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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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蛊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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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丹的神思仿佛已经飘远,脑海里只有沐远扬的声音在反复回荡,一句一句,敲击着灵魂。
  
  沐远扬又重复的问了遍大汉的主上名字,可是这仿佛是大汉的禁忌,无论如何大汉都说不出。
  
  “那么,可是汝之君主,北蒙国君元霆?”
  “……不……是……”
  “可是内司丞相严伦?”
  “……不是。”
  “可是将帅统领封少曦?”
  “……”
  
  沐远扬见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换了话题道,“汝可知四月下旬出兵计划?”
  “不知……道……”
  “来赵国只有这一条使命?”
  “是的……”
  
  回答这些,朵丹的速度稍微快了些,沐远扬迟疑了下,又继续问道,“汝可参与二十年前南下袭卷燕国之事?”
  “……是的。”似乎由于时间久远而反应的速度慢了几拍,不过朵丹却恰好是当时一名副统领的贴身侍卫,这五人中,也只有朵丹服兵役时恰在那时候。
  沐远扬问这话也只是因为这点缀烛火的黑暗让她想起了那夜月下酒香飘溢的悲凉身影,虽说那人也许只是故作表演,可是沐远扬还是记住了那幅场景,不自觉的举手之劳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一直站在墙后的赵吉安听到沐远扬的问话,心中一动,看着昏暗烛火照耀下的白衣侧影,竟恍惚了视线。刚才还不停的想着北蒙将帅统领封少曦有何目的,会如何布置,而现在,一切抛之脑后,只知道,那二十年前的事,他竟然帮他开口问了,赵吉安困惑了二十年的事,逃避了二十年的事,压抑、愤慨、激动了二十年的过去,他就这样问了……
  是那一夜的星光的绚烂茫茫然的让自己倾诉了过去的伤痛,有几分是试探,有几分是做戏,又有几分是真实,赵吉安没有考虑过那么多,也算计不清那几分几分的大小,而今,沐远扬若给了他真相,那就是十分的真相,掺不了半点虚假的真相。
  赵吉安很想冷静的听清,看清,可是,那无法平静的心竟是多年都压制不住的猛跃和激烈,竟是克制不住的激动。
  
  而密室内,在沐远扬的追问下,朵丹比刚才还要顺畅的把二十年前的真相叙述了出来。
  
  其实当年,北蒙并没有计划攻打赵国,毕竟燕国弱小可欺,可是赵国人多地广,兵强马壮,招惹起来不一定占得便宜,所以最初无论怎么打都只在燕国境内,搜刮一通,以战养战,豪情万丈。
  可是有一日,自从统领接见了一个赵国的使者后,军队的方向就不自觉的向南偏移了,不过接近冬日,南方比北方温暖,军中也无甚异议。
  而直到接近赵国边境,统领才发出命令,已有赵国内奸串通,全军进攻北宁城。
  
  北宁是大城,城高墙厚,防御极好,若是平时,北蒙骑兵没有攻城器械,绝对会绕开这种城池,可是统领既定了目标,又明言有内应,这种富庶的大城里可以想象的财富就眼红了每一个士兵。
  进攻,再进攻,可是北宁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容易攻破。统帅心急,强攻,死伤更多,为了鼓舞士气,才扬言破城就要屠城三日。于是城终于破了,北蒙的士兵得到了财富,发泄了怨气,统帅也得到了认可。
  
  沐远扬很敏锐的从朵丹口中听出了关键,追问道,“那赵国使者是谁?屠城只是统帅自己所想,还是有赵国参与?”
  本以为这大汉不过一个侍卫,当不了解这些,问这问题也只是为了尽全力,哪知朵丹竟知道这事,而且不费力气便说了出来,“是赵国的六皇子,赵承硕,副统领曾放言,若不是六皇子频繁与统领通信,统领绝不会坚持攻打北宁城,而不用担心赵国援军……”
  
  沐远扬愕然,克制住自己回头去看那黑暗中听见此话的赵吉安,只强作平静的点头命令道,“尔所言,吾所问,当汝再睁眼后将一切遗忘……现在,汝将沉睡,直到一日后苏醒……”
  那朵丹竟真的闪动了几下眼皮,滑下身去瘫倒在地。沐远扬安静的观察了会儿,才微微松了口气,推墙而出。
  临走前,想起朵丹说的赵承硕,幽幽的叹了口气。
  
  ——赵承硕,赵国前任帝王,当今帝王赵吉林的父亲,赵吉安的皇叔,名义上的父皇,已故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呼,合并结束,之后文章基本以3000字为一章,咳,我这算变相加更了吧,泪,2000变3000,多一半~
一直霸王着的潜水鱼们,上来换口气,让阿沐看看现在有多少只蹲坑的了~




第二十一章 先皇福泽

  
  当昏暗的地下抖露出惊天的秘密时,地上的厅堂中,酒宴还在继续。
  陈晖正斜坐在那儿就着身旁红粉佳人的素手喝尽杯中美酒。
  眼下的酒已经都换成京城带来的新酿,戏弄别人一次足矣,第二次便是失礼,陈晖玩弄这些最是能耐。半眯着眼,笑嘻嘻的倚着佳人而坐,随便一眼望去,满室的人尽入眼眸,好似混不在意,却将堂中之人的举动一一记入脑海。
  
