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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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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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还有一次是五月节前,在史府后花园,也是这几位爷在饮酒,史天泽非常神秘地屏去了一切家人,我因有事去请示老爷史秉直,正听史天泽说,‘已经与金国联络好了,计划在十一月底起事……’见我去了,史公子停住话茬儿,至于他们与史家父子真正议了多长时间,讲了些什么,我不在场,说什么我不知道,就是这些……”

  “察白都记好了吧。”孱赤台看了察白一眼,故意喝道,察白点了点头。又对刘黑马、张柔道:“怎么样,该提醒的,也提醒了,现在总得给我点面子,向我透*你们的秘密,能替你们开脱的地方,本帅一定帮忙。”

  “没有秘密,何劳孱大人开脱,诬陷栽赃的事,刀按脖子上也不认!” 张柔大喊道。

  刘黑马黑红脸气得发紫,大声道;“张公,你说得对,天道既是公道,无公道,不平则鸣,很快大汗就会知道这事,冤案定会昭雪!”

  孱赤台心里有些慌乱,犹豫片刻,再行刑吧,这两人打过多次,一旦失手,再出个史秉直来,钦差来了,如何说清楚;不动刑吧,二人不说。又自忖道,刘黑马,当年你娶了史家二小姐,就冲这一点,我还得打你五十军棍,你挨打,让张柔看着,一算还张柔之情,二也让你等互相猜疑,正好一箭双雕。想到这,叫道:“给刘将军去凳,拉下去打五十刑杖,去去火气。” 

  典刑兵如虎狼一般冲过来,刘黑马猛地站起,大吼一声,喝道:“你们给我滚开,我自己下堂。”众典刑兵惊呆,望着他踉踉跄跄走下堂去。

  刘黑马被抓以后,受刑最重,仗着年轻,又是习武之人,虎倒不塌架,咬着牙受棍,“劈啪”的刑杖声,呻吟声传来。孱赤台笑道:“张公,你与他不一样,他是个蛮人,不知书,只知使枪弄棒,就该活受罪,你诺大年纪,还和他似的硬挺吗?”

  张柔早看透他的心思,笑道:“你放了我?”

  “说了,我就放你。”

  “放你娘个屁,你这套把戏糊弄三岁娃子都难,我等乃大汗要封万户的,你敢往死打,大汗醒过腔向你要人时,会抄了你的家,诛了你满门。”

  孱赤台左右为难,咬着牙道:“张柔,你也要尝尝棍头的滋味,本官就成全你!”

  “孱赤台小儿,这才露出本相,给爷爷舒舒筋骨!”张柔带着讥讽哈哈大笑,站起身。

  “拖下去狠狠地打!”孱赤台发狂地喊道。 。。

第二十九回   胡土虎行台断囚案  楚材公误闯白云楼(1)
燕京留守行台大门外,台阶边蹲着两只汉白玉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敞开,院内青砖铺地,里面是一组红墙碧瓦重檐歇山顶四合院式建筑,此组建筑原是金中都的尚书省,现在是燕京留守衙门。其衙门外称行台,其实辖区只相当于金朝的两个路。

  两天后,石抹咸得卜得到孛鲁国王要来的消息,一早便带留守所有官员齐在府门外迎接,金鼓擂动,牛角号吹响,孛鲁进了衙门,就有人把一面大纛高竖于行辕之上,此纛乃当年成吉思汗赐给木华黎的,其它诸王都不敢建纛。

  留守大堂上,几个灯笼从梁上吊下来,照得宽敞的大堂内一片通明,衙内几个大火撑燃着通红的炭火,将堂内烤得暖融融的。孛鲁国王端坐在正北的一张桌案后,案上摆着砚台、笔盒,放着国王大印和令箭。孛鲁年近四十岁,细高个白净脸,高鼻梁,眸子有些发暗,一脸倦容,穿一身黄缎料八蟒吉服,头顶一顶红色凉帽,帽顶嵌着一块明黄的宝玉,腰间佩着一把七星的宝剑,此剑是成吉思汗赐给其父木华黎的信物。孛鲁从漠北归来,一直在辽阳养病,听使者传旨,说大汗派了胡土虎与耶律楚材一道来燕京调查三万户一案,并决定在燕京设中州行尚书省衙门,由胡士虎出任大断事官。大汗还降旨意命他在辽阳安心养病。可出了这样大的事,他心中如何能安稳,况设中州行省于燕京,大汗不信任石抹家已露端倪,三大帅一案调查过后,还会有更大的变化。思前想后,孛鲁在辽阳坐不住了,因怕帐车担搁时间误事,一路打马飞奔,抱病带人匆匆赶到燕京。此时坐在大堂上,他眉头紧锁,用拳头顶在腰部。留守石抹咸得卜坐在离孛鲁的右手下方,孱赤台列于其下,左手坐着蒙古军前锋元帅忒木歹、肖乃台,其余是十余位副将。

  孛鲁国王因在病中,说话声音不高,他以极不满的口吻说道:

  “大哥行台 (石抹咸得卜的绰号),本王从辽阳赶到燕京,不用说你已经知道,三位汉军都元帅的事惊动了大汗。已有旨意着胡土虎、耶律楚材来调查此案,史、刘、张三人都是大汗看好的人,本已有意诏封他们为汉军万户,听到三人出事,才暂停下诏。大汗明确表示:不许动刑,要重证据,要防着金人的反奸计,造成我军自己诛杀大将。三大帅的事本亲王知之不多,请大哥行台说说案子审理情况,此事马虎不得,弄不好,你、我都要受大汗的责罚的。”

