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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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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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木格怒目道:“选汗在先帝二子间进行,也是当日公议,本王不赞成老二的话?”

  “对,王叔说得对!”镇国一身紫袍,霍地站起身,喊道,“二哥坚推贵由,而否定公议,这是私心作怪。贵由每饮必醉,还拿刀砍亲叔叔,让如此不懂礼节不懂亲情的人当了大汗,国家岂不成了瞎骡子打里——乱了套吗!” 

  镇国的装束,早引起也速蒙哥反感,反唇相讥道:“镇国,你也配说人,成吉思汗选定的大汗窝阔台尸骨未寒,众人一身素袍,你却穿了一身紫袍,这就是你的亲情、礼节!贵由只是一次饮酒喝醉,又是在其父出事之时,而你几次大放厥词,凭心而论,难道你镇国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也速蒙哥的话,使大帐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众人相互看了一下,会场上只有拖雷、镇国少数几人穿红着紫,一想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穿戴的确有些扎眼,术赤台本想站起说话,听人家谈袍服,一下退回椅子上…… 。 想看书来

第十一回   失意人寒心对冷月  得意人临机又失机(4)
三驸马镇国被也速蒙哥噎得直瞪眼,想发火,又有些理屈,三公主阿剌海见镇国站在那发愣,仗着是姑姑,冲着矮小的也速蒙哥骂道:“你这个娃儿懂个什么?忽里台大会穿金带银是古来的规矩,有什么不能穿的?再说你三叔没即位,就不能称大汗……你乳毛未褪,就装腔作势对长辈大加*,还不滚回家去,让你额娘给你擦擦鼻涕,明年再来!”

  “你懂,你三哥被杀,你心里高兴得要唱曲,这层窗户纸——还是让我替你撕下来吧!”脱列哥娜早气得脸色发紫,站起身,用手指指着阿剌海破口骂道。

  “泼妇,姑奶奶在你面前算是栽了,如果三哥在跟前,姑奶奶决不会饶了你。现在……你厉害……这个曲我唱不出,还是由你唱吧……”阿剌海见脱列哥娜又要耍泼,摇摇头闭上嘴。

  也速蒙哥半路杀出,脱列哥娜口利如剑,弄得拖雷很尴尬,他攥紧拳头,眼睛却看着拔都。拔都站起身,说道:“忽里台是汗国最高级会议,选汗自然是喜庆的事,如果要打仗要骂街,此处可不是地方。”

  “你说什么!”贵由腾地站起身,斗牛般瞪大了眼睛,大声说:“这天下乃成吉思汗的天下,先祖父将天下付与我父汗,这是诸王、公主、驸马、诸诺颜共知的事。当日成吉思汗曾与诸子相约:窝阔台家只要有一个吃奶的娃娃,也要立他为大汗。《传位诏书》本是先大汗札撒,然而有人千方百计否认它,这里面最大阴谋就是有人想否认诏书,谋夺汗位。而大家违心选汗,岂不让谋逆者阴谋得逞,使成吉思汗《大札撒》遭人亵渎,使我父王在天之灵寒心,如此下去,让天下人视我汗国为何等国家?” 

  贵由问得一针见血,众人一时冷场,拖雷不能不理会,反驳道:“贤侄儿,你父已死,人死不能复生,追讨元凶固是大事,但国不可因一人而废,选出新汗正可专心办好国事。现在会议开了一个多月,诸国使节皆在,如此大事不辩怎能行。你开口诏书,闭口诏书,你个娃子看过诏书吗,无非是道听途说而已。你未带过兵,打过仗,天下如何而来你并不知道,在座的王爷、公主、驸马、诺颜都是这江山的缔造者,对汗国的理解,哪个不比你想得透彻……”

  “老四,你说得多么好听,可草里说话,路上有人听,你心里装的什么,怕你不敢说出来。”脱列哥娜听完拖雷的话,哈哈大笑。

  “泼妇,你开口只会骂人,与禽兽何异,莫以为本监国一再忍让,就是怕你!”拖雷站起怒目视,大声道:“本监国决定,不等了,立即推举大汗!”

  “对,我们都支持监国!”汗帐中多数人一齐站起来。

  察合台见有人起哄,便立起身,冲着众人吼道:“僧凭度牒官凭印,你们瞎喊什么?大汗即位要凭先大汗诏书,不能凭起哄!”

  “大家不能决策,就该按蒙古古老习俗,请尊贵的兀孙国师说话。”铁木格知道争来争去,还是没个头。

  铁木格一句话,众人都把眼睛投在胡子如山羊一样翘着的老萨满兀孙脸上,他年过九十,座榻与诸王的平齐,他的榻后站着一群年轻的大神。当年铁木真刚在草原崭露头角,他就以预言家的身分宣布:“众人,你们看见到了吗?祖先神孛端察儿驾车赶着无角神牛,驮着一座金帐,来到图拉河畔,他向我们宣布:“天商量着国主让铁木真做,我载来国送给他。”正是这个预言,使他赢得了威望,被成吉思汗立为大国师。只是眼下他太老了,眼如枯井,颧骨高耸,两腮凹陷,瘦得皮包骨,喉咙中咕噜着,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道:“金帐中落下了神雕,套脑中有祖先的神光闪现,长生天预言已经……”兀孙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忽地阖上了双眼,金帐内的人们还在等待他的预言。兀图仁用手探着父亲的鼻息,惊呼:“我额布过世啦——”