  这时,风花雪月的话题一转,有人出声道,“安王殿下每回都早早离席,这竹馨院有什么名堂,连美酒佳人都舍弃了?”
  “对啊,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安王殿下,这里肯定有古怪!”
  “陈侯,您不是与安王殿下常在一起么,您知道什么可方便透露呵?”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当一个人忍不住开了头,那几个跟风的便也接着附和,不知情的其他人再掺杂几句,话题便直接明了的转向了安王的问题。
  陈晖身边的美人依旧倒酒,托杯,将醇酿送入陈晖嘴中,没有一丝异样,仿佛针对陈侯的问话只是酒宴里男人间的好奇,不足担忧。
  而陈晖也自坦然的喝了美酒,才施施然的扫了众人一眼道,“这个嘛,我当然知道。”
  
  有心人凝神倾听,就等着钻陈晖的漏洞,无关者凭着份好奇,也聚了神思。
  陈晖神秘的笑了笑,打量了下四周,才道,“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安王每次离开,如莺、如燕也都紧随身后走了。嘿嘿,不要说如莺、如燕只是侍女,这里可没外人,你们猜的,和我想的,心照不宣就好!”
  男人们暧昧的笑笑,到有人插嘴道,“安王当年即使忤逆太后也一直不肯娶王妃,外人常言是安王不愿被家室牵绊了手脚,其实风流正是男儿本色,岂能让区区无见识的女流扼住大好人生。哈哈,秦楼楚馆,就数安王的红粉知己最多,不过那些风尘女子怎比得上恰是风华正茂的两位贴身侍女,那身段,本事,若说只是普通女婢,打死我都不信!”
  
  在这些人来看,侍女与主子之间有点什么,再正常不过。娶了妻室后,几个得力点的,将来成个通房丫头,若有子嗣,做个妾室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安王始终没有明言,陈晖又曾出言调戏,他们早按惯例想下去了。
  现下,陈晖既然已经如此暗示,众人也都了然,反思一圈,对陈晖也是极为佩服。
  明知安王身边两个俏生生的侍女是安王帐下的,还敢出言相要,若不是整日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哪有这胆色!而且安王虽笑骂了几番,却也没真恼怒,可见安王对陈侯也是趣味相投,没有见怪。这让一些想要巴结安王的没落贵族,都对陈晖动起了脑筋。
  
  其实陈晖虽一直在安王身边,却也始终不确定如莺、如燕究竟只是普通侍女还是……但自己不知,别人也不知,与其自己揣着好奇,不如让大家都猜猜,其实,自己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猜的。陈晖心中偷笑,却也明确的划清关系,免得到时候安王恼羞成怒,拿自己开刀。
  
  突然,又有人插话感慨道,“不知道安王殿下是好鸳鸯还是娥皇女英,温泉戏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哄笑,没有人敢真去问安王是两女还是一女共行,不过一想到这样的场面,都不可遏制的激动起来。
  陈晖只随着众人笑笑,把话题又扯远了去,那几个眉间微微懊恼的男人,也顶多让陈晖心中冷笑一声,便不再多虑。
  
  酒宴未散,竹馨院地窖里的白衣人已独自远去。
  
  沐远扬在出来之前,已在地窖等了半刻,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摘下面具,收回怀中,吐出一口浊气,沐远扬轻叹一声,便独自出了竹楼。
  虽然明白这时候不该去打搅赵吉安,可是,一些细节,沐远扬又只能跟赵吉安说。竹馨院依旧空空荡荡似乎了无生迹,不过敏感的捕捉细节的沐远扬能差不多感觉出,哪里隐藏着暗探,哪里有守卫。这些在那些人没有来之前,不过只有十分之一二,而今,突然多了许多。
  当然,沐远扬即使感觉到有风吹草动,也只状若未知,平静的走过去,绕过前院,一路按着前几日赵吉安常去之地寻去。
  
  如莺正站在一块大石前轻轻踢着碎裂的小石子,一抬头,正见沐远扬缓步走来。
  沐远扬的步姿总是不紧不慢,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也没有年轻人的浮躁,他的脚步总是恰如分寸,不大不小,稳稳当当。他的衣袍永远的广袖长摆,宽宽大大,像那古汉长袍,动则飘逸,静则肃穆。如莺觉得,只是欣赏沐远扬的步姿,也是一个不小的享受,若不是心中还有事悬着,她会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看下去。
  可是显然,她家殿下的事,比欣赏什么步姿要重要的多。
  
  如莺收了脚,快走两步轻轻唤了声,“沐公子!”
  见他朝自己这边走来,极为明了的开口,“安王殿下是不是就在楼上?”
  顿时又有些犹豫,想起如燕正悄悄在屋外候着,自己这插嘴多话不知是好是坏,可一想殿下少见的难看脸色,如莺还是脱口而出道,“沐公子,殿下可是遇上什么不快之事,刚上二楼喝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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