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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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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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上牛奶:“天这么冷,也没见你殷哥停下学习,好像他每天都要早起去城里文化中心借场地练剑吧?你问问他,天冷他休息不休息?”
  精英为什么成为精英?不是他们比其他人聪明多少,也不是他们走了什么捷径,而是他们付出了百倍的辛苦和努力。
  自然,她从不否认智商和家世在成功中所占的份量。
  她何尝不想舒舒服服的在屋里喝茶看书享受人生,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伟大而又渺茫的理想,一想到不可知的未来还有可知的未来,想到因为家贫导致的悲剧,她由衷的认为,手里有钱底气壮;学问多了不怕走夜路……呃好像没啥具体联系。
  
  盯着秋下林喝光杯里的牛奶,她端起放凉的小米粥,一点点喝下。
  牛奶是专门为下林订的,后世里她的胃不好,喝了牛奶也不消化。虽然不清楚是先天还是后来造成的原因,但她不喝,总没错吧。
  
  打开门,微微打了个寒噤,让自己适应了一下寒冷的空气,上林无意识的低头扫过地面,突然一愣。
  俯身拿起放在地上的空碗,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
  想了想,又进屋放下东西,端了杯下林没喝完的牛奶,来到隔壁门前,“笃笃笃”,敲门。
  无人应声。
  “笃笃笃”,继续敲门。
  依旧无人应声。
  “笃笃笃。”
  
  “哗”的一下,门被猛地拉开,比她高了一头的男孩子胡乱裹了件棉袄,木头桩子似的戳在她面前,瞪人,没声音。
  上林后退了一步,仰着头看他。
  唔,难怪下林害怕,总说他很吓人。任凭是谁,看到这种凶狠残忍冷冰冰完全没有感情的目光,都要害怕。
  殷夜遥的目光也很怕人,但两人是不同的概念。
  上林突然想起一句话,一个是小人;一个是恶人。
  殷夜遥心甘情愿做小人;而这位……李长生,他是无意识的,很自然的,发乎内心的,做个恶人——不会照顾生活的恶人。
  扫了一眼露出的棉絮,上林如此断定。
  
  打个寒噤,好言好语好商量:“我很冷,进屋说话吧。”
  对方没反应,但身子偏了偏,让出一条缝隙。
  门口悬了个布帘子,脏乎乎看不出花色。掀帘子一脚踏进去,呆了。
  很好很强大,她见过村里死了老婆的人家乱成什么样子,但是像这副乱法……若非有个大活人就站在身后,她真怀疑自己一脚踏进了垃圾堆或者猪窝。
  小心翼翼的迈过被砸烂的烧成灰白色的煤球,进到屋子里,左看右看找不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回首瞧了瞧面无表情瞪着她的李长生,把手一伸,示意他接过去。
  李长生瞪着她,摇头,表示不要。
  上林扁扁嘴:“很沉的。”
  两人对视大约两秒钟,李长生屈服在她天真无邪的目光下,伸手接过,顺手在堆满杂物的桌子上一扒拉,杂物哗哗落地,桌上清理出一块空地。
  上林无声的叹气,她终于知道垃圾堆为什么是垃圾堆了。
  生活用品很齐全,家具虽然有点老旧,倒也能用,屋里摆放一张大床一张小床,靠近小床的位置放了每家都有的取暖用的蜂窝炉,看上去已经很多天没有点燃。搓搓冰凉的手,上林想,难怪屋里跟冰窖似的。
  实在冷得受不了,也不顾床上的被子脏兮兮,脱鞋坐了上去,拉过被子盖住下半身。呼了一口气,终于不用仰着脖子和人说话了。
  “早饭吃了?”
  摇头。
  “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李长生面沉如水:“出去。”
  
  上林笑了笑,好脾气的说:“外面更冷,我会冻死的。”
  他看看她身上裹得厚实的棉袄,再看看自己身上飞出棉絮的薄袄,确信人不会冻死,但谁知道呢,女娃娃自来比男娃娃娇气难养。
  好吧,允许你在屋里坐到我走门为止。
  
  她得寸进尺:“哎,你不把奶喝了我怎么拿碗回去。不拿碗我中午用什么吃饭?你这人很奇怪!”
  李长生大汗,我有你奇怪吗?
  他从来不是好性子,对谁也不曾。
  怒声:“滚蛋!”
  上林眼睛夹了夹,装傻:“没有鸡蛋,你想吃鸡蛋吗?我告诉白大娘中午吃鸡蛋。”
  白大娘就是给他们做饭的邻居。没有工作,在家做家庭主妇。
  一拳打在棉絮上,轻飘飘的没有反应。
  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人。
  