  “不用说了,兀孙国师已经说了,金色的大雕降落人间,祖先的神灵在保佑我们,这话是说黄金家族的大汗已经在大帐中,应在拖雷监国身上,拖雷监国可以继承大汗之位了!”站在拖雷身边的巴剌高喊。

  “是呀!兀孙国师过去曾代天预言了先大汗将获得天下,今天他又预言了新汗拖雷,大国师虽死犹荣,功不可没!”会场喊声如雷,几乎掀动了大帐。

  “听吧,这就是大国师的预言!”铁木格笑着,满面春风地站起身说:“拖雷是成吉思汗的幼子,一直作为他的左右手,出师打仗,位居中军,他为人谦和,尊长辈,敬兄长,战功卓著,监国以来业绩天人共知,受到诸王、公主、诺颜拥戴,选他为汗乃顺应天意。” 

  “对,我们都选四王爷为大汗!” 金帐内一片喊声。

  察合台眼里窜火,他心中明白,拖雷监国两载,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诸王中也有人得了他的恩惠,铁木格为他助选,贵由如何胜得过他,心中气恼,又不甘心服输,击案吼道:“拖雷,你要当这个大汗,我就退出会场!” 

  拖雷端着酒杯,见察合台面色不善,不能不惧,深思片刻,当众摆手说:“承蒙诸位台爱,本人感激不尽,但自知无才无德,上不能合兄长之意,下有子侄怨愤之声,本王怎能当这个大汗,请诸位另择高明再行推举。”

  拖雷再次拒绝,引起会场支持者的极大愤慨,有人高喊:“四王爷,天命所归,何须另选,让妒贤嫉能者退场!”

  铁木格也站起来,对察合台说:“老二,人心所向,不可逆转。如果遇到此种情况,就是我汗兄在,也会顺应潮流的。你是兄长,难道为一己私利,而让黄金家族选汗变成一场血拼吗,请你以大局为重,不另搞山头。”

  “三王爷不在了,我等都赞同立拖雷为大汗!”大帐内手臂如森林般举起,欢呼如雷鸣一般。只有极少数人没有站起欢呼,脱列哥娜、贵由、阔出等见此情景,脸色变得苍白,不再言语……

  察合台见无法挽回,猛地抽出宝剑,怒冲冲地指着拖雷道:“老四,你真想违背父汗的遗诏,我就要替父汗除奸?”

  “二哥,你这是何意,想动手吗,要砍了你四弟这颗头。休会与复会,都是你同意的,你上次救了我,看来现在你是想向四弟取回那次人情,算了,今天本监国索性再让一步。”拖雷怒视察合台,他知道此时双方对立情绪很浓,自己对火并的准备不充分,而察合台却是有备而来,想想道:“大家注意听着,由于兀孙国师寿终正寝,作为监国,我再次决定,三天后正式推举大汗,到那时以票数定成败。”他停顿片刻,眼中闪着寒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三天后,谁再搅闹会场,阻挠汗国大事,本王的刀也绝不是吃素的……”

  会场上的人,吃惊地听着拖雷的表白,人们明白,他表面退让,而实际明确地告诉察合台、脱列哥娜两人,三天后,如果再闹下去,他将不惜兵戎相见了。

  这天选举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天还大早,太阳刚刚射在头顶,大萨满的徒弟们一起将兀孙国师抬出大帐,人们开始离开会场,下次选举明显只是个过程,所有的人都为拖雷让出一条路,拖雷与铁木格同众多黄金家族的诸王、公主、驸马说笑着离开会场。察合台、脱列哥娜、贵由虽暂舒一口气,但看着整个会场的形势,心里都已明白,大势所趋,狂澜难挽。

第十二回  闹龙廷设计肯特山  操胜券储君收木哥(1)
时近中午,肯特山南侧,沿着碧绿的图拉河,一支五千人的马队向前飞奔,队列中间,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由二十多匹马牵引的巨大帐车,车上树着的大纛在晨风中呼啦啦飘舞,马队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曲雕阿兰老营。

  白帐高车内,正在议事,窝阔台坐在狮头宝座上,前面放着紫檀雕花木案,银色烛台燃着红烛,地面铺着华丽的猩红地毯,踏在上面极为柔软,大帐四壁围着丝绸襞毯。阔端、亦鲁格、耶律楚材、田镇海、绰儿马罕环坐在距三王爷宝座不远的一溜绣墩之上。

  随着车晃动,阳光从套脑射在正襟危坐的窝阔台脸上,他手端着热奶杯子,喝了一口,放在案上,笑指着窗外的肯特山,胸有成竹地吐了一口气,眸子闪着晶光,对众人说道:“望见肯特山,本王就心里有底了,用不了几天,就要进老营了。这一路上,连驿站都没有惊动,就是不想过早暴露,时机未到,不能再让老四钻了空子。现在,据报老营选汗热闹得很,老四的大汗梦做得很美,他除去了也遂哈敦,自以为扫除了登基的障碍,可以顺顺当当地作大汗了。黄粱美梦终须醒,现在本王就要惊破他的好梦,打破老营死水样的沉寂,将本王就要到老营的消息散布出去,而且派得力人手去老营,拆穿他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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