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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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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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事,王爷可不能不管!”

  “不用你唠叨,去吧,叫人备酒,一会儿撒吉思回来,本王再想想办法。”

  “王爷,想让撒吉思去燕京吧?”

  “你哥要有你这么机灵的脑瓜就好了,本王的确怕你哥哥应付不了,让撒吉思给他提个醒,谁让他是你的哥哥呢?” 铁木格用食指点了一下石抹春燕的脑门,说道。

  石抹春燕妩媚地在铁木格的脸上亲了一口,道:“臣妾谢谢王爷!”

第二十七回  存私意王叔施援手   阴山道壮士述冤情(2)
大帐内,明烛高照,只剩下铁木格一个人在烛光下想心事,作为成吉思汗幼弟的铁木格,哥哥在世时,一直受到最大的关照,其他兄长受到哥哥的打击,惟有他一直受到优待。三哥死的早,二哥合撒儿立功最多,受到兄长猜忌最大,最后抑郁而终。可他一直风云直上,子侄们在过去都很尊重他,使他一直感到地位稳固。征西夏时哥哥铁木真死了,他才觉得好事如烟消云散,亲哥哥打的天下,是要传给儿子的,他再亲只是个皇亲国戚,今后日子要听侄子们的摆布了,失落感方油然而生。

  不久前的忽里台大会上,侄子们都拉他,他又觉得自己风光犹在,他这个王叔地位很高,举足轻重。新大汗登基后,他才发现当了大汗的窝阔台正在抛弃自己。看今天汗帐的情形,察合台的地位也已明显下滑。多日谋划的事泡了汤,使他懂得今后天下不是他这个王叔的,也不是窝阔台那个铁杆皇兄的,天下只是窝阔台一家的。他对窝阔台不买他的账本来很气愤,今天见察合台的账大汗也不买,反倒心里略微平衡些。由于撒吉思还没回来,他便靠着撒答剌欺锦缎软垫想心事,眼睛盯着套脑外昏暗的天色。

  王傅撒吉思从外面快步进来,他的眼睛有些近视, “哐当!”一声,一下子将帐中间一个五色琉璃瓶撞翻,也顾不得扶起,直奔到铁木格身前,跪下道 :“王爷,不好了!我去驿馆,伊顺被大汗叫去问话,不知道问些什么。现在馆外站满了怯薛护卫,没大汗的金牌,谁也进不去。刚才听说:耶律楚材去了金帐,现在有人带着圣旨去了胡土虎府上。我估摸着是让胡土虎和耶律楚材去燕京,很可能明早就走。”

  “加强戒备了!”铁木格一骨碌从座榻上欠起了身,拍拍脑门子,定了定神,眼中露出狡狯的光芒,冷冷地道:“看来本王估计的没错。”

  “石抹咸得卜将军要有麻烦,搞不好,会出事……”王傅撒吉思也有些惊惶失措。

  “这个石抹咸得卜干事冒冒失失,咱们还得帮他,算啦,做都做了,兵法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用不着替他慌张……”

  “王爷,石抹咸得卜没有给王爷来信,奴才怕信落到大汗手中,给王爷惹乱子。”

  “你说那信,在这里,”铁木格忽然纵声大笑,一边笑一边将一封信放在几上,见撒吉思有些不解,铁木格道:“我早就提防着,多次提醒石抹咸得卜给本王送信要小心。伊顺那小子去汗廷前,就先派人将信送来了,我回到大帐就看到了,正要派人找你,你就到了!” 

  撒吉思瞪着绵羊眼,抿着蛤蟆嘴,喃喃地道:“只要没出事,就好……!”

  铁木格又道:“石抹咸得卜折子上得不是时候,惹乱子是一定的。从他信上看,他还算聪明,从搜信到抓人到审讯都是孱赤台干的,除了上折子外,他一直置身事外,没有搅进去。孱赤台与史天泽、刘黑马是公开的死对头,现在看就是案子翻了,孱赤台掉脑袋,咸得卜也不至于栽到哪。” 铁木格眼皮没撩,继续说,“石抹家在燕京当政一天,本王就多条进财之道,本王不能不帮他,事情发展到现在已没有退路了,只有想法子搅浑水,帮他把案子落下来,既不能让火烧了自己,又不能蔫了巴唧熄火……老撒,我看这事别人办不了,你马上去燕京,坐镇石抹咸得卜家,助他度此难关,本王在老营等你的好消息。”

  “卑职明白王爷的意思,要走只能今夜走,晚了怕让人家抢了先!”撒吉思抿着露风的嘴,点了点头,爽快地答道。

  “一句话,得躲就躲,案子的事留给孱赤台折腾,人不出事就好!”

  帐内一个侍卫正扶起撞倒的琉璃瓶,铁木格指着倒在地上的五色琉璃瓶,说:“王傅,你撞倒的可是个宝贝!”

  “奴才怕误了王爷的大事,回来眼睛又不中用了,差点弄坏了王爷的宝贝。”

  “本王不是怪你,看你刚才急成那样,一个瓶子算个屁?这是牙老瓦赤给我送来的礼物,是阿拔斯 时代古董,为花剌子模宫中的宝物,里面是铜骨,填五色药料烧成,俗称珐琅器。石抹咸得卜喜欢这东西,你用车载去,带到燕京,就说是我送给他的。告诉他沉住气,在这件事上不要求功,功过都推给孱赤台。”

  “这事我会替王爷办好的……”铁木格对撒吉思很信任,大事从不瞒他。

  “好吧,坐下,陪我一起饮点酒!”

