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色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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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 色郁金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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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容母又叮嘱了两句,才离开。
  咔哒。门被关上。严正站在玄关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挪到病床前。
  容成开还在睡,睡得很沉,很香,由于几个月都在屋子里,他的肤色白了很多,看起来有些少年时的模样了。
  严正的手指划过他的眼睑、鼻梁、嘴唇、下巴,喃喃地道:“你会不会笑我呢,容成开?我竟然喜欢上了你。曾经的好朋友,现在的陌生人。我竟然喜欢上你了呢……不是普通的喜欢……很可能……是爱……”
  “如果你现在醒着,估计会觉得很麻烦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呢?爱情真是让人迷惑……”
  “……我很害怕,容成开……不是害怕你拒绝或者蔑视,是害怕自己会变得不像自己……有一天,我会不会掐着兰花指和你说话呢……呵呵,估计你会揍我一顿吧……”
  爱上一个人,有些变化是不知不觉地发生。坦诚爱上一个人,这些变化都发生得理所当然了。
  严正尽管算是个小富豪,但是他平时基本没什么花费,倒不是节俭,而是没时间购物。他又不对吃穿用度要求很高的人,一般经纪人和助理给买什么,他就用什么,造型师给弄成什么样,他就保持什么样。
  但是现在,他有一种钱烧手的感觉——任何东西都能勾起他烧包的欲望。
  那天,保姆车经过一家高档商场时,巨大的百达翡丽广告喷绘挂在玻璃窗后面,喷绘上的男款腕表看起了相当漂亮,优雅的休闲款,特别适合容成开。
  当晚,返回的时候,他让司机稍等了一会儿,自己下车直奔商店,花了三十多万买下了这款表。虽然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但他自己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腕表,因此签单的时候,颇为肉疼了一会儿。但肉疼过后,拿着腕表坐在车子里端详,心里有浮起愉悦的感觉。
  可惜容成开现在不能带呢,他心想,没关系,等他醒了再送给他。于是拿回家,把腕表存进里保险柜。
  为了做某个国际赛事的现场解说,严正被发配到欧洲七日,由于工作单一,他有了很多空余时间。没有工作的时候,他就在异国的大街小巷游逛,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想入手,每次驻足不前的动机,都在想:
  “咦,这个很适合容成开!”
  “他肯定喜欢吃。”
  “如果和他说我在此处游览,一定会嫉妒我。”
  “咖啡好香啊……不过他好像不喜欢喝咖啡……”
  只要想到那个名字,即便阴雨连绵,也会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仿佛,他就在我的身边。
  在巴黎街头的小咖啡馆里,严正写下一首短短的小诗:
  我品尝红酒,他端起了酒杯
  我赞美花朵,他也在花丛徜徉
  我停下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他也坐在另一端
  微笑着看向远方
  他亦步亦趋地陪伴
  虽然月光下只有我一个人
  孤单的身影
  墨痕尚为新鲜,一个阴影浮上来,严正抬头,看见一位棕发的年轻女郎正看着他的笔记本。
  “抱歉!”女子用有点别扭的中文道,“我看到你在写诗。虽然我中文不是很好,但能看出来你在写诗。”
  严正点点头,用法语说:“是的,随便写写。”
  女子笑道:“我……很少见到中国人写诗,真的,感觉中国人都比较现实,不会太浪漫。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
  严正笑了:“不,说得不错。”
  女子在他旁边坐下:“介意和我说一下诗歌的意思吗?我不是很明白。”
  严正于是用法语翻译了短诗的大意。
  女子睁大眼睛:“哇,好浪漫!真羡慕你,有这样的爱情。”
  严正摇摇头:“其实他不知道。”
  法语的代词,“他”的性别非常容易分辨,女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严正也不解释。
  女子问:“为什么你不告诉他呢?不论什么样的爱情,对方知晓了,才有希望。”
  严正笑了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爱情

