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心疼……
“我和他说了自己的心意,也料想到会被拒绝,可是心真的好痛啊~呵呵!小雪,这样努力争取的我,算不算输了呢?”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语调,可这刻,我分明听到苦涩化作风雪的声音,刺痛我的耳膜。
“不二,那你现在有没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靠在他旁边,眼光直视着长长的走廊,无穷无尽的延伸着。
“虽然被他拒绝了,心里很难过,可也觉得当话说出口的那刹那,我身上背负的那么多年的枷锁终于卸下了,心里反而也轻松不少,这算是如释重负?”
不二抬起头看着我,冰蓝色的眸,柔依若水,如果能有人成为不二心中的最爱,那个人该是如何的幸福和快乐。
“你那么聪明,想明白也不过是你愿不愿意的事,不二,你真的是个好男孩,除了手冢,一定还会有人盼望着给予你幸福,与其苦等着难以收获的爱,不如去寻找另一份可以相濡以沫的情,一起过着蹒跚牵手,看晚霞落去的平凡日子……”
这是在开导不二,也是在诉说自己的愿望,曾经嫌弃古人这样肉麻的愿望,但现在,我可以理解那一份愿望里深藏的爱意了。
风,轻刮过,廊檐深处的两个人影,彼此的心却系挂着同一个令他们砰然心动的人……
“青学加油!青学必胜!”今天是青学的校外友谊赛,比赛对手是四天宝寺,我坐在观众席上,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挑战着听觉极限,我不得不唾弃了一下本校的乖乖孩儿们。
“首先,有请校外挑战者四天宝寺入场!”看着鱼贯而入的四天宝寺队员,目光搜索的却只有那一抹浆白色的身影,脸色略显苍白,下巴也更瘦削了,眼神也难以有往日的自信和力量了,心里不禁愧疚起来。
进场的白石,突然停住、回头,视线那么轻易的捕捉到了我,眼里昔日的自信正一点点燃烧着,看来,他单纯以为我是来看他的了,的确,我是来看他,却也不全是来看他。
“最后有请东道主,青学入场!”不二他们一如往常入场,潇洒、从容,但却多了一个人!
“咦,那不是手冢学长吗?怎么来比赛了?他不是还在医院休养吗?”身边的人开始嘀咕起来。
“听说是放心不下这次的比赛坚持来的,不过好像不会上场比赛,还有啊,你看他旁边不是那个池田吗?听说是她劝服医生,才能让手冢学长出院来看的呢!”身边的议论有意无意的传入我的耳朵,虽然很担心,但听到他不会上场,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池田表现的很好呢,应该很快会攻下冰山的防线吧!
比赛正式开始了,双方你来我往,满场跑动着,这样大大吊起了大家的兴致,比赛气氛异常活跃。
“滴滴”手机短信来了,我打开看,是龙马的,他问我在哪里,有没有来看比赛,我笑着回了他两个字——秘密!
接着继续看比赛,教练席上,手冢的目光紧盯着比赛场上的队员,身旁站着的池田,时不时低头询问着什么,应该是关心手冢的身体吃得消不吧!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有点让人嫉妒啊!
比赛快到中场时,我被迫提前离席了,原因很简单,第二封信来了。
在赛场外的树林里,我打开了信,大概内容只有寥寥数语:去青学的网球部会议室,记住,一切保持沉默!
没头没脑的话,让我手足无措,但不敢大意,依信的提示来到了会议室,不过会议室里并没人,正当我准备离开时,脚下坚硬的物体,硌了我一下。
我低下头一看,竟然是烂成好几块的奖杯,拿起来,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我看到上面的字样是全国大赛优胜,心里便猜到了这个奖杯正是三年前,手冢和大家耗费了所有心血换来的荣耀,而此刻,昔日的荣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隐隐低泣着它的伤痛……
“你你,你做了什么?”门口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很清秀的小学弟,但脸上的惊恐,提醒着他看到的这一幕是如何的不真实,那个被他们视为骄傲的奖杯,静静地散碎在地上。
不久,青学的所有人都来到了会议室,大家眼里都藏不住失望和难过,看我的眼神也愈加怀疑和愤怒,从刚才那一刻,我便知道,一切保持沉默是什么意思了……
“非正选人员先出去!”清冽的声,冷森的在会议室里响起,那些人不甘地退出了会议室,握紧的拳头,愤怒的卷曲着可怕的弧度,呵呵,接下来的,才是幕后主使者想看到的吧!
“我相信不是小雪做的!”英二的声音尖锐着划破了沉默,但大石、MOMO、海棠、乾、不二还有手冢,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里都期盼着我能为自己辩解点什么。
放弃抵抗般的沉默终于让他们焦急起来,“小雪,这绝不是你做的对不对?”MOMO率先发问了,如果相信不是我做的,何必问我呢?
