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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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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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深夜,几千字的大作完成,你长吁一声,颇有灯尽油枯之感。

  然而,你对于那个人所从事的项目,却毫无乐趣,你不觉得困惑和疲惫么?

  我是如此。

  傍晚的济南“奥林匹克中心”,进入了开幕式以后又一个高潮,处处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交通主干道经十路进行交通管制,据出租车司机反映,市区堵车情况严重,泉城路、文东路等路段十分拥挤。公交公司调集数百辆大巴开往奥体中心,以备观众散场时能够顺利回家。

  据笔者亲眼所见,在奥体中心西侧一山之隔的转山西路成了临时停车场,近千米路段停放了约三千辆私家轿车,场面十分壮观。

  看刘翔,一定得看刘翔。

  去看刘翔已经成为这个城市最热门的话题,可以用“蜂拥而至”来形容这一晚的阵势。

  如果你没有看刘翔,那么你会觉得遗憾,因为毕竟他曾经离你那么近。

  你没有去看刘翔,意味着你远离这个这个社会的主流生活,意味着在下周办公室内话题的讨论时没有发言权,意味着你没有足够的关系去搞到一张小小的比赛门票。

  尖叫,闪光灯的咔嚓声,四处响起“刘翔,刘翔,刘翔……”。

  痛苦的,当然还有刘翔。

  在离开赛场的这一年里,他应该是幸福的。但好景不长,这一次,他又回来了。上海田径大奖赛,他以精彩的亮相迅速把自己投入一口沸腾的油锅,并且甩进了狂热的漩涡。

  “全民偶像+民族英雄”同志,你生活在全民注意力的严密捆绑之下,并且扮演商业工具。

  你的神情变得令人捉摸不定,甚至有些神神鬼鬼。

  刘翔在起点前伸出两个手指,这一“意味深长”的镜头被拔枪猛射的摄影记者记录在案,结果,24晚的预赛,刘翔在终点前放慢脚步,将“第一”拱手让给纪伟。赛后,冯树勇和孙海平的言论也让人觉得有些“味道”——“全运赛场失利不是没有可能”“刘翔还有伤”。

  我多少有一丝狐疑:难道刘翔真想把全运当成一次练兵?

  假如25日晚8点,刘翔真的把冠军“让”给史冬鹏、纪伟、尹靖或是谢文骏,那么他能不能减少自己的压力,让别人分担一部分注意力?

  结果也许是不可能的。

  其一,其他人确实构成不了对他的威胁;

  其二,赞助商也希望他能取胜;

  其三,难道上海不想要这枚宝贵的金牌?

  从我一个平庸的人眼里,看到了“第一飞人”身不由己的无奈。既然来了,就得夺冠,这恐怕也是被逼的,没有你半点赛场睡眠的理由。

  我们这些人,依旧在伸长了脖子,瞪起了眼睛,暴起了青筋,扯着嗓子喊:刘翔,刘翔,刘翔,刘翔……

一枚改变周洋命运的金牌
王濛是个“牛人”,因此,在1500米半决赛中被判犯规后几乎每根眼睫毛都在表示不服。她心里一定放不下这次失败,总得等个机会把冠军找回来。

  强悍的王濛出局,我们的心里确实没再指望这枚金牌,尽管周洋曾经创造过这个项目的世界纪录,但她实在太不起眼了,性格不够张扬,眼神看上去也不够犀利。

  但周洋用令人惊讶掉下巴的事实再次告诉大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当她在最后三圈时不断突破围追堵截并将对手远远甩在后面时,着实让我们激动了一把。这是奇迹,更客观地说是惊喜。

  惊喜都是人创造的,无论这些人看起来有多么平凡。央5的纪录片上,周洋说自己的父母都没有正式的工作,父亲所做的就是每天骑自行车送自己参加训练,母亲靠给别人打毛衣赚点钱,周洋在训练累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是“想想父母”。

  一枚冬奥的金牌改变了周洋的命运。今后她的父亲也许可以开着汽车送女儿去冰场训练,母亲也许会住在舒适的洋房里通过大屏幕电视不断重温女儿冬奥夺冠时的录像。

  改变生活现状的是一枚现实得可怖的奥运金牌,它改变了我们对周洋是一个“平凡”人的看法。而申雪赵宏博终在温哥华修成正果,可以释然地面对冰坛,是否也可以成为“惟金牌论”的证据之一?

