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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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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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低下头来,她再次以袖遮脸,饮了一小口酒,挡住了脸上的舒畅痛快。 
  这次回来后,她听到平妪说,陈元派来管制他们的人,到仓库去过几次。当时她就知道了陈元还在算计她的粮。 
  果然如此。 
  陈微红着双眼,泫然欲泣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陈氏阿容可在?“ 
  众女一怔,平妪连忙应道:“在呢。” 
  那声音道:“我是王家的人。” 
  王家?平妪急急走出,对着院门外的人一福,道:“请吩咐。” 
  那人捧上一份做工精美的请贴,笑道:“明日午时,阳水之滨,湖山之侧,众君泛舟而游。如此时机,怎能无美相伴?听闻陈氏阿容得了王七郎的玉佩,请卿抱琴而,以助雅兴。” 

  平妪接过请贴,望着那大步离去的王家仆人好一会,才傻傻地转过头看向陈容。 
  这时刻众女都在看向陈容。 
  陈茜率先笑了起来,她以袖掩嘴,格格说道:“阿容,你的七郎想你了。” 
  她的话中带着酸意。这请贴可不简单,它明显是出自士大夫之手。能出现在那样的风雅宴会上,本身便是一种荣耀。 
  与陈茜一样,庭中的女郎们都对陈容露出了妒忌之色。 
  这时,陈微在一侧突然说道:“阿容跟了王七郎,也不过是做妾的。她有什么资格当七郎是她的?” 
  陈微抬起下巴,鄙夷地盯了陈容一眼,向陈茜说道:“姐姐这话,失了尊卑主次。” 
  陈茜知道,她这是在报复自已刚才骂她是‘俗了’,她有心想反讽两句,但是陈微的话又说得很有道理,只得怏怏住嘴。 
  就在这时,陈容站了起来,她朝着众女一福,低声道:“阿容身体不适,告退了。” 
  说罢,她急匆匆向寝房中跑去。 
  望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陈微叫道:“阿容伤心了?何必呢,以你的身份,能许给王七郎为妾,也是抬举了啊。”她说到这里急急以袖掩嘴,心中为自己的直白刻薄有点悔意,可是,望着陈容那只能逃遁的背影,却又涌出一抹痛快。 

  陈容钻入了寝房中。 
  她从墙上摘下马鞭,在虚空中‘啪啪’两下,恨恨地说道:“真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 
  骂出一句后,她气恨稍平。无力地退到塌上坐下,陈容怔怔地出起神来:明日午时,阳水之滨,抱琴而去?那么说,我要见到王弘了?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别的名士。 
  想到王七郎,她小手握成拳头,暗暗发誓:见到他后,非要他把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收回不可。 
  第69章 套近乎 
  下午时,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婢女声音,“阿容可在?” 
  平妪迎上去,笑道:“在呢。” 
  一个十八九岁,圆圆脸,大眼睛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虽然做婢女打扮,可一身淡紫罗衣,笑容矜持,看起来比一般的女郎还要像女郎些。 
  这婢女朝着平妪望了一眼,瞟向寝房中,笑道:“我家主母阮氏有请阿容。” 
  阮氏?陈元的嫡妻? 
  陈容一凛,她连忙站起来,在房中应道:“请稍侯,陈容马上来。” 
  那婢女一笑,应道:“是。” 
  不一会,陈容便换了一套她在平城时穿过的旧裳裙,出现在台阶处。 
  那婢女见她出来,再次福了福,向后退出一步,示意她先行。 
  陈容提步向前走去。 
  在她的身后,那婢女领着两个小婢女,娉娉婷婷地走着。她地动作,透着一种矜持和培养多年才有的礼数。而这些,来自北方,父兄疏于管教的陈容,是不懂的。 
  陈容朝她望了一眼,刚把脚步放慢,学着她那般碎步而行。转眼便想道,自己又用不着巴结阮氏的,再则,就算她想巴结,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邯郸学步的? 
  想到这里,她索性放开脚步,快步而行。 
  几个婢女见她步履生风,呆了呆后,连忙提速。 
  当陈容来到阮氏所在的院落里,三个婢女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来到院落外,那婢女喘了一口气,朝陈容强笑道:“小娘子稍侯,容我禀过主母。” 
  陈容点了点头,侧过头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不一会,那婢女的声音传来,“阿容,进来吧。” 
  “是。” 
  陈容应了一声,快步跨入院落。 
  那婢女站在台阶上,她含着矜持的笑容望着陈容,见她走近,微微躬身,道:“主母在里面侯着呢。” 
  “是。” 
  陈容越过她,直直地走入堂房中。 
  这堂房装饰得富丽堂房,最先映入陈容眼帘的,是一座高达三尺的珊瑚。这珊瑚,不管是光泽还是完整度,都不比她在平城时砸碎的那 
  个要差……如此贵重之物,被这般随随便便地摆在红木几上。 
  陈容把目光从珊瑚身上收回,朝着堂房正中,精美的玉石屏风之侧,安坐在塌几上的妇人盈盈一福,唤道:“伯母。” 
  这妇人四十几岁,肌肤丰润,脸上没有丝毫皱纹,一张容长脸上,挂着疏淡的笑容。 
  在这个妇人的身后,站着一个陈容见过的少妇,这少妇二十七人岁,正是她刚来那日拆穿她装病的。陈容知道,这少妇是陈元的妾, 
  不过她是阮氏身边人,自身又精明能干,深受陈元宠爱,虽是妾,却比一般的妾地位高多了。 
  阮氏微笑地看着陈容,朝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手轻指,“坐罢。” 
  “是。” 
  陈容走到那塌几处,大大方方地坐下……从头到尾,她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率性和粗鲁。不知不觉中,阮氏蹙起了柳叶眉。 
  望着自坐下后,便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陈容,阮氏温和地开口了,“阿容,伯母数日前刚刚抵达南阳城,一回来便忙于诸事,疏忽了 
  你,你可有怪责?” 
