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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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殇花-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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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么,颜儿在家么。”     
  这一举动,瞬间拉回了我的思绪,可是依旧笑不出来。     
  我无须再在柳的面前伪装欢颜,伤心或者喜悦,他总是能够一眼看穿,也省下了我伪装的 
  力气。     
  柳望着,扶我从冰冷的石头上起身,淡淡地说,“你哭了。为什么。”     
  我抹了把脸,不以为然,“是……是吗?我不知道。”我显得有些狼狈地去蹭面颊,什么时候哭了,连自己都不晓得。     
  柳微微一笑,温润如玉的脸庞上绽开浅浅的笑,仍是如清风拂面,柔和醉人,“不高兴的事不要再去想,想了也不会改变,倒不如顺其自然,或许,某日会迎刃而解。”     
  我觉得柳就像是个半仙,他说出来的话,多半会成为现实,他像是洞悉了所有,了然于胸,只要他说,必然就会成真。散了厄运,圆了美梦。每一句,就像是预言。     
  我差一些就忘记了,柳还是个相士,要不是他会观星,会偶尔客串神棍,就不会与我相遇,让我得到那么珍贵的感情,得到唯一的依靠。     
  这世间,有那么一种人,比亲人、比朋友还要珍贵。      
  “颜,振作起来,这样垂头丧气,一点都不像你,你该是任性顽皮,你该是会笑会闹,而不是现在这样,没了生气。”他叹息,悠悠望天,向谁诉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对不对。能 
  让杜颜这样的,只有司空拓。”     
  我望着柳,内心一阵翻腾,“柳,你这又何苦。你,一直都知道……”我为他的云淡风轻反而觉得窒息,感到心疼,我无力,我耽误了他太多。     
  柳笑了,锁住我的眸子,藏着疼痛的落寞,淡淡道,“为你,值得。因为你是杜颜,世间独一无二的杜颜。”他突然扬起唇角,状似玩笑地调侃道,“因为我被你欺压惯了,也习惯陪在你身边,一切……都已经养成了习惯。”     
  春风吹,吹乱了他的发丝,即使是微风也轻易地撩拨起我的心弦。     
  那一刹那,静了,寂静。     
  我怔怔地望着柳,有些想哭,我仿佛想起了我与他认识至今的糗事。     
  初见面,是在鬼气森森的灵堂里,我的“诈尸”吓倒了众人后,只有柳这家伙玩世不恭得如同跳梁小丑,傻傻地表演着跳大绳的绝技,尔后我毫不客气地拿他撒气,上演了一场武松打虎,后来才晓得,这个样子,不过是他故意作出的假象,其实柳有着很深的伤口,只是他不说,默默地掩藏起本来的面目。     
  还有,他帮着我逃出前路渺茫的廉南王府,那时,我执着鞭子,狐假虎威,天真地以为柳不是自己的对手,逼着他去爬树,给我采果子吃,或者是哭天喊地软磨硬泡,令他去荒山野地为我寻来荤食。     
  一同掉下山崖后,我恶作剧地以泥巴偷偷涂抹他的睡颜,现在我晓得柳的能力是如此强大,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纵容而已。     
  有时,我会不喜欢他脸上的微笑,那种与生俱来的笑靥,我深知他有多么勉强,柳只是不想我看了难受罢了。曾经,我还因为那抹灿烂明媚如春天般的微笑嫉妒,柳是神仙,却是有了伤痕的。     
  我看着柳,突然就想,和他在一起罢了吧。     
  想着,心中小鹿乱撞,不知是因为忐忑,还是兴奋。     
  可是,随后发生的诸多事情,让我应接不暇,措手不及间早已来不及想这些了,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71章 色不迷人     
  过了没几日,关于司空拓吃人的舆论席卷了整个落城,即便大家谈论这些事情时有多么的小心翼翼,但,只要是说了,总会有包不住火的时候。     
  他们说,只要是与司空拓近身的人总免不了失踪的下场。     
  而这一次,没了消息的恰好是司空拓身边的小侍从,年纪尚幼,见过的人无人不赞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也曾见过那个小侍从,那日的酒便是他受了司空拓的命令而来,那个孩子的眼睛又黑又大,易使人放下戒心,可在这份炫目后,始终掩藏不了其中的狡黠,甚至,还可以称侍从那份聪明是为心计。     
  因他是司空拓贴身侍从,我才不疑有他地收下了别有用心的“美酒”,因他转瞬间的暧昧笑容,才令我起了疑心,以银针试酒。     
  可未想,第二日,他就不见了,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而这,并不是最古怪的,落城会逃走一些人,或是人不明不白就不见的怪事已不是一两回。     
  叫人诧异的是,那个侍从的确如同以前的案例一样,毫无预兆地失踪了,但是,宫人们却在一个较热闹的院落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像是故意让人发现那样,毫不避讳地裸着身子、横陈尸体。     