  至少,在周洋和曾沦为搓澡工的女举全国冠军邹春秀之间,人们是可以挖掘一道鸿沟的。

  其实,金牌改变的只是人生轨迹,真实的人在各种轨迹之间并未发生实质的改变。王濛依旧可以生猛,不刻意去改变自己,周洋依旧可以继续平实内敛下去。这,都是真正的强者。

  成功的辉煌和财富的光环遮蔽下,高坛老虎,伍兹,一直是高尚品牌和绅士的代言人,当他和“飞人”乔丹和“飞侠”科比一样曝出“寡人有疾”时,我们依旧可以像对每个“成功男人”犯下的小道德问题那样抱以宽容,且以之开脱并*。

  但过多目睹“虎哥”此类事件之后,我们渐渐能感到一些被欺骗的味道。这里不是不给风度翩翩的君子们犯错的机会,而是当我们在研习每个成功人士的人生轨迹之际会产生很多内心深处的抵牾。相比而言,那些纯粹的无耻混蛋倒是显得可爱的多,例如泰森、马拉多纳。

  但愿,有一天每个冠军、胜利者都可在扪心自问时说:那一刻的辉煌从未改变过我什么。

替郭晶晶不高兴
看央5“体坛风云人物”颁奖晚会,觉得央企里面还是做体育新闻的能娱乐,而且这种娱乐的能力是不知不觉的,娱乐了别人,也将自己涂脂抹粉,娱乐一把。  

  体育界的帅哥美女很多,比起娱乐界来,毫不逊色。比如张琳,穿上礼服,比佟大为还英俊还健康。其他人都不差,因为体育赋予他们这样的东西,否则,在很多人眼里,体育就成为一架制造毒气的机器,毒害着从2001年往后一代又一代青少年们。  

  我突然想起吴敬琏,他回忆当年自己的家族为什么要选择“实业救国”时,说自己小的时候和母亲坐黄包车,拉黄包车的拉几步就走不动了,就得停在烟馆门口闻上几口大烟才能走。那时候,中国人的名字叫“东亚病夫”。 

  今年获得“评委会特殊贡献奖”的吕正操将军,临终时说自己一生做了三件事,“打鬼子,修铁路和打网球”,有的记者就非得说第三件不算“事”。其实,这个“打网球”就是“搞体育”,是带头增强人民体质。 

  中国革命不仅需要武装起义,要做的事情还多得多。 

  比如教育。依我看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教育依旧是倒置的,不科学,封建,甚至是有毒的。   

  新学堂和封建私塾一个明显的差别就是,新学堂是有体育课。重视身体的教育,通过身体练习达到锻炼意志品质、塑造健康的人格,并且获得一定生活技能的目的。这种教育,符合人自身生长和发育的规律。

  但有很多人到目前为止,仍不知“体育”为何物。有人到了国外,就惊讶:“人家这么重视体育!”其实,人家的“体育”就是“教育”的一个阶段,也是西方文化的重要构成部分,根本谈不上什么重视不重视。

  我搞不懂的东西很多,因此,最好别多说。

  话又说回到央视的颁奖晚会,央视记者们站在演播厅的门口,随机拦*坛的明星大腕们进行“冬菇教”的提问。

  结果,罗宏涛阿姨就遇到了不快,在采访郭晶晶时,郭皇后以冷暴力还击了央5记者的提问——“什么什么……”“我感觉不适应”。

  看得出,罗阿姨很无奈,甚至有些恼怒。我想,这对于一个在中央大媒体上抛头露面的记者来说一定“很不适应”。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一开始也觉得郭晶晶“没素质”“没风度”“没受过教育”。若换做我,一定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批判她一下,并且把她彻底搞臭。

  当然,罗阿姨不是我,她还是把一些话咽到肚子里去了。

  回过头来咂摸,我却不知不觉站到郭晶晶那边去了。

  凭什么我就一定接受你的采访?大不了以后你不采访我就是了。即便我的饭碗是你们给的,那我就一定见你满脸堆笑、卑躬屈膝?我就是我,是郭晶晶,一个练跳水的运动员,我不想接受采访,不愿面对记者,更不想你们针对我跳水之外的任何事情指点指点,更更不想你们对我的私生活说这说那。

  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们高兴?

  你不高兴就可以批判我指摘我?

  说到“不高兴”,突然想起一本书的名儿来,叫《中国不高兴》。写这本书的这个人“有才”。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不高兴的人很多,尤其是有点儿才的人,不管你干什么,反正他就是不高兴,就是觉得别人都欠他二百万。

  作为一个苟活在世上的人,我每天沉醉于十个多小时的“班房”生涯,然后半个小时至两小时的时间在上下班的路上,喜欢凌晨夜深人静鬼打盹的时刻悄悄脱下鞋匍匐上床,抱着自己近不惑之年才娶回家的老婆的大腿悄然入睡。

  我一直以为这是“幸福”,其实,我错了,别人都在不高兴。

  我这种封建小资产阶级的罪恶的幸福感是多么可耻。

  我不能高兴。高兴的人是丑陋的,是可耻的,是一副犯罪分子的嘴脸。我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世界上比我成功的人很多,比我会写的人很多,比我收入高的人更是多得多。

  我生活得一直很沉醉,很平庸,很无聊,和垃圾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我呆在一个城市里,只跳过一次槽,帮助建立了两份报纸,并且又成功挤倒了其中的一份。

  结果显而易见,我越来越平庸了,越来越谨小慎微,越来越在这个不平等的世界里乐衷于过一种近乎蛆虫的生活。

  我应该发掘我身边一切让我高兴不起来的事情,并且成为斗士。从这一点上,我无比的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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