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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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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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孱赤台随蔡总管进了宴会大厅,见酒宴已经摆上,长得高颧骨尖下颏、鹰钩鼻子、小眼睛的石抹咸得卜满面春风迎下堂来,说道:“孱赤台老兄,今日重阳佳节,特邀你过来饮酒,方才听说你正在审案,一直在等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位贵客认识。”说着指着堂上坐着的一个人,道:“这是铁木格王爷的王傅,先帝时汗廷的大功臣大千户撒吉思大人。”

  撒吉思从座位上略欠了一下屁股,金鱼眼睛看了孱赤台一眼,嗓子沙哑地道:“孱大人,听说你劫获史天泽等人密信,替汗廷立了大功,今日一见,大人果有英雄风采。”

  孱赤台有意巴结撒吉思,撩袍跪倒,说:“王傅见笑了,小人不知大人到来,没带见面礼,失敬!失敬!”

  “快快起来,你、我初识,但神交已久,用不着客气!” 撒吉思蛤蟆嘴一张一合,又仔细地望着孱赤台,见此人长得一个大头,眼神浑浊不堪,便认定此人愚不可及。

  石抹咸得卜扶起孱赤台,拉到席位上坐下,说道:“撒吉思大人与我父多年至交,今日奉铁木格王爷的旨意来燕京置办物件,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一起坐下谈谈。”说着他给孱赤台斟了一杯酒,故做奉承道:“就为等你,撒吉思大人还酒水未进呢!”

  孱赤台知道石抹咸得卜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见他们果真没有饮酒,忙谦让道:“我是何等嘴脸,承石抹大人瞧得起,莫因我慢待了撒大人。”

  石抹咸得卜斟满了酒,举起酒杯,说道:“薄酒素菜,不成敬意,一杯浊酒,一是欢迎撒吉思大人光临寒舍,二是祝贺孱赤台将军为我汗国建大功勋,来咱们干了此杯。”

  三人把杯中酒干了。

  撒吉思将酒杯亮过,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孱赤台道:“孱大人,听说史天泽没有抓到,主犯跑到哪里,可有消息?”

  孱赤台不知这位王傅这个时候来燕京做什么,知道石抹咸得卜的三妹是铁木格王爷的小王妃,忙对撒吉思赔笑道:“史天泽至今没有下落,下官以为可能是投奔大金国了。”

  “刘黑马和张柔可交待罪行了?”

  孱赤台摇头苦笑,说道:“这些歹人油滑得很,打死也不肯交待,大人可是奉大汗之命查问此案的?” 

  “不,我听说石抹大人与你是兄弟,顺便多了句嘴。朝廷已经派胡土虎大人和耶律楚材一道来燕京,大汗十分关注此案,大汗认为孱大人上报的折子有问题,说史、张、刘三大帅降金有疑点,大汗在汗廷正要提拔这三人为汉军万户,却发生了这样个大案。大汗很生气,如果孱大人审不出结果,折子上再出个什么问题,怕大人就很难脱得干系了。”

  “怎么,大汗派人来燕京了!”孱赤台吃惊地望着石抹咸得卜。

  石抹咸得卜点头道:“蒙古汗国‘天字号’的大案,朝廷岂肯轻托于你、我,已派人来接管此案了,不日即到。”

第二十八回   孱赤台泄私触国宪  卖关子王傅巧献计(3)
孱赤台此时有些坐不住凳子,心底有些慌神,脸色苍白,鼻尖冒汗,眨着眼睛说道:“撒大人、石抹大帅消息比我灵通,朝廷是什么想法,能不能透*消息?”

  撒吉思哈哈笑道:“孱大人,大汗不糊涂,三位汗军元帅都是大汗依重之臣,如果反信不属实,或中了金狗的反奸计,让尔等杀了,后悔药上哪买去,国家岂不是自毁长城?!”

  “真恼人,几个汉人要反叛,露出了尾巴,还不许杀他们,这案子没法审了。” 孱赤台失望地道。

  石抹咸得卜也叹了口气,说:“许多事并不像你、我想得那样简单,孛鲁国王那里接了数十封折子,有是三大帅的部将上的,也有孛鲁国王手下的几位将军上的。发生这事时,我对你说缓抓人,你说能让被捕的人招供,现在人抓了,又查不出证据,很是被动。胡土虎大断事官和耶律楚材马上就到了,看来朝廷是怕案子错办,派人接办案子,耶律楚材与我有过节儿,这下我更不好说话了!”

  孱赤台知道,石抹咸得卜说的是真话,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忙道:“二位大人,眼下刘黑马、张柔、史秉直至今不肯招供,如何是好?”

  石抹咸得卜关切地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在史秉直和刘黑马、张柔身上下功夫。”

  撒吉思瞪着绵羊眼,大声道:“石抹咸得卜你好大胆,话不可说透,主意不能乱出?出了事,大汗追究起来,你能说得清楚吗!”

  孱赤台脸上淌着汗水,顾不得饮酒,他已被逼上绝路,史秉直生死未知,胡土虎、耶律楚材就要来接管案子,石抹咸得卜要弃船上岸,再来个趁势踏沉船,自己可真地没法交差了。心中害怕,连忙跪倒在地,道:“撒吉思大人教我,如卑职能了结此案,定不忘大人恩惠!”

