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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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心-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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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已经知道了吗?”

“什么?”

“怀想当年呗。”李小妞笑得可欢畅了,杜程程只感觉额际一阵一阵的抽筋,张了张嘴巴,心想再不爆发下,都对不起辛辛苦苦生养拉扯她长大的爹妈。

“李涟漪你!”狮吼在即,李涟漪却在电话那头,语气急转而下,微微叹了声,

“别说,程程,我是真舍不得。”没头没脑的说完了,没待杜程程反应过来,她就轻轻挂了电话。

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了。杜程程当时就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不过转念一想到李涟漪的累累前科,脑仁儿就一阵发疼。别人不说,这死丫头就常常爱干此等缺德事儿。

越想越气,杜程程索性啥都不想,重新爬回床,被子一蒙,睡她的回笼觉。

她没料到,就是这么一念之差,让那通电话成了李涟漪对她的最后告别。

不过也就因为那句“世界如此美好,风景都没看完,我怎么舍得死?”

,杜程程敢拿项上人头保证,这丫铁定是在哪个风光秀丽的桃花源逍遥快活着呐。这一想通,对于李涟漪是否会出事或是寻短见一类担忧,她杜大侦探向来是抱以不屑冷笑。

那女人教训受多了,自讨苦吃自作自受这类的傻事也不是没干过,人犯傻吧,也不会总踏入同一条河流,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

杜程程至今不解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个闺蜜好友不管不顾,丢下一切远走他乡,连个信儿都不留下?

后来无意撞见尤鸣和唐婉,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全了,虽仍不知来龙去脉,但她可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肯定,她闺蜜这么一出,绝对和顾家大少爷脱不开关系。

李涟漪是一出名护短的人,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她觉得谁更亲近她就向着谁,杜程程在这方面潜移默化,好的没学到啥(作者:其实,我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自家女儿有啥好的……),一听就认定是顾方泽的错,不分青红皂白就找上门痛痛快快职责了一通,口水都快骂干了,不料那身经百战的主儿纹丝不动,淡定问她,“你现在有她消息了吗?”

“没。”废话,有她还骂个p啊,杜程程翻了个白眼。

“那好。”前一刻还让她骂的狗血临头的顾某人微微一笑,真是倾国倾城。就在她愣神之际,顾某人气定神闲手一挥,将眼前的大门狠狠关上,险些没撞上她的鼻子……

这不,那小白眼狼终于肯给她打电话了,在她的使劲浑身解数威逼利诱下也不清不愿地交代了一年来的“藏身之地”,说是在婺源,她可不高兴嘛,冲动之下连百度大叔都没请教就过来了。

哪里知道婺源这鸟地方虽小,可房子啊巷子啊多的惊人,她一路走走停停,逮着人就问,可愣是没找着李涟漪说的那个地址。

直到傍晚,暮色四合,夕阳将婺源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染成温暖的橘红,杜程程终于筋疲力尽的在一栋黑瓦白墙的民宅前站定。

民宅的外观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她就说嘛,那女人怎么舍得让自己跑那么远来受罪呢?

抹了把汗,杜程程笑起来,露出森森白牙,“李涟漪,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来吧。”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25

我们回到一年前,故事开始脱离预定轨道的那个夜晚,

露天阳台之上,银白色的月光皎皎如水。

李涟漪靠着栏杆,仰起头望天。还不到晚上七点,但夜幕已然黑沉,气象预报说近日都是雨雪天气,可今晚却出人意料的晴朗,还能看到缺牙的月亮。

单家的豪宅修建在半山腰上,视野角度极好,极目眺望,d城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被淹没在苍茫青暮的雾霭之中,距离太远,初上的华灯缩成一个个小小的星点,又让山雾氤氲成朦胧模糊的光球。

李涟漪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

别墅内已经开始了热闹的舞会,歌舞升平笑语喧嚣,从维多利亚音乐学院毕业的单家千金单知遥一首钢琴曲惊艳全场,谄媚赞叹恭维惊呼掌声不断,寿星单远谋豪爽朗笑接受贺礼与祝福,上层社会的名流们齐聚于此,带着各式的面具游走其中,扮演最有利于自身的角色。

那些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字字不落的传入她耳中,却听不大真切,总像隔了层膜似的,后来声音越来越嘈杂,扭曲混合成嗡嗡的噪声,拉扯着离她越来越远,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这个人声鼎沸的世界在她脑中被硬生生的切断,远方重归一团柔和安静的模糊,她忽然不愿意去思考,所以只能靠不停的回忆去填满大脑的空缺。

年幼的她被父亲宠上天,他说即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给她;十六岁,她收到的生日礼物是“腾飞”企业百分之五十的股权,那几乎是李腾飞的大半身家。除了家人与律师,没有人知道“腾飞”企业最大的股东其实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第二次见到苏唯一,他坐在办公桌后,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犀利如剑上下打量她许久后,用懒洋洋的高傲的足以激怒她的口吻道,听说董事长的女儿傲慢娇气,总用鼻孔看人,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二十三岁的苏唯一第一次失去冷静,双眼通红怒气勃勃的冲十八岁的她发火,蠢猪,白痴!谁告诉你我不爱你的?

