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 未离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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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未离妖精-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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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曲洛嗔怪,对面的男人笑意更浓。
  脑后的发丝被温柔的撩起缠绕,我继续用起源的气场去腐蚀对面的男人。怎么看这男人都不像鬼域那种以钱为原则的杀手组织的领导者。我瞅着他手臂上缠绕的冰晶银线,微蓝的光泽在阴影里嗜血的闪动,,这妖物是南诏前任国主的陪葬之物,几经辗转不知道为什么就落我手里了,后来,我看着晃眼随手送给曲洛了。这妖物似乎要用人血来练,内力越高它缚得越紧。爱,算你倒霉。眼神转为默哀,男人依旧看着我笑。
  “你怎么抓到他的?”
  曲洛一边簪花,一边咕哝:“天下楼封杀鬼域的时候,捡了个便宜。”
  “天下楼没发现?”
  曲洛瞥一眼阎王,讪笑:“他啊,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我不过是在天下楼离开后在那里多待了两天,他就自个儿投怀送抱了。”
  我扶上发簪的手被曲洛拍下,不爽地斜眼丢了对白眼过去。
  整了整衣裳,我赤着脚移下软塌,踱到阎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样看人,感觉果然很好。阎王微仰头,唇角依旧含笑,眼睛一眨不眨的锁着我。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阎王启音。
  “谢谢。”女人都喜欢被赞美:“你长的也不错。”让我们一起虚伪吧。
  “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顺着阎王的视线瞥了眼软塌上颠倒众生的男人,想也不想地答:“他是我男人。”可悲的是不能吃。
  阎王微愣,垂眸,笑意不减。我看着头晕,疑似看到玫瑰色的花朵被我一句话冻碎了。
  “我能问你些事不?”
  “姑娘请说。”他可以说不吗,阎王看了眼臂上缠绕的银丝,有些好笑。
  真不像鬼蜮那地方出来的。
  我转身噌回软塌,在曲洛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卧着,曲洛自然的支起一条腿,让我架着胳膊。我摆了个很女王的姿势,开始审讯。
  “数日前,大景渊王未过门的王妃,楼兰的倾城公主,在上京途中被人下了‘色种’,毁了清白,听说,在刺客身上搜出了天下楼的令牌。不知道这事和鬼域是否有关系?”
  阎王直直的看着女子,不曾放过她眼里一丁点的异常。只可惜,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调调,眼波平缓,语调轻浅,说的是问,听起来更像是对他人话语的传述。只是鬼域的王者也不是当着好看的,博古通今,博览群书,他擅长的是靠一张嘴操纵那些视财如命的人为他卖命。至少,他抓住了渊王和天下楼两个略重的音,只是无法判断这女子更靠向那一边。
  “的确是鬼域接下的生意,白银五千两买下倾城公主的清白以及嫁祸给天下楼。”
  “阎王觉得阎火这人如何?”
  阎王微愣,阎火。阎王想了片刻,答道:“鬼域阎火堂堂主,一十五岁时加入了鬼域,武功在江湖上排名一十八位,擅使弯刀,手中所握的的利器名为‘平沙’,五年来只失手过两次。”
  “我问的是他的人如何?”数据谁不会说,你当你做广告那。
  “孤僻,嗜血,不承认失败,他在鬼域似乎并不是为了钱财。”阎王想得很认真,只是有些感觉说不出来。
  “刺杀天下楼主,明摆着是送死的生意你也做?”
  阎王笑,很含蓄:“送的不是我的命。”
  “不知道鬼域在阎王眼里值多少银子?”在这里,有些人命不如草芥。
  “有时候,也并非全是金钱的关系。”有些事由不得你不做。
  “听说,千鲤湖一役,鬼域触动了四大堂全部杀手,但只有小部分服用了噬心散。莫不是阎王一时人次,给他们留条后路。”噬心散,噬人心,相当于肾上腺素的东西。刺激人的潜能,爆发人的狂性,不知痛,不知累,药劲散去之时也是死期。
  “本就是有去不回的任务,在下又何必多费那些心思。吞食噬心散只是阎火堂一众单方面的行为,在下也不明白,阎火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
  因为慢慢揣摩着这句话,不知道如何回应。
  “天下楼的令牌,天下楼楼主出游的时间和地点,这两点也不算重要,毕竟裹了层壳,谁不知道那蛋是不是自家的。只是考虑的太多,做的太逼真,也就假了。”
  欲盖弥彰还是声东击西?阎王掩去眼中的不自然,片刻间脑中已闪过多种猜测。
  “我并不知道你家主子是谁。”我很诚实的。
  沉默半晌,阎王低低地叹口气:“姑娘如何知道在下受制于人?”
  “若非受制于人,你又何必‘也并非全是金钱的关系’。”我学的很像。
  “姑娘为何断定金主不是渊王殿下?”他们分明做的很完美,甚至骗过了天下楼的耳目。
  “太麻烦,你也知道是有去无回,为何不拼死一搏。”他杀人一向利索,没把握的事他又何必去做,不符合他的性格。
  因为将恶人的对话过了一遍,猛然发型看似没有章法的问题,却是一环套着一环,在自己认真的揣测她说的每一句话时,就已经跌入了她的圈套,自己分明没有语气的防备。
  “你家主子是谁?”