  石抹咸得卜也跪下道:“撒大人,看在孱赤台与我情同手足的份儿上,大人好歹帮出个主意。”

  撒吉思望着石抹咸得卜,为难地道:“石抹将军,这不是难为我吗?”

  石抹咸得卜道:“孱大人有难处,敬请大人明言,决出不了事。”

  孱赤台已顾不得身分,就像溺水人抓住了水中的一株稻草,朝着撒吉思如捣蒜一般叩头不已。

  撒吉思板着脸孔道:“我在路上见到一个人,衣裳褴褛,倒是无心插柳,听说他原是史府的管家,曾被史家赶出门,如果你能找到他,事情或许有转圜余地。” 

  孱赤台一愣,他知道这线索太重要,忙道:“人海茫茫,大人可知他在哪里?”

  撒吉思看了他一眼,道:“当时我见他可怜,丢给他一两银子,他再三谢我,并说他住在札鲁花赤府边上的月明酒店,如果有事用他,可以去找。也不没想用他,也不知他所言真假,其实找到他也未见有用,算了,我这主意其实也救不了你!”

  “他真的住在月明酒店,大人不会记错吧?”

  撒吉思眉头不经意地抖动一下,转头对石抹咸得卜怒道:“石抹大人,那本是无意间刮到耳旁的风,是真的,还是假的,谁有时间考查,孱大人问我,我问哪个。大人信我的,就去找找,找不到,算我没说。真惹出事来扯上我,本官可不认账!”

  “撒大人,消消气,”石抹咸得卜赔笑道,“老孱是个直人,为人挺仗义,请大人莫要见怪吗!”

  孱赤台一愣,见撒吉思不悦,话说到这分上,再说只会更讨没趣,便站起身来,抱拳向撒吉思道:“谢王傅指点,小人说话粗鲁,撒大人莫见怪。我现在就去明月酒店,那姓史的在不在,撒大人都尽可放心,出什么事,我都不会牵扯大人的。”说罢,又转身向石抹咸得卜告辞,道:“石兄这酒就不喝了,在下谢过了!”

  送走了孱赤台,石抹咸得卜笑着进帐,对几个倒酒的女奴道:“都下去吧——”堂内只剩下二人,石抹咸得卜方道 :“这条癞皮狗,来时好像有些神情恍惚,案子虽没说,怕有些不顺利。”

  “所以要暗中帮他一下,出了岔子,就拿他顶缸,要用好这个呆子。”

  石抹咸得卜脸上堆笑,奉承道:“撒大人可真是活诸葛,刚到燕京,就下了金钩,要不这位孱大人可就没辙了,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也是偶然碰上,史音那个人很机灵,我没敢深接触,怕今后出事沾上边,现在孱赤台直奔明月酒楼,我想是会碰上他的。”

  “如果孱赤台见到他,好戏怕又要开场了!”

  “不能大意,胡土虎和耶律楚材都是精明人,别让他们拿住把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撒吉思眼里闪着阴森森的光,道:“来前王爷还说,‘你这次搞得太大,三个汉军军帅如打击也该一个个打,这下可好,你这口气出不了,怕是要惹一场大祸。凭大汗的聪明,怎会随便让人杀了汉军三个万户,’因此王爷要我星夜赶来,协助你做好斩断线索的准备,千万不能打不住狐狸惹一身臊。因此,今后对孱赤台说话,也要话到嘴边留半句,莫要让他把你拖下水……” 

  “这事怪我考虑不周,本想都是穿一条连裆裤的,能一起收拾了,哪知把戏不好耍……”

  孱赤台上了马急匆匆离开石抹府,黑蒙蒙的夜空,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细雨。侍卫马前燃着灯笼,照着夜路,他也不回府,直奔月明酒店。到了店外,见门边挑着灯,正要叩门,忽见门吱声开了,一衣着破烂的人背着行李出门,几乎与孱赤台撞了个满怀。那人见一队举着火把的蒙古兵围了店,自己撞着一位军官,吓得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孱赤台被这花子撞个满怀,刺鼻子的一阵酸臭味,本来心里为在石抹家受到的冷遇而恼怒,便怪此人寻自己晦气,猛地从腰中将刀抽出,骂道:“该死的贱贼,一身臭气,缩头缩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孱赤台操起雪亮的刀,往下就砍,跪在马前之人小眼睛干瞪着,吓得三魂出窍,脸如土灰。可孱赤台刀举在半空中,突然停下,他想起来此的目的,酒劲立即跑到爪洼国去了。心中道,本官是来寻人,多亏刀下得慢,如此人是史家管家,被我杀了,岂不坏了大事。”想到这,收了刀,换了副嘴脸,对那个人正等挨杀的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半夜离店?”

  “小人姓史,叫史音,因付不起店费,店家撵我离店。”

  孱赤台大惊,知道孱赤台所言不虚,忙道:“我听一位先生说,他给了你一两银子,怎么今天就连店钱也付不起了。”

  那人道:“小人不敢瞒大人,今天是有一军官给了我一两银子,可店家见我有了银子,一算账,还完欠债,还欠他二钱银子,故将我撵了出来。”

  “听说你在史秉直府上呆过,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都是小人不好,一言难尽啊!”

  孱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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