吃,只要你快点弄完,回来陪我!”胤禩心痛地捏了捏我的手。
“哎哟!酸!真酸!想不到八哥也会‘‘‘‘‘‘‘‘哈哈哈……!!”几个家伙指着胤禩和我大笑。
沅芷打起帘子,小林子端着碗‘好逑汤’跟着我进了屋。胤硪一边吃,一边招呼我,“洛儿,呵呵呵,我们没等你先吃了!”
“洛儿,你这易牙之术又有进步啊!这排骨外焦里嫩,太好吃了!八哥,你可有福了!”十四不遗余力地表扬我。
一旁坐的小芳不依了,放下筷子,“听你这意思,是嫌我不会做好吃的委曲你罗!”
“哪能啊!芳儿,你可别误会。就是你要做,我还舍不得呢!!”
“哼,油嘴滑舌,信你才怪!”
胤禩拉我到他身边坐下,盛了碗汤递给我。胤禟把一块挑干净刺的鱼肉,放进静子碗里,抬头对胤祯道,“十四弟,你们俩别在这耍花腔了。赶紧着,咱们敬八哥他们一杯!”
我正要拿起酒杯,就见静子扔下筷子,冲到屋角的痰盂那呕吐不止。胤禟吓了一跳,过去扶住她,轻轻帮她抚着背,“怎么了这是,吃坏东西了?”
我忙命沅芷和小林子去打水、倒茶来侍候。等静子重新坐下,我拧了个帕子帮她擦拭了下嘴角,胤禟端着杯热茶送到她嘴边,“来,喝口热茶漱漱。慢着点,当心烫!”
小芳洗过手过来,拿起静子的手,诊着脉,“静柔,你最近常这样吗?”
“没有啊,今儿是头回。可能是刚才的鱼太腥了!”
“哪里腥了?我吃着挺好的。”老十不识时务地冒出来。立刻被胤禟两记眼刀,射得低下头去,化悲愤为食量。
小芳诊完静子左手,又换了右手来诊。胤禟顿时紧张起来,“宁芳,怎么样?很严重吗?”
小芳不答他,凑到静子耳边低低问了句什么。静子的脸一下红了,对着小芳点了点头。小芳喜笑颜开地对着胤禟一拂身,“九哥,恭喜你!要当阿玛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九哥不信,尽可传御医来诊脉!”
“信,信。我太高兴了,宁芳,谢谢你!”胤禟冲着小芳作一个揖。
胤禟搂着静子,宝贝得不知怎么才好,脸上的喜悦幸福感染着我们每一个人。只有胤硪不识相,“九哥,你又不是第一次当阿玛了,兴奋个什么劲啊!”
胤禟白他一眼,又看向静子咧开嘴傻笑,“这可是我和静柔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然高兴!而且,以后我们还会有好多个孩子,呵呵呵……”
静子眼含情,口带笑地推胤禟一下,嗔道:“你当我是猪吗!”
无常
康熙四十三年的除夕,我们三人第一次以八福晋、九福晋和十四福晋的身份出席了乾清宫的家宴。
席间众人对于我们这三个新鲜出炉的皇子福晋给予了极大的热情。大约是因为我们三个曾经是皇上最喜欢的格格,而胤禩、胤禟和胤祯也是康熙极看重的儿子,这样的结合不能不引来众人的注目。
静子此时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虽还不显身子,可因为害喜害得历害,人竟瘦了一圈。胤禟不顾周围众人好奇的眼光,一会给静子夹菜,一会给静子端茶,对于到他席上给静子敬酒的人,更是一概挡驾。整个一个二十四孝老公,哪里还有半点风流邪魅的样子。
十四那桌也只坐了胤祯和小芳,去年的那个舒舒觉罗氏并未出现。小芳还是老规矩,对着面前的美食,埋头苦干,对敬到她名下的酒,更是来者不拒。 胤祯则是眼观六路,只要小芳的眼睛瞟过哪盘菜,下一秒,这道菜就自动到了小芳的碗里。
我端着杯热茶放在嘴边啜饮,胤禩侧着身子和临桌的七阿哥胤祐小声谈笑着。对面公主席上,敦恪发现我望向她们,咯咯一笑,用胳膊肘碰了碰两边的温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