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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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女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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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为了能见文胤,这清妃不惜出卖你的性命,贤侄,国姨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品位。”国姨将那玉器一抽,哗啦一声,一柄软剑立刻在手。“这是你腰间的玉器,也是你的内藏软剑,皇上不会不认得吧?想必清妃昨夜花了不少力气才从你腰带上摸出来”。

    “啪”的一声,我手里的茶杯突然迸裂,碎片四溅,手上的鲜血缓缓滴落。

    我依稀想起昨夜清儿夜里他起身的动静,以为他是担心我明日的弹劾,自己又醉酒的厉害,便没有问他。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把我腰带上的玉器,或者说把我随身唯一一件武器拿走了?也许他以为这仅仅是块玉器,但我已不愿再多想。

    我是那么爱他,完全没有丝毫的防备,我自以为他定是全心全意地对我——所以尽管是在多事之秋,尽管前几日在珍美人处我夜夜和衣而睡,结果最后一晚,去他的朝露宫,却换来这样一场致命的背叛!我从没有经历过背叛,只此一次,却让我痛得这样剜心刻骨。
第三十章 死亡
    面对敌军的压境,面对礼部的弹劾,我都面不改色,镇静以对。只是,在国姨揭穿清儿的这一瞬间,我的所有从容冷静都像手中那只茶杯般,分崩离析!

    我沉重地呼吸着,腰里没了软剑,胸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一阵灼痛,比那次他说愿去水国时来的更甚。我太在乎太相信清儿了,面对奸敌,我才蓦然发现自己早已陷入了清儿亲手为我布的陷阱之中!

    “所以一开始,我就说要替皇侄你惩治一下这不良妃嫔。”国姨凑近清儿,手里的软剑在她颈项上游弋,“这么纤细,唉,要是我一个不小心划伤了它,可就不大好看了”。

    清儿愤怒而绝望地盯着国姨。太上皇说怕文胤进不来或出不去这后宫要取皇上腰带上那玉器为护,可他根本不知道,那玉却内藏有软剑,是皇上的护身武器!

    “让你的人全部后退!退出这禁宫之外!”皇姨看着我的身后喝道。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宫外候命的李护卫和二十几个锦衣卫已进这宫门之中。

    我尚在犹豫,只听得“啪—啪”两声,国姨手中软剑一挥,清儿颈下的盘扣已被割断两颗,敞开的衣料被软剑挑着,细若凝脂的肩膀和一大半的胸,赫然暴露出来。“能把风水两国国君都迷的晕头转向的倾国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我也想尝一尝……哈哈!”国姨狂肆地在清儿裸露的胸上捏了一下,立刻泛起一片粉红,男子几乎痛得叫了出来。

    这样刺激的场面,足以令每个女子血脉贲张—“听朕的号令,所有锦衣卫全部退出这禁宫!”我说着打了后退的手势。尽管清儿背叛了我,我仍是不忍看着他被亵渎。

    “追命、索命,给我上!”国姨即刻发话。两个人高马大的女子立刻凶神恶煞般向我扑来。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身子已经突然窜起!不知如何耍拳踢腿,但身形却席卷而出,好在没能让她们带来其他的武器,三人拳打脚踢乱成一片。在腾挪闪跃飞掠翻滚的空隙里,我发起恨来,如在战场上的那晚,招招致命。混乱中,身影交错。大约有二十几个回合,那两人各有一个破绽,我飞也般的腾空而起,闪电般地直抓二人脖颈,只听得“咔、咔”两声骨短之声,惊心动魄彷佛只在一眨眼间,来不及让人细细分辨,二人便被我扭断了颈项,倒在了身后,激起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我却是忘了,你这一幅身手还是我教的呢!我天下无敌,你怎么可能受制于这两个无名小卒!”国姨面色晦暗。

    “文胤剃度之夜,你不是见过我的身手吗,”我冷冷道:“怎么,才刚刚一年,就都忘了?”我其实已经受了伤,肋骨怕是已断了两根,我卖了个破绽,不然断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结束和两位绝世高手的打斗。我嘴上说得虽然轻松,但刚才的激战却是险中求胜。

    国姨的剑直指着我的胸膛,另一手成爪形俟在清儿颈侧。

    正在此时寂静,却依稀听得宫外锦衣卫的撤退指令,我一时间头皮发麻,难道国姨发动了兵变不成,今天真是我的死期?

    “哈哈,看来,你又漏算了一关。今夜我的五千护卫就要攻进这皇宫之中!”国姨咧开嘴,脸上的横肉抖动着加上突兀的笑,十分张狂。“你已受制于我处,那皇家自卫军的兵符你怕是够不到了”

    我顿时明白锦衣卫为什么撤退,好在已事先授了李护卫自卫军的兵符,能调兵一万,看来今晚尚有转机。“这个男人,即便你不动手,朕也会亲手杀了他。”我胸前抵剑,背手而立。“你以为这样算是威胁朕?”

