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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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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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路遥和殷梨亭对看一眼,想起当年这张桌边的事情,都禁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听孙婆婆道:“殷相公,老婆子看路大夫这脸色这气韵,你定是好好待她了。咱当初就觉得你是厚道人家,错不了。”

   这回殷梨亭的脸终于没有如当初一般再红得通透,温声笑应道:“婆婆放心,但教在下一日尚在,就绝不会让小遥有一丝半毫的委屈不快。”


   孙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怎么样,这几年可有孩子了?”

    听得孙婆婆如此问,路遥摸摸鼻子,“有一个,女孩,贪玩的很,这次和她二伯一起往南边去了,没跟着我们来。”
 
   孙婆婆道,“就一个?哎呦,一个哪里够,多要几个才好嘛!我说殷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多让路大夫怀几个才对!小夫妻俩便得趁着年轻努努力,多怀多生几个方好。”

   殷梨亭方才未如昔年一般脸红,孙婆婆这一句话他却是抗不住了,脸色呼得一下就红热起来,更不晓得如何解释,只能有些支吾道,“婆婆……小遥、小遥……我……”

   路遥见他依旧只能和碗里的高粱米粥相看两不厌,只在忍不住好笑,想起当初话语,她悄悄在桌子下面拉了他的手,挑挑眉毛轻声道:“殷少侠,这可不算我占你便宜啊!”

   和昔年有着一字之差的话语此时让殷梨亭心中暖极,仿佛十多年的世事便在这含在这一字当中,几度春秋。万般感叹于情意,都付与桌下悄悄相缠的十指之间。

    ——

    两人从孙婆婆家告辞出来,共乘一骑慢慢往回走。天际湛蓝片片白云滑过,微风暗送来阵阵清香,路边新绿满溢,草色晴翠犹如春流。
  

    路遥向后倚入殷梨亭怀中,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极是自在的舒了口气,侧头看殷梨亭,他一手牵住缰绳,一手轻轻拦住她的腰,笑容如这四月春暮时分的温软阳光,让她忍不住凑上去极轻极快的亲了他唇角一下。这次殷梨亭脸没有红,而是笑得愈发温柔而愉悦,倒是路遥见了那笑容,微微红了脸,连忙扭过头去。殷梨亭轻轻揉了揉她的手,十指交缠,柔声道:“我们现下去哪里?”

   “回武当吧?”

   “好。”

    “不过回武当之前得先去趟江陵,去年江陵地动时候,有几个病患如今须得复诊。”
 

   “好。”

    “要不要再顺道去趟峡州?四哥临走前嘱咐咱们去那里拜会一下慧老和尚的。”


   “好。”
  
    “最好再去趟岳州,那里的蓑衣萝卜和洞庭银鱼我想吃很久了,一直没得机会。”

    “好。”

     “带着你去,若是没钱了,还可以把你压在那里。堂堂武当殷六侠,身价应该不菲。”

    “好。”

     路遥好笑的抬眼看他,“什么都好?”

     心爱之人明眸皓齿眼波盈盈流转的看着他,殷梨亭心中沉醉,道,“好。”

     路遥正想笑他,却见他眼中光芒盈动涟漪轻泛,仍旧一如多年前初见是那般纯澈清明,便立时有些失神。而还没等她出声,殷梨亭的双唇便慢慢压了下来,柔柔的印在她的唇上,流连辗转,情深无限。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缱绻的味道。路边梨树开遍若雪梨花,散发着清甜沁润的味道。微风拂过,繁花落了一地,覆满了釉子泛着青草香味的小路。两人背影重合在一起,阳光下愈发明朗。此时远方依稀传来牧童歌谣,轻软绵长: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
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
行一步,盼一步,赖一步,
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
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
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


番外三 春风流水消年少…顾若长

    重重废墟当中,我抱着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小遥,轻声低哄,自己的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整整两天一夜四十一个小时,小遥被埋在废墟底下,没有哭声没有动静。虽然明知道这一次地震的结局,小遥和阿燃都会平安,然而极度的恐惧却仍旧摆脱不去。直到她被援救人员用木板拖出来的一瞬间,我才觉得全身的血液渐渐回暖回来。感觉到小遥趴在自己怀里许久,从抽抽噎噎的小声抽泣渐渐到放声大哭,我终于松了口气。能哭出来,便不会有事了。

    这一次地震,彻底让我明白了原来天道命数真的是人意无可更改的。

    师父昔时教导的道理仍旧清晰在耳:天道有常,万物有法。相与化生,轮转如一。当初轮回尽头,老者的话也丝毫不敢相忘:你二人姻缘早订,远非这一世情缘,然而其中因果相扣却是复杂的很。如今你们眼下这一世百年即尽,我便先送你去得她年少之时。这一世她所受你的情意,由你成就的善果,为你造的业孽,却都等着你去一一兑现。你需记得天道冥冥,无以更改,只得顺时,不得相悖。

