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 天下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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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 天下归元-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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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这又挂眼泪了,八成是想到等下要去奏章上没完没了的画圈圈,太悲摧。
    油条儿摇摇头,想着还是自己好,吃的玩的太子爷都带他一份,宫里人人巴结,除了比太子爷少块肉,可是好像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油条儿摸摸自己的裆,考虑了三秒钟,决定不去喊太子爷起床了,就让老贾端等着吧,反正那个君子,“自持守正”整天挂在嘴上,是不会欺负咱们这种下等人的。
    “出事了出事了!!”
    油条儿还没完全转过来,就听见身后太子爷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转头一看,太子爷正忽的一下坐起来,两眼发直的对着前方墙壁发呆。
    咋了?梦游了?油条儿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冷不防包子横臂一推,爪子抵在他的小黑脸,一把把他搡了出去。
    ……刚才做了什么梦?好像是干爹?还是爹?为什么记不清楚?刚才是谁在轻轻摸他的脸,说:“溶儿,你要快乐的长大。”?
    我为毛不快乐?我当然很快乐,除了偶尔被爹娘们扔下来比较悲摧外,我没有理由不快乐嘛……真是莫名其妙的梦。
    包子怔怔的拼命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刚才梦见了什么,只记得那梦里花香淡淡,还有些奇异的气息,突然觉得眼角有点湿,他用手指沾了沾,对着自己手指上那点水印愕然,眼泪?我睡觉睡哭了?我这是干毛?
    抱着被子,包子呆滞着眼神,问油条儿,“喂,我刚才说了什么?”
    “您说……出事了。”
    “啊?”包子继续呆滞的转首,“我说了这个?我说这个干毛?”
    “奴才不知道。”
    包子愁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拍拍自己心口道:“油条儿,本太子今天觉得不舒服。”
    油条儿斜眼睨着太子爷,您好像天天都说自己不舒服,好不去上书房吧?
    “我是真的觉得闷闷的,”包子痴痴看着飞龙舞凤的藻顶,突然道:“油条,最近几天的军报来了没?”
    “有,昨日不是刚刚报上来了么?”油条儿记性很好,“您说过的,禹城大捷,大军在赤火城休整补给,然后犁庭扫穴直扑东燕,咱们的版图,又要添一大块了。”
    “听起来真的是很美好,可是为什么,我那两个爹一个娘一个师父,一个字都没有给我?”
    油条儿翻翻白眼,太子爷,您更年期提前了吗?怎么今天这么奇怪这么婆婆妈妈的呢?那是军报,军报耶,您要皇帝大人在军报上说:禹城大捷,溶儿朕想你?
    那成什么了?
    “陛下荡平东燕自然就会返驾,以我西梁神威,左右不过一两个月,您就可以见着陛下他们了。”油条儿耐着性子好言劝慰,伸手去给包子更衣。
    包子突然脸色一变手掌一翻,抓住了油条儿的手心。
    随即闭起眼,好像在听什么。
    油条儿被主子的古怪举动惊得一抖,哎呀妈呀太子爷这是在做什么?那个那个……调戏?不要啊……我不要作娈童!
    油条儿的小黑爪抖啊抖,包子不耐烦的一拍,“别动!”
    油条儿一颤……啊呀呀接下来要做什么?上次主子说过的那什么调教?啊啊啊不要啊……
    “你等下要挨一下砸。”包子突然松开了他的手,古古怪怪的道:“我看见了。”
    “您在说什么?”油条儿迷惘的看着神神怪怪的主子。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包子瞪大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眼神里全是对于自己突然出现的神奇现象的不安和茫然,“你刚才碰到我的手时,我好像看见了一些什么,所以就抓住了你的手,想看清楚些。”
    “您看见了什么?”油条儿缩着脖子,眼神诡秘的瞅着包子……主子是不是中邪了?这都在说什么呀。
    要不要请和尚来给主子去去邪?
    “我看见……”包子突然住口,道:“去,给我端早膳。”
    油条儿哦的一声,乖乖出门,看见前方回廊上太监正端着食盘过来,连忙喜滋滋的迎上去。
    他的身影转过长窗,包子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却突然贼贼一笑,低低道:“一、二、三……掉!”
    “哇呀!”
    油条儿的惨叫响彻长廊,他刚才去接食盘,不防那太监手上有油没擦干净,擦着盘边一滑,盘子一斜,那一得到盅滚烫的人参鸡粥呼啦啦一齐泼到他的小黑脑袋上。
    惨叫声传进冠棠宫内殿,包子的脸刚刚浮起好笑的笑意,瞬间冻结住。
    他霍然向后一倒,大力拉过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罩,呻-吟。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老娘,你在哪里,给我解答啊!”