她十九岁生日,苏唯一咬着她的耳朵说,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先杀了你然后自杀,如果我先背叛了你…哼,这种假设没有存在的意义。

六年前的顾方泽笑起来眉眼柔和,嘴角微微翘得很自然,干干净净,没有那个年纪该有的锋芒毕露,却含蓄沉静像一首诗。偶尔也会大笑着揉乱她的头发,穿着高雅精致的名贵服饰陪她逛夜市吃臭豆腐,有些无奈的,但目光清澈笑容隽永的说,李涟漪,这回我能不能从普通朋友上升为你的好朋友了?

大雪封路的那个夜里,他牵着她的手在长长的人行道上慢慢的走,十指相扣,他是那时唯一给予她生存的勇气与力量的人,如果没有亲身经厉过,没有人会知道,那是怎样盛大的温暖与感动,如澎湃的海潮,在记忆深处隐秘地汹涌。很久以后她也模糊地想过,或许这么一直走下去,路的尽头,就是他们俩的一辈子。

六年后的顾方泽越发的沉默,清俊阴郁而寡淡,成为人们心中的那一轮冷月,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生起气来总是一声不吭,但会赌气般用力地摔门。有时候宠她宠得厉害,有时候又僵冷得像冰块,非得她拉下脸低声下气去哄去道歉才肯融化几分。他在无数女人之间游刃有余,却又认真固执地一次次提醒她,我是你的丈夫。

那些旧日的片段一股脑地涌上来,像年代久远的胶片一幕幕飞快的掠过,那些承诺,誓言,耳边的呢喃,掌心的温暖,都是真心的吧?

可为什么要如此轻易的亲手摧毁与辜负它们?

她的愿望很平常很普通,要实现并不难:一个安定的家,一个爱她宠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这些在他们心中,其重要性永远不可能占据第一位。

……这三个男人,都曾让她感觉到爱的到来,紧接着在她泥足深陷时一巴掌将她从美梦中扇醒,告诉她:

你凭什么?

山风一阵阵刮过来,她觉得有些冷,那寒意钻入皮肤,缓慢侵蚀冰封着骨骼,牙齿开始打颤。

裸露的肩膀兀的传来一股暖意,她陡然一惊。

那是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上面有她非常熟悉的气息。

转过头,就看见顾方泽紧紧皱着眉头,不悦,“怎么把外套给脱了,还出来吹风?”说话时眉宇间仿佛弥漫着淡淡的未散的阴郁,可再仔细一看,又消失不见了。

李涟漪沉默地看着他,他长得真是好看,五官漂亮又挺括,这么安静地站着不说话,就已经是一道明媚的风景。看着看着,她的心中,开始慢慢生出一丝藤蔓般的淡淡的恨意。

许久,她说,“这里太吵了,我想回去。”

顾方泽挑起眉头,为她的答非所问,但很快地,他唇角勾起,露出抹笑,“好,”伸手将披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紧了紧,“等宴会结束了,我们就回去。”

她任由他动作,声音提了提,重复道,“我想回去。”

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意慢慢收敛,“你怎么了?”

她不说话,单是冷冷注视他。

他的演技太好太精妙了,她不是他的对手,永远都不是。

顾方泽缓下声音,道,“听话,咱们再等一等。”

李涟漪心想这是一个笑话,所以便笑了起来,“等?等你把“腾飞”的股份全部占为己有之后再走对吗?”

顾方泽一愣,脸上闪烁一点不分明的表情,含糊而隐约。

她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心脏“噗”的一声,像热气球被针戳出一个小孔,从膨胀到干疼,还没接触到幸福与快乐的云端,就已经疯狂的坠落。

周围寂静得几近僵硬的紧张空气里,他的半边侧脸隐在阴影之中,如他的心思,永远让人看不真切,声音亦是淡淡的,没有半分被戳穿的慌张,“你还听到什么了?”

原本还隐含残留的那一点希望与不死心,如离弦的等,飞快的射出去,脱靶,哐当一声,坠地,生生折成了两截。

在回去的路上,她异常的安静。

顾方泽从头至尾没有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将车开得飞快,闯了无数个红灯。

李涟漪看着半掩在阴影里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却听见他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得到你。”

“……”

“当年所造成的后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俩之间的相处,向来是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或是安静耐心地听,或是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要不然就是三言两语封她的嘴。

从未像今天这样她沉默不言,反倒是他一句一句,也不管她应不应声。

“…… 从来没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手段过激了…我承认在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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