  “来人!”一个带刀侍卫官跪下,铁木格吩咐道:“你去安排几辆帐车配上快马,再挑二百侍卫让他们准备好马匹,少饮点酒,亥时一到,随撒吉思大人一起出发!”

  “扎——奴才这就去办!”侍卫官退去。

  铁木格吩咐后,关切地盯着撒吉思道:“撒大人,今晚你就在帐车里睡吧,明天雪晴换走马,年纪大了,这样既省力,又不耽搁时间!”

  “谢王爷关心。”撒吉思眼中噙着泪。

  “你家里,我会派人照顾,这事关系太大,别人去我真不放心。”铁木格望着他动情地道。

  “请王爷宽心,只要不出现意外,我绝不会让石抹将军踩歪了脚……”

  宝帐内,烛光照得通明,铁木格席地肘依楠木条几,撒吉思斜身相对坐了,瞬间,侍女端上来各种山珍佳肴,铁木哥从女侍手中接过金酒壶,亲自在两只银杯上斟满了酒,将一杯酒推给撒吉思,举起杯道:“撒大人,这杯酒是本王为你敬的送行酒,关键时刻,还得我的老兄弟……遭上疑则危,我非不知,但本王不能眼看着咸得卜出事,一路上要辛苦你啦!”

  “能为王爷分忧,卑职万死不辞,一点辛苦算啥。”

  “来人,”铁木格轻轻地拍了拍手,一个带刀侍卫垂手进来,他大声命令道,“你亲自去厨房里问问:“熊掌蒸好了没有……快去催!”

第二十七回  存私意王叔施援手   阴山道壮士述冤情(3)
滦河岸阴山的古道上,一支马队顶着绵绵的秋雨,沿着高耸的骆驼岭一直向南。在南岭上,曾经有一座高大的汉代古堡,相传汉朝的大将李陵投降匈奴后,常站在这座城堡上眺望故乡,被后人称为李陵台。千年以后,路过这里的人都会抬头望望,但古堡经数百年风雨剥浊,仅剩下一座低矮的夯土高台了。

  进入骆驼岭已是申时,为了赶路,一队人马从桓州出发至今尚未进食,多数人的肚子已咕咕直叫。滦河水冲毁了桥梁,人们被迫淌水牵马过河,靴子和袍子湿了半截,身上套了油衣,也早已被冷雨冻得牙关打战,脸色发青。马匹沿着泥泞的山路,踏着泥水,疲惫地行进着。耶律楚材骑着一匹黑马紧跟在胡土虎后面,他们离开汗廷已经二十多天了。

  “李陵驿就要到了,快走呀,前面就有烫好的酒,摆好的手把羊肉等着大家品尝呢。”耶律楚材见胡土虎在马上打瞌睡,一边催着马,一边高声吆喝着。漠南漠北真是两重天,漠北早就下雪,进入漠南竟一场冷雨浇头,一路上思考着燕京发生的事,耶律楚材心头并不轻松。胡土虎骑在一匹乌骓马上并没睡着,他与耶律楚材的角色不同。大汗派他去燕京,是要他加强对中原的控制;取代中原各自为政的现状,这是大汗的新举措,设燕京行省以控制中原。他这个角色实质是行省总督,在伐金前遣他任职,是大汗加强中原控制的先兆。

  灰白色的天宇,细雨如丝,骆驼岭越来越近,远远望去,云雾中显露出越来越高大的朦胧身影。

  “快点追,抓住他,行台有重赏!” 

  “快追——” 

  一阵叫喊声从远出山口传来,正在泥泞中打盹的胡土虎,忽地如狼王般瞪开眼睛,扭头对耶律楚材道:“耶律大人,像似有人在喊抓人?”

  耶律楚材伯马鞭指着前方道:“胡大人,你看那山口,有匹马奔来!”

  薄暮中一匹骏马沿着山路狂奔,马上武士顶盔披甲,腰上佩剑,一身泥水,手上的马鞭在狠狠抽打着一匹白马……

  “儿郎们,冲上去截人!”睡醒了的胡土虎精气神十足地喊道,说着他用银鞭狠击了乌骓马一鞭。

  武士发现对面山口有人拦截,准备勒转缰绳逃避,随着扑通一声,马吐着白沫跌到在泥水中,马背上的人刚想从泥水中爬起,胡土虎已从乌骓马上跳下,一脚将他踏在泥水中。

  躺在泥水中的将军,看样子二十六七的年龄,想要挣扎着抬头,可被踩住挣脱不了,一番撕扯后,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都让开,将人犯交出来——”追兵已经赶到,为首的一个蒙古百户骑在一匹青马上,手上扬着马鞭,指着围成圈子的士兵,凶神般地叫着。

  “啪”,他话没落地,脸上挨了一鞭,“你小子找死,也不看个地方,还不滚下马。”胡土虎的亲兵横着眉,瞪着眼,用鞭子指着百户的脸吼道。百户一怔,见站在面前的人身佩金虎符,身穿金锦袍,栖鹰盔顶着红珠,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胆怯地小声道:“我们是燕京札鲁忽赤府里的百户,此人是被通缉的要犯史天泽?”  

  一个亲兵吼道:“燕京的札鲁忽赤算个屌,见了汗廷大断事官不过是一条狗。”

  “啊——大断事官!”那百户一惊,慌忙下马,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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