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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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完结)-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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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心知楚、厉二人既有夫妻之实,楚修竹能做到这般田地已是不易。根据一般剧情推断,楚修竹被日久生情,彻底摒弃正邪两道恩怨的戏码应该在不久后就会发生。看来以后诸事也不能再倚靠于她,更不能倚靠迷恋她的萧杞。
  痴情男配加上痴情女主,受益的一般都是男主。
  此时此刻,还是中老年最靠得住。
  我道:“萧公子回魔教以后,请即刻联系药何涣,告诉他‘埙山巧言’四个字,再请他跟我的一位故人说,我急需他拨冗下山一趟,有要事相商。”顿了顿又补充,“是事关信仰的大事。”
  萧杞点头:“好。”
  然而答应之后却又欲言又止。
  我了然,问他:“关于我师姐,萧公子还有话说?”
  萧杞点头,试探道:“楚姑娘身不由己,却也功不可没,希望两位顾全她的名节,为她守口如瓶。”
  我笑道:“守口如瓶自然不难。只是萧公子可否确定,我师姐也愿将东方厉当成一枕黄粱,如常回来嫁人生子?以我对我师姐的了解,她既已因正道负了东方厉,便一定会不论生死,追随东方厉左右。”更何况他俩的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
  萧杞沉默。
  我劝道:“东方厉天纵英才,虽年纪尚轻,却已为当世枭雄。如此人物,纵是全力应对尚恐力有不逮,若投鼠忌器,正道又岂有胜算?况且萧公子怕是关心则乱了,正邪两道的领军人物都对师姐深情款款,她纵是一心求死,两位又岂能令她如愿?萧公子只管放手去做。”
  萧杞这才长出一口气,又同我讨论了些细节问题便告辞而去。
  我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有些鄙夷:什么啊,家仇国恨都横在前头呢,他却一直跟我讨论女人的问题?
  他是有多空虚寂寞冷啊?
  我尚在不住感慨,程铮已打横抱起我往回走:“夜深露重,回去了。”
  我笑着搂住他脖子:“还是我家相公最好!又温柔又霸气!”顿了顿又问他,“你……真不觉得我有时候有些狠心?”
  楚修竹也好,韩一夫也罢,我是否便有权力推他们入火坑?
  程铮摇头,道:“楚修竹若不留在魔教,便有更多人为她而死。韩一夫若选择作壁上观,他那徒儿便会依附魔教,助纣为虐,届时他亦是不能活。你如此作为,我不觉得有错。”
  我眨眨眼睛:“那,如果以后我做错了,相公会提醒我的吧?”
  程铮道:“我相信你。”
  我将脸埋在他颈窝,笑着低声慨叹:“相公,你这样说,我压力好大!”
  程铮推开房门,将我放在床上,在我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轻声安慰:“有我。”他覆上我,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解开我衣带,探寻地望着我,“待此间事了,我们便回止啼谷,退隐江湖,开枝散叶,如何?”
  我伸手勾住他脖子,任由他除下我身上衣物,笑道:“我早就说过,我最懂得三从四德,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元气大伤……弱弱举手申请休息两天……嘤……
  感谢三少狐与玉风铃两位亲投掷的地雷票(名字都好美……),大么么奉上!
  捶着腰睡觉去……




☆、运子取势

  旗下萧氏,乌头苗家,埙山巧言,塞外寒鸦。
  萧杞早已投靠正道,十八位苗女也在少室山脚安顿妥当,丧鸦头目韩一夫一月前以乌鸦传书,允诺与正道联合,共同对抗魔教。而三日之前,药何涣也传信来说,工巧言已与他接上头,只待正道攻上埙山时,便会里应外合,将魔教一网打尽。
  至此,东方储留下的十六个字算是终于凑齐。
  看起来,一切都在掌控中。
  但事实并非如此。
  萧杞是颗为情所困的定时炸弹,不知他会在哪边炸开。工巧言与我只有几面之缘,此人向来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交心,所以我无从猜测他心中想法,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忠奸不辨的药何涣。而塞外寒鸦则是支不折不扣的雇佣军,言而有信对响马而言只是个笑话。一切向钱看,只要条件够高,把自己卖了都没问题。这样的人品,谁又说得准他们会不会临阵倒戈?
  更糟的是,墨潜拒绝与我会面。
  这条千面狐狸若是最终倒回了魔教一边,那么是否说明,药何涣也不能再信?
