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 未离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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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未离妖精-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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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的匾额逼了我抬高了头
  “落府。”
  门口一排玄衣的家仆单膝跪地,迎着莫子忧行礼:“禀莫堂主,楼主有急事回城里了,吩咐小的们在此迎接。”
  “出了什么事吗。”莫子忧利落地下马,将缰绳交予迎上前来的小厮。
  “楼主吩咐,要莫堂主照顾好贵客,楼主晚上便会回府。”
  挺好挺好,正合我意。我坐在车沿上,晃荡着葱白的双脚和小半截细致的小腿:“莫——。”我盈满笑意朝莫子忧招招手。
  莫子忧看着我晃悠的脚,皱了眉。我低低的笑,一段日子不见,莫子忧的眉眼似乎更俊朗了些。莫子忧很听话地走到我身边,在前前后后二三十号观众的注目礼中,我两条胳膊很自然地缠上莫子忧的脖子,头重重靠进他怀里。真好,又暖和又避风。我大大方方的承接飞天的一对白眼,低下头狠狠地笑。
  “菡萏。”莫子忧不知所措地立着
  “累了,想睡了。”我闭了眼又往莫子忧怀里钻了钻
  莫子忧无奈,打横抱起我走进落府。
  遣走了莫子忧和飞天,一路劳累总不能还叫飞天伺候我。既然落尘寰配给我两个丫鬟,不用就可惜了。两个丫鬟倒是灵巧的很,见我劳累也不多言,我说想沐浴,便领了我到后室。
  重重绯纱遮掩的后室中,白底灰云纹大理石铺就的浴室。四根白色石柱围着一方水池,池上位一只雕刻精美的寒蟾向池中吐入涓涓细流,踩在大理石上暖暖的,莫不是这时代已有了地热。丫鬟退下我的衣衫,在池中洒下花瓣便退了出去。我裹了薄纱没进水中,水汽缭乱,无数的温柔绵软包裹住身子,深吸一口池中馥郁的花香,身体的劳累也减轻了。沉入水中,三千发丝浮动摇曳,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满足的欢呼。我浮出水面深深吸入一口气,再次沉入水中,若三千弱水也这般温暖,沉入了也没什么不好。
  泡了半个时辰自觉不能再泡下去,倒是想睡的很。唤了丫鬟进来换了套干净的素色睡袍,简单用了些晚膳便上床睡下了。我向来早眠,自是等不得某人回来了,眼皮垂下,沉沉睡去。
  半夜转醒,也不知是几更天。屋子里暗的很,脑子像糊了浆糊,我向来一觉到天亮,今夜怎的转醒了,难道和这床犯冲。听的窗外淅淅沥沥,下雨了吗?赤着脚下了床,脚底的凉意使我稍微清醒了些,但还是浑浑噩噩,难道是饿了。
  身子没有一丝想动的意思
  “飞天。”我轻唤,声音沙哑仿若呓语。
  突地腰间一紧,被环入温暖的手臂里。身体像找到了依托,死乞白赖的靠进,我的脸靠在某具胸膛上蹭蹭,硬的,应该不是飞天吧:“莫吗?”
  环住我的手臂紧了紧,只觉得自己被抱起,一个旋转,被温柔的放入床榻。梦吗?床内视线昏暗,我看着头顶上方的脸,仔细辨认。勾魂摄魄的墨黑眸子,陌生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双眼睛。
  “谁。”
  温暖的身体压下。淡淡的草香、温柔暗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吐气:“菡萏,菡萏。”
  耳畔的酥麻难受又喜欢。想逃开又依依不舍、黑影压的更低。我皱了眉头。努力想睁大眼睛,难道是鬼压床?小手支起,想要推开这层压迫,却被握进某厚实的大掌中,带入他怀里。温软的唇附上我的,温柔的描画,感觉好熟悉。
  像是终于尝够了我唇上的芳香,他的舌尖潜入,灵活地窜入我的唇齿。身体被环抱得更紧,温柔变成索取,舌头被纠缠。身体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我脑中一团乱麻,本已抽到的线头,却在某人的吻中迷失。呼吸急促,我抗议地扭着头,终于被放开。测过身大口喘气,头脑也清醒了大半。
  “还不认得我是谁吗。”声音伴着笑意在我耳边吹拂
  我缓缓回头,正视那张脸。妖孽的脸,配上那双眼睛。祸害啊!真想指着他鼻子大骂‘祸水’
  “落,楼主。”
  又一个吻压了下来,我侧头避开。落尘寰的气息尽数扑打在脖颈上,耳珠被含住,一道电流闪过四肢百骸,落尘寰含着笑意呢喃:“叫莫子忧那么亲切,却唤我落楼主。”温软的唇一路向下顺着我颈间的动脉吻到锁骨。
  “落尘寰。”我使劲抵开落尘寰的身子,吞吐着空气:“我,我们没,没那么熟。”
  黑色的眼眸沉了沉,唇边笑意不减:“我们不熟吗,菡萏,我们可是早有肌肤之亲,我的身体里还流着你的血。”控诉,活生生的控诉啊。我望着落尘寰的眼,思量半天,实在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七日的林林种种却早已模糊,可是的确是发生过的,这般妖孽的脸刻在心脏某处,此时突突地跳动着。
