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学·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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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学·第三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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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工作了吗?”她问。
  “从新来的混成不坐班。”
  “不坐班每天都干吗呢?”
  “看电影,看书,喝酒,哭、笑。”
  “你电话显示我号码了吗?”
  “据说上帝为了惩罚洪都拉斯这种支持*的国家,才不给来显,联通移动自然有。”
  “别打电话给我,”那边没声了,似乎是捂住话筒,她可不会当着我的面哭。
  为了缓解尴尬,我说:”我喝醉了,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到。”
  “我说,其实那封信当时我没敢看,我怕更想你,这样也徒劳。直到今天我觉得没事了打开看看。”她吸吸鼻子,”你为什么写这样的信,你怕我不够后悔是不是?后悔没当时就看!”
  “我也是在等,拖了一个月才签约。”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可以查我报社呀!我想你,想了一个冬天也还在想。”
  这是有典故的,就如我前面说的——恋人间的密码。分手前我们最长的一次分别是我去千岛湖开会,我们困一个孤岛十天,酒店八卦形的设计屏蔽了所有手机信号,几个电话打不出去,我写了一个三百字的短信,可能一天,也许两天,屏幕都是正在发送的显示。就在几十个小时后,她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看见她的男朋友发给她的一百句——我想你。
  Dear Dear:
  你电话打不通,不是你也有意外了吧。我尽量帮你照顾小婷,不过她好像不想麻烦我。前两天我还问她买了衣服要我帮你寄吗。她说不需要,结束就结束了。情绪在变好,但就是三天前晚上,她因为连续高烧被送医院抢救。我正巧在崇明岛,赶到医院已经天亮,大夫说没问题,可是——她的脸也许从此破像,留下麻子脸。
  我看她时她还不知道,情绪很好,说她才二十岁,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呀,现在还在住院,其实烧退了,只是我们怕出去会让她看到镜子。我和她干爸商量问问你什么意思。
  PS:我见过甘世佳了,怎么说呢,他比你还雷。
  上!员外!
  17.一个粉红色的名字
  我今年过节的时候没回家,有个朋友一口热心肠地说一个人过年怎么行,一年都会不痛快。我说除夕夜我在家玩祖玛听春晚挺好的。他非要把我拉出来,说他在现代城的澳菲尔组织了一个留京者派对。
  “此地人多,速来。”他说,好像觉得效果不理想,又补充了一句:”人傻,钱多,速来。”
  他就喜欢讲这种老掉牙的段子,我以为他或许就是福赛所论述的个性语言丧失,转而被公共话语所替代的极适合的例子。你也见到过,TATA,简单地说,就是酷爱引用当年大片及春晚流行语来调解气氛的人。因为这是最直接最不用动脑的幽默。
  我赶到咖啡馆发现他的 Party好有气势,他一朋友,加上我是三个人。我很谨慎地坐到能看电视的一边,那是允许我少说话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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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来的吗?”显然他朋友也对今夜的策划表示惶惑。
  “没了,就我们仨,”我朋友说,”我讲个笑话,开个头。都知道春运买不着票,前两天我朋友就跟我抱怨这事,他是苏州的,回不去,然后他问我,买着没有,帮我带一张。我跟他说,我还好,我爸妈住西直门,坐2号线就到了。”
  我俩看着他自己笑,冷静后他轻拍一下桌子:”居然不笑?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操你妈,又来了。”我说。
  “好啦,介绍你俩无家可归的人认识了。慢慢聊,我爸妈还在西直门等我呢,他掏出两包中华扔桌上,”坐地铁就到,哈哈。”
  他走后笑声还余音绕梁,俩面对面傻坐,实在没话说。我没事看两眼春晚,他拿手机发短信。
  “咖啡不错。”我太天才了,第一个找到话题。
  “对。”他说,想想该再说点啥,”咖啡馆也不错。”
  “对。中华也不错。”
  “对,服务员也不错。”
  “对。”
  没了,又得干坐着,生不如死。我们都是有素质懂礼貌的人,谁也不好意思借故先走。一支接一支地点烟。快午夜的时候无意问起了职业,这拯救了我俩的除夕。他对作家有兴趣,而他的职业更有趣——私家侦探。
  我们有个交集,侦探小说。我们最爱的都不是柯南道尔,我喜欢阿加莎,他认为是奎恩,心理是靠不住的。一切拿证据说话。令人愉悦的守岁,新年来到时我们都有点舍不得,我答应将以他为第一读者写本侦探小说。他很兴奋,说可以帮我查找一个失散的朋友,反正过年这几天也没活儿。我想了想,像摇彩球一样在脑子里乱蹦,一个粉红色的名字掉了出来——石清萍。
  OK,我那个冷笑话朋友是天娱的,除了做超女快男,他们还做星姐这种选美。年后他问我春节过得怎么样,他可又要忙了,他问我介绍几个漂亮女孩参加星姐,先发资料*发过来,他们觉得合适就可以保复赛。”要是女孩档次上来了,收视率就上来了。”
  “直接模特公司多好啊。”我建议。
  “我们希望是个人报名,公司间的对接会有分赃问题,他又笑起来,他觉得用分赃这个词来替代签约太好笑啦。你又不吃亏,你保她十强,多好啊。”他这回换淫笑,还问我明白没。
  我其实没兴趣,甚至都有点恶心,跟买春差不多,不是我该干的。TATA,说句话你别笑我,我真不觉着这种事是我占便宜,好吧,我不帅,身材不好,但是有时候还是以为被人家占了便宜。
  有天我打开电视看点点一脸憧憬对记者说虽然没恋爱过,但曾幻想过那应该是甜美的。呕吐之前我就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
  “你去不?”她问。
  “给我钱,我就去当评委。”
  “我很想间到你的,但我想经济人不会要我录不上星的节目。”
  “你牌儿这么大啦?”