  孛鲁说完,整个厅堂一片死寂,时间似乎凝住了,人们都把目光投向石抹咸得卜。

  石抹咸得卜见孛鲁脸色青黄透一点暗红,手按在剑柄上,知道事关重大,眨巴着眼睛,说道:“王爷,末将不敢冒功,这件事起于孱赤台大人巡城时,拾得一个信袋,信袋中发现了一封史天泽写给父亲史秉直的家书,因事体重大,派人禀报王爷。孱帅因怕夜长梦多,亲自部署设官宴,于席间抓捕了史秉直、刘黑马、张柔等三位主犯。审案的事也都是孱帅的事,末将已将情况写折子上奏王爷与大汗了,刑狱上的事,还是请孱帅自己说说吧!”

  石抹咸得卜耍了个滑头,他既不想得罪人,授人以柄,同时斟酌着辞语,不致伤害到孱赤台。

  孛鲁心中有些急躁,知石抹咸得卜有意推托,不满意地瞪了一眼,气呼呼地转头望着孱赤台道:“孱赤台,你管着这个案子,案子有何进展吗?”

  孱思台见石抹咸得卜推得干净,只得站起来,怀中揣着兔子,声音颤抖着道:“王爷,主犯史天泽至今未获,虽有新线索,可案子办得不顺利。据检举史秉直的总管史音举报,在三月至五月期间,他两次见到刘黑马、张柔、史天泽、史秉直、史天安在史家后堂议过降金之事。由于史音误入密室,史秉直犯疑,后来借故将史音逐出了史府……”

  “让史音同犯人对质了吗?”

  “对过,可犯人拒不承认!”

  孛鲁道:“刘黑马、张柔、史天泽、史秉直、史天安等都是过去立有战功的人,仅凭一封信,史家一个被黜总管的话,还不能说有了结果,必须拿到更有力的证据。现在大汗派来大断事官和汗廷的大必闍赤,说明大汗对三大帅降金的事有疑心,如果其中有误,不用说你们,本郡王也无法向大汗交待。”

  “小人非不尽力,得到反信,正逢刘黑马,张柔来燕京,走了怕不好抓,故禀报石帅后由卑职设宴捉捕。只是这几个人死不认罪,动刑也不招,小人恨不得杀了这几个逆贼……”

  “孱赤台,我怀疑你是官报私仇,记得当年孛鲁王爷骂过你。当时你刚到燕京,就要强娶史家二小姐,史秉直未答应你,你这次就捏造证据伺机报复!”肖乃台素与史天安、史天泽关系较好,见孱赤台嘴上吞吞吐吐,厉声喝叱道。

  “肖大人的话不错,老孱打仗是孬货,张柔当年可是救过你的命,怎么没有证据就想杀人,过分了吧!” 忒木歹也添油加醋道。堂内一片嗡嗡声,孱赤台在众人间不得烟抽,受嘲讽亦无人相助,僵在那儿不敢吱声。

  孛鲁用眼睛扫了忒木歹和肖乃台一眼,说:“你俩都坐下,燕京的事少掺和,还是让老孱慢慢把话说完吗。”接着对孱赤台道:“审讯情况怎么样?”

  “刘黑马、张柔宁死不说,打又不敢往死打!”

  “史秉直呢?”孛鲁追问道。

  孱赤台打坏了人,有些打憷,低声道:“前两天,小人对史秉直施以杖刑,他对小人破口大骂,还出言攻击朝廷,小人手下人下手狠了些,现在史秉直还不省人事,末将正派郎中抢救!”

  “你浑蛋!”肖乃台平素最瞧不起孱赤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领,骂道:“当年张柔将军把你从战场上抢回来,你连他也不放过。史老将军为国家出生入死近二十年,其子史天倪一家几十口为国捐躯,史天泽被先大汗称为‘史拔都’,他十八岁就与我一起收复了真定,打跑了武仙,为哥哥复了仇。刘黑马是史家的女婿,也是一方抚帅。三人都是大汗认定的汉军万户,你在哪拾到的那封来路不明的信,竟要将三大帅一网打尽。案子未明,汗廷无旨,你就敢将史老将军往死了打,这不是官报私仇是什么?这次大断事官来了,案子查清了,我看你得第一个得上法场挨刀!” 

  孱赤台被肖乃台扯着袍领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憋得发紫,他平日惧怕大胡子的肖乃台,心虚地指着肖乃台对孛鲁国王道:“王爷你看……肖乃台咆哮公廨,请王爷为末将做主……”

  “还为你做主,看你这个熊样……”忒木歹指着他骂道,“如果查出证据是你自己私下制造的假信,这事被大汗知道,你去挨刀受刑不要紧,怕连王爷也要替你背黑锅!”

  孛鲁正要说话,外边有探马来报:“胡土虎大人、耶律楚材大人进了城,正往行台赶来!”

  “闹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走,一道去迎迎钦差去!””孛鲁望着气乎乎的肖乃台,吼了一声。

  “这小子欺软怕硬,胡大人和耶律楚材来了,断清案子,看不扒了你的皮!”肖乃台不解气地推了孱赤台一个趔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九回 胡土虎行台断囚案 楚材公误闯白云楼(2)
孛鲁带着众人出了留守衙门,迎着寒风张望,只见远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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