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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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清心悦目-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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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自家兄弟,总该尽点心力。”
  “那你想怎么办?禀报皇阿玛吗?”
  “不,这种小事不值得劳烦皇阿玛过问。至于怎么办,我还没想好!”
  “要不这样,明日我约上十五弟妹一起去看二嫂吧!”
  胤禩错愕道:“十五弟妹??!”
  我推他一下,嗔道:“你忘了,十五弟妹瓜尔佳氏苏苏,正是二嫂同父异母的妹妹呀。”
  “对呀,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胤禩坐起来,拍了下剃得楞青的头额。
  “只是,这咸安宫如今怕不是我们能随便进的。”
  胤禩信心十足地说:“瑶儿,放心吧,明日我送你们去!”
  第二天,我和苏苏到达咸安宫的时候,胤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我们没费任何周折就见到了曾经的太子妃——石佳氏。
  一番简单的嘘寒问暖后,我识相的退了出来,留下她们姐妹说体己话。
  出了石佳氏住的屋子,便看到两米开外有一个圆形的角门。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咸安宫,也不敢走远,心想,不若看看角门之后是何去处好了。
  推开角门,一座自成一格的小院映如眼帘。小院的花圃里种上了满园的大叶紫薇,粉紫色的花朵簇簇相拥,花香弥漫了整个院落。
  淘醉于眼前的美景,不禁感慨,原来杨万里所描写的“似痴如醉丽还佳,露压风欺分外斜。谁道花无百日红,紫薇长放半年花。”真是一点也不过份啊!
  此时日已过午,晒得人有些晕晕的。我贪恋紫薇那种恰到好处的、纯净的淡紫色,仿佛未经受一点世俗的沾染,是那样的清爽,因而驻足花间,久久不愿离开。
  忽地,一团阴影无声无息的遮住了头顶刺眼的阳光,我猛然回身,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便袍,年近六旬的男子打着把油纸伞立在我身后。
  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原本已经张开的嘴又慢慢闭上了。这人是谁?我好象在哪见过。
  “弟妹,不认识我了吗?”那名男子自嘲的笑了笑。
  “你,你是,二哥!!!”一个大浪打来,险些将我淹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曾经风流自许的皇太子胤礽会变成这付模样。算来,今年他也不过才四十八岁啊!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我,稍稍退后一步,拿下别在腋下的帕子,一甩手,行了个标准的宫礼。“二哥吉祥!”
  胤礽先是一愣,接着便开始捧腹大笑,不一会竟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哈……”他那近乎疯狂的笑声响彻了小院的每个角落。
  “你知道吗?十年、十年了。洛儿,你是这十年来,第一个向我请安问好的人!”
  我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堵得难受。
  过了片刻,胤礽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略带谦意的对我道:“弟妹,对不住。刚才一时忘形叫了你的闺名,你别介意!”
  我将被风吹散的碎发捋回耳后,轻轻地,坚定地说,“二哥,如果您愿意,以后仍可叫我洛儿。”
  “谢谢你,弟妹!也替我谢谢八弟!”
  我欠了欠身,挤出一个最最轻松的笑容,“二哥,自家骨肉何须言谢。说来惭愧,我们所能做的也很有限。”
  “唉!今日你能进来这里,一切便已足够了。”胤礽说完不在看我,信步朝前走去,在一株开得正绚丽动人的紫薇花前停下,轻声吟道:“钟鼓楼前官样花,谁令流落到天涯。少年妄想今除尽,但爱清樽浸晚霞。”
  实在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有如此丰富的七情六欲。同样是吟咏紫薇花,我想到的和他想到的,竟有着天差地别的情怀。

  明黄

  出了咸安宫,苏苏与我道别去看她额娘密嫔。我心不在焉的朝神武门方向走去,刚过绛雪轩,迎面就见乾清宫的首领太监邓来福领着两个小太监往这边来。
  “奴才见过八福晋!八福晋吉祥!”邓来福和两个小太监给我行礼。
  我知道这邓来福是李德全的徒弟,这几年在康熙跟前颇受重用,于是笑问,“公公这是打哪来?怎么没见李安答呀?”
  “回八福晋,奴才的师傅这几日老寒腿发作了,万岁爷开恩,准师傅放假休息。奴才刚从坤宁宫过来,正是万岁爷让奴才来寻您呢!”邓来福躬着身子,细细回禀着。
  “公公,可知皇阿玛宣我,所为何事?”
  邓来福呵呵一笑,讨好地说,“具体什么事奴才也不知。八成是万岁爷想您了,可巧听说您今儿进宫来了,所以请您去说会子话!”
  我思量,康熙必是知道我去了咸安宫,所以才要召见我,只不知此去吉凶如何,但愿不要连累胤禩才好。
  邓来福见我发呆不说话,小声提醒道,“八福晋,万岁爷还等着呢,咱们这就走吧!”