  星起源于哪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超女快男在湖南卫视播,你不在湖南也能看见,而星姐只在湖南的娱乐频道,在长沙除了湖南卫视和金鹰卡通,那些都是不上星的。
  “你什么时候能出名啊,我还想跟作家闹点绯闻什么的,显得我有档次不是?”
  “得!祝你早日初恋。”
  18.没事逗自己
  我这两年出书,宣传,签售,一直都避免去长沙。我清楚采访点点的感觉,不想陈梦溪也会有同样感受,拿着车马费来报道前男友自我粉饰的新闻。偶尔会有一些事件,全国的媒体多少都有电话采访,事后想想独不见《潇湘晨报》,也许是文化版的记者带领她们报纸*我。这意像真可爱,我没事就拿这个逗自己——一帮人拿牌子砸我,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丫泡我们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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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却接到过他们的电话,一个女孩的声音,她说长沙也要建798苏州河这样的地方,问我怎么看。这事问我干吗?她说配合一下嘛,她是新来的,负责文化版。我先问《潇湘》怎么看。
  “我们觉得,完全因为成都弄了一个,长沙着急了才这么干。上海北京咱不比,但成都有的,咱也不能缺。”
  “谁出钱?”我问。
  “有关系吗?”
  “如果它不能自负赢亏,由政府出资,我觉得这是在浪费纳税人的血汗。我坚持包养不是保护艺术,艺术该自力更生。政府不该把钱花在这里了。
  “能再说点吗?”
  不愧是新来的,这几句其实足够她编一个版的。我又讲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帮她把这版做完了。她连说谢谢,以后有什么事可能还会麻烦我。我问你们报社还有个叫陈梦溪的吗。
  “陈老师呀?”她说,”她怀孕生宝宝去了。以前都是她联系您,是吧?”
  “男孩女孩?”我有点语无伦次了,”其实也不怎么联系我。”
  就怕听到远方的消息,冲击太大。假设我三年没见过镜子,哪天一照,不精神失常才怪。镜子,员外又发生一封邮件,就这三封,再就没了。我不打算再引一次。挺简单,他说隔两年看看我的确是改变小婷的生活。这话挺沧桑,我也在变,忧郁敏感,不再下棋,一点计划也没有。
  他说痕痕没有掉,永久留在脸上,不过她状态越来越好了,她就要毕业,会留在上海工作。她也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19.头脑毁于失恋
  一份打印的档案标识石青萍1984年10月30日生于长沙雨花区,现就读于中南大学国际经济贸易专业,与大师在一个专业。后面是乱七八糟的奖项,大点儿的是全国声乐金奖,小点儿的是第五届升华杯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二等奖,这是干吗的?现在釜山参加中韩友好交流计划。还有更多,住址,号码,邮箱,她父母的工作单位,他未婚夫的资料,未婚夫,他们已与去年十月定婚。我翻开她未婚夫档案,没有那吹箫的高,没有那写书的帅,但也许比他们值得托付。私家侦探跟我说这些都是当朋友白送的,如果要想花钱做点别的了断,他会联系他的江湖朋友。我说不用了,我只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她还好吗,或者也就听听她的塑料普通话。
  元宵节的下午我站在十四楼的阳台上想一个电话拨到釜山。十一位号码,输入,最后没能拨出去。我把窗户关紧以免自己掉下去。说什么呢,太多感情使得哪句都苍白,我以为我们两个注定有缘,就像我坚信我能在达到梦想后死去一样。可是不会,我们再没机会了,我们再也走不到一起去了。
  总还是见过最后一面,定王府音像,那是我在长沙最受尊重的地方,我是他们绝对可靠的线人。每次我出现在那里,商贩们就明白文化局的领导就要带着一个叫陈梦溪的记者突击检查来了。有次我带俩朋友来显摆,我走前头背着手,他们在后面看我施法——走到哪里,哪家店开始收拾光盘,还连声说谢谢。因为我的存在,定王府成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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