    清儿颤抖着,恐惧和羞辱都没有皇上这淡淡一句话来得残酷。她恨他,他从她脸上看得出那种心灰意冷的绝望。

    “那好那就先拿他开刀吧!”国姨咆哮一声,剑影一转,眼见就要切断清儿的脖子——几乎与此同时,我只能伸手挡住那剑仞。手臂上的血顿时喷薄而出,溅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被塞住了嘴,清儿只怕已经尖叫起来。死亡的恐惧,擦着他的脸一掠而过。

    “哈哈!”国姨放声狂笑,“原来皇上是这么一个做鬼也风流的情种,赔上命也要救他?那就去死吧”他的剑直直向我的左胸刺来,我躲避不及,被剑“噗”地穿了过去。剧痛让我单膝跪地,鲜血从剑口处涌出来,迅速染红了我的龙袍。

    国姨仿佛要狞笑着抽出我身体内的剑来,却突然有点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缓缓低头,见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前。“难道你还有暗器?”她艰难地问,下一刻却终于仆倒在地,胸口处慢慢涌出粘稠赤红的液体。

    “不,只是一尾仿制的铜箭而已。”我轻轻地说。彷佛是说给死不瞑目的国姨听,声音低沉。

    我扶着柱子撑起身,却不支地踉跄了一下。清儿张大双眼,看着我艰难的站起来—从胸口慢慢抽出那软剑。剧痛让我险些再次跪倒在地,鲜血汹涌而出,看着自己慢慢地举起剑来。这个践人!

    皇上拚命救他,只是为了要亲手杀他?可是他竟不觉得害怕,看着他每动一下,都显得那么困难,他只觉得心痛如刀割。杀了他吧,自己之于她是真真正正的蓝颜祸水。

    他看着她,她的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周身伤处的剧痛使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她连站都站不稳,沾满鲜血的手慢慢提起剑来,看着他的目光里,浸透着怜惜、心痛、愤恨和绝望—她的目光是如此复杂,如此的深刻,他垂下眼睑,无法再看,泪水急涌而出。就算是千万个轮回,他也永远忘不掉此刻她看他的这一眼。

    〃清儿,你把朕的心都伤碎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手起刀落。

    “皇上,叛军已全部诛——皇上!”身后传来李护卫的声音,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一章 余恨
    三个月后。

    我终于能在澈皇妃的搀扶中,于宫庭殿院中走上一遭,之前让我元气大伤的生死一线,却仿佛如昨晚之事,历历在目,夜夜入梦。

    “皇上,已是晚膳时分,回宫吧。”后花园中,水清澈扶着我,轻声说道。

    “也好。”我说,一抬头,断续残阳里,却是萧索冷宫门。急急地,我扑将过去,推门而入,一潭死水,满目的衰草枯杨。对晚景伤怀,想起往日密意幽欢、妆眉淡扫的男子,我不禁新愁旧恨相继,难以自己。

    “来人!”我喝道。

    “奴才在。”立有小公公上前来。

    “将曾经给这冷宫中人瞧过病的太医、抓药、熬药的一应人等统统带过来!”我的怒气渐渐上来,水清澈立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七八个人,跪在我的眼前,个个面面相觑,惶恐不安。这三个月来,风国女皇的性情大变与暴捩已是尽人皆知,“嗜血君王”的称号又重新回来。

    看着脚下战战兢兢地几个人,想起那日,男子别过头去,颤抖着唇,吐出“那、是——避孕的药”几字。只此一句,却让我肝肠寸断。

    火在胸中灼烧,“给朕拉下去,全部——诛杀!”我冷冷地,一字一字的说。

    顿时,众人愣在那里,即刻哭叫哀求声不绝,我背过身去,闭上眼,身心疲惫。

    “皇上!”耳边响起水清澈的声音。

    缓缓的,我睁开眼,却见水清澈跪在一旁。

    “朕意已决,殿下勿要多言。”我说。

    “皇上,您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世,若是它的母亲此时滥杀无辜,是会给它带来不祥的啊!只怕皇夫大人却也是要伤心,请皇上三思!”水清澈道。

    “你——”我一时无语,没有料到他竟然用我第一个就要出世的孩子提醒我——如此强有力的说词,不禁片刻动摇。

    “太医,您那时如何错开的药?”见我不语,水清澈继而问道。

    我正要制止这让我无颜的事,却听脚下太医急急哭道:“请澈殿下明鉴,老臣开的是最普通的安胎之药……”

    “什么?!”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拎起了地上答话之人,“你再说一遍,是什么药?”

    “回、回皇上,是、是安胎的药,那时,清皇妃刚刚受孕,腹部孕纹隐隐可见。”太医小声答道。

    “你是何时问的诊?”我再问。

    “是四月二十五,水国使臣游园的前一天。那问诊单和药方就收在御医阁使处。”太医道。

    顿时如五雷轰顶,我想起乾坤殿中清儿的初夜,正是四月二十二。又想起御驾亲征前夜皇夫的一番话来。

    ——皇上有所不知,男子若是有孕,腹部便显出一道白色细纹。若是孕女,那细纹受孕次日便隐隐可见,若是孕男,那细纹却要到十日左右才渐渐显现。

    想起暴怒前清儿说那话时的复杂眼神,想起战后回来和他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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