  我没有见到是如何的景象,只四处听来一些琐碎的细节,总结起来即是惨不忍睹,侍从的身体上无一块完整的肌肤,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舌头长长地吐在外边,他人想给侍从好看点的姿态下葬,硬是塞了半晌,也没将拖出来的紫黑色舌头重新放入口中。     
  侍从的脖子上有个偌大的洞,周围像是齿痕。     
  他死了,死的诡异。     
  有些东西不能见光,譬如相亲见面的双方男女,譬如阳光下的尸体,还有沉浸在毒液中的阴谋。     
  侍从的离奇死亡也让好奇心重的人们找到了茶余饭后的新话题,多数的只敢偷偷揣测,一直盛传的流言是真否属实,司空拓会不会真是要吃人的。     
  现下,所有人说起他们的王时,更加诚惶诚恐,他们不得不害怕,他们以为司空拓是妖孽。     
  我和柳谈论时,忍俊不禁地就笑了,司空拓的确是妖孽,无论从他迷惑世人的长相,还是从他犹似修罗的行为来说,他是,他真的是。不过,我不信侍从是他杀死的,杀人必然会讲究目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让司空拓用如此穷凶极恶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年幼的贴身侍卫。     
  况且,以司空拓的性格来说,他不会做如此傻的事情,谁会那么笨,会作出一些把苗头直指自己的恶事,他在乎好名声,否则也不会要我祭天祈福;二则是即使如何驽钝的人也不会将尸体随意弃之,再如何恨,草草掩埋了也是易事,这件事摆明了要让落城的人看清楚司空拓的“真面目”,使他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要杀人多么容易,司空拓犯不着花这心思。     
  事情并不复杂,只要人稍稍想想就可明白过来。     
  而落城的人俨然不会,他们半真半假,宁可信其有,多了可以聊的八卦,岂不也是件有趣的事?     
  这样一来,自然落了有心人的圈套。     
  不过,我不会去向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见解,更不会大声为司空拓辩护。     
  这个世界总是如此,坏人比好人多,痴心的女人比薄情的男人多,所以,破不了的案子比破得了的多。     
  我已是难以自保,又何必掺和浑水。     
  想是这么想的,可到了深夜,我仍会望着天花板上绘的“蝶恋花”,难以入睡,事情是想通透了,却又有另一事紊绕在心头。     
  若是侍从并非司空拓所杀,那么,定然是侍从身上有着什么秘密必然要他死了才能封住口,而他死去的日子与我被下药那天如此接近,每每想到这里,不免精神一凌,我似乎能感觉到黑夜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我的一言一行,也包括司空拓的,他在等待时机,达成目的。     
  幕后黑手会是谁,而司空拓为何要承认对我下药,这一切真是一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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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也有了新的动向,据柳说,天泽国竟与隆翔国达成协议,共同对付司空拓,这一来,对于一直胜券在握的司空拓来说,未免横生出了枝节。     
  多日没见司空拓来找我茬,也没再提祭天的事,怕是也因两国联盟对付他而受到不小的威胁。     
  天蒙蒙亮,我才在极度疲惫中睡了过去。     
  一睁眼,我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便又鸵鸟的躺了回去,兀自祈祷来人快快离开,像是“恶灵退散”的咒语,心中一遍一遍的叨念。     
  而狡诈的恶灵似乎早已洞悉我的想法,指尖在我面颊上来回划动,懒洋洋地提醒,“娘子,莫再装睡了,你可真不可爱,见了为夫都不高兴的样子。”     
  闻言,我全身一阵寒毛竖起,此番话似曾相识,就像是我被禁于隆翔国那会,司空拓连夜赶来救我时候,他也是如此说,如此的暧昧。     
  如今的司空拓,又要搞什么鬼。     
  既然对方已知道我没睡着,我也就不再装傻,撑起身子,披了薄衫,不打正眼看不请自来的司空拓,“怎么,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可以擅闯女子的闺房?”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深觉有些冲,自从司空拓不否认下药的事情,就等于硬生生给予我添了一道伤痕,那以后,我就捂着伤口跑开,遇见他,变得警觉而多刺。     
  或许,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司空拓不曾有零星半点的怒气,反而是用那种几乎要把人融化的眼神,紧紧地凝视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却无法拒绝,“娘子,你是怎么了……哎,都是我不好,不该吃醋吃过头……”     
  我一听又愣了神,眼前的司空拓不会是有了分裂性格吧,怎么说晴便晴,说雨便雨,这会,他又是唱的是哪出?     
  司空拓静静地坐在我的床沿,闭上眼,良久,那张俊逸的容颜上却透出淡淡的一抹黯然。他抿着唇,目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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