    一早便知道这一场地震无可避免,知道小遥今后多少年的命运、她的性格、成就、运数、乃至终身,都基于这一场地震之上,可每每想到它会带走小遥最爱的父母,会在她心底划上一道痕迹,我终究还是心中不忍,见得她尚幼而天真无邪的双眼,我愿全力试一试,想要替她免去这一场劫难。可是无论我如何说与她和秋燃的父母听,皆无人相信于我。我用尽各种可以想到的办法,却终究仍没能阻止小遥留在屋中。就像我只能照顾阿燃,却无法让他的家庭正常一些一样。

    看着病床上输着液,熟睡时候仍旧皱着小脸似是害怕的小遥,我拉着她的软软的手,轻轻亲了亲她额头,果然见她表情放松了些。我微微叹息,既然那老者说命运无以更改,那便只有尽我所能助她成为那个她想成为、能成为的路遥。

    之后的事情,果然如我所知道的一般丝毫不差。然则亲手照料抚养小遥和阿燃成长的那种感觉,却是这般奇妙与美好。当初小遥总是感叹行儿淘气皮闹,可却忘了行儿比起她自己小时候的淘气皮闹程度,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再加上一个和小遥旗鼓相当的阿燃,多么静好的岁月,也脱不去鸡飞狗跳的,不过倒也极是热闹。而这许多幼年趣事,如何能不被珍藏于心?而每每小遥抓了我的手的时候,那种温暖便能顺时传遍全身。能有几人有如此幸运,不仅能得一睹心爱之人幼时模样,还能悉心照料她穿衣吃饭,教养她学识道理,扶持成全她一生成就?原来当初小遥说得如父如兄如师如友八个字,能得其中幸运的不仅是她自己,更是被冠以这八个字的人。

    ——

    十岁那年,一日放学,久久不见小遥回来。我找到学校,才发现小丫头在被班主任老师在办公室里罚站。她的班主任也是知道我们家中三人的情况的,见我来了,便同我说了白日的事情。原来竟是上午小遥打哭了班里一个男孩子,不仅是把人家打哭了,而是把那孩子揍得鼻青脸肿,脸被抓破了好几道,门牙掉了两颗,连脚都给踩肿了。我听得目瞪口呆。小遥虽然淘气,到从不曾这般去欺负旁人。我连忙向她的班主任道了歉。班主任也知道小遥父母的事情,便不再留难,让我领了小遥回去。

    我心疼的拿出干净的帕子替她把磕破的小手包扎好,一路牵着她往家走,却不曾问起她这事。果然还没走到一半,小遥撅着嘴摇着我的手道:“若长,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叹了口气,蹲□,拍了拍她有些气鼓鼓的脸颊道:“没有,我没有生气。小遥,你从来不欺负别人,这次却是为了什么?”

    小遥瞪圆了眼睛,犹自生气不已,握着小拳头恨恨道:“那混蛋说……说我是没有父母没人疼的野孩子,还说若长你是没事多管闲事最喜欢收留野孩子的多事鬼。于是我就揍他了,要不是班主任来得太快,我定要把他下面两颗门牙也打掉才好!”

    我怔愣半晌,却未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忍不住轻轻抱住她,柔声哄到:“小遥,你不是没有父母没人疼的孩子。你父母生前最是爱你,如今你还有我,有秋燃,这一生一世,在我们心里最疼的都是你。”一生一世,甚至是几生几世,我们始终都会把你放在心尖之上。

    小遥却抱紧了我,一径往我怀里钻,撅嘴道:“可是他说若长你坏话,我便要打他,看他下次还敢乱说话!”

    我不知是应当庆幸满足于小遥的维护,还是感叹她这睚螆必报的性情,心中却满满的皆是暖意。最终只道,“小遥,可是你这般打一个打不过你的人,是不对的。而且,你被老师罚站到现在,可知我在家里等你的时候有多担心?”

    小遥眨眨眼,半晌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好吧,下回我一定不让班主任老师抓到被罚站就好了。这样若长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些道理须得慢慢教会她,非能一蹴而就。师父当初说小遥资质根骨习武都是极好的材料,也说行儿的资质多少有她一份,我却没想到小遥这个时候便有如此资质,能把一个高她一头的男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呜呜大哭。不过倒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她受欺负。

    ——

    十四岁那年,一日小遥放学回家,在书桌上扔下书包便跑去冰箱里翻吃的。我见得她桌上放了一套颇是眼生的书,封皮上赫然几个字写着《倚天屠龙记》。我心下一惊,立时想到前些年自己看到这套书时怀念异常却又心惊不定之感。当年见得武当二字异常思念,细细读来聊以慰怀,感慨千万。然则如今小遥带回这么一套,想到书中写得纪姑娘之事,甚至后面杨家小姑娘的事情……我的天,这书若是小遥真的读了,可又怎生了得?细细翻了翻,幸好这书貌似是她新买来的,连未裁剪好的连页都未曾撕开,想必还不曾看过。慌忙之中赶紧将那书藏到了手边阿燃的抽屉里,一边提醒自己以后这些电视都还是小心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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