  “严格说来,在下没有主子,对他,只是还债。”她,怕是已经踩到了吧,那么她又是站在那一边?阎王轻笑:“大景王朝太子殿下端木泽。”
  多震撼,虽然有过怀疑,但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杀我,难道就因为我骗了他,骗他的又不止我一个。
  “太子殿下为何要我死。”我估计杀我就是个顺便,人家太子殿下,他看你不爽了,想捏死你了,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姑娘是……”笑容僵硬。
  暖风拂过,掀起眼帘,其中的犀利瞬间扎入阎王的瞳中。
  “白,菡,萏。”言之无力,却也字字清晰。
  满墙蔷薇窸窣,粉色的花瓣乘着暖风飘落水池,西域莲开得静默,片片花瓣,展开对着水色渲染的天空,呼应着女子发簪中的那一朵。美得是她的身后,仿若南国烟雨的佳人垂眸浅笑,一袭及踝长发铺展,银镂绸衣,绣白莲朵朵,只应是天上有的纤尘不染,却偏偏愿成为她的景。阎王看着,失了嘴角的笑意,视线萦绕子女子反支在额角的手,小指指尖一下一下的拨弄眼角的笑意每拨一下,心灰一寸。原来,这才是她在乎的,她不属于任何一边,她只是生存,求一条命。阎火五年来唯二的两次是受,竟然都是因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在下不知,太子殿下只说要你的性命。”阎王说得很慢,倒出最后一个字时,女子轻笑,笑意不及眼底,或者说,那双琥珀眼瞳根本就是死物。
  曲洛揽在我腰际的手弹出,将我安放在身侧的手握住。
  这一局设的这般巧妙,谁又能想到,端木泽会动对他这般重要的天下楼。他要的是天下楼和端木渊的绝对对立,不共戴天,他要的是我的命。倾城公主一事不过是个前奏,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恐怕不仅仅是要嫁祸给天下楼,二十漏一个破绽给端木渊看,睿智如端木渊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猫腻,浴室甘愿吃哑巴亏也未去找天下楼的麻烦。千鲤湖一役不过是一出场而恢弘的戏,如此大规模的刺杀,鲑鱼的刺客也不过是送死的亡魂。端木漱的出现恐怕不是巧合,虽然不能排除内奸,但可能性实在太低,能下‘色种’的人只有端木漱带上船的人。同时端木漱昨晚端木泽的胞妹,他陷入这场刺杀,便是端木泽最好的掩饰。谁又能想得到他能让整个鬼域给他太子殿下的计划送葬,天下楼得到的信息恐怕也是被他做了手脚。不得不说,端木泽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步步惊心,甚至看不出他便是那个最终受益人。没有一只矛头指向他,而往往最没可能的人,就是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白。”曲洛转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他。柔软的手指点在太阳穴,慢慢揉压,力度刚好:“别再折磨你的小脑袋了,我会心疼。”
  我拉下曲洛的手,双臂圈住他的脖颈,窝进他的怀里。
  “曲洛,我活着是不是个笑话。”
  “不是。”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我死。”笑死。
  “想杀你的人必须想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听着像是哄人开心的爱语,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浅笑安然,只是他金曲洛早在心里起誓千百遍,字字肺腑,句句真心。他在这世上一日,便不会让她死。
  “那你去把端木渊那厮给剁了。”我蹬鼻子上脸。
  “啊?”
  “把端木渊剁了。”
  曲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奋勇凤眼轻佻:“吃完再剁行不。”
  干笑两声,我就知道。推开曲洛,我赤足下榻,晃悠到阎王身边,研究他手上的水晶银线,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有个结点。
  “你看上端木渊了。”
  “他很对我的胃口。”曲洛柔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笑比西子湖水柔媚。
  “那你恐怕要多花些心思了,他很难吃。”
  “我知道。”又不是用来吃。
  找到了,我寻到节点,轻轻一撮,原本紧紧缠绕着阎王手臂和扶手的银线猛地一散,随后规矩地落入我手中。阎王至始至终看着我的动作,可是我感觉他比较在乎耳朵听见的话。我转到阎王一边,继续。
  “债换完了?”我漫不经心的挑一眼阎王。
  “阎王已死。”
  “以后有什么打算。”手指一撮,收回另一套冰晶银线。
  阎王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低眉浅笑,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上了一次当,可不会再上第二次。然而,阎王压根网络,某人狡诈的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阎王,我问你个问题,答对了,你就留下,答错了,你去死。”
  阎王抬眸看我,算是应下。
  “我美还是他美?”
  阎王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向软塌上的男子,脑中只有八个字,‘对了留下,错了去死’。
  曲洛眼一眯,头一瞥,划一道八百里洞庭的浩淼,直接红牌罚我下场。
  “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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