  陈容闻言,连忙欠身回道:“不敢。” 
  阮氏慢慢一笑,“阿容父兄不在,我便是你的母亲,不必拘礼。” 
  陈容应道:“是。” 
  阮氏收回目光,脸上笑容稍减,轻言细语地说道:“阿容,你还有一个月,便满十五了吧?” 
  难不成她叫自己前来,是为了婚事?陈容心中格登一下。 
  她再次欠了欠身,答道:“是,伯母好记忆。” 
  阮氏低叹一声,道:“都快十五岁的小娘子了,哎。” 
  她的语气中,有着陈容听不懂的责备。 
  对陈容来说,既然听不懂,就当没有听到。当下,她依然低收顺目,却是面无愧色。 
  阮氏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 
  她端起杯子,饮了一口人乳,徐徐问道:“阿容那一院,如今是谁管事?” 
  站在她身后的少妇上前一步,欠了欠身,恭敬地回道:“小姑字身家丰厚,向管事要求一切供应,自己承担。” 
  阮氏蹙眉道:“这可不行。”她放下杯子,道:“我和她伯父既已接手过来,岂能如此放任于她?” 
  她目光转向陈容,温言说道:“我只有阿微一个女儿,便再多一个,也是喜事。阿容,以后你的吃穿用度,全部照着阿微的份例,可 
  好?” 
  陈容低眉敛目的,闻言她犹豫了一下,道:“禀伯母,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郎主说府中少粮,要求裁减奴仆。可我那些奴仆,都是看 
  着我长大的,阿容不愿裁了他们,便向郎主要求自行承担一应支出。” 
  她顿了顿,笑了笑,十分直接地问道:“如果伯母不会裁减我的奴仆,阿容一切愿意。” 
  一直蹙着眉头的阮氏,闻言暗暗摇了摇头。 
  等陈容说完,她轻叹道:“我真是有罪啊,阿微也罢,阿容也罢,都是举止粗疏,说话也……哎。” 
  按道理,她一个长辈如此责怪自己,陈容应该站起来向她请罪。可陈容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竟还是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阮氏的柳叶眉蹙得更深了。 
  她转眼看向那少妇。 
  少妇上前一步,在她身后低低地说道:“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样子,王七郎才会看重于她。” 
  阮氏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 
  她再次看向陈容时,那笑容己真诚多了。 
  举起人奶再次饮了一口,阮氏笑道:“阿容果真如你伯父所言,是个率真可爱的。 
  陈元说她率真可爱?陈容差点失笑出声。 
  阮氏似是不想与她久呆了,当下声音微提,轻言细语的语调,快速了二分,“阿容啊。” 
  “你已十五岁了,也不小了,以后嫁了人,还是得多加注意的。” 
  她抬起头,向外面唤道:“弄儿,去把三郎叫来。” 
  “是。” 
  在陈容的纳闷中,不一会功夫,一个略带沙哑的青年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母亲我我?” 
  阮氏一听他的声音,便是笑逐颜开的,她慈爱地唤道:“三郎,进来吧。”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应声入内。 
  他陡然看到陈容,不由一怔。 
  不过他很快便收回目光,朝着阮氏施了一礼,恭敬地唤道:“儿子见过母亲。” 
  “我儿过来坐罢。” 
  “是。” 
  落坐后,青年的目光转向陈容,问道:“母亲,她是?” 
  “她呀,便是阿容。” 
  “什么?” 
  青年一惊,他好奇地盯着陈容,道:“便是那个弹奏凤求凰的阿容?” 
  阮氏拍了拍他的手,责怪道:“休要如此说你妹妹。” 
  她含着笑,向陈容说道:“阿容,这是你三哥,以后,你也阿微一样,把他当亲哥哥吧。” 
  陈容依然低眉敛目地应道:“是。” 
  她站了起来,朝着青年福了福,温驯地说道:“见过三哥。” 
  陈三郎还在盯着她上下打量,闻言站了起来,还了一礼,笑道:“阿容不必多礼。” 
  阮氏满意地一笑,温言唤道:“阿容啊,你三哥啊,可是个多才多艺的,你以后要与他多多亲近。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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