  现在这样,就很好。
  这句话如果别人说出来,那百分十九十九是无奈和矫情。
  但对于严正来说,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他不愿意两个人的感情,真的陷入一个亲亲我我的状态。
  他不能想象两个大男人在彼此面前撒娇,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甚至上演各种狗血的分分合合。
  他也不能想象,严正和容成开打本垒的画面。
  甚至关于接吻的想法,都能让他暂时死机。
  爱情,总要混合着一些原始的欲望。
  但严正觉得,这种含有原始欲望的爱情,不适合他与容成开。
  他们只适合好朋友似的相处,偶尔一起看个电影,钓钓鱼,打打球,或者开车兜风。不用说话,只是呆着,就很舒服。当然,可以说说工作中的烦恼,或者聊聊圈里的八卦。
  如果非要身体接触,严正能想象的,只有——打架。
  严正沉浸在一个人的爱情里,不能自拔。
  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因为容成开还在沉睡,不会离开。
  每当想念活蹦乱跳的容成开的时候,他就把从前录播的容成开的所有综艺视频、电视电影、颁奖典礼等等都搬出来,细细品味他的一言一笑。
  他还是每周两三次的频率去看望容成开,换花,聊聊天,读读诗,放个电影,讲个笑话,甚至哼一首歌。
  看起来似乎与从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司徒未央的心里开始泛起一丝丝怀疑的阴云。
  这天,严正在容成开床前放映《卡萨布兰卡》。
  “……I guess our love story will never be seen on the big wide silver screen; but it hurt just as badly when I had to watch you go(我想,我们的爱情故事永远不会出现在银幕上,可是当我看着你离去,我的心一样的痛楚)……”
  司徒未央放扔下手中刚整理好的衣服,大步走到床边,重重地拍上电脑。
  严正,还有在给容成开擦手的容成唯,都惊愕地望着她。
  司徒未央的脸色苍白,杏眼中酝酿着风暴,她说:“适可而止吧,严老师!”
  严正面无表情,容成唯一脸疑惑。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你表现得也太过分了!最近你每次来,不是爱情小说,就是爱情诗歌,要么爱情电影。还有,你不觉得经常对着个男人磨磨唧唧低声细语很奇怪吗?!你说,前天晚上,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是不是要亲吻阿开?!”
  此言一出,容成唯的嘴巴变成了O型,严正则冷笑:“我知道他不醒,你比较寂寞,但也不至于出现幻觉吧?”
  “是啊,未央,”容成唯连忙打圆场,“严老师是我哥的老朋友了,可不是什么变态……”
  “老朋友?真是老朋友,阿开瘫痪前,怎么不互相来往?”司徒未央眼圈泛红,“怎么没听阿开提过他的名字,哪怕一次?严正,早就听说你不好女色,原来有勾搭植物人的特殊爱好……”
  容成唯听着她说得有点过分,连忙打断道:“哎,未央,你去医院门口瞧瞧,看看我妈来了木?”
  司徒未央胸膛起伏了几下,努力压制了一下情绪:“尽管我没有证据,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不安好心!”说罢,她拎起宝宝,冲出门去。
  容成唯有点尴尬地说:“未央……她……你知道,我哥总是不醒,她心里难过……”
  严正点点头:“我知道。”
  他打开电脑,继续播放电影,老电影略带单调的背景乐,回荡在沉默的病房。
  那天回来的路上,严正回想了很多,也没有想出来,司徒未央是怎么感觉到这一切的异常?
  只能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
  但是,她说错了一点,那天严正真的没想去亲吻容成开。
  他只是在仔细打量容成开的脸。不知为什么,最近,他经常记不住容成开长得什么样了。
  他记得有个狂热的粉丝曾经告诉他,有的时候会因为太迷恋某个人,反而无法精确描述他的容貌。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太贪婪,想要记住他所有的表情和眼神,却因为信息量太大,导致最终什么都没有记住。
  严正苦笑着对自己说:我已经无可救药。                        
作者有话要说:  

  ☆、旺财

  最近,严正的助理丽莎接到一个特殊的任务,教一条一个月大的阿拉斯加上厕所。
  她趴在地上,严肃滴指着那只小胖子训话:“旺财乖哦!看见那个房间了没?看见没?那里才是便便的地方!严老师家里,其他的地方都不可以便便,不可以嘘嘘,知道不?如果再犯,他就把你做狗肉火锅!”
  旺财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跑上来咬她竖起的手指。
  丽萨无奈地摸摸它的头:“死到临头了还不担心,真是蠢狗。”
  严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走吧。”
  “好嘞!”丽莎一听可以暂时摆脱这个不可能的任务,连忙跳起来,狗腿地要为严正拎包。
  严正却一指狗:“带上它。在休息室里训练它握手。”
  丽莎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虽然训狗不是好活,抱狗却是丽莎喜欢的。她一手提着便携式宠物包,一手抱着毛茸茸的旺财,浑身迸发着“我骄傲”的气息。
  严正看着她:“你穿个貂皮,走路再扭几下,就像港剧里的豪门泼妇了。”
  丽莎脸上的肌肉跳了两下,转而问:“严老师,您又不喜欢狗,干嘛养他啊?”
  “有人喜欢。”
  丽莎理解瞪大八卦之言:“谁?”
  严正看着她,不说话。
  丽莎撇撇嘴:“好嘛,不问啦。”
  旺财在电视台受到了热烈欢迎。本来阿拉斯加小时候就非常可爱,再加上他显赫的“干爹”,所以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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