“我想,事情不会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小雪,你说说你当时看到的情况吧!”大石循循善诱的想引导我回答,但令他失望了,我依旧沉默着。
乾、海棠、不二都试图让我说点什么,但我的回避轻易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最后是他了。
“你不必说任何话,我相信你!”出乎意料,手冢那么信任的看着我,那种没有理由的相信,让我不能再认为沉默能替我回答什么了。
“是我做的!”柔弱的声音如碎金落地,掷地有声,掀起了惊涛骇浪,众人的脸色顿时变的难以琢磨,还差点火候吧,那我就再来沉重的一击吧!
“本来我就不喜欢网球那种白痴的跑过来跑过去那种追球的运动,特别是三年前,哥哥差点因这个无聊的运动废掉手臂,所以很不爽这个所谓的奖杯,而今天,哥哥又不顾身体还来观看比赛,就觉得很火大,切,不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白痴运动吗?至于你那么不要命的来看嘛!”手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不二他们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呵呵,还没完呢!
“所以很无聊的来这里逛逛咯,谁知道就看到由这个白痴运动得来的玩具,所以拿来玩玩咯,谁知道,这么不经玩,轻轻一摔……碰啪”捡起地上的碎片,往天花板的方向一抛,落下的金属声,再度使空气变得压抑。
“于是,就这么碎了,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啪!”“够了!”以前只喜欢抚摸着我发丝的大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打了我,而我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难过,依旧维持着笑,那种浅浅的笑。
“向所有人道歉!现在马上立刻!”手冢那彻骨的寒,冷峻的声在会议室里冻结成冰凌,扎进我的心窝,血,悄无声息地淌下来,汨汨的流动着。
本来也没对他抱有对大的希望,但听到这句话时,难咽的酸楚还是凝结水雾,在眼前升腾起来,但我的理智告诉我,绝不能流下眼泪,否则前功尽弃!
“小雪还是先离开了,不招各位烦了。”想要离开,手却被手冢紧紧攥住!
“道歉!”“放开!”我们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都倔强的不肯妥协,但,最后我低低地说了声:“各位,对不起!”那一刻,他的手也松开了,我没有一丝犹豫离开了那里,逃出了伤心之地……
街道上,乌云投下的雨丝交织成利刃,一剑又一剑的刺伤着我,满目疮痍的心扉,更是被它折磨的血流如注。
“丫头!你怎么了?”谁在叫我呢?是他吗?
晕眩让我如腾云驾雾般,控制不了自己,眼前景物的颜色渐渐淡去,开始变的灰白败落,这似乎不太对劲,身子一轻,意识似乎被割断一般,陡然消逝……
'52'第五十章 渐行渐远
脑子混沌一片,灵魂在旋涡里不停下落,耳膜轰轰地被周围的嘈杂炸响,挣扎着,脱离了那个让身体窒息的空间,意识也在慢慢汇集,好难受啊,头怎么像被敲了一闷棍啊!
睁开眼,又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病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刺鼻的药水味儿,我好像和医院很有缘分!
“手冢小姐并没有其他外伤,只是……”这好像是清河医生的声音,我怎么了吗?
“说,丫头怎么了?”小景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焦躁,我甚至可以猜到他皱眉的样子有多担心。
“手冢小姐的情况在恶化,比预期的提前了,可能是手冢小姐承担了许多压力,也或许精神上受了什么打击,才导致她的病情比预期的提前很多,如果不尽早动手术,恐怕……”清河医生的话没有继续,因为他看到我醒了。
“请说下去吧,我的身体我也有权利知道!”小景却阻止了准备接下去的清河医生。
“是谁打了你?手冢?”我下意识的捂着脸,头别了过去,可是一股力量迫使我的头正对上那张愠怒的脸,第一次觉得,华丽的王生气起来,会让人感到害怕。
“嗯,但是他不是故意的。”细若蚊蝇的声音,我的头埋的更低了,不过从刚刚开始,我似乎忽略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这医院的灯怎么回事?”我的话有些突兀的响起。
“医院的灯?现在是下午啊,医院怎么会开灯?”小景奇怪的看着我,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手现在是什么颜色?”
“灰白色!”我脑袋里有一根弦一下就绷紧了,我的眼睛没有其他颜色了!!!!
“丫头,你先别慌,清河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小景焦急询问着旁边的清河医生,很慌乱的无措。
清河医生拿着小电筒在我的眼睛前,不停地晃,弱弱的橘光犹如一根根尖锐的麦芒刺穿了那灰白的间隙,眼睛因为光源的缘故,生疼的流下了泪,一番细致的检查后,他的表情显得很严肃,我能猜测个十之八九了……
“手冢小姐的眼睛是由并发症引起的,不过不用着急,这只是暂时性的,手冢小姐休息两天会恢复过来的,不过……”他停顿了一下,以询问的眼光问我,是否可以继续下去,我点了点头。
“不过手冢小姐,经过我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