    南闵的气候,永远是温暖湿热的,潮湿得像是永久阴霾,不知人间欢乐再为何物者的心。
    秦长歌负手立于窗前,静静看着前方热闹的港口。
    她按照司空痕的指点,一直追白渊追到原南闵地界的焰城,那是个不大的小城,临近南闵恒河河岸,从这里买舟而下,在下一个城市麦城停下,那里有通往离国的船只,可以直接渡海南下。
    据司空痕说,女王曾经在和他对弈时,神往的说过离国气候温暖,不似东燕寒冷,很适宜她的身体休养,女王素来因为言语之疾很少说话,交流的对象除了他就是白渊,这段话,多半是白渊和她说起。
    秦长歌立即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在焰城无声的展开了搜索,果然隐约发现白渊踪影,但是怕人狡猾如游鱼,几次即将摸到他踪迹时都被他摆脱开去,还顺手解决掉了一些暗桩。
    司空痕一直改装跟在秦长歌身边,几次碰撞几次逃脱之后,也忍不住叹息,秦长歌见他神色犹豫,似有心事,也不多说,直接和他谈判,“你若想彻底找回你的妻子,你就得全心全意和我合作,否则白渊一旦扬舟出海,你这辈子也别想见柳挽岚了。”
    司空痕动容,半晌道:“挽岚有肺病,挽岚喜欢吃鲫鱼,白渊虽然学识驳杂,多年来却专攻政治制衡和人心阴微之术,不太擅长医理。”
    秦长歌只要这句话就够了。
    立即发布命令,令所有的凰盟属下,立即控制所有的药铺,无论以什么手段,必须保证该药铺在有人来购买治疗肺病的药时,在药包里加上麦门冬。
    麦门冬和鲫鱼同食,必中毒。
    凰盟属下齐齐发动,麦门冬包包不落空。
    现在,就在等消息好进行围捕,跟在身边的人都隐隐有紧张之色,唯有秦长歌,神色冷清,不动如山。
    自从那夜之后,自从她挣扎而起,掀开帐门,于飞雪中跨上高岗,面对四十万缟素大军的那一刻,温柔狡黠的明霜已死,跳脱潇洒的赵莫言已死,现在她是回归后的秦长歌,那个也许因为注定传奇而注定孤独的睿懿皇后。
    这是她必须背负的责任,家、国、大仇、幼子,不容她放纵自己的悲伤去沉溺,即使那夜,她那么的想,永远在他们身侧睡去,永远不必面对这人世惨淡,命运森凉。
    然而她只能挣扎而起,带伤前行,这是她的宿命,做不了明霜,做不了赵莫言,做不了我织布来你打渔的平凡农夫的农妇,只能,做睿懿。
    这个身份,似乎成了一个命运恶毒的谶言,她拥有,她失去。
    她立于月下,窗前,将自己的身姿,站成了一个写满孤独的背影。
    手按在心上,心已成空。
    手按在心上,迟迟没有放下。
    那个位置,还藏着一件东西,过了这么久,她依然没有勇气去打开,如同不敢去看萧玦一般,她亦害怕自己看见非欢绝笔的那一刻,努力构筑了这么久的心防会在一霎间彻底崩溃。
    然而今夜,很有可能会和白渊直接对上,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再不看,也许就没有机会看了。
    缓缓将信笺抽出,一眼看见最上面长歌亲启字样,熟悉的秀丽字迹,无数次在凰盟传递的信报上看见过,那时非欢总是先看过所有的密报,在自己觉得重要或者有用的消息下划杠,注上自己的看法,她读来非常省力,也得益良多。
    以后,还会有谁,帮我分析那些密报,还会有谁,一直在我身后扶着我的肩……
    秦长歌的手指微微颤抖,先闭了闭眼,努力调匀自己的气息,方才忍住欲泪的冲动,缓缓的向下看。
    “长歌,你此刻在虎口崖可安好?”
    “适才陛下拜托素兄前去助你,料可无虞,陛下现今去巡营,趁这功夫,我有话对你说。”
    “你见到这信时,想必我已不能再陪在你身侧,长歌,谅我,并请善自珍摄,令你伤痛,非我本意,但望你今后诸事都好。”
    “人庆节那夜,你曾问我可有事瞒你,当时我未曾坦然相告,实是不得不瞒,到得如今,一起说给你听,那晚我请素兄助我,将我楚氏皇族的神珠转给了溶儿。”
    “我楚氏皇族相传是深海蛟龙之后,直系子裔多有神异之处,其神异处其实在于体内都有神珠,相传是蛟龙神祖内丹所化,代代想传,有分水避祸之能,此事除我楚氏皇族直裔外,不为世人所知,我自出生,尤与其他兄弟不同,神珠位于标记之下,金鲤夺目,且较他人更多读心预知之能,因此犹为诸兄所忌,此番我知去日无多,遂请素兄相助将神珠渡入溶儿内腑,溶儿曾说过将来要去离国,我想着他那性子此行只怕难免,这东西留给他,他从此便是我楚氏皇族中人,对于溶儿来说这身份自然做不得真,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将来若想在离国做些事,想必会方便许多。”
    “另外还有件事,长歌,我想也许没有专门提起的必要,那件事,你我都已心知,也都知对方已知,长歌,你若回宫,将长寿宫内殿那面雕牡丹墙里的暗壁毁去吧,里面那个盒子,你也不要再看了,让它永远消失,这样对你,对陛下,都好。”
    “溶儿去幽州的那夜,你我前去宫中寻找他,我无意中在长寿宫发现了那盒子,之后我曾试图带你走,然而后来我明白了,陛下很好,他以全部赤诚来待你,那么那些为人所制而致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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