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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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心-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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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德海沉下嗓音道,“还敢出声?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顾方泽说,“爸,我不怎么做,你儿媳就真的要跑没影儿了。”

二老没接话了,竟像是默认了般,耳后齐齐将准头对象面色青白不定的李涟漪。

顾德海:“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吧,夫妻俩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文婷:“是啊,让妈这几天给你熬些人参鸡汤补补,把身体养结实了再给我们顾家生个胖娃娃。”

李涟漪:“……”

顾方泽微笑:“就听爸妈的吧。”

回房后不待李涟漪发作,顾某人自动交代,“你走了以后,我告诉他们是我想离婚,你不乐意后来被我逼得太伤心欲绝就跑了。再后来是这回住院,他们赶来时我告儿说你走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但你一个人在外地过得太辛苦,孩子就没保住……”停了一停,他苦笑着继续说,“爸当时听了差点没掏出枪来崩了我,天知道他们有多想要个孙子孙女……其实我那会儿也想要真被他一子弹结果了也不错……”

他话没说完就被她飞快地打断,“傻了吧唧的。”她气呼呼地瞪他,“你说什么胡话呢?干嘛一个劲儿地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见过傻的,没见过傻成这样的。

顾方泽轻轻吐了口气,而后走过去拦腰抱住她,轻声说,“真的,当我听说我们的孩子死了,我很难受,非常。”而他知道得那么的晚,在此之前他甚至已经在过长的等待中对她心生怨怼与恨意。

李涟漪没挣扎,任他的气息将她包围。她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会轻易地变得软弱,他的话让她心里慌乱极了,感动又难受,眼睛潮热,差点实话就冲口而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敢说出来,只能转移话题,“……所以,他们现在对我心存愧疚,这才想起对我好一点?”

暗暗带讽的语气让顾方泽微晒,手臂紧了紧拥着她说,“抱歉,以前他们那样伤害过你,但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并非刻意而为……况且,他们其实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吗?”

提及至此,她心头一痛,呼吸都滞泄了几秒,咬紧牙齿冷冷道,“……也是,都赖我,要不是我,爷爷怎么会……”

顾方泽再次用吻堵住她的嘴。

却没办法堵住她汹涌而下的眼泪。

好一会儿,他无可奈何地移开,额头顶着她的,一双漆黑乌亮的眼珠牢牢注视她。

他说,“不赖你,爷爷老了,到了该走的时候。”

李涟漪睁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你胡说,爷爷年轻时是打仗的将军,身体硬朗得很,他是被我害死的……”哽咽得无法言语。

那是她此生不敢也不愿去掀开的最大的一块伤疤。她曾经想将那件事当做一场虚无的梦境,都是假的其实现实什么也没发生,她努力地试图去忘记不去提及,这样——她的良心才能不因过分的自我折磨与内疚忏悔而崩溃掉。

顾老将军是顾家当初唯一真心喜欢她的长辈,老爷子不苟言笑硬邦邦的脸总会在看见她时柔软出温暖的线条,一手拉着龙头杖还笑呵呵地挥手招她,嘴里还会说,“来来,丫头,到爷爷这里坐。”

还记得他怒瞪着那双曾在战场上威慑千万敌人的眼,把红木桌子拍得震天响,“谁敢欺负你,谁敢拦你做我孙媳妇儿?丫挺的还有下次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替你一枪崩了他!我儿子也不手下留情!”

可惜顾老将军不知道,他的儿媳妇在得知她曾与另一个男人私奔且堕过胎后震怒非常,出身高贵的她怎么允许夫家闹出这等不体面的笑话,于是这位显赫世家的长女在丈夫的默许下出手了。

李涟漪那时才几岁?也就二十岁的一孩子,哪里是文婷的对手?几张明显是偷拍她与苏唯一的亲密照,医院出示的流产证明,紧接着是母亲精神失常的诊断证书——那都是什么?是天上劈下来的惊雷,任凭其中一项就能轰断压垮她本已敏感脆弱的精神稻草。

那天文婷女士的笑容完美至极,真真的贵妇式优雅,她说,“李小姐,我家方泽很喜欢你,但是,”她的眼珠子像美丽的琉璃,清澈又冰冷,端庄文雅的唇轻吐,“你配不上他,他是顾家唯一的血脉,请原谅我们无法眼睁睁看你糟蹋轻贱我们家的宝贝。”

李涟漪当时真的怒,愤怒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她想冲着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大叫,就你家的孩子是宝!我就……思维戛然而止。她愣了半晌,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她只是个没脸没皮跑到b市死赖着老好人顾方泽的……可怜虫。

这个完全超乎她精神承受范围的认知终于让她彻底崩溃,她做了一件令她后悔终生的傻事,割腕自杀。

老爷子为此事暴跳如雷,得知消息后气得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龙杖狠狠打在顾德海身上,却没来得及说出几句话,忽然捂着心脏面部抽搐,身体痉挛地倒了下去。