  我收慑心神,微一抬手,“那就劳烦公公前面引路吧。”
  坤宁宫的兰花一如我第一次看到它们时那般炫烂,若有似无的馨香随风飘舞。行至正殿前,邓来福停下脚步,欠身对我道:“八福晋,劳您在此稍候,奴才先进去通禀一声。”
  片刻的工夫,就听里面唱诺,“皇上有旨,宣佟佳氏觐见!”
  康熙坐在梨木雕花的太师椅上,端着杯茶,专心致志的撇着茶沫子。氤氲的水气蒸腾,看不出他此时的脸色如何。
  我规规矩矩地跪下,向他请安。“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过了半天也没听见叫起的声音,我只好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那。姑姑的画像依然挂在老地方,栩栩如生的注视着我。
  “起来吧!”康熙放下杯子,挥了挥手,邓来福马上领着几个小太监鱼贯退出。
  我揉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拿眼偷觑康熙,哪知他老人家也正盯着我,两道犀利的目光险些将我射穿。
  这几年,日夜劳心国事,康熙也是渐现老态,头发胡须早已俱是银白之色,唯独这眼中的精明锐利却丝毫未减。
  “听说,你今儿和十五家的去了咸安宫?”
  康熙那听不出一丝喜怒的声音,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垂首肃立,我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儿臣和十五弟妹去咸安宫探望了二嫂。”
  “你不知道朕说过,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咸安宫?!那些狗奴才也是胆大包天,竟敢枉顾朕的旨意,放你们进去!”
  “噗嗵”一声,我跪倒在地,“皇阿玛息怒!洛儿知错。只因最近二嫂久病不愈,思念亲人,所以儿臣才斗胆带十五弟妹前往探视。 那些侍卫原是不肯放儿臣们进去,耐何儿臣威逼利诱,他们迫于无奈才放我们进去的。 还请皇阿玛明鉴,不要怪罪他们!”
  “哼!好一个迫于无奈。你到是会为他们开脱啊!”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如今老二家的怎么样了?病得很严重吗?太医院没去请脉?”
  原来老爷子还是心软的,明明是想关心儿子媳妇,却白白地吓了我一大跳。“回皇阿玛,二嫂的病是由于感染风寒且疏于调理引起的,加之思亲日甚,所以久治不愈。太医院倒是每日都有派人前去请脉的。”
  康熙听我说完也不言语,只是在屋里来回不停地踱步。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他才开恩道,“起来吧,别跪了。”
  等我站起来,他忽然停下脚步道,“你见到他了?!”
  我一愣,半晌方反应过来,缓缓应道:“是。儿臣见到二哥了。”
  “他,还好吗?”问这句话的时候,康熙的声音竟在微微的颤抖。
  我思忖了一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于是将在咸安宫见到胤礽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向康熙诉说了一遍。
  “少年妄想今除尽,但爱清樽浸晚霞。少年妄想今除尽,但爱清樽浸晚霞。”康熙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诗,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太师椅上,以手抚额长叹起来。
  如此一来,弄得我的处境万分尴尬,此时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下来看着康熙长吁短叹似乎大大的不妥,偷偷的溜走更是万万的不能。
  正在我六神无主的当口,康熙忽然抬头瞪向我,历声喝问,“说,是谁告诉你咸安宫里的消息?又是谁让你去的咸安宫?”
  我大惊失色,大脑还没想好怎么应对眼前的忽发状况,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反应,“噗嗵”一声,膝盖又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康熙见我什么也不说,就给他跪下,以为我吓坏了,缓了缓声调,“朕让你回话,又没让你跪。起来说吧!”
  我不敢抗旨,机械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却是柔肠百结。虽然我此去咸安宫并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是兄弟妯娌间的情谊。 可是,天威难测,谁也不知道老爷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弄不好就会连累到胤禩,还有十二弟。
  康熙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见我揪着帕子,咬着嘴唇不说话。重重地将杯子往旁边的几上一顿,冷笑道:“哼!你当不说,朕就不知道吗! 是老八要你去的,对不对? 你们以为,如此一来便能拉拢人心,以便日后枉博虚名……”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再保持沉默,让他说出更恐怖的话来。于是,不待他说完,便大声辩驳:“皇阿玛,此事全是我的主意,与胤禩无关。 我们这么做也不是象您所说,为了拉拢人心而为。 儿臣只是觉得,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亲情。二哥、二嫂虽不再是国之储君,但他们还是我们嫡亲的兄嫂。儿臣以为嫂嫂患病,弟媳前往探视,这并无不妥!”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眼波很澄澈,不带一丝杂质。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眼神时,都会相信说话人的真诚。
  康熙静静地听我说完,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良久。走过来,盯着我的双眼,沉声道:“你敢说,老八从来都没想过毓庆宫里的那个位置!”
  “想,他当然想。 爱新觉罗家的男儿,个个都是展翅高飞的雄鹰。 您从小培养他们文治武功,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们能够接替您并将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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