  他自小在四川长大,讲话带有些微的四川口音。母亲是本市人,多年前和父亲私奔去了四川。他的父亲是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成天不着家。母亲只知道扒着丈夫走,从来也不知管孩子。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在四川的邻居有位好心肠的大爷,孤苦伶仃,无儿无女。李长生几乎算是他一手拉扯大,他是祖传的武术世家,文革时躲乱躲到四川,后来就再也没回过故乡。老人家一身武艺无人继承,养大了李长生,也就顺理成章的从小跟他习武。直到去年老人过世,他又无人照顾,等他那对伟大的父母想起来,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变成了街头流浪的流浪儿童。
  两个人都没照顾孩子的经验,索性把他送回了老家,由孩子的姥爷照顾。
  他姥爷姓宋,在红星印刷厂一手一脚,打拼到市里印刷厂。后来厂里人事变迁,临退休的前一年被人排挤回了红星,现在已经退休。
  老人家没别的爱好,就好喝口小酒,打个小牌。这边老哥们又多,几乎是天天不着家,更谈不上照顾外孙。
  只苦了李长生,到红星半个月,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又人生地不熟,在外面很是得罪了一些人。
  
  他认识秋上林。
  每天,在窗帘后面,都能看到秋上林甜甜的笑着跟院里的人打招呼;喊弟弟回家吃饭;教训秋下林要学习……隔着屋门能听到院里的大人夸奖秋家两个孩子懂事。
  但他从没想过去结识她。
  他一如从前,独来独往。
  直到跟许理水干了一架,给他脸上开了花儿,被他带着一帮人围追堵截。李长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他有丰富的打架经验,好汉难敌众拳,所以他逃了,躲得很彻底。
  许理水找错屋门,每天堵着隔壁骂,他做好了被出卖的准备,然而隔壁的人一直没有,非但没有,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屋里压根就没人。过了七八天,紧闭着的门终于打开,他看到屋里只有两个小孩子,担心他们吃亏,一人做事一人当,于是站了出来。
  
  事情超乎他的想象。这个女娃娃似乎不怕惹事,非但不怕,还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她不知道许理水他爹是派出所所长吗?
  

 李长生(下)
   上林还真知道今天来的家伙是谁——老三吕顺的狐朋狗友之一。他到学校门口找过吕顺,气焰嚣张,给上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就算她知道了许理水的真实身份,大概也会咦一声,表达下对国家公务员纵容子侄横行霸道的小小愤慨,但是派出所所长……她大约会略显为难的想,我好像真的不怎么害怕呢。
  八十年代的农村,哦不不不,二十一世纪的农村,派出所的所长,也是很大的一个概念。他们拥有非比寻常远多出国家赋予他们的权利,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看看后世的报道吧,滥用职权、草菅人命,从来都不是危言耸听。
  但秋上林不怕。
  第一,她不是五岁的孩子。
  第二,在心理上,她不是农村人。
  第三,冰棍厂生意越发兴隆,已经成为本镇民营企业的代表,张红卫经常被
  请去市里介绍经验。
  第四么,有点无耻。殷夜遥在此,大鬼小鬼快回避!
  
  她就是仗势欺人了,怎地?
  谁叫咱底子厚呢!
  
  李长生看看陷入自己的思路无可自拔的女娃娃,同时看到了整齐垂在耳边的娃娃头,红底小碎花绵面的棉袄、套在外头的小外套、以及脖子上毛茸茸的大套脖,哆哆嗦嗦的拥着他已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的棉被,露在被面上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一看就出身良好,家庭和睦,美满幸福。
  眼前看到的人突然变成一根刺,细小尖锐,突兀的扎进心里。
  
  厌恶的扭过头,看向门外——靠门的窗子裂开一条缝,小风呼呼的钻进来,屋里变得更冷。
  讨厌的冬天,讨厌的北方,讨厌的邻居!
  
  加重了语气,重复:“滚蛋!”
  
  上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他恶劣的语气视若无睹,顾自咦了一声,自言自语:“怪不得屋里干冷干冷的。”说着跳下床,向屋外跑去。
  李长生心里松了一口气,转眼看见桌上的牛奶,正待喊她回来,却见她跑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并不出去,扯着嗓子喊:“下林,秋下林,劫富济贫的秋下林,大侠,救命呀呀呀!”
  
  隔壁的门咣当被踢开,下林倒提着擀面杖连鞋都没穿跑了出来,东张西望:“怎,怎,谁敢欺负我姐?”
  上林哧哧的笑,笑了半天才朝弟弟挥手:“去,书柜上拿张我平时写字的大纸和胶水!”
  等下林咣咣的又跑回屋,又喊:“穿鞋!”
  
  厚厚的纸和胶水拿了来,上林指挥着弟弟糊窗上的裂缝。
  秋下林时不时的跑神偷眼去瞧僵在屋里好像一块黑木桩的李长生,又不小心吃了他姐一个爆栗子,哎哟叫疼。
  上林没好气:“叫什么,粘歪了都!”
  退后两步,仔细瞧瞧,有点不满意,但也只能这样。反正也不能常用,等明天吧,明天找个人来换了玻璃,她想。
  隔着玻璃看了看天气,指挥下林:“去,把屋里的被子抱出去晒一晒。”
  看他颠颠的要回自己家,叹了口气:“屋里的!”努努嘴,示意自己身后。
  下林恐惧的看看身后,摇头。
  
  “个没出息的!”无奈,自己跑进屋里,三下五除二把被子拢成一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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