当玩老爷子心脏病突发,不治逝世,享年78岁。

而她在医院醒来时,葬礼已经举行完了,她连老爷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件事留给她最后的记忆,是她的震惊呆怔与顾方泽疲惫不堪的面容,他握着她的手放在瘦削的俊颊旁边轻轻摩挲,道,“涟漪,我们结婚吧。”

“这是爷爷临终前的心愿。”

……“老爷子没怪你,临终前他还念叨着你。”顾方泽心头一恸。他不知她竟将愧疚藏得这么深,这女人的演技总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所幸,他逼出了她的真心。

过了会儿,他说,“明天是爷爷的忌辰,我怕你不愿来,所以先瞒着你。好几年没去看爷爷了吧,想必他现在一定在天上念叨,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把我这老头子给忘到爪哇国去了……”低沉含笑的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头一偏避开他,继而扭过脸看他,瞪着还不解气,推了他一把后忿然道,“假惺惺。”阴险,居然拿爷爷来攻心!

顾方泽不恼反笑,见她退了几步退到床边,黑眸暗光一闪,上前几步顺势将她按到床上!

及时制住她的手不让她扑腾,他道,“你咋就不懂爷实在给你台阶下。够了吧?消停点老老实实跟爷过日子,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女人。”李涟漪瞪直了眼,还没挣扎就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看吧,这才是本性!才多久就不耐烦了?

片刻,她气急叫起来,“顾方泽!”

“嘘。”嘴巴被捂上,“叫这么大声,爸妈会笑话我们动静太大的。”

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她听明白了,脑子轰了声,脸红了,恼羞成怒,“切,他们哪敢笑你?他们只会骂我是勾引糟蹋他家宝贝疙瘩的狐狸精!——唉,你别动手动脚!”拍开正欲钻进她衣摆的大手,她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顾方泽没反驳,想起了他在电话里第一次对父母撂狠话的情景。

——“你们要再反对,儿媳妇跑了不说,你们的孙子也就没影儿了——真要这样,这辈子你们别想抱孙子了,等着去和尚庙找我吧。”

傻姑娘,她不知道,她就一活脱脱的狐狸精,把他迷得像个愣头青,傻了不说还巴巴地跑去给父母错误的暗示,叫他们又是愧疚又是无奈又是焦急,恨不得叫他马上收了这个小妖孽,好圆了他们的抱孙梦。小心伺候还来不及,哪敢舍得给她脸色看?

唇边的笑意加深。

既然暗示都给了,他好歹得做足功课,弄假成真最好不过。

思绪至此,他不依不饶地又贴上去,手上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不让她动弹,而后说,“丫头,给我生个孩子吧。”

她红着眼睛,道,“你是坏人,我不给坏人生孩子。”已经生了一个,还想让她生?窗户都没有!

可惜英明神武的顾方泽大少不知道,以为他心爱的姑娘还在赌气怨恨他呐。

他俯下身子深深地望进她波光潋滟的眸里,笑,“我是坏人,你是坏女人,我们是绝配,所以生出来的孩子绝对不是池中物。”

李涟漪忽然有点想笑了,和着她的皎皎有这么厉害?

傻冒一个!

调整了老半天,本想告诉他皎皎的事儿来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让他多难受一阵子好了。活该叫他欺负她!还说她坏?哈,有谁坏的过他。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李涟漪穿的居家拖鞋在挣扎中提落了,又一脚踹过来,他堪堪抓住,手上一阵细腻温软,目光触及光裸白嫩的脚丫沿着向上,是修长匀称的小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她嫣红如花瓣般娇艳的嘴唇上动不了了,一股极强烈的冲动忽然变得难以抑制,他没能控制就已低头吻了上去。气势汹汹不管不顾,李涟漪用力回咬了一口却被他趁机钻入她启开的口腔。

他的唇带着颤抖的火焰在她全身蔓延开来,深切又辗转地掠取着,他的技巧想来足以令人迷乱,可此时,又多了一种要将她焚烧成灰烬的灼热急切。她抵不过,本是推开他的动作无力顿下,大脑昏沉沉的,最后只能依赖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任由汹涌而至的熟悉又陌生的情欲一点点地将她吞没。

她在他缠绵霸道的吻中失所迷离,那双漂亮得过火的眼睛一直在她眼前晃啊晃,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体内升腾而起:他们此刻如此接近,在这无法控制的大火之中他们只看得到彼此,没有猜忌没有算计,没有保留也没有冤冤相报,他们近得眼里只有唯一。

她闭上眼睛,柔顺地承受他激烈的索取,可心中那庞大的不安却在渐渐消褪,虚无被悄无声息地填满。

之后一切全然失控。

他冲进来的那一刻她痛得弓起了身子,全身绷紧只能咬牙牢牢勒紧他的脖子,“痛……”

瞬时的收紧让他低喘了一声,一下下地亲她,语调与肌肉一样隐忍而克制,手下动作不停,轻声哄着她,“乖,很快就好了……我疼了这么多年你总要还我一点……”

“放松一点,太紧了……”

她觉得自己像被巨大的滔天海浪抛向了半空又飞快地坠落,疯狂的滋味让她害怕,她能做到的仅是抱紧他,任由激|情一步步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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