  抬起手,指尖顺着他的额慢慢地滑至他的颊。
  “落,不需要你以身相许,真得不需要。”我牵起嘴角,满脸的尘埃落定。落尘寰不再言语,侧了身趟在我旁边,拥我入怀,将头颅深深埋入我颈窝,一如我俩初见。
  合了眼眸,半梦半醒间听见落尘寰在耳边呓语。
  “菡萏,菡萏。”
  六 白家芍药
  我左手握住右手,轻轻对自己说:“白菡萏,到家了。”飞天扶我下了车,面对对面的家门无言以对。这是白菡萏的家,我未经你允许用了你的身体在现世苟延残喘,白菡萏你可有怪过我,还是这富丽堂皇的门楣也关不住你想要逃离的决心,奠祭的白布和灯笼还未撤去,立在白府大门外,满目的苍凉。
  “菡萏。”一身素衣的白夫人由丫鬟扶持着站在廊下,见了我,眼睛灼灼放着光四十不到的妇人,身子单薄的紧,姣好的容颜爬满了憔悴。
  “娘。”我看着白夫人,轻轻地喊。白菡萏的娘亲,在这七八年了唯一记挂着白菡萏的人,一声‘娘’牵扯出多少眼泪,瘦削的肩膀不住的颤抖,叫人心疼。我上前,环抱住白夫人,竟也生生掉下几滴泪来。
  “娘,菡萏回来了,娘。”
  “菡萏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我的菡萏。”
  见这情境,周围一时哭作一团。
  好容易安抚了白夫人,一群人入了花厅。
  “娘,爹那。”
  白夫人脸色暗了暗,轻轻叹了口气:“你爹去你姐夫府上了。”
  “娘,我想祭拜姐姐。”虽然姐姐去世已一个半月多,但家中未设灵堂也未立牌位,奇怪的紧,我看着白夫人的脸色更暗了。眼角又溢出来泪来,我扫了眼屋内的下人,皆低头不语。
  “菡萏,你姐姐是畏罪而死,家中是不许设灵堂立牌位的。”
  “畏罪而死。”我细细琢磨这四个字。
  白夫人安抚地抚着我的手背:“这些你爹都会处理,况且王爷也答应不迁怒白家,只是可怜了我的芍药。”
  “娘,菡萏不该惹您伤心,但是,菡萏想知道,姐姐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过世的。”
  白夫人皱了眉,随后点点头。遣退身边的下人,我向飞天使了个眼色,飞天了然,退了下去。
  晚膳后,我和飞天回了落府。白夫人也知道白老爷定不会留我住下,在我表明已有落脚之处后,安心让我走了,只是嘱咐我明日再来。
  “飞天姐姐,查到了吗。”我躺在浴池中,看着打坐在一边的飞天。想从白夫人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显然是不太可能,所以才向飞天使了眼色,让她去打探下。
  飞天从身后抽出一卷卷轴,缓缓打开。隔着薄薄得烟雾,我细细打量画上的女子。应是宫廷画师的手笔,画中女子一身红衣,裙衫飘飞,矗立于白色芍药丛中,飘飘欲仙。细观之,白芍药与白菡萏虽是同父同母的姐妹,模子也有五分相似。但白芍药眉目中的神彩和那婀娜的身段是天生的魅惑。
  “北方有佳人,倾城而倾国。”微扬了唇角,这样的女子,怕是我这般薄情寡意也会爱上吧。只是,可惜了。
  白家大小姐白芍药,传说自幼便有仙人点化,十二岁时其美貌与才情便轰动京城。白芍药是白家的骄傲,待到成年,上白家求亲的商贾巨富,皇亲国戚络绎不绝。最后,白芍药挑了当今圣上的幺弟渊王,成为了渊王的侧妃。两年后,渊王妃因流产抑郁而死。白大小姐深的皇上宠爱,收为义女,御赐芍药郡主,也顺理成章的成为渊王妃。半年前,渊王领命前往边境退敌,回来后便得知渊王妃怀孕,孩子自然不是渊王的,渊王震怒,命人逼渊王妃服下打胎药,孩子流产后,渊王妃大病不起,后在两个月前自缢。
  听完飞天的述说,直觉得头皮发麻:“飞天姐姐,渊王是个什么人?”
  “禀告主子,渊王爷姓端木,单名渊。现年二十有八,虽为当今圣上幺弟,但深受先帝宠爱,因先帝驾崩时渊王爷年纪尚小,才未传位于渊王爷。当今圣上也很器重渊王,渊王自幼熟读兵书,骁勇善战,北方兵权大多由渊王掌握。”
  依着白芍药的骄傲,也是这般的男子才配的上她。只是,作为侧妃多少驳了她的面子,想来,前渊王妃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千般算计来一个渊王妃,怎又糊涂了心性,红杏出墙为哪般。白芍药怕是真的爱那个人吧,因爱着那人所以不愿放弃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背叛了渊王,背叛了地位,至少也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
  “那个人是谁?”沉默良久,我抬眸看向飞天。飞天愣了下,眼中划过一丝犹豫,我玩味地笑着,什么人这般厉害,竟让一向对主子知无不言的飞天犹豫了,心里一个名字突地冒了出来‘落尘寰’
  “飞天姐姐,你回去休息吧。”
  飞天皱了下眉,起身退了出去。我闭了眼睛努力想着在白家的那一个月,虽然身体混沌,脑子却很清楚。那是真的觉得白菡萏委屈,同母同父,一个是仙女下凡,一个却是灾星。只因为一句话,白芍药自小就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白菡萏却被养在别院,或许没了白夫人的照顾也就自生自灭了吧。应着这样的环境,聪明如白芍药自然知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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