  我无法妄下定论,只能将心中担忧全部说给程铮,再由他转述给武林盟的众位长老。
  为此,向靖声还专程找我谈了一回。
  他说,苗家也好,寒鸦也罢,都不过是锦缎上面的花样,有了固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大碍。唯有正道各派同心同德,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他还说,现下正道各派同气连枝,一呼而百应,魔教无法再似往日那般蚕食鲸吞、各个击破,因此只能一鼓作气,集全教之力重创正道,方有可能一统江湖。然而正道毕竟人多势众,魔教若要毕其功于一役,最好的方法便是以逸待劳,待各大门派攻上埙山时,再突然发难,将正道高手一网打尽。
  他又说,即使他知道东方厉对正道来袭早有准备,也必定有厉害的后手等着,但为了江湖的百年太平,就算他为此背上千古骂名,也说不得要带领正道各位同仁北上一遭,与魔教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并非现在。此时寒冬将至,埙山正是千里冰封的时节,难于行人走马,须得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时才是最好时机。不过这样也好,时日长些,魔教安插的暗桩大抵也会多少露出些马脚。
  他最后说,他知道我如何看他,他也的确不是什么良善侠义之辈,不过他还不至为了一个人而罔顾千百人死活。为避嫌计,他绝不会单独做任何决定,请我放心。
  他说得诚恳而又平静,令我不得不相信他。
  但我虽信他,却更信东方厉的手段和心机。
  当日东方厉之所以能够当上魔教少主,就是因为他够狠够绝,以自己的性命作饵,一直忍到最后一刻才出手,一击即中。
  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常规手段能够斗得过的?
  更何况墙头草又太多。
  就好像呼啦啦几十个人一起玩三国杀。反贼血厚且技能逆天,内奸数量未知且都是一脸的忠肝义胆,主公虽然厉害,但丫不单痴恋着反贼的女人,还有意带着忠臣和反贼拼血槽。
  这样的局势,要赢已经很困难,游戏却偏偏还规定说,反贼头子和他妞儿都必须活着。
  如此奇葩,就算是篡改规则也赢不了吧?
  全局由主公统揽,我纵是想插手也有心无力。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冥思苦想,东方厉会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年关,我一日比一日惴惴不安,偏还不能向程铮透露半点,只能借着大战在即忧思天下的名头,自己纠结沉吟,闭门造车。
  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苦熬了月余之后,我竟梦见了东方储。
  梦中,他正慢条斯理地摆着一盘象棋。
  我眨眨眼睛,径直走过去问他:“作者?潜意识?还是我自己胡乱梦着玩的?”
  东方储抬头笑看我:“苗疆一别数月,知君忧思日甚,故来解惑。”
  我怪叫:“擦!”又揪住他领子使劲摇,“这次别打机锋,赶紧告诉我我是怎么想的!”
  东方储从善如流:“鸟和墨潜的问题你已经有了答案,我留下的经书?教主御下,教众也将教主困在魔教,令其不得自由。就算东方厉不似我一般面对江山美人的两难抉择,也会因为旁的原因为魔教所累,最终心生怨恨。何况东方厉已经与楚修竹相处数月,相信江山美人之间,他已作出选择。”
  我松开他衣领,挑眉冷笑道:“按照定律,东方厉只可能选择美人。难道你是想告诉我,他已经和楚修竹私奔了?正道围攻埙山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一场闹剧?”
  东方储摇头:“若东方厉会不声不响地溜之大吉,他也不会是东方厉了。埙山一战,必定是一场恶战。这一盘棋,比的就是谁更狠更绝。”他说罢指指棋盘,示意我去看。
  棋盘上,黑子已经占了大半江山,红子却只剩下区区三子:帅、仕、和马。
  仔细一看,“帅”和“仕”上分别写着我与程铮的名字,“马”上却只有一个苗字。
  我气:“只有三颗!不至于这么惨吧?”我直接投子认输好不好啊?
  东方储笑:“只要走对了路数,就算只有三枚棋子,也是能够将军的。”说罢伸手拂过他手边的黑将。
  好似风吹涟漪一般,那枚将棋和它旁边的士子竟然也慢慢变成了红色。
  不用问,一定是东方厉和楚修竹了。
  东方储笑得高深莫测:“我之前就说过,对付东方厉,楚修竹一个人就够了。”
  我连忙追问:“具体方法?”
  “答案就在眼前,你却偏偏视而不见。”他挥挥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也罢,送佛送到西。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为何看得见我?”说罢又伸手推我,“言尽于此,自己慢慢参悟吧!”
  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只得无奈转醒,睁眼盯着房梁看了一会,突然有如醍醐灌顶一般大彻大悟。
  我为什么会看见东方储?因为他是被天蚕幻阵激发出来的幻象。
  天蚕幻阵,能够令人看到心中最怕发生的场景。于我和程铮是爱人横死的惨象,于东方厉又为何不能是楚修竹与他生离死别,他虽然霸权在握,却如东方储一般处处掣肘、半生孤单?
  若他经此都不能大彻大悟,就此放弃名利羁绊与楚修竹携手同归,那么想必再没有任何事能够阻碍他一颗称霸的心了。
  只要东方厉再不理江湖事,到时魔教群龙无首,正道自然能将其一网打尽。
  我长出一口气,又微微皱眉。
  翌日,我便去找小鱼商量。
  小鱼惊讶地睁大双眼:“诱导那个魔教教主进入幻象?……天蚕幻阵因为要靠歌声和铃声引人入阵,所以向来布在僻静处,而且功夫越高受到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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